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51 更新時間:19-03-05 23:02
蘇勒稱王的事情,天下人盡皆知,唯獨被困在井內的葉遮雲不知道。
井下陰暗、潮濕、森寒,葉遮雲雙腳雙手被鐵鏈束縛,磨爛結成血疤,又生了凍瘡,也者與坐在冰冷的地麵上,頭上戴著頭盔漏出嘴與眼睛,略長幹枯的頭發從頭盔裏長出來,葉遮雲充滿深沉、算計、忍辱、活下去的眼睛盯著老鼠洞,窸窸窣窣鼠動溜出來一隻老鼠,它以為葉遮雲死了,啃向葉遮雲的冰冷的腳,葉遮雲猛地抓住住老鼠,咬向老鼠的背脊,大口大口的咀嚼,連鼠血咽到肚子裏,已經三天沒有吃過東西的葉遮雲,很珍惜老鼠身上每一塊生肉,一塊骨頭都要嚼了在嚼,老鼠血一滴都不會掉在地上,即便受傷沾染也要舔幹淨,剩下的鼠頭與鼠尾扔到角落裏,那裏已經彙聚成了小山堆。
這幾日冷風更加肆虐,冷的叫人忽略了井下還有一個活人。
呼啦啦,有人從巨石的縫隙上,倒下一桶涼水,澆在葉遮雲身上,這就是給葉遮雲送的水,愛喝不喝,葉遮雲冷的牙齒打顫,渾身瑟瑟發抖可沒有叫一聲,一桶飯菜倒入井內,砸上葉遮雲的肩上頭上腳上,掉在耗子頭尾上,掉在葉遮雲的排泄物之上,下次在倒入食物可能是十天以後,也可能是半個月以後,葉遮雲蹲下身子,將屈辱,卑微忘的一幹二淨,葉遮雲撿著不知道是誰吃剩下、變得肮髒的飯菜,一口一口放入嘴裏嚼咽,活下去,才能見到葉透,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
一隻烏鴉站在巨石上,望著葉遮雲的慘不忍睹的樣子,說道“煥正王,你想明白了”
葉遮雲蹲下撿起一塊嗖飯吞到嘴裏,說道“人生就是一場修行”
烏鴉喊道“葉遮雲,你別不知好歹,你現在活得連狗都不如,你知道你吃的是什麼麼?都是狗吃剩下的,你看看蘇勒,他已經稱王了”
做苦力的幾十個人裏,有一個人聽到葉遮雲的名字後,看著井的方向愣住了,僅僅一眼之後,繼續幹著手裏的活。
葉遮雲吃著剩飯的嘴停住了,他望向石壁,已經到了二月,蘇勒沒有食言稱王了,葉遮雲說道“無論何事都是一場修行,放手去幹想做的事,才會了無遺憾,我也要修行”
烏鴉說道“葉遮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葉遮雲說道“我殺戮過多,我要減少自己的罪孽,我要修行”
“葉遮雲我看你是真瘋了”烏鴉說完轉身對樹枝上上百隻烏鴉說道“抓緊趕工,都快點”
當烏鴉飛走之後,葉遮雲拿著石頭在石牆上畫了一筆,瘋不瘋傻不傻葉遮雲心裏最明鏡,即便當成傻子,他都要活下去,活下去稱王,見葉透。
而此時的葉透,坐在房中思念葉遮雲,葉透有的時候都在想,可能是他做的夢,葉遮雲並沒有失蹤,就在他身邊,可她怎麼就是不醒呢?葉透曾經用刀子割自己的手臂,是石頭砸自己的腿,用火燒自己的手,這些都不疼,那就證明,還沒有醒,葉透拿著刀子對準自己胸口,紮下去,紮下去我就會醒了,就能見到葉遮雲了,葉透帶著微笑,閉上眼睛幻想著葉遮雲出現,用力紮向自己的胸口,可無論怎麼用力,葉透沒有感覺到匕首紮入胸口的感覺,微微睜開眼,看到一雙透著自己的眼睛“映梨”
花映梨抓住了匕首,手心不斷的往外流著血,沒有顧忌自己的手,反而從葉透手中拿過匕首,沒有一絲責怪的說道“你想死就把我殺了”
葉透說道“我在做夢,我夢醒了,就能看見我三哥了”
花映梨說道“你沒有在做夢,你現在很清醒,你越是作踐自己葉遮雲也不能會出現,他是失蹤了”
葉透哭著說“你走,你走,我不想見到你”
“不會的,遮雲不會撇下你不管的,他會回來的”花映梨抱住葉透,不停的拍著葉透的背部,哭著說道“遮雲還沒娶你呢,他會回來的”
葉透趴在花映梨肩膀上哭訴道“映梨,對不起,對不起”
花映梨擦幹眼淚說道“葉透,走,去找龐濟,龐濟應該有線索,走吧”
葉透的眼睛即刻充滿希望“對,龐濟他會算”
龐濟的房中滿地都是酒壇子,對於酒鬼來說,酒是好東西,不管何時,酒都能解乏,龐濟與蠍九、靜獵喝著酒,蠍九喝的麵紅耳赤,龐濟是喝的忘我,靜獵則是千壇不醉,襲人跟柳風坐在看著三個酒鬼。
花映梨牽著葉透的手來到龐濟房中,說道“龐濟,你能算出遮雲的大概方位麼?”
