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6329 更新時間:18-03-22 13:08
雖然怕前路凶險,可楊南丞也拗不過淩少爺的脾氣,兩人結伴而行,一路有說有笑,倒是讓楊南丞心情舒意許多。
這一天,二人騎馬走到一處山腳下。這裏似乎不久前發生了一場山火,到處被燒得七零八落,焦黑一片,新長的草還不及腳背,打眼望去也沒有一處人煙,更顯淒涼。可兩人卻遠遠便看著要道邊一棵枯樹上有個人影。
看那人影姿態有些奇怪,走近了才瞧見,對方竟然是腳朝天頭朝下倒掛在樹上!
那人身上打扮不過平常,一手抱了個酒壇,一手反手端了個酒碗,這會兒應該是看到楊南丞和淩雪安二人走近了,卻絲毫不加理會,隻慢悠悠地喝酒。
至少,不是個死人。
楊南丞本是好酒的人,一路下山也沒少喝,不過這會兒卻叫他有些奇了,這人倒掛在樹上,竟然還能喝下酒去?
淩雪安也打量了一下這樹上的怪人。不管再好看的人,在樹上倒掉著也不可能好看的,臉龐充血漲紅,雙目也向上微微翻著,白多黑少,其實還有些可怕。雖然對方並不看這邊,可淩雪安心裏有些發毛,轉眼見著楊南丞卻雙眼一彎嘴角掛笑,趕緊拉了他一把:“別去,這人怪得很……”
楊南丞有點好奇卻也沒有下馬的意思,聽了淩雪安的話隻是點頭。可酒香濃鬱撲鼻而來,他忍不住低讚了一句:“嗯,這二水酒莊的‘月下泣’果然是好酒,好酒!”
這邊語音剛落,樹上人手裏的酒碗卻是“嗖”一聲過來,楊南丞不敢怠慢,右手三指翻轉接住了,些許酒汁卻是灑在手上,叫他連呼可惜。
抬眼再看,對方也總算正眼瞧了瞧他。
這會兒靠得近了,還算將對方的臉看了清楚些,見對方依然一語不發,淩雪安也來不及阻止,楊南丞已經不客氣急急將酒倒進口裏,喝完隻是點頭:“好酒!”
對方看了看他,嘴角似乎有了些笑意,卻是豪爽地就著酒壇往嘴裏也倒了一口酒:“好酒!”
“南!”淩雪安警覺地看向對方。
楊南丞衝他笑了笑,揮手將酒碗還回去,才一拱手:“多謝!”
對方接過酒碗,也不回頭,就著酒碗繼續又倒了一碗,慢悠悠喝下去。
楊南丞看著有趣,整了整衣衫,才又和淩雪安二人打馬向北而去。
走遠了些,淩雪安才皺眉數落:“你啊,對方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你還跟人喝酒套近乎,萬一……”
“是是是……”
二人北行了幾裏路到了一個小鎮,這裏距離長安已經很近,明日再有一日路程應該就可以進城了。當夜無事,第二天醒來,二人剛要下樓,卻見到底樓大廳裏雖然坐了兩桌吃飯,更多的人卻是依著擠著在窗上門上向著客棧外麵院子裏瞧。
這江湖人總少不了喜歡看熱鬧的。
看著身邊的淩雪安也探頭張望,楊南丞不禁笑了笑。
二人下得樓來了,才又看到院子裏的陣仗:左邊立了三個漢子,腰圓臂粗;右邊一位青年劍客,身材頎長,雙眼微顯狹長,劍眉薄唇,嘴角掛笑。再細看那眉眼,卻幾分眼熟,不就是昨天見到的那個倒掛在樹上喝酒的怪人麼?
淩雪安看了分明,細眉就一皺,轉頭看著楊南丞想過去跟人打招呼,他趕緊拽了他一把,用力一瞪眼。
楊南丞訕笑著點頭,乖乖跟著淩大少爺坐到了遠遠的一桌。
這會兒已經是日上三竿,天氣燥熱。左邊三個漢子雖然都光著膀子,卻也被這日頭曬得雙眼發晃,汗流浹背,再看另外一邊的青衫劍客卻是老神在在,手裏一隻小酒葫蘆似乎也不見底,一直見著他一口一口往嘴裏倒。這青衫劍客,看長相眉眼是個俊俏小生帶三分儒雅,這會兒大口喝酒又一股豪爽俠氣,加之他偏偏又身材高挑修長,舉止之間更有幾分飄逸,若非這會兒劍拔弩張的氣氛倒是讓人賞心悅目。
這為首的漢子叫蔣金山,江湖外號“蔣鐵腕”,和他的兄弟“肖金鉤”肖揭陽並稱“金鐵雙盜”,近幾年做了不少大案子。
看這蔣金山一身筋肉冉冉,左肩頭一個虎頭刺青,身上也是舊傷不少,看來也是刀口上過來的人物。他看著對麵的青衫劍客砸砸嘴,正要開口呼喝,卻被對麵人搶了白:
“蔣老三,今日又有何事驚擾鄰裏?難不成還想跟在下打賭?”聽他說話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中正清平頓挫有致,話語裏還帶了一分調笑。
“少廢話!”蔣金山一臉不耐煩,“姓秦的你別欺人太甚!今兒個老子是來給我兄弟報仇的!你可別裝孫子!”
