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75 更新時間：18-01-04 15:24
包拯一聲怒斥鄭秀生當場愣在原地，隻是過了半晌馬上恢複過來。不是掏心而死？怎麼可能，明明街坊鄰居都是這般議論……
想起街坊鄰居的議論的那些內容，鄭秀生心裏一突，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白玉堂在角落裏勾著嘴角冷笑，嘲笑鄭秀生的自作聰明，你看，還不多謹慎一些兒，這樣露餡了吧？縣衙放出去的消息是：李素兒一刀捅死李森。而不是理所當然的掏空心髒而死啊。
坐於高堂之上，包拯目光灼灼，好似熱烈燃燒的火焰，要焚盡所有的邪祟汙穢。鄭秀生覺得自己跪在這堂下，被那黑臉包拯的目光一照，就像是妖怪顯了形似得，遁無可遁，避無可避。
“本府對外分明放出李森是死於一刀斃命，鄭秀生，你為何如此肯定李森是死於掏心案？難道說你知曉內情？又或是你便參與其中？還不快從實招來！”驚堂木擊響，用了七分力道，震懾人心的擊打聲在空曠的大堂裏泛開，直逼人心。
深吸一口，鄭秀生重整旗鼓，抬頭為自己辯解道：“大人，近三月掏心案擾的許昌縣人心惶惶，學生今日才回縣，自然理所當然認為是與此事有關，大人怎能因學生一句口舌之誤便判了學生有罪。”他說的義正言辭，聽著極為有道理。鄭秀生也是豁出了膽子，見案上包拯不多說話，便繼續為自己辯駁。
“大人隻因學生道不出這幾日的去處，就斷定學生與此案有關，實在太過武斷！有悖於大人青天之名啊！”眼見包拯又要拍醒木道他放肆，鄭秀生趕緊俯下身，頭重重的磕在地上，咚咚咚三聲伴隨鄭秀生淒厲喊聲同時響起：“大人！學生有冤呐！”
包拯一愣，與坐在旁側案桌上的公孫策對視一眼，展昭皺眉，隻覺得這個人接下來說不出好話來。
就聽包拯問下，你有何冤？底下鄭秀生麵上的驚恐就更深了幾分，他一抬頭，舉起手指著角落裏站在展昭身旁老神在在的白玉堂，哭道：“是他！今日無緣無故對我動手，招招要我性命，要不是我身手敏捷，和這位紅衣的官爺及時出手，我怕是早已命喪奸人手中。”他連學生都不自稱了，這狀告的話是對堂上包大人說的，一說完又對著白玉堂一臉憤恨：“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對我動手？！”
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鄭秀生給引到了白玉堂的身上，有探究，有詢問。
白玉堂巋然不動，從始至終臉上都隻掛著冷笑，隻是緊緊握起的拳頭昭示了他此刻蓬勃的怒氣，隻差個發泄口，就會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
這是在公堂之上，展昭怕他一衝動又幹出不合時宜的傻事出來，偷偷的伸出手握住白玉堂放在身側緊握的拳頭，輕輕的摩挲安慰，讓他不要生氣。白玉堂瞪了一眼展昭，他最討厭這種官府威嚴禮節，但是他不是正在忍耐嗎？要不是因為臭貓兒，早就衝上去將將這個顛倒黑白的家夥揍一頓了。
堂上幾人也沒想到，鄭秀生竟然會反咬一口，咬上白玉堂的尾巴。鄭秀生還在地上哭著讓包青天給他主持公道，包拯已經將詢問的目光遞向展昭了。
“展護衛，確有其事？”
展昭在白玉堂的腰後推了一把，和白玉堂一起站了出去。默默的瞟了地上的鄭秀生一眼，展昭道：“大人，確有其事，隻不過玉堂並非招招要鄭秀生性命，而是略微試探。”
一旁的鄭秀生一聽立馬搶白道：“試探我什麼？我一個瘦弱書生有何好試探的……”
“本府準許你說話了嗎？！”醒木一拍，包拯怒不可遏，這個鄭秀生怎麼回事？搶白頂撞，哭得滿臉眼淚無半點形象儀態可言，哪裏有讀過聖賢書的樣子？
