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731 更新時間：18-03-17 18:48
“嶽不群令狐衝到底在哪裏？快將他交出來。”
“天門道長事情的原委嶽某也略有耳聞，隻是現下小徒還未與嶽某彙合，此中原委疑點重重等見到令狐衝嶽某一定給天門道長一個交代。”
“哼！什麼疑點重重，你這分明是想推托責任，令狐衝與田伯光這個淫賊為伍又不顧同門義氣害的我師弟身受重傷，見到後應該立刻誅殺了這個畜牲。”
“我大師兄可是親口告訴你他和田伯光是朋友？”
“他與田伯光把酒言歡不是朋友是什麼？”
“在一起喝酒就是朋友，那在一起練劍是不是就是好兄弟呢？要是沒有你師弟相告我說他跟田伯光在回雁樓一起研習劍法相互切磋那也說的通不是嗎？至於為何會被砍傷，也許是兩人為了翠紅樓的姑娘反目成仇，也許是兩人相愛卻不能相守打算雙雙殉情那也不是沒有可能？至於令狐衝為何沒有相救那情況會更多，比如剛剛小侄被卑鄙小人偷襲天門道長也沒出手相救，那是不是天門道長也不顧五嶽同盟的義氣。”
“你～你一派胡言。”
“不是誰的聲音大誰就有理的，其中的原委全是幾位的一麵之詞，未見到令狐衝前不是推測又是什麼？無憑無據便喊打喊殺，一般的江湖草莽那也就罷了，畢竟它的粗魯隻代表自身，但身為一派掌門要是粗魯無恥那整個門派都會蒙羞的，自己被江湖朋友恥笑那不打緊，但要是門派的列祖列宗冠以此人的德性那豈不是到了黃泉也不得安生。”被林平之一番巧言稀落無論是天門道長和餘滄海還是定逸師太紛紛閉口不言，即便是被氣的臉色通紅卻也隻是自己生悶氣。看著麵前的青年舌戰群雄卻又不失優雅眾人紛紛豎起大拇指。“師傅？”看著場中的人紛紛去尋令狐衝林平之悄悄的離開，卻不想嶽不群竟然跟來。
“平兒有心事？”
“嗯，平之在想餘滄海到底為什麼會如此快的恢複，但更多的是想著怎樣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平兒小小年紀便明白這個道理真是難得，師傅當初又何嚐不是如平兒般憂愁呢？平兒若是累了便躺一會兒，師傅守著平兒，睡醒了或許會通透很多。”
“嗯，有師傅在餘滄海一定不敢尋徒兒的晦氣。”仔細看著麵前的青年嶽不群竟覺得青年越發的好看，這劍眉鳳目柔潤的嘴唇如果～
“師傅……”來人是英白羅。
“又怎麼了？”嶽不群不耐煩的道。
“小師妹聽到大師兄身亡暈倒了。”
“衝兒怎麼會死？屍體呢？”嶽不群有些焦急的道，對於令狐衝嶽不群也的確當其是自己的孩子，即使是謙謙君子的嶽不群語氣也難免焦急。接著英白羅便將自己知道的說給嶽不群聽。兩人匆匆趕來大廳此時大廳已人滿為患。遠遠的師徒二人隻聽見嘭的一聲接著隻聽得一個女童的清脆聲的叫道：“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領‘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餘滄海大怒一轉頭不等看清是誰說話循聲辨向晃身飛躍過去隻見一個綠衫女童站在席邊一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童大叫一聲“媽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餘滄海吃了一驚本來聽她口出侮辱之言狂怒之下不及細思認定青城派兩名弟子又著了道兒定是與她有關這一抓手指上使力甚重待得聽她哭叫才想此人不過是一小女孩如何可以下重手對待當著天下英雄之前豈不是失青城掌門的身分？急忙放手。豈知那小姑娘越哭越響叫道：“你抓斷了我骨頭媽呀我手臂斷啦！嗚嗚好痛好痛！嗚嗚。”
突然間呼的一聲響又有兩個人從後飛了出來砰的一聲落在地下直挺挺的俯伏不動。這兩人身穿青袍臀部處各有一個腳印。接著一個咯咯的笑聲響起：“青城派的‘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真多！”餘滄海大怒一轉頭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童又是大叫一聲“媽呀！”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餘滄海吃了一驚憤怒之下，卻忘記對方是個小姑娘，登時連忙放手。豈知那小姑娘越哭越響叫道：“我手臂斷啦！嗚嗚好痛好痛！嗚嗚。”這青城派掌門身經百戰應付過無數大風大浪可是如此尷尬場麵卻從來沒遇到過，眼見千百道鄙夷的目光射向他來，一時間不由得臉燒無措，低聲道：“別哭別哭手臂沒斷不會斷的。”