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552 更新時間:17-12-06 21:52
屍體被運回了所裏,半子他們一行人也跟著警車回到了所裏。法醫李靜是新來的同事,而且家就在附近,所以李靜跟半子他們保證今天下午一準給他們消息。
這次和上次的案子很明顯的不同是,死者雖然全身赤裸,但是死者的駕駛證卻被仍在了現場,技術人員朱一水當然早就眼尖地用證物袋把死者的駕駛證帶回了所裏。雖然在死者的駕駛證上並沒有提取到有效的指紋,但是駕駛證上死者的姓名和通訊地址一目了然。
死者姓名鄒俊,家住長平縣安山路東106號。因為半子和林峰發現了泰迪熊,這又把兩起案子聯係在了一起,所以王隊安排半子和林峰一起去“拜訪”死者家人,並帶家人過來認屍。
林峰開著警車,半子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半子看著林峰,好奇地問“那個,我早就想問你了,從現場回所裏的路上就憋了我一路,現在終於就我們倆了。我必須得問了。”半子狠狠地喘了口氣。剛要說話,被林峰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哄的那孩子交出從現場撿到的玩具熊吧?”半子感到十分詫異,林峰似乎總是先一步知道自己所想。
“沒錯,我是想問這個,現在你肯告訴我了嗎?”半子發問。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對你也有一個問題,你告訴我的話,那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看怎麼樣?”林峰用右手輕輕地拍了下半子的左肩膀。
“拜托,認真開車好吧,你是警車也不見得人家都要讓著你。不過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你不就想知道我為什麼能夠感覺這起案子和上起是有聯係的,而且我怎麼敢確定現場留有玩具熊嗎?”
半子沒有看林峰,視線盯著前方的路,外麵的雪實在太大了,林峰開著雨刷一直掃著落在車子前窗上的雪。
“那我隻能說我們很有默契啊,沒錯,這就是我的問題。”林峰還是側過臉快速地看了一眼半子,他看到半子嘴角輕輕翹起,一絲淺笑露了出來。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想告訴你一個關於快遞的故事,就今天發生在我身上的,然後你就可以真切地理解到我最近為什麼一直表現得那麼奇怪,為什麼對各種發生的事情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了。真希望惡魔不是衝著我來的,我倒真心想不起來我做了什麼罪惡的事情,或許這個惡魔可以讓我有這個榮幸,當麵告訴我。”半子吐了很大的一口氣,胸口還是很壓抑。
林峰覺得半子很可憐,這麼小小的人心裏藏著這麼多秘密。接著半子就告訴了林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快遞事件。
“很抱歉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但是容我多說一句,寄快遞給你的人肯定是很了解你的人。關於那條玫瑰形狀的金項鏈,你有查出來什麼線索嗎?”林峰安慰著半子,但是他真正想做的是幫助半子揪出幕後的這個變態。
“我不知道從哪裏查,也不知道怎麼查。所以現在幾乎是和兩起案子一樣,進入了死胡同。”半子很沮喪。
不過林峰知道這也不能怪她,無論發生在誰身上,都得這樣,有的人還不一定比半子狀態好呢,事實上,林峰最欣賞半子的其實是半子的勇氣和敏銳的觀察力。
但是現在林峰並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安慰身邊的半子,盡管他對她一心一意地牽掛,到現在仍無法放下對她的思念,見到她就渾身來了精神,做什麼都有力氣,不見到她就朝思暮想。
