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21 更新時間：18-02-21 16:43
I
今日是陰曆十二月三十日，也是闔家團圓圍爐的一天。
峽穀狄按著記憶，早早起床，便來到禦膳房，開始著手製作年夜飯。不同的是自己此刻囚於書中，隻有李元芳一個自己熟悉的人，其餘的都是和自己想守護的人，一個模子不同性格的人，對此狄仁傑隻覺無所謂，該過的節還是得過，不是嗎？
如此想著，狄仁傑更是按著記憶中，那群自己所熟悉之人，喜歡的菜色來烹飪，畢竟狄仁傑不知書中的他們，喜歡什麼食物又討厭什麼食物。再者狄仁傑也不知他們是否願意賞個麵子，和自己一同度過這個除夕夜。
烹飪了許久，狄仁傑已烹調許多菜色，記憶中那些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狄仁傑都記在心中，並用心將那些菜色烹調出來。
申時，扁鵲來到了禦膳房。
「懷英，對不起。」帶著歉意，「這些日子讓你受罪了。」說著扁鵲的臉色不禁黯淡了下來，「我不是刻意躲著你的……」
聞言狄仁傑愣住了，受傷的心靈被扁鵲的話語，再次染上了感觸，狄仁傑隻覺一緊，隨後悶的發慌，「越人我沒怪過你們，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語畢繼續手邊的工作。
聽著狄仁傑的話語，內心那些抱歉之意全成了愧疚，「謝謝。」輕聲的說出，至於狄仁傑有沒有聽見，對於扁鵲來說並不重要。
扁鵲在禦膳房待了將近一刻鍾之久，看著忙裏忙外的狄仁傑，不免想要上前幫忙，可從未做過這些事宜的扁鵲，怎麼可能幫得了忙呢，不要礙手礙腳的就謝天謝地了。
狄仁傑感受著那怨念般的注視之意，不禁無奈的放下手邊工作，「要一起嗎？」詢問。
聽著狄仁傑那句「要一起嗎」，扁鵲眼睛一亮，急忙答道：「要，懷英需要我做什麼，盡管吩咐。」如同孩子渴望幫助爹娘盡心盡力一般。
聞言狄仁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之前怎麼沒發現越人也有可愛的一麵呢。」如此想著的狄仁傑，突然覺得書中人物，會喜歡扁鵲不是沒有理由的，「要是沒有束縛，狄某一定也會愛上越人你的。」這麼想著，狄仁傑不在覺得難耐，反而心情好了起來。
扁鵲那張俊俏的麵容，紅潤的如蘋果一般，「懷英莫要戲弄在下。」說著拿起一旁的白菜，遞給狄仁傑。
接過白菜。「好，不捉弄你了。」此刻的狄仁傑心情好的不得了，「不過越人如何知道狄某所想？」
扁鵲笑笑，「懷英覺得呢？」說著上前幫狄仁傑將煮好的菜，成裝進盤中。
狄仁傑不回應，可好心情依然不減，可接下來的話，卻讓狄仁傑失落了起來，「對了越人，三十晚圍爐，太白他們會願意和我一起嗎？」頓了頓狄仁傑繼續說：「我怕掃了眾人的興。」
扁鵲歎了口氣，「懷英何出此言？」眼裏是悲傷。
「我隻是覺得……自己很討厭。」
聞言扁鵲放下手邊的工作，抱住狄仁傑，「在下不許懷英這麼說自己。」有些不滿卻又憐憫，「在越人的心裏，懷英是月亮般的存在。」微微一笑，「雖說不及陽光一般耀眼，卻是黑暗中的美麗。」
狄仁傑聞言笑了，「謝謝你越人。」雖然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人，卻有著和那人一般無二的溫柔，「那麼狄某可有幸和越人們一同度過除夕。」
「自然。」扁鵲回已狄仁傑一個微笑，「餐桌上若無懷英，何來圓滿？」
狄仁傑不語，掙開了扁鵲，繼續手邊的工作。內心卻暖的差點落淚。
