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9 更新時間:18-01-21 08:06
西線各路軍閥部隊得悉劉湘主力潰敗,急調整部署,撤出通江,依托通江西岸山地,北起貴民關,南至江口,向東構築防禦工事,企圖阻止紅軍主力西進。
8月下旬,紅四方麵軍總部在通江附近開會,決定主力向西線反攻,由陳昌浩率紅33軍和紅4、9軍各一部兵力於東線牽製敵人,徐向前、王樹聲率第30、4、9軍主力及31軍第93師迅速西轉。
28日,西線反攻開始。紅軍利用夜襲,從敵第3、4路軍結合部的通江城南得勝山附近的冷水埡成功突破,但因敵人收縮迅速,未獲重大戰果。
接著,紅軍從巴中至清江渡一線再次夜襲突破成功,西線敵軍全線潰退。徐向前令王樹聲率紅9軍一部追擊第3路;令王宏坤率紅4軍一部追擊第4路;並親自率紅30軍及紅31軍第93師直撲巴中,實行大縱深迂回,直插黃木埡、旺蒼壩方向截斷敵人退路,打殲滅戰。
此時,張國燾來電話,主張以主力從巴中以東向北迂回長池、木門。徐向前認為這是淺迂回,不能兜住敵人,隻能追著敵人屁股打。他吸取了東線反攻的教訓,與李先念商量後說:“那是抓兔子尾巴,抓不住的。這回就是犯錯誤也不能聽他的,打完仗再說,我負責!”
李先念也說:對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嘛,我們聽總指揮的!”於是,徐向前決定機斷專行,大縱深迂回,令部隊晝夜兼程,經鳳儀場、雪山場,直插木門以西的黃木埡、旺蒼壩,向敵第2路軍兜去。
在王樹聲、王宏坤兩路的打擊下,第3、4路望風而逃。楊森被迫撤出通江城。羅澤州也於9月11日撤出巴中。紅軍不戰而得兩城,隨即分三路追擊敵人。紅4軍進占蘭草渡,向營山方向追擊楊森第4路;
紅9軍追擊李家鈺、羅澤州第3路,直撲儀隴,在右埡口附近殲滅李家鈺4個團。羅澤州於9月16日放棄儀隴,向蓬安境內潰退。紅軍不戰而克儀隴城,繼又占領閬中,將敵趕至嘉陵江西岸。
9月13日傍晚,徐向前率部趕至九龍場。是夜,在場西頭一間破屋裏召開了軍師級幹部會議。他說:“我31軍正進抵旺蒼壩。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兩個任務是:以1個多團的兵力順恩陽河尾追敵人;另一個任務是以30軍主力火速搶占黃木埡,切斷孫震部通向蒼溪的退路,並全部殲滅之。現在,敵人離黃木埡僅40多裏,因此要分秒必爭!”
李先念和程世才把搶占黃木埡的任務交給了年僅20歲的紅88師師長熊厚發。熊厚發率263團為先頭部隊,268、264、267團隨後跟進。14日拂曉,263團占領黃木埡。中午,副軍長程世才率265趕至王官寨,268、264、267團和274團也相繼趕到高台寺一帶。
不久,徐向前和李先念到達五官寨,設指揮所於寨上廟內。給敵人布下了口袋陣。午後3時許,第二路曾起戎旅和傅貴梁旅及其他部隊約10餘團17000餘人,從長池、木門撤下來,擁擠在黃木埡至王官寨十幾裏路的山穀中,進入了紅軍的包圍圈。
徐向前對李先念說:“這一仗,我們是違背了張主席意圖打的,一定要打好,打不好,我們是難以交賬的。”
戰至15日上午,紅軍斃敵旅長傅貴梁、團長陶齋以下官兵4000餘人,俘敵旅長以下官兵萬餘人,繳槍7000餘支,迫擊炮40餘門,電話機80餘部,電台7部,子彈數十萬發。紅軍打了反六路圍攻以來殲敵數量最多、最集中的一次戰鬥。
黃木埡大捷後,紅軍乘勝追擊敵人。9月22日,紅30軍收複蒼溪縣城;紅4軍追擊敵第4路直達營山、渠縣地區;
紅31軍於9月17日收複南江縣城後,迅速向西推進,19日收複旺蒼壩,殲敵鄧錫侯第1路1個師部和周世英、陳澤兩旅大部7000餘人,並繼續追擊敵人至廣元城下。隨後,鄧錫侯親自到廣元整頓部隊,向其官兵訓話說:“你們進攻幾個月才到小通江河,幾天就跑回來了,你們一趟子跑了700多裏,真是跑得快喲。我不怪士兵,要問一問這些指揮官究竟在做什麼?”
