章節字數：1970 更新時間：21-03-05 08:04
“據古籍所記載，遠古文明，起源於阿非利亞州。那裏曾經森林遍布沃野千裏。然而如今，卻炎熱幹燥，黃沙萬裏，成為生命之絕境。隻因在不知何時，從天界落下神樹的種子，神樹發芽汲取了整個大陸所有的營養。那樹便是逢春木，生人本來就難以穿越那撒哈拉大沙漠，更不用說靠近神樹，萬物都會被汲取掉全部生命力。我們隻能在上古諸神的遺跡中，找到有關這株神樹的隻言片語，但今天，我要展示給大家的，就是這株神樹的一根枝丫。”
；當介紹完畢，燈光偏轉，舞台驟然暗如黑夜，重聚光明之時，舞台之上先前的競品已撤到不知何處。舞台中央緩緩打開，一截枯枝從舞台下方緩緩升起，有心人細心去瞧，才看出這截枯枝被空間結界封印著。這截枯枝隻在舞台上呈上一會，用堅實的紅木鋪就的舞台地板，那油漆刷過的木板上竟冒出點點綠芽。
這截逢春枝也不知是何等機緣，或是被風刮斷，落在地上，繼而滾過黃沙萬裏，或是別的機緣巧合。它被沙漠中的探險者發現之時，枝上尚有葉片，樹皮泛著生命的綠。冒險者抓著這截樹枝時，以為可以在附近找到綠洲。但他們甚至沒有找到一棵仙人掌，但樹枝上傳來的溫熱，驅散疲倦，撫平幹裂的嘴唇，血液中清流湧動生機無限。有一天冒險者在晚飯後的篝火邊，親眼看到被吃的隻剩骨頭的烤羊腿上，肌肉在骨頭上蠕動生長，；血脈重生，再長出新的皮毛。那晚他們明白他們的冒險之路已到了終點，這世上還有什麼寶物能夠活死人，肉白骨。隻是他們中隻有一個人回著走出沙漠，有路上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背後捅過刀子，暗地裏都想獨吞至寶。隻是這場遊戲沒有勝利者，活下來的那個人最終倒在沙漠邊緣，他被懷裏逢春枝強悍的生命力殺死。死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一團蠕動的大肉塊。後幾經輾轉，逢春枝被傭兵工會所得，請咒印大師封印，才勉強遏製住逢春枝的生命擴散，隻是到今時今日，逢春枝具體還剩多少生命力便無從得知了。若是它剛被找到的那會，絕對價值連城，此時隻剩一截枯枝，眾人的精神力隻感覺到那上麵氣若遊絲的生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東西保質期一過，就分文不值。細細揣度，這東西並不適合收藏，除非近期便用，倒是可以搏一搏。以至於這最後的神物，以一億八千萬金幣成交。
曲終人散，沒想到洛兮的第一句話便是來要債。
“現在你可是欠了我五億四千萬，你打算怎麼還？”
小落一愣神，瞬間明白那些東西是買給自己的。洛兮本人並沒報價，而是早就安排好人手去報價。像這種高層競拍，競拍者以及買家身份都會嚴格保密，洛兮更是不想讓人知道這些東西被一人收購。若是如此，隻要稍加推理，有此財力的買家就浮出水麵。這些東西都是為聖誕演武所準備，出現的越突然，自然勝算越大。
小落第一反應想到的不是還錢，因為沒有還這麼多錢的概念和方法。於是順理成章的反問道：“你怎麼有這麼多錢？”
“我們洛家向來都是被人詬病窮的隻剩錢呢。”
“有錢任性嗎？”
“光有錢可不能任性，有錢可以買華服寶玉，可以買珍奇異寶，可以雇傭保鏢，可以買凶殺人。可以在今天這個地方一擲千金，讓其他所有人黯然失聲。錢確實夠有力量，但這個世界，說到底是一個金權帝國。”
“金錢？”小落疑惑說出這兩個字，卻咬字不清。好在洛兮及時糾正，咬住唇齒一字一句說道：“是金——權，權利可比金錢好用多了。我們今天在這裏視金錢如糞土，也不過是買了一些俗物。”
這俗物二字確實說得夠清新脫俗，讓人世界觀顛覆。小落不由去問：“那什麼才不是俗物？”
“自然是神話時代諸神的寶具。比如死棘穿刺之槍，黃金聖劍Excalibar，弑神之槍朗基努斯。這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與這些相比，剛才的那些隻是玩具。這等神物一旦出世，一般人如何敢染指，必然成為掌權者的收藏品，去作為平衡這個世界金字塔頂端權利的砝碼。掌權者製定法則，普通人順應法則卑微而活，視其為天道不可違。而掌權者卻可以超脫法則之外，甚至重新修改遊戲法則。而我們，無論是市井小民，還是超凡的大修行者，都要遵循。人被道德約束，不能欺淩弱小，不能路見不平視而不見，人被律法拘束，不能吃霸王餐，不能殺人放火攔路搶劫，人被榮譽所誘惑，可以放棄自我削尖了腦袋往上爬，人被信仰所縛，臨陣不能退縮，明知死到臨頭卻不能因為心中恐懼後退半步。所以百姓變成溫馴的羊，武士變成了看門的狗。隻是人卻渾然不覺。”
“為什麼？”
“因為魚在水裏，感受不到水的存在。”
“那為什麼你知道？”
“因為我有時候會跳出水麵。但我也是那條跳不出去的魚，反而因為知道的越多越恐懼，有時候無知的活著，反而是快樂的，就像現在的你。”
“我？”小落可不覺得自己現在是快樂著的。
“自然是你，心懷希望就是這世上最大的快樂。你依舊相信未來是美好的，不過有些事還是要你去細細思量。”洛兮言至於此，也隻能在心中默默補充，細思之後就是恐極。隻是洛兮也自覺話題太過凝重，趕緊岔開。
“明天你要去參加聖誕演武的集訓了，地點就在我當初給你報名的那裏，你應該還記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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