申時將近尾聲，隻差一刻之久，李元芳跑進了禦膳房，一臉委屈，「大人不讓元芳幫忙，還刻意要元芳去做無關緊要的事。」說著又有些不滿的嘟起唇。
見此狄仁傑無奈的笑笑，「我讓你做的怎麼說無關緊要呢，子實。」說著又玩心大發似的，想要逗逗李元芳一波，「明明是那麼重要之事。」
聞言李元芳更是不滿，「大人讓元芳上集市采買李白他們喜歡的東西，然後又要元芳一個個去請他們來吃飯。」說著李元芳臉色不禁黯淡了下來，「大人你這是作死……」看著一旁的扁鵲，李元芳不願說明，隻能委婉敘說。
「所以他們答應了嗎？」狄仁傑沒有在意李元芳的話語，隻是想著他們是否願意和自己度過，這個團圓圍爐的時刻。
李元芳見著狄仁傑焦急的樣，急忙道：「他們說願意，不過……」
「不過什麼？」
「他們說讓大人您到禦花園去，要不就免談。」
「禦花園？」狄仁傑困惑。
「怕不是陷阱。」李元芳說：「大人還是作罷吧。」
聞言狄仁傑搖頭表示不從，都忙了一天的活了，哪有作罷的餘地呢，「越人剩下的交於你了，狄某去去就回。」說著便直接離開，也沒等扁鵲亦是李元芳回話。
李元芳無奈的看著狄仁傑離去的身影，想道：沒有心死、又怎會死心呢？
當狄仁傑來到禦花園，看到的不是李元芳所說的他們，而是隻有一人，那人是——李白。
狄仁傑困惑的走進，「李白怎麼隻有你，其他人呢？」詢問。
李白看著狄仁傑笑得燦爛。「耗子沒同你說？」
狄仁傑搖頭。
「他們已經過去了，狄懷英隻有我一人約你。」
「什麼意思？」狄仁傑不解。
「意思很明顯，他們沒有拒絕。」李白說：「反之隻有我李太白一人，拒絕了。」
聞言狄仁傑感覺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是誰拒絕都好，為何偏偏是你李白，拒絕了我、為什麼？
李白看著狄仁傑不語，狄仁傑見此也不知該說什麼。
空氣一度沉默的越發讓人難耐，狄仁傑隻覺自己胸口處痛的難耐。
兩人對著眼，卻沒人發話。
良久李白將視線移開，抬起腳步似是要離開，見此狄仁傑深知自己留不住李白，便也沒有動作，隻是僵在原地。
突然狄仁傑感覺有人從背後將自己環抱住，隨即是溫熱的氣息，打在自己頸間。
狄仁傑覺得頸部癢的難耐，卻不敢亂動，深怕自己一但動力，那人又會離自己而去。
李白見狄仁傑隱忍的握緊拳頭，微微顫抖的身軀，不禁溫柔的微微一笑，「狄懷英，可是有事同李某說。」明知故問。
狄仁傑「唉」了一聲，「李白你不是知道？」捉弄人也該有個限度，雖然這麼想著，但狄仁傑沒有說出。
「哦」李白拉長尾音，隨後在狄仁傑耳旁，用那低沉又好聽的聲線說：「今年的除夕夜，白可有雅興同狄懷英你一同度過？」
「蛤？」狄仁傑不解，李白這次葫蘆裏又是買著什麼藥了，怕不是喝了假酒，就是又想看自己出糗。
「我說狄懷英今年我陪你過節。」
會意狄仁傑瞪大雙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李白笑笑，「不是要吃飯。」說著便邁開腳步離開了，也不理會身後的狄仁傑。
半響狄仁傑看著走遠的李白，快步跟上，「當真？」
「當真。」李白看著狄仁傑一副不可能的樣子，有些好笑的回。
聞言狄仁傑笑了，那張麵癱臉，此刻染上了笑容，李白下意識的隻覺好看，甚至想獨占，不讓任何人接觸、看見。
酉時過去了一半，李白才同狄仁傑回到禦膳房，扁鵲和李元芳兩人已將飯菜弄好，其他人則都已入坐，就是等待李白和狄仁傑的到來，好開飯。
「怎麼那麼久？」發話的是扁鵲。
李元芳見李白和狄仁傑回來，便自動的過去找位子坐下等著開飯。
「沒事。」狄仁傑正色的說：「好了越人過去坐下吧。」說著便拉起扁鵲的手，過去坐下。
李白看著狄仁傑拉起扁鵲手的一瞬間，莫名的感到一絲怒意，卻不知因何而怒。沒有多想，李白便也入座。