但林峰知道,守護半子的人已經出現了,而且林峰能感覺到半子現在很開心。所以他不會再跟半子表露心跡或者做一些讓半子難堪或尷尬的事情。
現在兩人能一起的時間就是工作,林峰希望能在工作中多幫半子一點。根據車裏的地圖顯示,他們要找的鄒俊家就在附近了,同時車裏的導航也提醒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附近。
林峰和半子下了車,發現眼前的是一個二層小樓,有點類似小別墅,但是周圍整個一片都是這種建築。旁邊的基礎設施都很全乎,銀行、超市、各種門麵,甚至附近還有個米花幼兒園和米花醫院。
“看來如李靜所說,鄒俊的生活過的不錯。”林峰喃喃自語一句。
半子點點頭,意思是說林峰說的沒錯,自己認可的意思。
兩人看到門口有門鈴,所以按了門鈴。林峰站在門口等,半子看到門口有個小花壇,雖然現在是冬天,花草活不了,蔬菜也無法種,但是左鄰右舍的花壇都保持地很幹淨,而且唯獨鄒俊家門口實在髒的不像樣子。
塑料袋就躺了三個,而且還有一些衛生紙被雪掩埋了一半。半子走到打了水泥的大街上的邊緣處,望著二樓的陽台看,隱約能看到裏麵有人影晃動,然後半子清晰地看到一個男人的模樣,光著上半身,透過二樓陽台拉著窗簾的窗戶往外看。
半子吭了一聲,示意林峰過來她的位置看,那男子看到了半子和林峰之後,立馬就把窗簾全部拉上,然後消失了。
過了差不多五分鍾的樣子,門才被打開,半子和林峰期間又按了無數次的門鈴。從門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一套冬天睡衣的女子,看樣子有四十左右,但是看起來保養得很好,盡管法令紋很深,眼角的皺紋也是條條清晰,但是半子看到她施了很厚的粉底,劃了得體的淡妝,口紅顏色是淺粉色。
女子看到半子和林峰的製服打扮,就知道了對方是警察。
“警察同誌,請問有什麼事嘛?我想我一向還是守法的好市民。”女子笑起來眼角的紋絡更深了。
半子盯著她的眼睛看,發現女子的眼睛很真摯,半子記得外婆告訴過她,有時候你仔細地盯著一個人的眼睛看,看他的眼睛深處,你就會知道這個人是否有太多的秘密。
“我們想進去聊一會可以嗎?有點事想問你。”林峰因為女子靠前站著,所以本能地後退了兩步。女子沒有說話,隻是站到了門口,然後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半子在前,林峰在後,依次進了這座小別墅。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院子堆著雜七雜八的施工工具,但又像是裝修工具,電鋸,電鎬,刨子,半子看到牆角處還有很多木頭塊,長條長度地堆在一起,靠門邊還有一些鋁合金框,院子和街上的“風景”差不多,能看出來,女主人絕對沒有潔癖。
但是半子很好奇,看到鄒俊的雙手保持地特別幹淨,而且從女子的外表看,也絕不會相信他們的街和院子會如此亂。
不知道屋內怎麼樣,但是半子的重點現在沒有放在這裏。
半子看到廚房就在正門的左手邊,女子為他們打開門,然後一進去就是客廳,家裏很暖和,但是半子剛進去都不知道自己的腳該放在哪裏,門口的鞋架上,地麵上到處都是亂七八糟堆放的鞋子,甚至還有夏天的皮涼鞋也被扔在地麵上。
女子看到了,隨便用腳把鞋子踢到了一邊,然後客廳留出了一條可以“走人的小路”,彎彎曲曲的樣子。
半子看到客廳旁邊有一間房間,應該是主臥,但是她沒有進去,因為半子能感覺到女子的眼睛一直盯著林峰和自己,好像並不樂意自己單獨“巡視”她的房子。
然後從客廳直接往裏走,就直接是通往二樓的樓梯了,樓梯下右手邊是衛生間,左手邊還有一間房間,比主臥要小一些。這就是一樓的基本情況。
但是半子和林峰剛才都看到了二樓有人,而且是一個男人。如果女子的老公鄒俊已經遇害,那麼屋裏的男子又是誰呢?半子必須想辦法弄清楚。
“不知道您介意我們到樓上去談嗎?我從小就有潔癖,看過醫生,醫生說我這是強迫症很嚴重的一種潔癖,很抱歉,我要這麼說,但是一樓有點亂,所以我現在感覺到身體已經開始出現麻木,走路遲緩,甚至呼吸不順暢的症狀了。太抱歉了。”
半子靈機一動,然後隻能配合自己的言辭繼續表演下去,她給人的感覺是肢體已經無法平衡,走路有點踉蹌,眼睛忽大忽小很沒有精神。
