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1 更新時間:18-05-24 20:02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密謀,淩晨兩點,薛楓韻從楚悅的公寓離開。
楚悅想著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單獨回去不安全,於是十分紳士地說:“薛小姐,我送你吧。”
傅雲歌皺了皺眉,擋在了他前麵,“你之前喝了酒,你現在開車是想進拘留所嗎?我去吧。你趕緊休息去。”
說的也沒錯。
“行吧。注意安全。”
薛楓韻在玄關處已經換好了高筒靴,聞言微微一笑,“謝謝。”
傅雲歌拿了楚悅的車鑰匙,和她一起下了樓。
把人送到家已經淩晨三點了,薛楓韻都已經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傅雲歌喊了一聲:“薛小姐?”
薛楓韻悠悠轉醒,睡眼朦朧地看著他,“嗯?”
“到了。”
“哦!”她恍惚了一會兒,猛地驚醒過來,感覺到傅雲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臉不由發紅發燙,“到了呀。不好意思,我撐不住睡不著。”
“沒事,是我不好,不該這麼晚約你過來。”說著他打開了車門的鎖。
她的手已經碰到了把手,卻又怯怯地縮了回來,“傅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問。”
“你和楚總,真的是外麵傳的那種關係嗎?”
傅雲歌笑了一下,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說出的話卻是涼颼颼的:“薛小姐,這跟我們的合作,並沒有什麼關聯。”
她的臉由紅轉白,匆匆道了別,便打開車門走了。
楚悅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折騰到四點多,傅雲歌還沒回來,他狂躁地抓了抓頭發,趿拉著拖鞋走到客廳,打開酒櫃給自己倒了杯紅酒,並點了根煙。
他沒有開燈,就靜靜地坐在黑暗裏,一邊抽煙一邊喝酒。
傅雲歌一進門,便看到這樣一副落拓的美景:窗外有霓虹燈的光芒透進來,把整個客廳的光線描繪得有些光怪陸離。而青年就坐在那裏,側臉優美似雕塑,雙眸茫然如霧,指間夾著的香煙仿佛是拈了一段霓虹光芒點燃。灰色的真絲睡衣滑下肩膀也不自主,露出的一片肌膚在昏暗中白得仿佛會發光。他看上去那麼美,如同他左手的高腳杯裏微晃的香醇葡萄酒,讓人想要慢慢品嚐。
傅雲歌呼吸一滯,都不敢開燈,生怕破壞了這唯美的一幕,連腳步都不由自主放輕,仿佛要走進一場寧謐的夢境裏。
他奪過楚悅手裏的煙,塞進了自己嘴裏,吸了一口,還把煙霧噴在了對方臉上。
楚悅不悅地抬頭看他,他安撫一般低頭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帶著煙草味的吻。
隨後他還是把那根煙碾滅在了煙灰缸裏,並把楚悅握著的那杯紅酒搶過來放在了茶幾另一邊。
“你幹嘛?”楚悅嗓音沙啞。
“你這煙酒該戒了,對身體不好。”
說著他就坐在了沙發裏,並把楚悅摟了過來,親了親那裸露的肩頭,然後挑起毯子把人包住。
楚悅問:“為什麼找她?太懦弱了。”
他們都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薛楓韻。
傅雲歌把人抱緊了,有一下沒一下地撫弄著那微長的頭發,“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這個可以讓她比任何人都堅定。”
“那可是她親爹,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確定她能幫我們嗎?”
“是爹不一定就親。薛為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現在薛林筠回來了,還得到了薛老太太的支持。她一個姑娘家,這時候要是不抗爭一番,她這爹百年之後,什麼東西都是她那哥哥的了。她可能會隨隨便便被嫁出去,一生都那樣了。這時候她肯定會強硬起來。——女人的堅韌,是你想象不到的。”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放心。”楚悅往他懷裏縮了縮,“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裏,總是……”
“你這時候要放棄也可以。我倒也不太想你接觸這些汙糟事兒。”
想到薛為那副嘴臉,楚悅還是不甘,“誰要放棄了?我隻是覺得你想的法子不靠譜。”
“怎麼不靠譜了?薛家的家底,我們要是從正麵競爭,怕是謀劃一輩子也是螳臂當車。不玩陰的你就慪一輩子吧。”
“你說話為什麼總是這麼難聽……”楚悅囁喏著。
傅雲歌挑眉,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再說一遍。”
他掐得並不重,不過大概是喝了酒身子比較敏感,楚悅哎呦叫了一聲,像小蝦米一樣蜷了起來。
“切,還不讓人說了,我就特別討厭你這麼說話……”
“你再說一遍。”傅雲歌說著就上手了,使勁撓他胳肢窩和腰部,“討厭誰呢?嗯?”
