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74 更新時間:19-09-16 00:35
蔚東歌強壓著身體的不適,口中黏膩的血腥味和失血的重墜感讓他呼吸急促,脖頸處純白的衣衫被血紅染透,往外擴開暈染了大片布料,察覺到他的不甘願,男子抬起頭,沒來得及吞咽的鮮血從下顎流下:“噓,姒瑤在外邊,你也不想讓她看到最尊重的主上現在這副——任人宰割、楚楚可憐的樣子吧。”
蔚東歌抬起頭,隻看到男人冰冷的,金色的麵具,和麵具下閃著惡趣意味的眼神。這個男人,連蔚東歌也不清楚他的底細,他被姒瑤喚醒的當天晚上,男子就來到了他麵前,姒瑤尊稱他為“太師”,所有的喚醒蔚東歌的材料和前期的派係準備基本上全是男子一人在把持,沒人知道他的底細,也不敢有人去探明。
這個男人底蘊強大,身上卻沒有半絲靈力或者魔力,因為喚醒了蔚東歌,所以姒瑤對他尊敬非常,自然也不知道,私下裏這個男人總是強迫蔚東歌飲下他的血,或是興起時反過來畷飲蔚東歌的血液。
在修真界,血液是非常私密的東西,蔚東歌一直想過反抗,但是他在這個神秘的男子麵前,就如同幼貓,張牙舞爪卻又不堪一擊——蔚東歌無法拒絕他的命令。
“令人作嘔。”蔚東歌喘息著,低聲怒道,“夠了吧。”
“下次再打翻我送過去的東西,我就親手把你剝幹淨,送到都尊你為王的王座上,當著你庇護的族人的麵,讓他們看看,他們尊敬的主上是怎麼被我——享用的。”男子低聲威脅到,隨後又忽而輕聲一笑,“你看你,衣服都髒了,我給你備了衣衫,快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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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東歌回到寢宮的前殿,吵吵嚷嚷的聲音就讓他眉頭一跳。
何時他的寢宮,變成鬧市一般的地方了?
“夠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蔚東歌的聲音帶著威壓,正在庭院的兩人立刻止了聲響,皆跪拜迎道:“主上。”
“陸麋,你為何今日到我這來了?”蔚東歌目光先落在頭頂生有鹿角的男子身上。
“主上,那日我離開後便聽聞您浴池中進了刺客,但是這兩日您都沒有準許屬下前來探明,今日您寢宮未曾有禁令,屬下關心主上的身體非常,便自作主張前來了。”頭上生有鹿角的男子答到。
“那你為何又與他吵起來了。”
“屬下一進主上寢宮便見這人未著寸縷,唯恐是那些不長眼的東西送來的人,怕汙了主上的眼,就想把他帶走……”陸麋聲音低了下去,“請主上責罰。”
蔚東歌隻是微眯雙眼,沒有搭理陸麋的請求。
他像是在思索什麼,最終卻隻是淡淡道:“這次罷了,沒有下次。”
“多謝主上!主上,您……”陸麋滿臉欣喜,蔚東歌擺擺手,製止了他的話語:“起來吧。”
“來人,將這位帶下去換件衣服。”蔚東歌目光落在辰元白身上,也不知辰元白從哪兒扯下的布匹,胡亂的裹著,實在是瞧著不太順眼。
被主仆契約綁定的辰元白敏銳的感覺到了蔚東歌心情的微妙,沒有多說什麼,跟著領命下去的魔修仆從離開了。
“主上,他?”陸麋見他既不行禮也不答話,對他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見辰元白一走,立刻意有所指到。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是我麾下的大將了,給他一點動力,他能成長很快。”蔚東歌蔥白的手指點過去,“而我們恰巧就缺這樣的人才。陸麋,等下將我珍藏的魔修功法送些過去,如若他有不懂便來問我。”
“是,主上。”陸麋垂頭領命。
“說起來,你很好奇前日闖入我浴室那個刺客?”蔚東歌伸出手,拍拍陸麋的肩,“讓下屬擔心,著實是我的過錯了。踏舟。”
“主上。”
踏舟從陰暗處走出,她一張小臉慘白,眼中卻神采奕奕:“主上有什麼吩咐!”
“辛苦你了,將蔚且行叫出來。”
“是。”
踏舟轉身去了偏殿,陸麋卻有些奇怪的輕聲疑惑:“蔚……且行?且行?好耳熟啊。”
“嗯?你認識?”並不算壓低的聲音被蔚東歌收入耳中。
“不,應當不認得。”陸麋話音剛落,一身黑衣的寄且行就跟在踏舟的身後來到了前殿。
“是你!”剛說完不認得的陸麋立刻驚到。
“你……”寄且行心中猛然一緊。
站在師尊身邊的男子一身蜜色的皮膚,狹瞳高鼻,棕黑色的發頂上兩隻修長覆絨毛的角,這不是當年在流通市場被鍾國建塞給師尊的仙鹿嗎?