“是的,我同事是這樣的,但是這是上司布置給我們的任務,所以我們必須一起完成,而且我們有點類似於互相監督互相幫忙的角色,所以不能分開。還請您見諒。”
林峰忙上前扶住半子,然後不顧女子的反對,徑直沿著樓梯上了二樓。半子知道女子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後麵,上了樓梯。
一上二樓,半子發現二樓一共三個房間。最右手邊的和對應的一樓下麵的小房間規模差不多大,沒有人睡過的痕跡,床鋪的很平整;最左手邊的房間,半子輕輕推了一下發現還是間衛生間。
半子和林峰走到了最中間的也是最大的房間。房間裏麵沒有人,窗簾是緊緊拉上的,和半子他們剛才看到的情況一樣。
房間也很整潔,除了床是皺的,很明顯剛才床上是有人睡過或者躺過的,而且一件女子的短袖真絲睡衣連衣裙就放在床上。
半子跟林峰示意著自己的發現,林峰默契地點頭表示明白。
電視不是懸掛式電視,而是放在房間最前麵的櫃子上,差不多有40寸的樣子,櫃子下麵有一個小的玻璃茶幾,上麵放著一套茶具。房間中充斥著濃濃的綠茶的味道,半子用手摸著茶壺,發現茶壺還是很熱的。而且兩個小茶杯放在旁邊,其中一個倒滿了茶水,另一個還剩下一半。
房間的衣櫥是牆壁內嵌式衣櫥,也就是現在最普遍的裝修風格,把牆壁打通一部分,然後把裏麵做空的一部分做成衣櫥,外麵安裝上喜歡的櫥櫃就行,這種裝修很省空間。
半子裝作不舒服的樣子,然後蹲了下來,手放在肚子上,她低頭看了一下床底,發現床底是沒有空間的那種,都用實木加以加固了。所以床底是無法藏人的,那麼現在唯一可能藏人的就是內嵌式衣櫥了。
與此同時林峰站在門口問著女子一些問題,以引起女子注意,方便半子單獨行動。正當半子把手放在衣櫥的把手上時,女子突然衝過來,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您好,警官同誌,我邀請你們進來已經盡了地主之誼了吧。不知道您還會對我的衣櫥感興趣?”女子的手緊緊地放在半子手放的位置,半子隻好作罷。但是半子和林峰都知道衣櫥裏麵應該就是剛才他們從樓下看到的男人。
“好的,既然這樣,我們也不繞彎子了,女士,我們現在發現一具疑似您丈夫的屍體,現在請您到鳳凰派出所認屍。”半子鬆開了女子的手,然後林峰發現半子的態度很不友好。連忙過來解圍。
“安警察的意思是,您穿好衣服可以和我們一起去一趟派出所。”林峰笑著摸摸頭,看來他還是很不習慣兩個女人之間火藥味十足的局麵。
“好,我馬上就來,請你們下去等我,如果安警官害怕在一樓因為不整潔而病症發作的話,我並不介意她在這個房間等我換衣服,都是女人嘛。”半子聽到女子說這句話,立馬大步走開了這個房間。
女子換衣服的時間差不多花了十分鍾,這十分鍾的時間裏,半子和林峰在一樓進行了簡單的“巡查”,半子甚至去了廚房,看到了兩碗都沒有吃完的方便麵,這也更加確定了半子和林峰關於那個神秘男子的猜想。
但是半子和林峰知道,神秘男子如果同鄒俊的妻子發生了特殊關係,就有可能因為情殺而成為凶手,換句話說,神秘男子有可能就是目前發現的有可能的嫌疑人。
當然了,鄒俊妻子的嫌疑也是有的。半子不能放棄機會讓神秘男子從她眼前溜走。
“一會兒你先帶她去警局,然後我留下來,屋裏的神秘男子肯定會動身的,等他動身,我跟在後麵,我會查出他的身份的,我不需要有些不配合的人的幫助。”半子顯然還在生氣,但是林峰覺得她莫名其妙地有點理直氣壯的樣子很吸引他。
“不,你聽我說,這種跟蹤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我承認你腦子比我好,反應也快,觀察力敏銳,但是我畢竟是個男人,關鍵還是我不認為你有足夠的耐性,所以,你帶她回所裏認屍,我負責追查這邊,deal?”
半子盡管還在置氣,但是她也明白林峰的安排比自己的更好,因為自己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耐性。她懷疑如果男子不從屋內出去,自己就會在外麵等成瘋子。
女子收拾好了,下了樓梯,在門口隨便拿了一雙黑色皮靴套在腳上,挎著一個紅色皮包,然後對半子說“那位男警官呢?怎麼就剩下你了?”