展昭看了一眼被嚇得脖子都縮起來鄭秀生，繼續說道：“屬下在遠處觀望，見這鄭秀生雖腳步淩亂，但步步都踩在合適的點子上，沒一回都可避開玉堂的招式，顯然不像是個普通書生……”
鄭秀生被醒木一敲肩膀都抖了抖，本想安分，聽展昭這麼一說，又想為自己辯解，還是壯著膽子說道：“大人，這位官爺和他是一起的，定然是幫著他說話，大人不可徇私枉公啊……”
這話說的何止是包拯生氣，全公堂的人都生氣了，這是什麼話？包大人是那種人嗎？還有這個鄭秀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公然頂撞這是腦子被打傻了嗎？什麼話不經過腦子看看就往外邊冒。
包拯能怎麼樣？打一頓嗎？打完了不就坐實了“徇私枉公”的名頭了嗎？
展昭看著這個哭哭啼啼的書生就煩，最後還是白玉堂自己站出來說話，他看著包拯笑了笑，笑意卻透不進眼裏，顯然是被誣陷的氣極了。“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你說。”
“草民的確是因試探而與鄭秀生動手，隻因為此人與前兩日白天襲擊草民之人身形十分相似……”
“你胡說！”
“鄭秀生！你若是再擾亂公堂就休怪本府不客氣了！”要說凡事事不過三，鄭秀生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插嘴，就算沒有罪，包拯都可以判他有罪了。
而白玉堂的確是胡說，當時穿著大鬥篷，誰看得見鬥篷底下身形什麼樣子。不過看鄭秀生吃癟，他心裏開心，見鄭秀生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白玉堂接著追說道：“前兩日受襲時，草民的玉骨扇劃傷了那人的右手，草民用力之大，傷口必然深刻，兩天不可能恢複完好。”畫風一轉，反而開始追問鄭秀生：“你可敢撩開右手衣袖讓我們瞧瞧，有沒有受傷？”
鄭秀生忸怩了幾下，不肯拉開衣袖，活像是個正在被逼迫脫衣服的姑娘，可把在場的眾人給惡心壞了，這個鄭秀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真的不是腦子被驢給踢過嗎？他到底是怎麼長到這麼大的？
白玉堂不管別的，一定要看到鄭秀生右手臂上的那個傷痕。包拯怒道：“鄭秀生，你若心裏無鬼便掀開衣袖看看，你如此拖遝，可是確有其事！張龍趙虎！”一聲令下，四大門柱之二正要下場去截住鄭秀生強行拉開衣袖當場對質。
強製性的拉開衣袖，正巧看見手臂上包紮的布條，剛要審問，門外卻吵吵嚷嚷衝進一人來。
“不好了！大人！不好了！”
不料，突生變故，硬是將堂上對質給打斷。按理，公堂之上生事端可謂是對上天大不敬，可一個小捕快慌慌張張的衝進來，竟然是一身鮮血，臉色煞白，一個踉蹌就要倒在地上。展昭一見如此，趕忙上前檢查，見此人氣若遊絲，硬是撐著一口氣跑到公堂上來。
包拯見事態緊急，也顧不上扒鄭秀生的衣服問案子，下了案桌就要去查看捕快傷勢如何，卻被另一邊竄出來的公孫策攔住，叫王朝馬漢一起，將包拯保護著圍住，公孫策自己上去看傷者傷勢。包拯著急，隻好對著展昭叫道：“展護衛，如何？”
展昭見這個捕快怕是隻剩下一口氣了，公孫先生過來一看，也歎是來不及救了。受傷捕快迷離著眼睛，手顫巍巍的指了指公堂大門之外，說話根本就緩不過氣來，隻能聽見模糊的五個字：“李素兒……後院……”
沒了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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