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521 更新時間:18-04-01 18:29
鶴冬覺得這個人好生奇怪。
他撿那人來了一月有餘,可他平日裏不願開口便罷,可終日裏連門也不願踏出。
實在不利於他康複。
他琢磨一下,覺得身為大夫,應當對傷患負責才是。
於是乎——
“夏公子。”鶴冬坐於床前的凳子上。
夏子深倚著床柱看著眼前的少年,還有他手旁熱騰騰的湯藥。
“鶴大夫。”夏子深雖沉默寡言,但卻十分有禮貌,雖然脾氣暴躁。
鶴冬深吸一口氣,想了想,道,“公子先喝藥。”
夏子深看出他有話要說,但還是應,“好。”
熱騰騰的藥湯,夏子深一飲而盡,不帶猶豫。
湯藥很苦,夏子深很耐苦。
鶴冬接過碗,沉默。
夏子深亦是沉默,良久,才聽他道,“夏公子。”
夏子深抬頭,道,“何事?”目光幽幽。
他相貌生得極好,鶴冬被他看得心頭麻亂。
“咳,”他咳了一聲壓抑心思。
“公子,實不相瞞,我是一位大夫。”鶴冬猶猶豫豫道。
“我知。”夏子深點頭,他聽鶴冬說過,也看出來了。
“公子,你是傷患。”鶴冬道。
夏子深臉色微變,但還是點頭,低聲言,“我知。”
鶴冬深吸一口氣,大聲道,“病患應當聽從大夫的醫囑。”
夏子深似聽出了他的意思,神色複以如常,道,“我知。”
鶴冬扭捏一下,遂道,“在下並非要趕公子,”他斟酌一下,“隻是公子應當多出屋走走,不可長期臥床。”
見夏子深臉色如常,鶴冬赫然鬆了一口氣。
畢竟,夏子深肅著臉還是十分嚇人。
——雖然他那皮相十分好看。
……
夏子深踏裏屋,便見堂中正匾下掛著一幅畫像。
畫中人相貌平平,唯獨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與鶴冬的眼睛一模一樣。
但此人相貌倒是令他倍感熟悉,與…
——
“哎,你下床啦!”熱切的語氣。
“鶴大夫。”夏子深收斂眼神,喚道。
“夏公子客氣了,喚在下阿冬即可。”鶴冬笑言。
他並未讀過書,自師父病逝後,沒人教他念書識字,因此字也不大會寫,所以未曾表字。
“阿冬大夫。”夏子深拱手喚了一句。
“夏公子,客氣了。”鶴冬漾起一個溫雅的笑意。
這一笑與那畫上的人平白添了幾分相似。
“阿冬大夫,我有一事相詢。”夏子深道。
鶴冬答曰:“夏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少年一笑模樣明朗。
夏子深抿了一下唇,道,“阿冬大夫,不知那畫是…”他指著堂上的畫。
少年答曰,“乃我師父。”
鶴冬雖與師父長得有幾分相像之處,但他們二人僅為師徒關係,別無其他。——此乃鶴冬師父親口所言。
“哦?那阿冬大夫的師父倒是麵目慈祥。”夏子深隨口應和道。
“我師父他…”
二人的話題越扯越遠,脫離了那幅畫像。
唯一笑不像那畫上之人。
畫上人眉眼帶笑,卻透著一股犀利之意。
半分不似行醫之人,眉眼間殺戮之意過重。
反觀眼前人一副軟柔善良之意。
——
鶴冬的話語言行中,皆是透著一股爽朗,分明是涉世未深的模樣。
再加上,鶴冬皮相稚嫩,夏子深嚴重懷疑,他年不過十二左右,何來十五之說。
幾日下來的相處,鶴冬摸清了眼前人的脾性。
與此同時,夏子深亦同。
他甚覺眼前的少年雖醫術精湛,但對於其他事物一竅不通。
甚至連當今年號也不知,鄉村野醫一個,無甚好怕的。
反而放鬆下來,無遮無掩地安心養傷。
……
“阿冬大夫,你要去哪?”早起時,見鶴冬穿戴整齊,夏子深隨口一問。
鶴冬背對他,答曰,“今日乃十五,趕集,”轉過身,“要一同前往麼?”
一整衣袖,笑得明朗。
夏子深一愣,他聽到自己啞聲答,“好。”
——
夏子深望著連綿的山脈,心中暗。
——原來走了這麼遠了啊!
他還以為起碼是在安冀,不想竟到了如此地方。
連綿的青青綠山,這是在安冀那個大漠百裏的地方是沒有的。
因此此地…
“夏公子,這邊,快點。”鶴冬見夏子深沒跟上,忙回頭喚道。
夏子深忙回神,道,“哦,好。”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隻是,傷未愈,且不知外麵情況如何,李晚是否…
他不敢輕舉妄動。
先去集市打探一番,再做打算才是。
夏子深收回猶豫的目光,看向前方的人兒。
他是誰?莫不是真的是失蹤的…
他想知道,但也不敢想。
隻能暗暗打探——此事比李晚更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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