“收拾好了嗎?車子在外麵,走吧。”半子提前走出了門,上了車。並沒有理會女子的答案。
過了一會女子也上了車,半子把副駕駛那裏的門鎖了,不過似乎女子也沒有想要坐到副駕駛的位置,她乖乖地打開了後麵的車門,坐了進去。
半子就把車子開走了。沿途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上沒有說話。
半子中途打開了電台,隨便聽了點音樂,電台正好播放了莫文蔚和張傑合作的一首歌曲,叫做“一念之間”,半子就覺得心情好了很多,所有的怨氣和不滿都隨著莫文蔚溫柔幹淨的嗓音和張傑磁性有力的男音飄到了九天雲外了。
車子終於在所門口停了,半子進了所裏,然後擺脫高振帶著女子去認屍,她不想看著女子對著丈夫的屍體留下鱷魚的眼淚,既然已經出軌了,還會在乎這些嗎?半子討厭任何虛偽和假裝。
高振似乎也看到了半子臉上掛著的不滿,還好隊裏隻有她一個女性,大家也都讓著她,在她不開心時,大家也都能避著就避著。他們可不像林峰那樣,主動幫半子排遣心裏的不滿;他們能做的就是在半子不滿時,小心說話,盡量躲避。
女子認屍完成後,史俊和高振負責詢問。半子和朱一水坐在外麵的辦公室。
半子也是閑著沒事,法醫的鑒定結果說是今天下午爭取能到手,但是現在還是沒有出來結果,林峰那邊也不知道進行地怎麼樣,半子看到王隊的辦公室從他們從現場回來後就一直關著,很明顯幾個重要的領導人在裏麵開了很久很久的會。
他們說的什麼半子並不想知道,半子現在關心的不是領導之間的政治術語和施壓督辦,她現在等著的林峰的結果和鄒俊的屍檢報告。
半子轉著手裏的圓珠筆,無聊到空想著整個案子的前後經過,突然聽到朱一水手機連續地響了好幾聲“嘟嘟”的聲音,半子實在無聊,就問起了朱一水“你這個技術偵探,這個案子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啊?”
“沒有,泰迪熊玩具也被李靜拿走了,因為李靜知道上個案件泰迪熊裏麵的東西,你懂的,所以王隊就全交給她做了。我這邊也是閑著沒事幹。不過剛才林峰傳給我幾張照片,讓我用軟件找人。”半子看到朱一水已經登錄了軟件。
“林峰讓你找人?讓我看看圖片。”朱一水把手機遞給半子,半子看了照片,雖然沒有見過神秘男子的正臉,但是林峰現在正在辦的案子也就是他了,所以半子搬了凳子坐在了朱一水旁邊。
半子看到朱一水細長的手指在軟件上快速地敲著鍵盤,移動著鼠標,同時連接著手機的數據線,傳遞著林峰剛才發過來的圖片。
然後軟件快速地對男子的臉部特征進行了準確的定位和識別,男子的麵部所有的特征都被用白色的小圓點給罩了起來,然後朱一水說了一句“等著奇跡,馬上發生”。
朱一水的話剛落下,半子看到軟件停止了滾動,男子的麵部特征上的白色小圓點消失了,然後屏幕上出現了男子清晰的五官,下麵顯示著男子的基本信息,半子迅速地瀏覽了一遍,然後摘抄下了半子覺得比較重要的信息:劉武,1976年5月27日出生,現在家庭住址是鳳凰縣龍水街新城花園9棟2單元1301。
半子記下信息之後,立馬發了信息給林峰,“搞定,快點回來”,這下半子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她沒有和朱一水打招呼,開著警車就去了劉武信息中顯示的現在住址。站在門口,半子平複了剛才有點激動的心情,敲了1301的門,但是沒有人來應門,半子想可能大人上班,小孩字出去玩去了或者寒假參加什麼培訓班去了,現在孩子的學習壓力都很大。
正當半子準備離開的時候,身後的門突然打開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開了門。
“您好,老人家,請問您是劉武的什麼人啊?我是鳳凰派出所的警察。”半子盡量大著嗓門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家說話。
老人家戴著老花鏡,左耳上戴著類似耳機的東西,半子猜想可能是某種助聽器。
半子每次看到上了歲數的老人,都會有種莫名的親切感,因為老人臉上掛著一生的滄桑和智慧,這讓半子相信,老人是值得所有年輕人好好守護的寶物,可能也是因為半子的奶奶去年突然離世的原因吧。
“警察啊?劉武犯了什麼錯嘛?我是劉武的母親。”老人臉上呈現出有點擔憂的樣子。