那女童哭道：“已經斷了你欺侮人大人打小孩好不要臉，哎吆好痛啊嗚嗚嗚嗚嗚嗚嗚！”眾人見這女童約莫十三四歲年紀穿一身翠綠衣衫皮膚雪白一張臉蛋清秀可愛無不對她生出同情之意。幾個粗魯之人已喝了起來：“揍這牛鼻子！”“打死這矮道士！”餘滄海狼狽之極知道犯了眾怒不敢反唇相譏低聲道：“小妹妹別哭對不起。我瞧瞧你的手臂看傷了沒有？”說著便欲去捋她衣袖。那女童叫道：“別碰我。媽媽媽媽這矮道士抓斷了我的手臂了。”餘滄海正感無法可施人叢中走出一名青袍漢子正是青城派中最機靈的方人智。他向那女童道：“小姑娘裝假的，我師父的手連你的衣袖也沒碰到怎會打斷了你的手臂？”那女童大叫：“媽媽又有人來打我了！”定逸師太在旁早已看得大怒搶步上前伸掌便向方人智臉上拍去喝道：“小子撒謊！你師父沒碰到她手臂那麼這四個指印是誰捏的？”那小姑娘道：“是烏龜是烏龜。”一麵說一麵指著餘滄海的背心。突然之間群雄轟然大笑有的笑得口中茶水都噴了出來有的笑彎了腰大廳之中盡是哄笑之聲。餘滄海不知眾人笑些甚麼心想這小姑娘罵自己是烏龜不過是孩子家受了委屈隨口詈罵又有甚麼好笑了？隻是人人對自己笑卻也不禁狼狽。方人智縱身而前搶到餘滄海背後從他衣服上揭下一張紙來即走上一步向那女童道：“小妹妹你是誰家的孩子？你爹爹媽媽呢？”這兩句問話一來是向餘滄海表白二來自己確也起疑要知道這小姑娘是何人帶來。那女童道：“我爹爹媽媽有事走開了叫我乖乖的坐著別動說一會兒便有把戲瞧有人會飛出去躺著不動說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領叫甚麼‘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果然好看！”說著拍起手來。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兀自未曾拭去這時卻笑得甚是燦爛。眾人一見不由得都樂了明知那是陰損損青城派的眼見那兩名青城派弟子兀自躺著不動屁股朝天屁股上清清楚楚的各有一個腳印大暴青城派之醜。餘滄海伸手到一名弟子身上拍了拍，二人都被點了穴道正與先前申人俊、吉人通二人所受一般無異若要運內力解穴殊非一時之功不但木高峰在旁虎視眈眈而且暗中還伏了大對頭這時可不能為了替弟子解穴而耗損內力當即低聲向方人智道：“先抬了下去。”方人智向幾名同門一招手幾個青城派弟子奔了出來將兩個同同門抬了出廳。那女童忽然大聲道：“青城派的人真多！一個人平沙落雁有兩個人抬！兩個人平沙落雁有四個人抬。”餘滄海鐵青著臉向那女童道：“你爹爹姓甚麼？剛才這幾句話是你爹爹教的麼？”他想這女童這兩句話甚是陰損若不是大人所教她小小年紀決計說不出來又想：“甚麼‘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是令狐衝這小子胡謅出來的多半華山派不忿令狐衝為人傑所殺向我青城派找場子來啦。點穴之人武功甚高難道……難道是華山派掌門嶽不群在暗中搗鬼？”此時再瞧四周顯然嶽不群與林平之都離開了。林平之見餘滄海生還不由得擔心父母見此處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便獨自離開，而嶽不群正是見林平之離開這才暗自跟隨，想著剛剛林平之偷襲餘滄海的功夫甚是新奇，便打算一探究竟。想到嶽不群在暗算自己不但這人甚是了得而且他五嶽劍派聯盟今日要是一齊動手青城派非一敗塗地不可。言念及此不由得神色大變，那女童不回答他的問話笑著叫道：“二一得二二二得四二三得六二四得八二五得十……”不住口的背起九九乘數表來。餘滄海道：“我問你啊！”聲音甚是嚴厲。那女童嘴一扁哇的一聲又哭了出來將臉藏在定逸師太的懷裏。定逸輕輕拍她背心安慰她道：“別怕別怕！乖孩子別怕。”轉頭向餘滄海道：“你這麼凶巴巴嚇唬孩子幹麼？”餘滄海哼了一聲心想：“五嶽劍派今日一齊跟我青城派幹上了可得小心在意。”那女童從定逸懷中伸頭出來笑道：“老師太二二得四青城派兩個人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四個人抬二三得六三個人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就得六個人抬二四得八……”沒再說下去已格格的笑了起來。眾人覺得這小姑娘動不動便哭哭了之後隨即破涕為笑如此忽哭忽笑本來是七八歲孩童的事這小姑娘看模樣已有十三四歲身材還生得甚高何況每一句話都是在陰損餘滄海顯然不是天真爛漫的孩童之言暗中另行有人指使那是絕無可疑的了。