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50 更新時間:18-01-03 13:32
八十年代末,馬路上的人穿著都很樸素,唯一算的上鮮豔的就隻有小學生的紅領巾了。“老師再見!!”再敬了一個標準的少先隊禮後,小學生們踏上了回家的路。
安明縣的實驗小學坐落在東北的一個小縣城裏,這裏幾乎每天都上演著這一幕,很多家長都推著軍綠色的永久二八大拐在門口等候,車後架上簡易的“安全座椅”,幾乎是每台自行車的“標配”,零星有幾台鳳凰的彎梁二六自行車,那絕對是土豪的係列,就連土豪的孩子都恨不得讓全校師生都知道,騎鳳凰自行車的是我媽。
也有很多孩子沒有家長來接,丁澤秋和馬武就是其中之一。丁澤秋和馬武的父母都是機械廠的工人,為了能多掙點計件的工資,他們舍不得浪費時間去接孩子,況且學校和家距離也不遠,家長也放心他們自己回家了。
丁家和馬家都住在機械廠分配的職工住宅中,典型的工人村,整齊的幾排大瓦房建在工廠的邊上,兩家的關係在廠裏就不錯,分房的時候,自然就成了鄰居,丁澤秋比馬武小幾個月,兩個孩子從小就在一起玩,然後上托兒所、幼兒園;現在已經小學一年級了,兩個人也在一個班級。
丁澤秋是一年二班的班長,很懂事的孩子,平時也不讓父母操心,馬武的爺爺奶奶也很喜歡丁澤秋,自然也願意讓馬武和他一起玩;話說八十年代的馬路殺手也少,騎自行車是撞不死人的,散養的孩子,都會照顧自己。
暑假,對於每個孩子來說,都是最開心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的玩耍,沒有老師的說教,家長也放任,當然是在完成暑假作業的前提下。先玩後補假期作業的也有,但本文是正能量,當然不能提倡後者了。
雖然是班長,但丁澤秋畢竟是個孩子;那個時候沒有網絡也沒有數字電視,就更不用提wifi了,勉強算得上大WiFi的,就隻有廣播電台的信號塔了;
沒有高科技,但玩的一樣精彩,而且都是技術型的遊戲,比如放風箏(紅領巾成了風箏的尾巴)、粘蜻蜓(蜘蛛大哥一天白忙活)、紮蛤蟆(沒人管它是不是吃害蟲)什麼的。
呂劍、宋剛、李戰飛和宋佳佳都是丁澤秋和馬武的玩伴,他們年齡相仿,父母有都是機械廠的職工,他們都住的很近。丁澤秋是孩子頭,有時候想玩點刺激的,比如偷果樹上的杏(誰讓你紅杏非得出牆),掰苞米地裏的苞米(可以蹦爆米花),鑽到西瓜地裏吃西瓜的時候(西瓜地裏蚊子多),都會想盡辦法甩開女孩子,不過丁澤秋還是會帶點“戰利品”回來“慰問”一下兩個女孩。
嗯?怎麼會有兩個女孩?哦對了,忘了介紹另外一個女孩了,也是本文的女主,馬蘭,是馬武的妹妹,親的,一個娘生的,龍鳳胎,但是卻是異卵雙胞胎,馬蘭像媽媽,皮膚白皙,睫毛長長卷卷,唇紅齒白,典型的沒人坯子,馬武黑黑的,雖然也是濃眉大眼,但總好像哪比例不太對;
這天早上,幾個孩子又聚到一起玩,成功甩掉馬蘭和宋佳佳兩個“累贅”後,五個孩子去機械廠廠區裏麵去玩了。
因為國有的廠子都很大,一千多人的工廠隻能算一般的,雖然門衛的大爺很盡職盡責,但幾個孩蛋子身材很小,從大門底下一鑽就過去了,就算門衛大爺看見了,也追不上幾個孩子,況且,都是廠裏職工的孩子,也不能折騰哪去,真是危險的車間,也會有專門人看門,一般人也進不去,所以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來到工廠裏,孩子們的心情是即緊張又興奮,滿是機油味道的廠區堆滿了成品與半成品的鋼鐵構件;高大的廠房和青紅色的圍牆伴隨著車床的衝壓聲顯的極為神秘。
小夥伴門經常在在布滿鐵屑的鋼鐵垃圾堆裏玩耍,呂劍找到一塊形狀類似祖國雄雞的鐵渣,喊道:“都過來瞅瞅,像不像中國的地圖?”說完,像得到了寶貝似的,用手擦掉了上麵的機油。李戰飛更是幼稚的拿著一塊黃豆大的鐵渣湊上前去說:“這是台寶灣島。”
“噗-------”馬武一聽就笑噴了,“大哥,那叫台灣寶島,還台寶灣島!”