“不,您想多了,我就是有點事情想問問他,他不在的話,問您也是可以的。”半子雖然這麼說,但是她早就知道劉武現在還在林峰的視線內,她其實想問的就是跟劉武有親人關係的任何人都行。
“好啊,那你進來吧。”老人打開了門,示意半子進門談。
半子進了門,半子看到劉武家裏平方不大,大概隻有七八十平米的樣子,但是很整潔,不知道是不是劉武的母親一直在收拾的緣故。
老人走路很慢,背很駝,後背像腫了一個很大的包一樣地鼓起來,老人讓半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從茶壺中倒了一杯水給半子,半子看到老人用的還是一次性水杯,半子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當然了,比起鄒俊家裏,劉武家裏簡直就是縮小了一倍的感覺。
“孩子呢?也不在,今天可是過年啊。”半子喝了一口水,抬頭問老人。
半子看到老人從客廳茶幾的下麵拿出來一張照片,然後她遞給了半子,老人繼續講到“我原來有一個孫女,但那孩子命苦,五歲的時候得了什麼腦膜炎,發高燒到40度,唉,可憐的孩子,大人都受不了的罪,讓她給受著了。醫院進行了手術,我記得她爸、她媽,我,還有她姥姥、姥爺都在門口守著,手術進行了幾個小時,手術燈一直是紅色的,等啊等啊,最後好好的一個孩子就沒了,她爸使勁搖著醫生的肩膀,讓醫生賠他一個女兒。唉,過去了十幾年了已經,你不來,我也就忘了。”
老人的手開始慢慢地抖起來,半子看到老人瘦弱的身體因為有些激動而發出了很急切的喘氣聲,半子害怕老人出問題,急忙安慰了老人。
“對不起啊,奶奶,我不知道這件事,我不應該提的,過去了我們就讓他過去吧,好嗎?”半子看到照片中是小孩子很小的時候拍的,小孩子麵前放了很多東西,本子,筆,還有捏成元寶樣子的饃,還有些什麼,半子識別不出來。
根據當地的習俗,應該是讓小孩子在滿百日的時候,隨機拿起麵前的一樣東西,然後據說可以推測小孩子以後的職業選擇。當然了這都掛著大人對小孩子深深的寄托和期望而已。
“那孩子的媽媽呢?今天應該不上班了。”半子趕忙轉移話題。不想老人還那麼悲痛。
“哦,孩子的媽媽,我的媳婦,她早就走了,孩子走後,武試著和媳婦一起好好過日子,但是媳婦說,在這個家總能看到豔豔的身影,豔豔就是我孫女。後來媳婦和武離婚了,就在豔豔走後的半年。”
半子真的很譴責自己,自己的問題讓老人回憶了多少年的傷痛。但是半子也知道這些問題,她總是要問的。或許問劉武更好。半子心想。
“好了,我知道了,我就再問一個問題就好了,您不要太難過可以嗎?”老人配合地點點頭,閃爍的淚花在眼睛裏打轉,但是並沒有落下來。
半子的手放在老人的手上輕輕地拍著老人的手,她能感到老人手微微發抖,一直沒有挺住,老人手上的皮很鬆弛,好像幾乎是隔著薄薄的一層皮就直接能摸到了裏麵的筋和骨頭。半子沒有感覺到肉在那裏。
“那劉武這麼多年來有交往的對象嗎?還是再婚過?”半子知道這個問題現在成了唯一要緊的問題。
她很期待老人能告訴她有用的消息,因為她不想去相信這個被痛苦擊垮的家庭裏會再出現一個悲劇,所以她不願意相信劉武犯下了凶殺案,而且就算是劉武有嫌疑,劉武同上一起案件也沒有任何的瓜葛。
“劉武這麼多年一直沒有結婚,我也很著急,我也多次催他,他爸爸死得早,就剩下我一個老骨頭了。但劉武不願意。這麼多年來,劉武也從來沒有帶女的回來。但是差不多半年前吧,我就注意到劉武開始正兒八經地打扮了,他在銀行裏給人家當大堂保安,平時從來不拾掇自己,但是後來就開始經常理發啊,刮胡子啊,買新衣服啊,整個人的狀態也好了。我知道肯定是他有了在意的人了。所以我一直催他領回來給我看,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走得動,沒有糊塗。他不肯,但是我知道他外麵有人了。”
老人盡力咬字清楚地說給半子聽,但是說上幾句話,老人就得換個姿勢坐著,喘著粗氣。半子想早點問完,讓老人好休息。
“是這樣的,奶奶,我們現在調查的這個人可能和劉武現在交往的女子有關,所以我能不能去劉武房間看一下,或許能找到兩人的合影之類的東西。您看行嗎?”半子最後試探地問,沒想到老人掙紮著站了起來。
然後說了一句“跟我來,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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