餘滄海大聲道：“大丈夫行為光明磊落哪一位朋友跟貧道過不去的盡可現身這般鬼鬼祟祟的藏頭露尾指使一個小孩子來說些無聊言語算是哪一門子英雄好漢？”他身子雖矮這幾句話自丹田中氣充沛入耳嗡嗡作響。群豪聽了不由自主的肅然起敬一改先前輕視的神態。他說完話後大廳中一片靜寂無人答話。隔了好一會那女童忽道：“老師太他問是哪一門子的英雄好漢？他青城派是不是英雄好漢？”定逸是恒山派的前輩人物雖對青城派不滿不願公然詆毀整個門派當下含糊其辭的答道：“青城派……青城派上代是有許多英雄好漢的。”那女童又問：“那麼現今呢？還有沒有英雄好漢剩下來？”定逸將嘴向餘滄海一努道：“你問這位青城派的掌門道長長罷！”那女童道：“青城派掌門道長倘使人家受了重傷動彈不得卻有人上去欺侮他。你說那個乘人之危的家夥是不是英雄好漢？”餘滄海心頭怦的一跳尋思：“果然是華山派的！”先前在花廳中曾聽儀琳述說羅人傑刺殺令狐衝經過之人也盡皆一凜：“莫非這小姑娘和華山派有關？”勞德諾卻想：“這小姑娘說這番話明明是為大師哥抱不平來著。她卻是誰？”儀琳全身顫抖心中對那小姑娘感激無比。這一句話她早就想向餘滄海責問隻是她生性和善又素來敬上餘滄海說甚麼總是前輩這句話便問不出口此刻那小姑娘代自己說出了心頭的言語忍不住胸口一酸淚水便撲簌簌的掉下來了。餘滄海低沉著聲音問道：“這一句話是誰教你的？”那女童道：“青城派有一個羅人傑是道長的弟子罷？他見人家受了重傷那受傷的又是個大大的好人這羅人傑不去救他反而上去刺他一劍。你說這羅人傑是不是英雄好漢？這是不是道長教他的青城派俠義之道的本事？”這幾句話雖是出於一個小姑娘之口但她說得爽脆利落大有咄咄逼人之意。餘滄海無言可答又厲聲道：“到底是誰指使你來問我？你父親是華山派的是不是？”那女童轉過了身子向定逸道：“老師太他這麼嚇唬小姑娘算不算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算不算英雄好漢？”定逸歎了口氣道：“這個我可就說不上來了。”眾人愈聽愈奇這小姑娘先前那些話多半是大人先前教定了的但剛才這兩句問話明明是抓住了餘滄海的話柄而問譏刺之意十分辛辣顯是她隨機應變出於己口瞧不出她小小年紀竟這般厲害。
“青城派自然名門中的名門，正派中的翹楚，隻是讓某老鼠給壞了一鍋粥，唉估摸著以後到了黃泉青城派的列祖列宗非將這敗類挫骨揚灰不可鞭魂三天三夜不可。”
“林平之你找死。”
“餘大掌門這麼生氣做什麼？想來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就是那隻人見人恨的畜牲怕將來以後青城派的列祖列宗讓你下十八層地獄，如今這模樣看來是怕了。”
“你等著。”
“我會等的，等著看你如何下黃泉。”眾人見這二人如今已是死仇，都想著這二人以後到底鹿死誰手。無瑕理會餘滄海與令狐衝之間的瑣事，林平之一時間思緒萬千，是暗殺了餘滄海還是回到梅莊，一番思付之後林平之決定暫時留下，畢竟梅莊不是一般地方。而且此時林平之隱約覺得《吸星大法》、《紫霞神功》、《辟邪劍法》似乎有著莫大的關聯，他需好好理理。此時的林平之可謂是廢寢忘食，連走路時都思索著三大神功的聯係，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林平之大叫一聲：“哈哈……我終於想明白了。”
“平之？”身邊的嶽不群有些不解的道。
“沒事兒沒事兒，師傅不必擔心，隻是突然有些想法罷了，隔牆有耳咱們回房說。”林平之自然會有所保留，雖然林平之對嶽不群從沒有惡意，如今對嶽不群更多的是同命相憐的理解，但正因為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曆才使得他們更加了解對方，有所保留也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一路上思索著原著中的兩人，不僅生出些感歎，他們其實都是生活在夾縫中的人群，他們的悲哀其實源於他們內心的責任、情義，他們倘若是無情無義之人林平之大可不必如此，倘若他們跟令狐衝一般也不會枉死，天下人自有天下人的活法但倘若人人都是不負責任不辨是非的令狐衝，那麼父母之恩不還，父母之仇不報，天下大任不理，那麼豈不是與畜牲無異？其實令狐衝的所作所為正是推動武林中的爭端源頭，若沒有令狐衝任我行未必能救出來，日月神教在楊蓮亭的手中敗亡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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