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8 更新時間:18-04-08 22:09
救出葉遮雲後,花映梨的心裏總是不踏實,總感覺身後有一雙賊兮兮的眼睛盯著他。
馬車進到沙口鎮,拐了幾個彎,到了一處破舊的土房門口,花映梨上前,對著門連續瞧了三下,木門在裏麵打開一條縫隙,屋內的人看到來人後,快速木門打開,獄卒老何頭高興的說道“花二爺你回來了,救出葉遮雲他們沒有”獄卒老何頭向後一望,看見葉遮雲,老淚縱橫說道“這才一天沒見麵,這群畜生怎麼把你打成這樣了,快,快進屋”
獄卒老何家屋內偏小,外屋有一個灶台,上麵坐著一口鍋,裏麵有一個土炕,能躺三四個人,其餘的幾個受傷的都坐在椅子上。葉透受了傷正躺在土炕之上,看到葉遮雲,一下子哭了出來,抓住葉遮雲的手就不鬆開“三哥,三哥”
其他都是皮外傷,上一些藥,過個十天半月就好,可葉遮雲的傷就不同了,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皮,最主要的是,手腳筋都被挑斷了,花映梨說道“華萊你與蠍九幫忙上藥,何伯父,你幫忙燒一些開水”
葉透哭成了淚人“三哥,三哥你怎麼樣,我是透兒”
葉遮雲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死不了,就是這手腳怕是廢了”
葉透看到葉遮雲手腳上的傷痕,眼淚哭著更凶,每一顆都掉在葉遮雲的臉頰上“你要是殘廢了,下輩子我背著你過”
蠍九愣了一會,隨後身上的毛炸起“文子厚這個王八蛋,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華萊拽住蠍九,說道“蠍九,你回來,蠍九”
聽到這句話,花映梨對葉遮雲又羨慕又恨,葉透什麼時候能看他一眼呢?花映梨抬起葉遮雲的手仔細看著,有彎下身子觀察葉遮雲的腳筋處的傷口,對著葉遮雲結疤的腳心撕下一塊血疤說道“遮雲,疼麼”
葉遮雲不明白花映梨為什麼這麼問,照實說道“不疼”
花映梨疑惑的說道“怪了,你的手腳筋並未挑斷,怎麼感覺不到疼呢”
葉遮雲一怔,說道“你說什麼?”
“傷口整齊猶如細線,應該是極細的刀所為,可此人刀法好,看似切斷手腳筋,細看卻貼著手腳筋而過,算是皮外傷,敷藥就會好”花映梨閉上眼睛問著葉遮雲的手腕處的傷口,又沾著一滴手腕處傷口的血放入嘴中,說道“有些麻”
“哼,沒想到,還真有識貨的人”
屋內一共就這麼幾個人,多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讓眾人都警惕的看著門的方向,一個尖嘴猴腮的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尤其那一雙眼睛,雖小卻透著一股子精銳。
劉於驚訝的說道“是你”
葉透問道“你是誰?”
葉遮雲說道“挑斷我手腳筋的龐濟大師”
“我要真想挑斷你的手腳筋,你還能躺在這裏?”龐濟看著花映梨,眼中有著一股子怪異,他撅起嘴,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瓶子,將裏麵的液體倒入水杯之中,放置葉遮雲頭頂“刀上叫我摸了麻醉散,當然沒感覺,喝了它,不出半個月,疼的你死去活萊”
叮當叮當,身材矮小的柳風扛著一條鐵鏈,走進屋內,鐵鏈後麵綁著葉遮雲的無刃刀,柳風將無刃刀放下,睜著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著龐濟,龐濟轉身離去。
“為什麼要救我”葉遮雲脫口而出“因為你我都是沫靈宮的人?”
龐濟停下腳步,走到屋內說道“石鳴五味是你師父麼?”
葉透眉頭一皺,說道“你是誰?”
龐濟嘴角抽搐兩下,說道“石鳴五味在哪?快告訴我”
葉遮雲說道“你自稱鶴鳴三知是你的師父,你…”
“他算個什麼東西,我師父隻有一個,那就是沫靈宮的宮主”龐濟眼神變得淩厲,語言變得焦急,催促道“快告訴我,石鳴五味在在哪?”
葉透說道“石鳴五味是誰?我根本不就認識”
龐濟哼了一聲說道“無刃刀,就是石鳴五味的兵器,向來刀不離手,凡夫俗子、魔鬼怪想拿起此刀並非易事,除非哼哼,得到了石鳴五味的應允,或者他讓你們喝了什麼東西?”
葉透與葉遮雲對視一眼,葉遮雲坦誠的說道“你找我師父何事?”
龐濟說道“故人相聚,當然說一些故人的事情,難道還跟你一門說些兒女情長?”
