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351 更新時間:18-01-31 10:24
在方如沁和歐陽少恭的極力勸說下,寂桐還是同意跟著他們回了方家。 寂桐整理著藥草,不知怎麼的有點兒頭暈。看來,身體的確是不行了。 “桐姨,先坐下。”歐陽少恭扶著寂桐坐下:“這裏有晴雪和屠蘇幫忙,你就不要勞心了。” “隻不過是收拾一些草藥,有什麼辛苦的?老了,不像以前那樣腿腳利索了。”寂桐輕輕地說:“也不知道將來能夠陪少恭多久,現在能多做一點就多做一點吧!” “好了,桐姨,以後就不要再想這些事了。沒準哪一天,我真的煉出了長生不老的仙藥。你陪在我身邊的日子,還長著呢!”歐陽少恭不悅地說。 “所謂長生之說,都是虛無縹緲的。人生短短數十載,已經有很多痛苦和無奈,更何況百年千年。少恭何必要作繭自縛呢?”寂桐語重心長地說:“我不想再看著你,一直執著下去。” “要是沒有這份執著,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那不就成了行屍走肉了?”歐陽少恭緩緩地說。 寂桐無奈地搖頭。 回到方家,歐陽少恭送寂桐回房間。 “桐姨,以後不許再去藥廬,好好在家休息。”歐陽少恭邊走邊說。 “知道了!”寂桐緩聲應下。 看著那麼關心歐陽少恭的方如沁,寂桐的心裏很是複雜。拒絕了歐陽少恭扶自己回房的提議,慢慢的走了。 因為歐陽少恭擔心寂桐的身體,所以不讓她去藥廬幫忙。而沒有事情可做的寂桐,便將心思放在了為歐陽少恭做的琴上麵了。 “桐姨,我給你和少恭做了幾件新衣服,最近夜裏風涼,您總是咳嗽,這件披風正好可以給你擋擋風寒。”方如沁邊說邊將披風披在了寂桐的身上。 “如沁小姐,真是讓你費心了,對我如此照顧。”寂桐微笑著說。 “桐姨,您別再這麼說了。您是少恭的家人,也是我們的長輩。晚輩照顧長輩,這是理所應當的。您要再跟我這麼客氣,我反倒不好意思了。”方如沁看到桌上的琴,俯身輕輕地摩挲:“桐姨,這把琴是為少恭做的嗎?” “少恭愛琴……”寂桐解下肩上的披風,將其放在椅子上:“這具琴,是上佳的鳳棲梧桐木。可惜,缺了那千年冰蠶絲做琴弦。” 方如沁聽了寂桐的話,輕輕地點頭:“我曾經聽說過,這好的琴弦能奏穿雲裂石之聲,琴音通透,還能發人深省。” “如沁小姐也懂琴?”寂桐輕聲問。 “小的時候,經常看少恭撫琴。雖然我沒有學過,但總是聽他說起來。”方如沁溫柔的笑著說。 “如沁小姐,你真是個有心人。”寂桐忍下心底的不適,緩緩地說:“對於少恭來說。琴,代表他的過去。我想,要是哪一天,如果有人可以為他找到匹配的琴弦,也就能夠走進他的心中了。” “桐姨,謝謝您,我知道了。”方如沁開心地說:“我一定會為少恭找到合適的琴弦的。” 寂桐看著方如沁歡欣的背影,暗暗地垂下了眼瞼。 寂桐坐在桌前撫摸著沒有完工的琴,思緒飄飄揚揚到了難以忘卻的過去。 門被猛地推開,驚醒了沉思中的寂桐。 “為什麼要告訴如沁琴弦的事情?什麼千年冰蠶絲?”歐陽少恭大力的將千年冰蠶絲放在桌上,質問著寂桐:“你知不知道,差點要了她性命?” “你既然在乎如沁,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她?給她、也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寂桐緩緩地說。 “當初巽芳救我的那一刻,就是新的開始。可是結果呢?從她離開我的那一刻,我就注定,再也不會有新生了。如沁於我,就像桐姨於我一樣,是親人。不要再給我平添煩擾!若想留在琴川,你自己留下便是!”歐陽少恭說完,就大步離開了。 寂桐看著歐陽少恭離去,靜靜的坐了下來。待得他的身影完全不見,才緩緩地閉上眼睛。麵具下,眼淚無聲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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