一頓飯，在不尷尬的情況下，歡快的結束了。至少狄仁傑是這麼認為的。
飯後，眾人一同到禦花園放煙火。
直到亥時一刻，才念念不舍的散會。
如此的歡樂，不過是風雨來臨的前奏，然而此刻的李元芳和狄仁傑卻不知。
依然還在久違歡樂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人類是容易鬆懈的生物，一但放鬆警惕，不到事態發生，必然不會察覺，甚至去未然……
II
書外和書內一樣是：十二月三十日。
書狄和眾人一早起來便開始忙裏忙外，準備度過每年僅有一次的除夕。同時也是自己來到峽穀的第一個除夕。
從辰時忙到酉時，才終於把所有菜弄好，成盤。
「懷英你先出去休息吧。」發話的是李白。
「太白我不累。」狄仁傑說：「剩下的我來就好了，你們先出去吧。」語畢給予眾人一個笑容。
聞言李白笑笑，「懷英還是去休息吧，這些我們來就好了。」說著便奪過狄仁傑手裏裝有菜的盤子。
狄仁傑點頭，微微一笑，便到飯桌前坐好。
看著星空中的月亮和星星，在看向禦膳房忙碌的身影，狄仁傑不禁心裏一暖。有多少個年頭，沒和在意的人一起團圓了呢？如此問著自己，即便那些人和記憶中的人，不過是一個模子。
眼前的溫柔，是狄仁傑不曾想過。這也讓狄仁傑回想起以往的除夕夜，眾人團圓迎新春，自己卻隻能獨自一人悄悄躲在那些人身後，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看著眼前自己所在意的那群人，歡歡喜喜的圍爐團圓。
內心卻痛的難耐，如同千刀萬剮一般，然而自己卻隻能默默流淚，拿著不知存放多久的幹糧，看著那些人歡喜的迎接新春……
其中空出的座位，不知是刻意還是其他用意，無論過了多少年狄仁傑還是不懂。
想到這狄仁傑原先的好心情，不禁因為內心的心情起伏，臉色有些黯淡無光。
導致端完菜出來的一眾人，擔憂了起來。
「懷英是身體不舒服了？」李白問道：「怎麼臉色那麼差？」擔心的將手中的事宜暫停，急忙趕來查看狄仁傑的狀況。
聞言一旁的其他人也趕緊放下手邊的事，一同過來查看狄仁傑的狀況。
「都讓開……」發話的是扁鵲。
聞聲所有人都給扁鵲讓出了一條路。扁鵲上前便替狄仁傑查看，隨後皺了皺眉，「懷英並無大礙。」扁鵲說：「可能是太累了。」
聽完扁鵲的診斷，李白不禁想抽自己一個巴掌。怎麼就沒發覺懷英不適呢，如此想著的李白說道：「懷英要不休息吧，飯隨時都能吃的。」說著心疼般的摸了摸狄仁傑的麵龐。
聞言狄仁傑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休息一下便好。」拉了拉李白的衣角表示自己沒事，接著投以扁鵲一個求助的眼神。
一旁的扁鵲會意，趕忙道：「李白，懷英休息下便可，況且除夕一年隻有一次，你還是順著懷英吧。」語畢無奈的搖了搖頭。
李白聽後，點了點頭，「真的沒事。」語氣裏是滿滿的悲傷。
狄仁傑點頭，不語。
李白歎了口氣，「那懷英如若真不舒服，一定要說哦。」坐到狄仁傑身旁的位子。
「好。」狄仁傑回已李白一個笑容，「對不起。」
李白摸了摸狄仁傑的頭，「懷英你沒錯，何須道歉。」說著親了親狄仁傑的眉間。
對此狄仁傑紅著一張臉，將頭別過，「太白，陛下他們都在呢……」聲音很小，但在場的眾人卻聽的一清二楚。
「李白離我在狄卿遠點。」說著便坐到狄仁傑身旁的位子。
「偏不。」說著將狄仁傑摟入懷中。
其實於人也紛紛入座，但明顯心情很不好，除了扁鵲，畢竟是知道一切的人，也是書狄在峽穀唯一的照應。
對此狄仁傑不解，「阿季你們怎麼了？」有些擔憂的說：「怎麼各個一臉不開心呢？」