當日石鳴五味離去之時,說去沫靈宮,而沫靈宮早已經在五六十年前被天雷炸成一片廢墟,石鳴五味不知道此事,葉遮雲與葉透也沒有將此事告知,現在石鳴五味找沒找到沫靈宮,或是在哪,二人一概不知,但也沒有要告知的意思,葉透說道“若我們知道師父的去處,我三哥,還會被文子厚擒住麼?還會傷成這樣?”
龐濟看著葉遮雲的傷勢,轉身便走,可沒邁兩步,身材矮小的柳風,就抱住龐濟的小腿,死活就是不鬆手,並對著龐濟止不住的搖頭,龐濟對著柳風的頭敲打一下,說道“快放開”
柳風繼續搖著頭,小手指著葉遮雲,反而點點頭。
龐濟說道“你不想走,就留在這,以後再也別想跟著我”
柳風著急了,小嘴抿著,顯然很生氣,一雙大眼在屋內瞧了一圈,他看向花映梨,抓著花映梨的手臂,伸向龐濟,手在還在那指,花映梨是聰明人,明白柳風的意思說道“你想叫我留住他”
柳風點點頭。
龐濟氣的罵道“小兔崽子,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現在還敢叫外人幫忙,我看你是好日子過舒心了,忘記自個幾斤幾兩了”
柳風交叉雙手放在胸口,對著龐濟搖搖頭,柳風跟誰龐濟多年,他懂龐濟,龐濟也懂柳風,此意便是告訴龐濟,不可一錯再錯。
一炷香之後。
麻醉散的藥效過了,葉遮雲的手腳有了知覺,華萊給葉遮雲上了生肌膏,裹上了一層白布,疼痛感上來,果真讓葉遮雲吃不消。
老何頭家小,十幾個人怕是睡不下,便在院中支起幾個涼席,而唯一的女眷與傷勢最重的葉遮雲則留在屋內土炕中,當然,花映梨與龐濟柳風也在。
花映梨可以趴在土炕邊沿上盯著葉透而睡,龐濟則是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腿,將頭低下,柳風則是躺在地上,縮成一團。
葉遮雲望著一圈,外麵鼾聲震天響,屋裏卻一點聲響都沒有,葉遮雲說道“映梨,我擔心源城的安慰,文子厚準備拿我立功,我跑了,他一定翻遍源城的每個角落,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遭殃”
“若文子厚沒死,你還能躺著睡個安穩覺”花映梨睜開一雙秀眼,深情的望著葉透“透兒很擔心你,好幾日沒睡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不死,就會保你們周全,我死了,還有我是師哥替我保你們周全”
葉遮雲與葉透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早已互相許諾終身,就差拜天地入洞房了,卻殺出一個花映梨,而葉山河生前,還收了花映梨的頭聘,葉遮雲不是不明事理之人,關於葉透的事情,葉遮雲看在眼裏卻不知從何說起,葉家欠花映梨的,葉遮雲說道“一直沒好好的謝過你”
花映梨說道“謝我什麼?”
葉遮雲說道“一謝替我葉家安葬,二謝替我盡孝,三謝救我與透,四謝護我們周全”
“嗬嗬”花映梨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是半個葉姓人,何來謝呢?要謝,應該謝謝靜獵與襲人,是襲人將葉伯父與大哥,二哥的屍體區分而開”
“襲人”葉透突然睜開眼睛,一雙大眼閃著透亮的光,滿是興奮的說道“你說的是河穀人香氣襲人”
花映略帶疑惑的說道“你們認識?”
“何止是認識,五六年前,她還在葉府住過三個月呢,我之前以為河穀人隻是傳說,沒想到真的有河穀人”說道襲人葉透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可想到葉山河慘死,略帶哀傷的說道“我爹要是活著該多好”
花映梨不想讓葉透難過,不想在說葉山河之事,便說起了襲人,說道“怪不得,襲人來時,說是葉府,在廢墟中拚命的找尋你的屍體,靜獵拉都拉不住”
葉透說道“河穀人生活在河下,每年的某一天,河水會自動幹涸河穀人才能出來,襲人在十歲的時候就跑出來了,這麼多年沒她的消息,我以為她回河穀去了呢,靜獵是誰?襲人怎麼會跟靜獵在一起?世道這麼亂,靜獵能保護襲人麼?”
花映梨笑道“靜獵與襲人是一對歡喜冤家,況且靜獵本領不俗,又是端雲山的家主”
“端雲山明家?”腦子裏回憶過去的龐濟,聽到端雲山突然滿臉蒼白,好似被嚇到了一般。
花映梨說道“恩”
一個激靈將龐濟打回神,結結巴巴的說道“明,明羞,跟他”
花映梨確信的說道“母子”
龐濟聽後,瞬間驚愣,世間無論百獸與人,都曾犯過錯,可錯終究錯在哪,有多少人能敢麵對呢?沫靈宮發生的過往便是錯,幾十年過去了,誰又真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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