就算幾百年沒見過,寄且行還是一眼認了出來,這東西,當年還說要給師尊下崽……著實可惡。
“你們認識?”蔚東歌目光落在陸麋身上。
“主上,有過一麵之緣。”
看來是不想說。
雖然現在謎團重重,但是蔚東歌還沒到一定要逼迫手下說出不願意說的事情的山窮水盡之際,反正他知道目前陸麋不會背叛他,這就夠了。
“怪我應該早些讓你倆相見,既然都相熟,那我也放心將此人交予你。我累了,就不參與你們的敘舊了。”蔚東歌勾起嘴角,眼底卻沒有笑意,讓人一時不知道他的想法。
寄且行剛想說什麼,陸麋立刻上前一步,搶先說道:“那主上先請休息。”
這個陸麋有話想對自己說。
寄且行腦海裏過了這樣一個念頭,立刻安靜下來。
蔚東歌也隻是回頭看了陸麋一眼,目光甚至都沒落在寄且行身上,就消失在了原地。
察覺到蔚東歌的氣息完全消失,陸麋揮退了旁邊的魔修隨從,看向寄且行時眼裏全是冰冷與戒備,他知道主上說離去,就不會真的留在暗處竊聽,長達幾百年的相處,陸麋知道主上喜歡光明正大的玩弄,所以蔚東歌走了,陸麋說起話來也不帶遮掩:“你來這裏做什麼?”全然沒了剛才的溫和。
“你應該早就隕落了,或者被關在天巒派才對,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裏。”陸麋眼裏閃過殺意,“我說的對嗎?天巒誅峰峰主,寄且行。”
“既然你都查到了,我也不願與你多說,不管你們用了什麼法子讓師尊失去了記憶,我都會將他帶走,將你們奪走的東西親手還給他。”
寄且行將壓製的氣息鬆了些許禁錮,純淨的靈力席卷著往陸麋臉上撲去,陸麋立刻抵擋住,一接觸才發現這靈力看起來不過一股,蘊含的靈壓卻是不小,實力已然在他之上,跟寄且行硬抗不但討不到好處,還極有可能驚動主上。
於是陸麋思緒一閃,便靠法寶閃避了過去,所幸寄且行並沒有在這裏動手的打算,也停下來,灰藍的狼眸緊緊盯住陸麋。
“你也應該知道,在這裏的主上絕對不可能是天巒派那個前誅峰峰主,也不可能再是那個混跡江湖的付以歌,他現在是三派聯合的主上,是我們尊重的那個屬於妖魔鬼界新生的王!”陸麋眼底溢出狂熱,寄且行忍不住攥緊了拳頭:“若隻是為了一個帶領你們的王,誰都可以,把我師尊還來!”
“除了他,誰都不可以。”輕蔑的笑從寄且行身後傳來,寄且行警惕的側身看過去,辰元白還頗有閑情的伸手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元祖?!”雖然麵貌變年輕了,但那雙眼睛還是讓寄且行瞬間憶起來人,有一瞬間的恍惚,但他立刻穩住心神,同時警戒感提升到極致,隻要辰元白異動,寄且行有一擊斃命的殺招。
“不用這麼警惕我吧?我依稀記得我沒有針對過你噢。”辰元白心情好像還不錯,見寄且行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的樣子,忍不住惡劣的笑了:“我現在跟你師尊是站在一邊的,你殺了我,他生氣了怎麼辦呢?”
“他又不記得你了,真是很難討好啊。即使他會生氣,你還是要殺我嗎?寄且行?”
寄且行看著辰元白含著嘲諷的雙眼,他確實在辰元白身上感覺到了師尊的氣息,可是,為什麼呢。
明明把元祖當死敵一般,最後還因為和元祖決戰傷了根本,知道自己這一戰討不到好處,早幾百年就開始策劃,完全沒有留下會活下來的念頭,可是一轉眼,失去記憶的師尊就徹徹底底忘記了,反倒將仇人帶到了自己的陣營。
不,這都不是原因。
寄且行漸漸聽到了自己心中的聲音。
無論師尊跟誰一起,都不是他真正在意的,他真正在意的是,為什麼連侵犯了他的自己都可以溫柔的原諒的師尊,唯獨選擇推開他,即使失去了記憶,也應該記得自己才對。
“咳——主上恕罪。”
寄且行一下子清明了起來。
寄且行頭上的發帶仿佛活物,呲呲幾聲,將辰元白的蠱惑全然驅散,像蛇一般盤在寄且行發頂,像是警告,複又像死物一般,垂下了。
眼前的辰元白半跪在前,一邊站起來一邊毫不在意的抹去嘴角的血跡:“寄且行,倒是我小瞧你了。”
“夠了。”本來就不爽辰元白的陸麋見辰元白觸動了蔚東歌放在寄且行身上的禁忌,立刻出來打斷,“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恩怨,別在這裏打擾主上。”
辰元白看他一眼,轉過來的繼續看向寄且行,寄且行卻轉過頭,模仿著辰元白剛開始的語氣:“我累了,身上還有傷口,就不與你們敘舊了。”
辰元白嘴邊含笑,指甲卻深深掐進了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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