聞言劉邦對著狄仁傑溫柔一笑，「懷英無需擔心孤，孤無事是吧，重言。」語畢對著身旁的韓信，給以一個鬼蓄的笑容。
韓信被劉邦的笑容嚇的不輕，內心罵了劉邦千百遍，隨後便對著狄仁傑微微一笑，「懷英不必擔心，陛下本來就是一張陰狠臉。」說著還又給予狄仁傑一個溫柔的微笑。似是忘了自己也是那個陰狠臉。
狄仁傑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頭，「阿季真沒事嗎？」語畢又看了看韓信，「重言你也是？」
韓信不好意思的笑笑，「懷英，重言剛剛是在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罷了。」語畢看著一旁的劉邦，努力憋笑：劉邦你也有今天。
聽韓信說沒事，狄仁傑才鬆了口氣般，點頭微笑，隨後又看向劉邦，「阿季也是，真沒事？」擔憂。
此刻的劉邦恨不得把韓信的皮拔了，雖說憤恨卻還是給予狄仁傑一個微笑，「孤沒事哦，讓懷英擔心了。」
聽著劉邦沒事，狄仁傑這才完全放心，「吃飯吧。」有些小心翼翼的說著。
想起以前即使和他們一同圍爐過，但說開飯的永遠都不會是自己，畢竟自己隻是陪襯罷了，能一同吃飯已經是萬幸了，那還能奢侈那麼多呢……
「懷英？」扁鵲的聲響將陷入回憶的狄仁傑，拉回了神。
回過神來的狄仁傑，不好意思的說：「越人不好意思，我剛恍神了……」
「沒事。」扁鵲繼續吃著飯，卻沒過多的解釋，「別想那麼多了，吃飯吧。」
狄仁傑深知扁鵲在安慰自己，不禁心裏一暖。吃起飯來。
李白和武則天，時不時給狄仁傑夾菜，狄仁傑總回已他們一個溫柔的笑容。
話題一有些冷淡，劉邦、韓信便會在想另個話題，來讓這個飯桌重新熱絡起了。
張良優雅的吃著飯，時不時答一兩句話或是開個話題。
蘭靈王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狄仁傑，臉上是滿滿的溫柔。
花木蘭、蘇烈和鎧也在一旁吃著飯，時不時就插幾句話。
奕星由於自己師傅有事無法出席，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百裏玄策時不時朝奕星說話，百裏守約也在寵溺弟弟的時候，給予自己一個溫柔的笑容，久了奕星也不在拘束，轉而積極的參與話題。
諸葛亮則坐在扁鵲身旁的位子上，問著狄仁傑的事，不知為何諸葛亮就是有一種，這人不是狄仁傑的錯覺，但都被扁鵲否定，幾次後便也信了扁鵲的話，轉而參與韓信他們的話題。
扁鵲默默的吃著飯，看著周圍的一切，心卻惆悵的發痛……
看著眼前這個狄仁傑，心裏想的是其告訴自己，他的過往，那麼此刻的狄懷英是否也和他一樣的經曆呢。如此想著的扁鵲不免有些擔心，他所愛的那個狄懷英，從來都是被他們嗬護於掌心的，即使在怎麼堅強，哪裏可以承受那麼多……
扁鵲將雙眸閉上，須臾又睜開。
你們依然不是同個人。扁鵲如此想道。
高掛於星空的明月，如同狄仁傑的眼眸一般，讓人著迷的無法自拔。
扁鵲不知眼前的狄仁傑在他的世界裏如何，卻不任為這樣的狄仁傑會讓人討厭。對扁鵲而言，反倒有些著迷，如同他所認識的狄懷英一般，溫柔且堅強的讓人心疼。
如果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宴席，那麼你的存在必然有他的意義，至少如今你能好好的做一回自己。狄仁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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