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驚 喜

章節字數:3369  更新時間:18-01-13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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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陸星芒看來,這一切恍如夢境。

    他愣愣望著玉像,聽羅錚講述它的來曆:“前日,我去西南大街溜達,路過古雅軒,見一尊羊脂玉的天尊像不錯,就想買下。但那譚巧手卻說這是人家定的,怎麼都不肯賣。可我偏偏喜歡,於是花重金,又讓他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尋思入天宮登三甲,把這賀禮先遞上去,到時即便和正主撞上,那也可說是他抄襲我的心思。可萬萬沒想到,那個正主居然是你,這真是太巧了。”

    陸星芒伸出手,試探著問道:“能借我看看嗎?”

    “沒問題,你拿去看便是。”羅錚將玉像一遞,陸星芒趕緊接過,仔細觀看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不住點頭:“是,確是譚巧手的手藝,做工和我那個一般不二,用料也相同。”

    此時,羅錚在陸星芒眼中看到了重生的光芒,他知道火候已到,在一旁問道:“現在你還質疑我的誠意嗎?”

    陸星芒霎時臉紅,將玉像交回說道:“是我多心了,您才是君子,還未請教。。。。。。”

    他這時才記起,還沒問對方的名字。

    “在下羅錚,也不敢稱君子,隻是希望贏得名副其實而已。”

    羅錚說得慨然,陸星芒聽後大喜,說道:“那可太好了,不管勝負,我都願交你這個朋友!”

    羅錚也笑道:“既是這樣,那我們就放手比一場。”

    兩人齊動手,將禮盒重新包好,羅錚背起包袱,同陸星芒選定起點,比賽的序幕即將拉開,隻等那個不經意的信號出現。

    說來也巧,兩人剛選好位置站定,突聞一聲鳥叫,其聲如鳳鳴,大而尖嘯。音浪震動天地,攪得周圍樹林草叢一陣翻騰,珍禽競相飛舞,異獸狂奔而走,霎時間沉寂恬靜的雲頂,如同開了鍋的粥,翻攪沸騰起來。

    何物有此能耐,可一鳴驚天下?

    換做平時,他二人定會一探究竟。可現在,好奇心被求勝心驅走,這鳥鳴,就變成了一聲信炮,那些鳥獸也被當成了戰鼓,於雲頂之上,演奏出一首大氣磅礴的催陣曲。

    放步,疾奔。

    本是越野賽,如今鳥獸混跡其中,將難度提升,變成了移動障礙賽。

    陸星芒與羅錚裹挾在內,各自施展閃展騰挪之能,躲避著不停從旁襲來的動物,還要時刻關注腳下的道路,更得注意競爭對手的動向,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不過,即便賽場混亂不堪,兩人卻自得其樂。要知道,能遇上這種奇特的景象,並身臨其中,那真是難得一遇的美事。

    這不,陸星芒還發揮想象,跳上一頭飛奔而來的花豹,驅使著奔往天宮。邊騎邊賦兩句詩:“雲頂驅虎豹,傲然百獸前。”

    念完一臉得意,大有舍我其誰之感。

    誰知正洋洋自得之時,頭上卻傳來聲音,說話的正是羅錚。

    “重明隨我意,縱情放九天。”

    又是兩句,正好與陸星芒的兩句,搭配押韻成一首。

    但後者不拘泥於眼前,而是放眼九天,這份心境可是比前者強了百倍。

    陸星芒臉色微變,抬頭看時,已驚得嘴巴都合不攏了。

    隻見羅錚正騎在一隻外形似雞的大鳥上,悠然地看著自己,而那隻大鳥他識得,正是句首所提的重明。

    本以為是戲言,不想竟然成真,想來剛才那猶如鳳鳴的叫聲,就是這隻重明鳥所發出來的。而這等仙鳥,如今卻成了凡夫俗子的坐騎,這真令人難以置信,當算是最近見到的一件天大奇事。

    “陸兄,收收你的口水,我這朋友羞澀的很,你看多了,小心它再叫一聲,讓你人仰豹翻。”

    羅錚打趣說道。

    “噢,噢,失禮。。。,失禮啦。”

    陸星芒抹抹嘴角,果真有口水掛在旁邊,不覺臉一紅。

    “陸兄,前麵便是天宮山門,你我的比拚可要見分曉,請專心應對,別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羅錚依舊在調侃和提醒,似乎勝負已不重要,樂在其中才是根本。

    陸星芒卻不敢怠慢,回了句:“多謝提醒。”

    兀自收回目光與心思,專心投入到比賽中。

    天宮山門愈來愈清晰,雖稱不上宏偉,卻也莊嚴肅穆,門洞裏可見三人,居中的是左護法龍吟,身穿八卦仙衣,背背雙劍;玄衣方洛文,手提禮盒站在左邊;右邊是青衣趙玉虎。

    他們各擺姿態,放眼眺望遠處。

    方洛文是看的最用心那個,雙拳攥緊,麵容緊張,額角有汗滲出,都渾然不知。看那架勢,仿佛下一秒,整顆心就要脫腔而出似的。

    他真的是著急,替陸星芒著急。

    “你小子可不能輸,輸了的話,人情我可還不起。”

    方洛文小聲念叨著。

    這是真心話,最初是他鼓動陸星芒來幫自己的,許的願便是一同進入三甲。陸星芒很好完成了任務,而且付出很大,若真空手而歸,這份人情,怕是方洛文極難償還,說不定連朋友也沒得做。

    所以,他才會急成這樣。

    另外兩人卻不然,左護法龍吟自不必說,做為裁判和見證人,他關心的,是弟子有沒有依規而行,至於誰贏誰輸,都與他無關。

    而趙玉虎則更悠閑,抱著肩膀,靠在門框上,半眯著眼,全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這與方洛文形成了極大的反差,讓人不禁猜想,這是對自己同伴胸有成竹,還是因為純屬自由組合,勝負靠自己,他人成敗不相幹呢?

