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257 更新時間:18-04-22 16:08
晚間,明月高懸,正是休憩之時,秦暮挑燈夜讀,手旁是一壺熱茶。
帳篷忽然被掀起,冷風襲來,秦暮哆嗦著裹緊了被子。
賀戎披著一身寒露,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了他的麵前,“作戰會議開太久了,給你帶了點點心。他摁住了要起身的秦暮,替他裹好被褥,“夜間寒冷,別出來了。”
“喝點水吧。”秦暮拿過身前的杯子為他重新斟了一杯茶。
賀戎就這他的手喝了幾口熱茶,胃裏溫熱舒暢,“他們的事情不簡單,我還需要再放長線釣大魚,你不必擔心,我絕不會放過他們的。”賀戎眼神暗了暗,原本想解決了顏朔,但轉而一想,此時卻不是一網打盡的時候,不然他今日也不會魯莽草率的解決了那個糧草官。
秦暮點點頭,“將軍深謀遠慮。”
聽著他生硬的恭維賀戎笑笑,也不再多提自己的計劃,隻是麵露擔憂地說道,“明日開戰,刀劍無眼,你多加小心。”
“我知道了,你……多加小心。”秦暮也不是不識好歹,難得順從自己的心意說道。
翌日,初陽劃破天際,橙色的光暈籠罩大地。
戰鼓喧天,旌旗蔽空,大戰在即。
賀戎身披盔甲,於戰馬之上傲視天下,“放箭!”
大戰開始,不斷有傷員被搬運到後方,軍醫處忙的團團轉,秦暮腦中一片空白,機械的救治著一個又一個傷員。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多久沒有休息了,但前線的廝殺聲從清晨就沒有停斷過。
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即便沒有上戰場鏖戰,那種嗜血的瘋狂還是感染了沒一個人。
趁著喝水的空隙,秦暮去聽了一嘴,蠻族因昨日偷襲不成功元氣大傷,今日也別賀戎的突襲搞得驚慌失措,指揮不當,連連敗退。我軍氣勢正盛,一路而下,攻破城門是遲早的事情。
秦暮鬆了一口氣,不去看顏朔那複雜的神色,繼續投入自己的本職工作去了。
傍晚時分,血色殘陽,蠻族負隅頑抗還是無濟於事,賀戎揮軍直下,攻破城池。傳來這個好消息,全軍都沸騰了。
而大軍並沒有回歸,賀戎帶著大軍一路乘勝追擊,直至十日之後,前方戰報不僅收複失地,還連連攻破了蠻族的領地。打的蠻族們丟盔棄甲,屁滾尿流。
聽著前來彙報的士兵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賀戎的英勇果敢,秦暮會心一笑。
可就是在全軍喜大普奔之時,傳來了不好的消息——阿布都的走狗們,心中不忿,買通了江湖之上的殺手暗中襲擊,賀戎身受重傷。
顏朔終於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阿不都因為被反殺的事情已經徹底不信任他了,上次他在聯係對方,差點被抓住。還好忠心耿耿的舊部出現救了他,不然偷雞不成蝕把米。
但總歸留在阿不都那裏的細作發揮了一點作用,就算手段卑鄙,隻要解決了賀戎,他的勝算便多了三分。
秦暮心急火燎,一上午心不在焉,直到賀戎回營。
賀戎是被人從馬車上抬下來的,從來沒有的虛弱,慘白的臉色,絳紫的唇瓣,即使昏迷不醒眉頭還緊緊蹙著,像是在忍受極度的痛苦。
隱沒在人群之中,秦暮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眼神一絲一毫也不容錯過的看著他被抬進了主營。
幾位德高望重的軍醫進去之後,出來都沉重的搖著頭,秦暮心中一突,咬牙掀開門簾,掛著大夫的名義,也未受阻攔。
成群結隊地將領與他擦肩而過,無一不悲慟難解,帳中忽然就靜了下來,秦暮踟躕著遠遠地看著賀戎過分安靜的臉龐,喉嚨似乎被人扼住,呼吸困難。
他搖搖頭,握緊了拳頭,賀戎命不至此,一定還有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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