直到上了初中後,大家還拿這個梗跟李戰飛開玩笑,給他取外號叫李桌子或者李窗戶,因為”台寶”就是table;而”灣島”就是window;
此時的丁澤秋,已經玩膩了鐵渣的垃圾堆,他準備去沒去過的地方探險,他來到了廠區西大牆附近,這是一片廢舊的廠區,綠色蒿草茂盛的很,有的甚至比他的個子還要高。
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因為西大牆的外麵就是工廠的職工宿舍,離他家不遠,上次來工廠玩,就看見西大牆有一個地方因為下雨的緣故,泥土流失後牆根已經露出來了,上次還不夠他鑽過去,這次他來看看,是否能鑽過去。
如果這次成功了,他可以在小夥伴中宣布,找到一個隨時進出的入口,那麼他的威信就更高了。雖然出入需要鑽,但完全上升不到“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的高度。
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的確是比上一次大了一點,但還是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鑽過去,所以他決定試一試。拔掉坑附近的蒿草後,丁澤秋就躺了下來,準備靠後背和屁股的蠕動力量,將自己移過去。想象力較差的同學,參考毛毛蟲的行走姿勢。
挪到一半,正好肚子在地梁的下麵,卻卡到了這裏,前後都動不得,他有點害怕了,想向小夥伴們求救,但孩子頭兒的驕傲,讓他並沒有喊出來,流了幾滴眼淚過後,小澤秋決定自己救自己,繼續蠕動自己的屁股。
突然,小澤秋覺得自己屁股的壓力瞬間沒了,隻聽“哢嚓”一聲,整個人失重了。半大孩子摔蒙圈了,翻身起來覺得自己可以站起來了,
觀察了一下,借著洞口傳進來的光線,他發覺自己是在一個直徑約兩米多、高有一米五的橢圓形的通道裏,由於丁澤秋還是孩子,所以完全可以直立,
自己的身後是個大沙堆,可能是因為洞口漏下來的流沙堆成的,丁澤秋很想去裏麵看一下,但光線照不到裏麵,他也有點沒底,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上去。
如果是大人,肯定會想到某個墳墓之類的,不說嚇的尿褲子,也得喊兩嗓子壓壓驚;但對於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這絕對太好玩了,如果藏貓貓藏到這裏,累死那幾個孩子也找不到。
他站在土堆上正好能頭伸出洞口,雖然大牆的地梁有點礙事,但天生靈巧的小澤秋,抓到洞口邊的蒿草,一借力就爬了出來。
雖然連頭發帶身上全是泥土,但小澤秋還是一臉的興奮,他連忙用蒿草和破木板之類的東西把洞口掩飾好,以免被別人發現,如果發現了,他就沒有炫耀的資本了。
剛走出舊廠區的範圍,就看見呂劍他們幾個正焦急的喊著丁澤秋的名字,這麼久沒見到人,他們嚇壞了。
當時,在社會上很流行的一個謠言就是“拍花的”。如果被“拍花的”一拍,你就會神誌不清,乖乖的聽從“拍花的”命令,尤其是小孩子,更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如果丁澤秋被“拍花的”拍走了,這幾個孩子回家都少不了一頓“條掃疙瘩炒肉”。
(注:“拍花的”是對一類人的統稱,這類人據說有一種藥粉,類似花粉,放在手中,兩手用力拍在一起,粉末會在一定範圍內擴散,如果其他人吸入粉末兒,會讓人神誌不清,聽從拍花者的命令,藥勁兒過了之後,會自然清醒,但會忘記所發生的事,用這種方法偷孩子或者騙取錢財,得不到證據。不過這屬於謠言,雖然有流傳,但誰也沒見過。)
馬武看見丁澤秋滿身是土的樣子,就立刻想到了丁澤秋和“拍花的”鬥爭的場麵,“是不是跟拍花的幹起來了,走,咱幾個截他們去!”
丁澤秋完全一愣,什麼玩意兒沒頭沒尾的,不過丁澤秋壓根就沒想告訴他們怎麼回事,就順勢回了一句“打跑了”。
這幾個小夥伴頓時滿眼崇拜的簇擁著丁澤秋給講講過程,丁澤秋也是胡亂編造一通。這幾個孩子就像吃到了大蛋糕似的,興奮的不得了,心想,日後一定要給別的小夥伴講,這也是吹牛逼的資本。
他自己滿身是土,其他哥幾個滿手是機油,這麼回家肯定是要挨揍的,所以小夥伴們非常默契的選擇了去一個有水的地方。
作者閑話:
(典型的熊孩子,有些熊孩子不打是不行的,沒記性,孩子要是沒有能鎮住他的一個人,那就反天了,現在打孩子叫虐待兒童,咱們倒也不能虐待,照著皮糙肉厚的屁股蛋子打兩下沒什麼的。什麼?我兒子?我那可是親兒子,我可舍不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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