    若依照之前的狀況看,前一種可能性比較大,至於更深層次的解讀,想來也隻有當事人心裏清楚了。

    不過觀眾的百態,並不能左右賽場形勢,唯一能決定成敗的,隻有參賽者本人。

    上一秒,陸星芒還在驚歎,對手竟能乘重明鳥而行,自己勝算全無;可下一秒,畫風卻突變,重明鳥不知怎得,狂性大發,搖頭擺尾,身子抖動不停。一番折騰下,將上麵的羅錚甩了下來,然後一轉身便沒了蹤影。

    羅錚隨穩穩落地,但這麼一耽擱,領先的優勢盡喪,再憑雙腿去追,已然是來不及了。

    陸星芒先是一愣,轉而喜出望外,暗道:“天助我也!那仙鳥可是上古之物,怎會聽你個凡夫俗子的話。怕是剛才你偷巧上了鳥背,待其發覺,必不肯順從,不丟你下來才怪。枉你還附了兩句好詩,現在看來那句中的豪邁,也不過是投機取巧罷了。”

    籍此心情,駕馭花豹跑的更快,三竄兩縱已到了天宮山門前。

    隻見陸星芒身體一提,躬身站上豹的脊背,接著攢足勁,向斜上方縱去。在空中一個‘燕子三抄水’,穩穩落入山門內。至於那花豹,身上沒了束縛,便不再前奔,而是扭頭沿宮牆逃了。

    方洛文樂了,他笑得近乎瘋狂,對著陸星芒又摟又抱不說,還猛拍其肩膀道:“哈哈哈。。。,好,好,太好啦,這才是我的好兄弟。智勇雙全,德才兼備,不枉我為你擔心一場啊。”

    陸星芒被拍的生疼,忙抬手攔道:“多謝方兄掛念,有話一會兒再說,我先跟左護法報個到。”

    借此由頭,從方洛文的熱情中抽身,轉身來見左護法龍吟。

    龍吟見他氣宇不凡,又有漂亮身手,也甚為滿意,問道:“這位太玄宗弟子報上名來。”

    陸星芒上前施禮道:“在下陸星芒,無極曇誓天小院弟子。”

    龍吟又問:“你師父可是楊文誌?”

    陸星芒點頭:“正是。”

    龍吟眼前一亮道:“聽聞他最近收了個新徒弟,仙根不錯,資質也很高,說的是你嗎?”

    “呃。。。。。。”

    聽他這麼問,陸星芒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方洛文見了,忙走上前說道:“左護法真是眼光獨到,說得正是在下這位師弟。”

    他這麼殷勤,也是為了表現自己。畢竟師弟再好也是第三,而自己可是榜首,有事師兄,那當然要更加的好。

    龍吟也不理他,沉臉對陸星芒說道:“這種事,何須別人告知,你堂堂一男兒,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嗎?”

    陸星芒麵顯尷尬,道:“都是旁人傳的,我可不敢這麼說。”

    “也罷,你還年輕,謙虛點是對的。”龍吟緩和下顏色,轉而問道:“即來賀壽,你的壽禮在哪?”

    這是眼下,陸星芒最怕聽到的話。他現在處於被動,如果羅錚變卦,不履行約定,那今天可就糗大了。

    腦中開始飛轉,搜腸刮肚尋找應對之策,一時竟沒有作聲。

    龍吟見他不語,遂又問了一遍:“你的壽禮何在?”

    話音未落,就聽旁邊有人高聲說道:“啟稟左護法,他的壽禮在我這裏!”

    龍吟與陸星芒同時扭臉去看,隻見羅錚手捧禮盒,大踏步向他們走來。

    走至近處,他先給左護法施了禮,然後將禮盒遞到陸星芒眼前,柔聲說道:“陸兄,你怎麼如此健忘,禮盒不是你讓我幫忙背的嗎?”

    聽到這話,陸星芒驚詫卻大過驚喜,明明麵前是個男子,怎麼這語氣竟似女子般溫柔。尤其那眼神,清澈如水,又略帶嫵媚。四目相對時,隱隱有秋波流轉,不禁令人心神蕩漾,胸口猶如鹿撞。

    ‘這是怎麼回事?’陸星芒百思不得其解。

    懷著忐忑的心情,他從羅錚手中接過禮盒,轉遞給龍吟說道:“賀禮在此,請左護法驗看。”

    龍吟皺著眉,揭開盒蓋瞅了一眼道:“這真是你的賀禮?”

    陸星芒頓了一下道:“是。。。,是弟子的賀禮。”

    龍吟不再多問,他命陸星芒起身,然後對三人道:“方洛文,趙玉虎,陸星芒。爾等是今日三甲,可隨本護法入殿參拜天尊,現隨我來吧。”

    說完,轉身大踏步往天宮走去,三人不敢怠慢,帶著壽禮跟在後麵。

    走不多遠,忽聽山門關閉的聲音。排在最末的陸星芒,不禁回頭望去,在漸漸收縮的門縫中,他的眼光,又與羅錚的交彙。還是之前的感覺,說不出的美妙。

    這一刻,電流傳遍全身,他心頭猛然一顫,耳根頓時紅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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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大戰,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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