“哪來的血味,還挺新鮮”靜獵的鼻子動了動,眼睛盯上花映梨的手,說道“呦,刀很鋒利呀”
花映梨說道“方圓五十裏毒搜遍了,就是沒有遮雲的身影,華萊也去將軍墳了,都無所發現,龐濟,你算算葉遮雲是生是死”
葉透憋著眼淚,紅著眼眶說道“龐濟,救救我三哥”
蠍九喝多了,打了一個酒格說道“我大師兄,大師兄怎麼,怎麼了”
靜獵將手伸到蠍九麵前,吸引蠍九的目光後,打了一個響指,蠍九趴在酒桌上,睡著了。
龐濟喝了一口酒說道“葉遮雲龍形虎身,命長著呢,死不了”
葉透的雙眼充滿了希望,說道“龐濟,你知道我三哥在哪?”
龐濟說道“沒有誰能一帆風順,葉遮雲要稱王,就要受到疾苦,這叫在劫難逃”
葉透說道“我,我能替我三哥受苦”
“你是葉遮雲麼?你替他?”龐濟算出葉遮雲有一劫,這是在所難免的,過了這一劫,葉遮雲才算有真正的王者之氣,如果這一劫葉遮雲過不了,那也不配擁有江山,而龐濟想說的,葉遮雲過了這一劫,葉透的劫難變開始了,龐濟功力不夠,算不出葉透是什麼劫。
襲人把花映梨推到椅子上,結果柳風的藥箱,將止血生肌的藥粉撒在花映梨的手心上,輕輕吹了吹,包紮好說道“傷口可能會疼忍著點,別碰水,明天我在給你換藥”
花映梨說道“謝謝”
靜獵眼睛有些生刺的,拿著煙星扇對著手掌一抽,鮮血像泉水一樣迸流,眨眼的功夫,地上已經淌出一灘血了,說道“小襲人,我手受傷了”
襲人先是一愣,然後罵道“明靜獵,你腦子讓驢踢了,還是讓馬屁蹦了,沒事自己打自己好玩麼?流血不疼麼?你當自己是石頭抗揍麼,花映梨受傷你也受傷,顯擺什麼呀?”
靜獵也不搭話,翹著腿,受傷的手往襲人的方向伸了伸,不懷好意的眼睛盯著襲人說道“我,受傷了”
罵歸罵,襲人拎著藥箱到靜獵身邊,將止血生肌的藥潵在靜獵的手上,然後吹了吹,血很快止住了,襲人包紮好說道“明天我在給你換藥”
靜獵說道“那我明天怎麼洗臉?”
“你不還有一隻手麼”說完這句話襲人就後悔了,靜獵發瘋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襲人指著靜獵說道“明天我給你洗臉”
靜獵笑著說道“那我怎麼洗澡呢”
襲人懶得搭理靜獵說道“龐濟大師,你幫我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對我很重要”
龐濟喝了一口酒說道“誰啊?”
襲人說道“河穀族長善純,八百多年前離開河穀後,幾百年來河穀人都麵對著她的畫像,六十多年前來了一個跟畫像一模一樣的女人,河穀人都以為這是族長的後代,沒想到竟然是族長,族人還沒來得及問族長怎麼回事,族長又走了,到現在都沒有回到河穀去,我從河穀出來就是為了尋找族長的,哪怕是族長的後代都可以,隻要我看他一眼就能知道是不是我們河穀人,可十年了,從來沒有遇到族長或是他的後人,你能幫我算算麼?”
龐濟沒好氣的說道“河穀人就是以前的孤餘族?你想讓雷劈死了我?”
襲人有些失落,但一看葉透,她心中的失落並不算什麼,安慰葉透說道“煥正王,福大命大,你別擔心,也別胡思亂想了,他一定會活著出現在你麵前,明天咱們早起,再出去找煥正王”
葉透點點頭,走出龐濟的房中,看著皎潔的月光,葉透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時候,一個小士兵走到葉透麵前,士兵沒有說話笑著看著葉透,葉透覺得此人很冒失,猜測士兵是否有事,可這雙桀驁不馴的眼睛讓葉透有些熟悉,葉透試探性的說道“找我有事”
小士兵低聲說道“我,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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