楚悅本來就怕癢,這麼一撓更是縮得更緊,滿沙發打滾,眼淚都出來了,喘著氣求饒:
“不討厭不討厭!我說錯了!我錯了!”
他這麼鬧,有幾縷發絲胡亂地黏在了臉上,頭發墨染般的黑,皮膚是珍珠般的白,這麼一襯更是肌膚勝雪。
傅雲歌看著那雙染了水般的眸子,呼吸驀地一重,手上搗亂的動作一停了下來,轉而按住了他的後腦勺,另一隻手鎖著他的腰,炙熱的吻便跟著壓了下來。
他感覺傅雲歌吐息間好像都帶著甜味,他好像是咬到了綿軟的糖,欲罷不能。
殊不知傅雲歌更是欲罷不能,看向他的眼睛暗沉沉壓了一片渴望。
他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施施然睜開眼睛,看見對方像狼一般盯著自己,這才有些害怕。
“別……”他微微掙紮了起來。
傅雲歌的吻一路烙到了他光裸的脖頸兒,吐出的話卻是溫柔的:“別怕。”
這句話仿佛一下熨平了他心裏所有不安和茫然,他放棄了掙紮,閉上了眼睛。
……
傅雲歌極盡資本家壓榨之本能,到天光大亮,才從楚悅身上下來。
楚悅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一句話都罵不出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便裹著床單睡了過去。
他在昏睡的愛人臉上印下一個吻,抱著人一起進入夢鄉。
他們這一覺就睡到了那天在中午。如果不是肚子餓得受不了,可能睡到太陽下山也說不定。
傅雲歌率先爬起來,去浴室放好了熱水,然後把楚悅拖了進去。洗著洗著沒忍住又來了一發。
楚悅洗完澡連轆轆饑腸都顧不上了,縮到沙發上抱著毯子就又睡了過去。
洗了個澡,又滿足了生理需求,傅雲歌倒是精神抖擻,心情不錯地做起飯來——雖然他隻是熱了杯牛奶,煮了個雞蛋,但這對他來說已經是大顯身手了。
他一邊看著雞蛋一邊打開手機點了個外賣。
點外賣的時候他在想,是時候把楚悅拐回他家住了,這破地方連個廚娘都沒有,也不知道怎麼活下去。
他這邊雞蛋剛煮熟,門鈴就響了起來。
外賣這麼快的?他有些驚訝,關了火去開門。
結果看見薛楓韻拘謹地站在門口,看見他也有些驚訝,瞄到他的胸肌,臉又是一紅,低下了頭。
“傅、傅總?”
“什麼事?”他鎮定自若地把睡衣拉好。
“哦,我昨天晚上走得匆忙,把包落在這裏了……”
他眯眼想了想,好像確實茶幾上有個女士皮包。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楚悅還在裏麵睡覺,他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家楚小悅海棠春睡的樣子。
“……好。”
他剛轉身,楚悅就揉著眼睛慢吞吞地從裏麵走了出來,“誰啊?”
他剛才被傅雲歌隨便套上了一件睡衣,睡過一覺後又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胸前美好的肌肉和大片的吻痕。
薛楓韻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雖然她早就知道楚悅是同性戀,但是廣播轉播和現場直播到底是兩回事,而且對象還是傅雲歌。她覺得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傅雲歌則是立刻衝過去把人往裏麵推,“你繼續睡吧,一點小事我來處理。”
一想到那女人的目光在楚悅身上逡巡,他就喉嚨哽得慌。
楚悅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這尊榮確實不適合見客,聽話地回了臥室。
傅雲歌順路拿了那個粉紅色的小皮包過來,塞進了薛楓韻懷裏,“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我們這邊正忙著,就不招呼你了。”
關門前又拋下一句:“以後盡量少來,被你爸爸知道了就不好了。”
薛楓韻還沒來得及應聲,那麵米白色的門就在她麵前合上了,嘭的一聲,她眼眶一紅,差點落下淚來。
“走了?”楚悅的聲音從衛生間模糊地傳過來,伴隨著電動牙刷的聲音,應該是在刷牙。
“嗯。”
“有東西吃嗎?”
“我煮了個雞蛋,你先填填肚子,外賣一會兒就到。”
楚悅收拾好出來,狼吞虎咽地把那兩個雞蛋全塞進了肚子裏,最後一個吃了一半才想起來問他:“你吃了嗎?”
他抬手抹去他嘴角的蛋黃,“沒事,你先吃。瞧你這吃相,喝口牛奶,別噎著。”
楚悅不好意思地咽下半個蛋黃,然後把剩下半個喂到了他嘴邊。他喉頭滾動了一番,愣住了。
“吃啊。”
他遲鈍地張嘴,借著楚悅的手把那半個蛋黃吞了下去。
很久以後,傅雲歌想,其實他和楚悅的兩情相悅,應該是從那半個蛋黃開始的。
作者閑話:
沒有回帖的第n天,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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