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霜劍

卷二（在更）  第21章小鬼

章節字數：1100  更新時間：20-02-05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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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虹霜劍嗎？和畫本上的，怎麼不一樣？”小孩冷靜地拿手指敲敲劍身，同時抬起明亮的眼睛看著李暮之。

    眼前的小孩連再扮演下無辜的機會都不留給他自己，身處在動蕩的時局，過早地了解到人世的悲喜，的確可能會讓普通孩子心智偏激。但若沒有這份偏激，毫無倚靠的孩子或許早就被他人啃食幹淨，更不會出言不遜好讓大人吃驚了。李暮之如此推斷，抽回劍，盯著眼前的孩子：“小鬼你為什麼還要過來？”

    “自然是想確定下你死了沒？”分明是少兒稚嫩的聲音，臉上的表情卻是出奇地鎮定。

    “嗬，看來得讓你失望了。”李暮之淡淡應道。

    這會輪到小孩露出些許的吃驚，不過很快被周圍密集的腳步聲和晃動的燭光吸引住了目光。

    “你在玩我？”他忽然惱怒地大叫一聲，朝著李暮之奔跑而來。

    李暮之收起虹霜入了劍鞘，並不阻攔，小孩沒跑出幾步就被團團圍住，遠處隱隱約約站定著程羽亦。

    等待一切歸於沉寂，李暮之才發現自己在院中也是站了很久，他看著小孩被人綁了帶走，並不哭喊隻是掙紮異常，原本眼中晶晶亮亮的東西被怒火一層又一層掩蓋掉了。他相信程羽亦能查個水落石出，他也相信隻要程家想做的事，大致都能實現，比如實現承諾護他周全，保他性命。若是連他們都沒法兌現，那這世上也沒什麼人可以指望。

    李暮之苦笑一下，似乎是對自己說的：“陸叔，兄長，還是你們厲害。”

    隔日李暮之便陷入很長的昏睡，夢中的人接二連三地出現，隻是和李暮之隔著跨不過去的牆。他們說話，嬉笑，玩鬧，都能看得見，卻聽不見，從此他也就和那些人有了明顯的隔絕，如同一個被遺忘掉的人。自己下了如此的結論，心疼異常，才被喚醒。

    床鋪暖和，屋裏還時時添上炭火整晚不滅，他在這個房裏住了這麼久，加上錦泉細心打理，李暮之身上的濕寒若沒有受傷中毒的事情，恐怕會恢複得更好。

    這日忽地又是輪到一個大晴天，李暮之整理好形容，便推門出去。院中的小亭子近旁有株梅樹，梅花在寒冬中才會傲然綻放，天氣暖和些又盡數掉落，枝頭脆嫩的綠葉這才羞答答地冒出來。李暮之站著樹下，呆呆地看了一會，慢慢轉過來，才發現陸叔叔早就坐在亭中，也是盯著他瞧。

    亭中放了厚實的桌墊，坐墊，又有小火爐溫著酒，放著幾碟下酒菜。

    李暮之一副了然的樣子，走近又聞到過重的酒味，

    笑說：“那個程大人，怕不知道你是酒鬼吧。”

    “他呀……就是釀得一手好酒，這最是醇厚的酒……最好的，果然還是被留在了這個家裏啊。本來也該是我……要喝要吃掉的，提前了幾個月先喝了……他不會這麼小氣的。”喝醉酒的陸成謐說話有點小孩子氣，堅持認為這酒就是該他喝的，這菜也是該他吃的，似乎都是欠他的。

    李暮之坐在亭中，陽光明亮又不刺眼，溫和地灑遍全身。他看著麵容泛紅，卻還一個勁喝酒的陸叔叔，並不多話，隻給自己的杯子也倒上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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