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07 更新時間：18-01-02 12:35
兩人抱了一會兒，氣氛凝滯曖昧，連白玉堂自己都感覺到了不自在，心底微微帶著羞意。見展昭的手搭在他的後背上，緊緊的擁著他，手臂卻是僵硬的很。
便是忍不住打趣道：“貓兒，你怎麼緊張做什麼，我是大男人又不是小姑娘。”隨後摟在展昭腰上的手移開，放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
就是因為是你這個大男人他才緊張啊。展昭心道，明白了白玉堂推他的意思，遂順著他的意思鬆開了手臂。白玉堂慢慢的從他懷裏退開，退到了有一小臂遠的距離，眉梢微挑，笑著看他，完全沒有方才的悲傷難過。
展昭抬頭看了一眼白玉堂剛剛跳出來的那扇窗戶，低低的啜泣聲已經聽不到了，不知道現在裏麵的情況是怎麼樣的。他更好奇，白玉堂剛剛到底去問了什麼，會這般情態的跑出來。“你去找鄭姑娘做什麼了？”
一說到這事，白玉堂就心情不好，他是真的不明白，鄭媚娘為什麼要縱容鄭秀生犯案。雖然他剛剛隻是問了一個問題，鄭媚娘並沒有確切回答，但是正是因為媚娘沒回答反而嚶嚶哭泣，他才確定了的確是鄭秀生沒有疑問。
“今天，她偷了我扇子的時候我就有了疑惑，又聽你們提到鄭秀生，我就有了猜想。”
展昭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白玉堂出來的時候心情那麼差了，仍是誰身邊熟悉之人牽扯進如此大的案件，大概心裏都不會好受。“真是鄭秀生？鄭姑娘為什麼要知情不報呢？”
“我怎麼知道！”白玉堂現在最不想和展昭說這個問題，一提起來他就一肚子的火氣，恨不得馬上找到鄭秀生將他千刀萬剮。想到明日李素兒就可以醒來，就要開堂審問……
在外衣的內袋裏掏了掏，白玉堂拿出今夜從李素兒身上拿過來的荷包，遞到展昭的手心裏：“你把這個交給包大人吧，明天開堂的時候就問李素兒裏麵的東西是誰給她的。”
展昭記得這個荷包，裏麵的東西他也見過，一小堆桂花和一枚小金丹。“這荷包有什麼蹊蹺？”
“不是荷包，是裏麵的東西。”
“那枚小金丹？”展昭覺得那個東西也別像一個藥丸，但是又很明顯不像是可以吃的東西。而且白玉堂看到那枚小金丹的時候，情緒波動特別大，可以斷定知道這是什麼的。
白玉堂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說道：“這枚金丹，是我一位失蹤已久的好友隨身之物，從不離身，將金丹帶在身上可以覆蓋其他的氣味，以桂花香取而代之。”他看著放在展昭手裏的那個荷包，說道：“你沒發現，李素兒身上的桂花香沒有了嗎？”
“……”展昭懂了，手中小小的荷包突然有了一條生命的重量。手指握緊，展昭鄭重的把荷包收進懷裏。“我們回去吧。”
……
“升堂！”
威嚴肅穆的公堂之上，包拯一身官服坐於最高的位置上，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大門柱分別站在案桌兩側，腰間別著鋼刀，左手按在刀柄上。公孫策坐在堂下的桌子前，展昭和白玉堂站在一側。
包拯板著張臉，對著堂外宣到：“帶李素兒！”門口的捕快一個接一個的傳令下去，不多時，一身白色囚服的李素兒帶著枷拷，被兩個衙役半拖半拽的帶了進來。
神色恍惚的跪下，李素兒的全身不住的顫抖。
手中驚堂木一拍，“啪”的一聲，兩排差役手中殺威棒“咚咚咚”擊打在地板上。
“威武——”李素兒跪在地上，被嚇得全身都抖了三抖。
“李素兒！你可知罪？！”
李素兒嚇得不敢抬頭，隻敢頭低的低低的，額頭都磕到了地板上，放在地上的手都有點撐不住身子。但是她想起昨晚的一切一切，心中委屈至極，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一顆的掉出來，似乎是用盡了畢生的勇氣，她才顫巍巍的哭道：“大人，民……民女是冤枉的！民女冤枉！”
“放肆！展護衛與白義士親眼見你剖了生父胸膛，啃食生父心髒，喪盡天良枉顧人倫！還有你那一身黑衣半截斷刀，人證物證俱在！李素兒，你何怨有之！！”又是一聲驚堂木拍響，包拯臉上表情早已經是怒不可遏。
