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93 更新時間：18-02-11 21:59
第二日，念一果然過來了。一個人孑然一身的過來，半點東西都沒有帶著。因而一早便隻會過，所以衙役未有多言，便將人帶入花廳，有公孫先生接見。
展昭早間有公幹，出門去未歸，因此白玉堂從窩裏爬起來的時候身側便是空無一人。他這幾日真是疲了，難免起的晚了些。
老鼠從貓窩裏起來，也是得趣的緊。
套上衣物遮住瓷白的胸膛，白玉堂打著嗬欠溜達出房門，一眼就見著了院子裏的那一棵桃樹。雖然展昭昨日已經見過了，似乎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但是……
瞅著那棵桃樹看了好半晌，白玉堂指尖一動打了個響亮的響指，隻見光華閃動，那棵桃樹在光芒中散去，又恢複了梧桐樹的模樣。
白玉堂滿意的點點頭，一腳踏出院去，卻正好迎麵撞上過來叫白玉堂去一趟花廳的張龍。
“哎正好，包大人叫你去花廳一趟。”
“何事？”
“有個人到開封府來找你，哦，叫念一。”
這就來了？白玉堂挑眉，他本以為至少要耗到下午這個人才會過來，沒想到來的還是挺早的。正巧與包大人見了，他也借著這個機會將那沈家的事情一並說與包大人聽，反正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底子，展昭現在也不在。
想到昨日展昭見到院中桃樹說的那樣打趣似的話，白玉堂的腳步頓了頓。哎，精明如貓兒，恐怕已經察覺到不妥的地方了吧？
兜轉著去了花廳，正巧見到念一與包策兩人款款而談，似乎頗為投機。白玉堂心道：這大個子平日裏悶葫蘆打不出一個字，見到心上人還會羞的逃跑，這會兒怎麼和人聊的這麼融洽？殊不知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人，在不同的場合裏拿著不一樣的麵孔與人相處，像是老妖怪那樣的人物就更是一人千麵了。
什麼時候是真，什麼時候是假，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白玉堂平日裏見包大人和公孫策身旁都有一個展昭，展昭說話他在旁邊作作揖就好，頭回自己一個人過來，好不自然的問了個好。
包拯對白玉堂沒那麼多講究，擺擺手要白玉堂坐下，等他落座，便問道：“方才我已經聽這位念一先生說了，有一不知為何的妖孽潛入京城，意圖對沈家小公子沈敖安不利。”念一活了幾百年了，走南闖北知道的東西不少，方才同他們上天入地的說了一通，頓覺天地之大，尊稱一聲先生也不虧。
白玉堂也不瞞他，也不知道念一說了沒有，便說：“我們回來時在城外遇到一位婦人，那婦人的丈夫被草席裹著，我們上前查看時發現此人麵色紅潤，但氣息全無，探查後發現這人三魂七魄盡去，早已是個死人。”
公孫策多懂得一些，奇道：“此乃邪物所致？”
白玉堂笑道：“我們妖精都懂得的門法，看的出來的。食人魂精氣可壯大自身實力，走正道的精怪一向不屑於做。”
這麼一聽，事態倒是嚴重起來了。此般死法在一般人看來就是突然暴斃，沒頭沒尾的，多半當猝死處理。民不告官不究，他們就管不了。但這邪物一日不找到，心就一日安不下，而在場能解決這種事情的便隻有白玉堂和這位念一先生。
“白義士。”
“包大人，草民便是來求個首肯，這事和沈家脫不了幹係，沈家是汴梁近段時間來話題最高的商戶，深入難免會搞出些大動靜來。”
公孫策道：“聽聞白義士昨晚潛入沈家，可有探出什麼來？”
白玉堂心顫顫，公孫先生怎麼知道自己昨晚去了趟沈府？該不會是貓兒告訴他的吧？公孫策既然問了，白玉堂便如實將昨日沈敖安同他說的那些告訴了屋裏三個人。包拯公孫策嗟歎冤有頭債有主，沈公子著實無辜可憐了一些，隻不過也進一步證實了一個道理，自己達不到的要求還是莫要輕易答應他人的好。
念一沒料到他追蹤鬥了這麼久的是這麼一個東西，邪神？倒是挺讓人難以置信的。
這時，一早上未出現的展昭踏著步子走進花廳，見到廳裏四個人，不禁愣了愣。與包大人招呼了一聲，便笑著對一旁的念一說道：“展某早間出巡，沒有及時接待還望念一先生包含。”
念一忙擺手。
這時候白玉堂才注意到念一今日穿的極其妥帖，一改不日前露胸膛露手臂的短打，穿了身黑色長衫過來，包的個嚴嚴實實。
展昭似乎有急事，沒與念一多說幾句，便同包大人道：“大人，屬下今日巡街時遇兩名婦人被歹人欺淩，後了解這兩人是要來向大人喊冤，便擅自將人帶回府中。”
包拯明了，說道：“人在何處？”
“就在廳外。”
“叫進來罷。”
展昭通傳了聲門外的衙役，自己蹭到了白玉堂坐著的椅子邊上，白玉堂瞟了展昭一眼，沒動。展昭捏住白玉堂的肩膀按了按，不作聲的站到白玉堂的身後。
廳外慢悠悠走進來兩個婦人打扮的女子，年歲相差不大，卻都是穿著一身白色喪服，悲淒淒的抹著眼淚。
白玉堂見著其中一個婦人，眉梢一挑，同念一對視一眼，點點頭。展昭注意到了白玉堂的小動靜，這裏不好說話，便抬手捏住白玉堂的瑩潤耳垂，低聲：“怎麼？”
白玉堂一歪頭將耳朵上那隻手甩掉，不說話。
這一室五個人，除了主位上威嚴的包公就屬下首那個白衣華美的白玉堂最為惹眼，進來的婦人盡管淚眼朦朦也禁不住往這俊美的公子哥瞧上一眼。隻肖一眼，其中一位身形較為瘦弱的婦人便指著白玉堂驚到：“白……白……白……”
展昭皺眉，白玉堂隻是挑眉一臉玩世不恭，其他人齊齊將目光投向白玉堂。
就當眾人皆以為這位婦人要叫出白玉堂的全名之時，婦人顫巍巍的脫口而出：“白無常！”
“哈哈哈哈哈哈！”白玉堂不合時宜的哈哈大笑，抽出腰間的玉骨扇敲了幾下，指著對麵的念一問道：“夫人，你再瞧瞧這位是不是黑無常呀。”
婦人轉頭看去，大驚，但馬上明白過來自己是鬧了笑話。還是在包大人麵前鬧了笑話，這位白衣的俊俏人兒竟然還在開她的玩笑。
玉骨扇打開遮住了大半張臉，白玉堂笑的肩膀顫顫。展昭無奈的按住他的肩膀將人擺正，硬著語氣喚道：“玉堂。”
“好、好，爺我不鬧就是了。”
不過經這一鬧，先前的那點嚴肅都沒了。包拯斟酌了一會兒，還是問白玉堂：“白義士，你認識這位夫人？”
白玉堂坐正，方才笑的他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是展昭把人給撈回來，他握著玉骨扇柄，道：“回大人，這位夫人便是草民方才同您說的路上遇到的那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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