至此,劉湘“空全川之兵”、“竭全川財力物力”拚湊起來的六路圍攻部隊土崩瓦解。8月23日,劉湘致電蔣介石:此次圍攻耗資1900萬,官損5000,兵折80000,以後“難乎為繼”,請免剿匪總司令等本兼各職。
隨後,劉湘自成都出走重慶。途經內江椑木鎮時,跑出汽車,假裝投江,玩弄以退為進的花招。他的前方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劉從雲見勢不妙,在第5、6路潰敗時,就倉皇竄回成都,通電辭職。各路軍閥也欲借劉從雲之頭來打擊劉湘,攻擊劉從雲毫不知兵,指揮不當,以致全軍潰敗,並串通在成都的一些鄉紳等頭麵人物發出通電,要求誅除劉奸從雲,以快人心。在成都的頭麵人物還以安撫會名義,致電劉從雲,要其自裁,以謝川人。劉湘第3師8旅旅長劉若弼還電話請劉湘殺劉從雲以安軍心。
至1934年9月17日,紅四方麵軍經過11個月的反圍攻作戰,在根據地人民的全力支援下,取得了勝利。總計斃傷敵路司令郝躍庭以下官兵60000餘人,俘敵旅長張邦本以下官兵20000餘人,繳槍30000餘支,繳炮百餘門,擊落敵機1架,重創了四川各路軍閥。紅軍也為此付出了傷亡20000餘人的重大代價,基本恢複了宣達戰役後的根據地轄區。
但經過反六路圍攻,紅軍減員很大,僅剩6萬餘人。
付先輝已調任紅四方麵軍軍委交通隊副排長。
11月,張國燾通知王維舟去清江渡參加軍事會議,不久便被調到紅四方麵軍總部做一些參謀性質的工作,實際上是被解除了軍長職務。在張國燾實行宗派主義的組織路線和肅反擴大化的過程中,紅33軍被錯殺幹部300餘名。
早在之前的8月1日,張國燾以“右派首領”、“與托陳派、改組派等聯合起來形成的小組織活動”等罪名,逮捕了西北軍事委員會參謀長曾中生,汙蔑反對過他的曾中生等在小河口時“公開組織開小差”,“公開開會,在曾中生指導下,托陳派、右派、改組派們一致聯合反對黨的領導,提出其政綱,並分配其反革命黨羽到各師去活動,圖其反革命組織”,是“以反對個人來掩蓋其反革命,到處活動,宣傳黨的領導不正確。所謂‘個人獨裁’,‘軍閥投機’,‘家長製度’,企圖以推翻黨的領導來間接推翻紅軍。”
隨後,張國燾宣布撤銷曾中生軍事委員會參謀長職務。然後,下令對曾中生施以嚴刑拷打,強迫承認上述指控,並強令寫“自首書”,交代小河口會議和鄂豫皖時期所犯錯誤。曾中生據理駁斥,拒絕強加給他的種種罪名,並以大量事實,陳述了他從鄂豫皖以來的主張是正確的。
於是,曾中生被長期監禁起來。
曾中生,可以說是黨在鄂豫皖、川陝根據地的正確路線的一個代表。在政治上,他關於建立根據地政權和進行土地革命的主張都是正確的。在軍事上,他是主張收緊陣地,集中兵力,打殲滅戰,反對和敵人硬拚,主張把軍事鬥爭同根據地的鞏固和發展結合起來。在經濟上,他主張要發展和繁榮根據地內的經濟,來支援戰爭。在工作作風上,他很講民主,聯係群眾,平等待人,不搞肅反擴大化那一套錯誤的鬥爭。
在鐵窗囚禁中,曾中生忍受著戰傷和刑傷的痛苦折磨。他對同情他的看守人說:“張主席這人缺點是致命的,你錯整了多少好同誌,我們革命,不是為了你!否則早被你整散了,可這麼怨枉,紅軍依然凝聚一團。”
他幫助看守人員學文化,講革命道理,鼓勵他們堅定革命信心。同時,他還以驚人的毅力,回顧和總結了鄂豫皖紅軍曆次反“圍剿”和入川作戰經驗。憑借一盞小桐油燈,夜以繼日地寫成了《遊擊戰爭要訣》和《與“剿赤”軍作戰要訣》等著名軍事著作。早在紅軍入川之初,他就號召紅軍指戰員努力學習軍事理論,提高軍事指揮能力,創造新的戰術。10月8日,《幹部必讀》發表了曾中生為紅四方麵軍起草的《遊擊戰爭要訣》。文中特別詳細地解釋了毛澤東的遊擊戰爭十六字訣以及具體運用的方法,提出了開展遊擊戰的十六條規定。
1934年初,張國燾還以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名義,把曾中生在獄中寫的洋洋三萬餘字的《與“剿赤”軍作戰要訣》印成單行本,發給部隊。張國燾承認“此書甚有價值”,並且加了批注。曾中生的這些軍事著作,受到廣大指戰員的熱烈歡迎,對提高紅軍幹部指揮能力和戰術水平以及反六路圍攻的鬥爭中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曾中生被捕不久,張國燾又下令逮捕了原獨立師政治委員劉杞,並開出了他的黨籍。在曾中生被捕前夕,張國燾還以突然襲擊手段,要原紅四方麵軍政治部主任張琴秋揭發檢舉曾中生等人的所謂“右派”活動,要求她交代與曾中生等人的關係,還勒令她寫出《申明書》,公開承認錯誤。
張琴秋沒有屈服於張國燾的高壓,堅持真理,事事求實地擺出事實真相,開誠布公地闡明了自己的觀點。她在《我的聲明書》中寫道:“我曾經同李特同誌談過,我們總覺得這樣將部隊開整,領導上總是不正確的。紅軍內隱蔽的敵人肯定有,但若有那麼多,紅軍早被整垮了。”
張國燾礙於張琴秋是鄂豫皖省委書記沈澤民的夫人和她在紅軍中的威望,未敢貿然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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