李素兒一抹眼淚，忙道：“回大人，民女真的是冤枉的！民女當時頭腦昏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身體也好似不是自己的一樣，像有個人在牽線帶著民女做的一樣。民女……民女就爹爹一個親人，怎麼會殺了他呢？”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
“民女……民女……”李素兒瞪大眼睛，嘴唇囁嚅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對呀，這種荒唐說法大人怎麼會信？被人操控？昨晚那麼多隻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誰會相信她？頓覺得事態已成定局，她怎麼喊冤都不會有結果，她殺了自己親生父親，這便是事實。
看著李素兒一臉生無可戀的癱軟在地上，展昭見時機差不多了，忙跨出一步，對堂上包拯行了一禮。“大人，可否容屬下問李姑娘幾個問題。”
“展護衛請問。”
展昭應下了，便轉身麵對李素兒，拿出口袋中的那個繡著桂花圖案的荷包，舉在李素兒的麵前。“李姑娘，你可認得此物？”
李素兒抬頭看了一眼，一眼便認出了那是她的荷包，上麵的桂花圖案還是她自己繡的。遂點點頭：“這是民女的荷包。”
“荷包裏的東西呢？”說著打開荷包讓李素兒看裏麵的桂花和小金丹。“是你自己的嗎？”
李素兒同樣點頭，又搖搖頭，看著展昭的臉，不確定的說道：“是民女的，不過是別人前幾個月送與民女的。”
“何人所贈？贈於何時？”
“是……是鄭大哥……鄭秀生在三個月前送與民女。”李素兒更搞不懂為什麼了，鄭秀生送她的幹花和金珠，和這些有什麼關係嗎？
展昭歎了一口氣，最後問道：“李姑娘可知這些東西有何用處？”
茫然的搖搖頭，李素兒隻知道這是些好看的小物件兒，鄭秀生說送她玩兒的，一定要每日戴在身上。她與鄭秀生一同兒長大，當然鄭秀生說什麼便是什麼。
堂內眾人看展昭與李素兒來來回回問了好幾個問題，雖然沒看出什麼東西來，但倒是把他們一直懷疑的鄭秀生給提了出來。
展昭一問完話，便回身重新麵對包拯，一禮說道：“大人，屬下問完了。”
包拯奇道：“這荷包有何蹊蹺？”
“大人，這荷包沒有蹊蹺，內裏的金丹卻大有文章。”說道這裏一斷，看了角落裏的白玉堂一眼，白玉堂對他點了點頭，這才繼續說道：“這金丹是白玉堂一位失蹤已久的友人貼身之物，散發桂花香氣，佩戴在身上可隱藏其他的氣味，隻能聞到桂花香。而屬下這幾日一直在奇怪為何李姑娘為屠夫女兒身上卻沒有沾染半絲腥氣，反而是充滿濃鬱的花香。”
他指了指李素兒，說道：“現下金丹離手，李素兒身上的桂花香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油腥味，還有一身消不掉的血氣。鄭秀生為什麼要送一個可以掩蓋氣味的金丹給李素兒，而且還正巧是三個月前，這點屬下仍抱有疑惑。”
聽展昭這麼說，眾人細細嗅去，果然能聞到血腥氣味，沾到身上就消不掉了，這得多濃啊？又或者說，這得沾上多少才會這麼濃。
公孫策從桌子前走出來，走到展昭的麵前。展昭把手上的荷包交到公孫策的手中，公孫策端詳了一會兒，走上案桌把荷包又給了包拯查看。
包拯接過荷包，見裏麵果然是一堆幹花和一枚金丹，拿出金丹細看，泛著淡淡的金光，看著就像是不凡之物，遠遠的就能聞到上麵的味道。這種東西，出現在一個老百姓家裏，不可能。輕輕將金丹放回荷包裏，包拯轉頭看著角落裏的白玉堂。“展護衛說的可是真話？”
白玉堂緩緩從角落走到大堂正中，與展昭站在一起，低眉拱手道：“是，草民有一個叫桂花的好友，一年前失蹤，一直杳無音訊，這枚金丹就是她從不離身的物品。”說到底其實有五十多年了，但是這樣講出來不太實際，隻能改說一年前。
“你為何如此肯定？”
“此物獨一無二，這桂花香味我非常熟悉，絕不可能認錯！”
“可有人證？”其實白玉堂和展昭的話包拯都是相信的，不過例行公事，該問的都是要問，不能有遺漏。
這回白玉堂卻猶豫了一會兒，展昭以為這種貼身東西知道的人很少他講不出來，誰知白玉堂隻是稍微梗了一會兒，隨後說道：“青……鄭媚娘也認得。”
包拯一愣，沒想到竟然是鄭媚娘也認識之人，眼中神色一動，驚堂木一拍對著門外捕快喊道：
“來人！去把鄭媚娘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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