對麵的青衫劍客將嘴邊的小酒葫蘆放下來看了他一眼,複又喝了一口,手背輕輕在嘴邊一掠帶走唇邊幾點酒汁:“蔣老三,半年前,你們兄弟兩人在滄州之北劫了劉員外一家錢財,你可敢認?”
“有何不敢!我兄弟就是大盜,不打家劫舍難道還要沿街化緣?”
“那是,你兄弟二人刀口上過日子,這劉員外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青衫劍客點了點頭,正了身形,眼神卻忽然變得銳利,“可你那兄弟劫完財卻放了一把火燒了劉員外的宅子,當時正是天幹物燥,街坊一十二家民居都牽連在大火裏,你是認不認?”
“……”蔣金山被青衫劍客的眼神看得發怵,聽了他問話,卻是虎目一瞠,“那是老天爺的障!礙我兄弟什麼事!”
“嗬,”青衫劍客一聲冷笑,“所謂盜亦有道,那一十二家苦主找上在下來幫忙討債,在下也不與你為難,隻叫你兄弟將那劉員外的銀子拿出一半來作為苦主們的撫恤。你那兄弟肖老二非但不肯,與在下比武不過又要和我打賭,現在已經連輸兩場,卻還不守信用。我廢了你那縱火行凶無道不信的兄弟,這,可也是天意!”
“……你!你胡扯!”看圍觀眾人私語紛紛,蔣金山臉上掛不住,扯了嗓子吼著,“兄弟們別聽他胡扯!他廢了二當家的,今兒個咱就廢了他小子!”說著雙手一揮,客棧外麵又咚咚跑進來七八個漢子,個個都臂圓腰寬,擺了陣勢將青衫劍客圍了。
青衫劍客眉頭微微一皺,輕聲一笑:“哼,比了輕功,比了喝酒,今兒個要比什麼?難不成要比人多?”話這樣說著,卻先將小酒葫蘆收在腰間,眼神左右掃了掃兩邊的人,心中也不禁稍作掂量。
“咱兄弟就是人多!”蔣金山也不管這年輕人出言譏諷,大聲一吼,“你姓秦的今兒個落在咱手裏可別想有個全屍!”
兩個黑皮漢子應聲就衝過來,兩柄大刀左右削向青衫劍客的雙肩。
“先廢了這小子的雙手!”
這兩個漢子一高一矮,都用的豁口大刀。青衫劍客眉頭微皺,急急退了兩步,手中寶劍卻是出鞘,平手一抬接住左邊高個漢子的刀,順著力道往前一推,正好用對方的刀接住了矮個漢子的一劈。
鏗一聲金響,出手二人都不禁一頓,青衫劍客也不客氣,左手一掌就將矮個漢子推出,劍鋒順著高個漢子的刀口往上橫向一削。
高個漢子兩撇毛糙眉毛一擰,側身避讓,青衫劍客的一掌又早已恭候。
看兩個黑皮漢子占不著便宜,又一個光頭漢子使一柄鐵叉攻向青衫劍客下盤。
青衫劍客左掌右劍,忽覺腳下生風,趕緊輕身抬腳將那生鐵鐵叉一腳踩了,另外一腳還沒踢出,又一漢子舉了鐵錘砸過來!
隻看到青衫劍客眉頭一緊,本來要踢出的左腳卻是速速收回,往地上一鏟,將地上泥土鏟起打在那鐵錘大漢臉上,正好阻他一阻。
可下一招還沒來得及出手,身後卻聽得風聲呼呼,又一個眼尖招風耳的瘦漢子一雙鐵爪從他背後抓過來!
不好!
青衫劍客心道,急了想收招相擋卻收不回來,正在著急,餘光卻見一個身影從人群裏飛身過來,鏗鏗兩響,在他背後接住了兩隻鐵爪!
左右的人見忽然有人殺出管閑事也都退開了一步,才見著青衫劍客身邊多了一個青年。看年紀不過二十,玉扇半遮臉頰,忽又收扇在手中一拍,才叫人看見他一臉俊俏,神色跳脫,配上一身素銀暗冰梅紋的長衫更有幾分瀟灑氣派。
“什麼人!管你蔣三爺的閑事!”蔣金山鼻子一皺吼了一句,眼神卻是在人群裏掃來掃去,怕是還有別的什麼幫手。
這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自然是淩雪安,這會兒看著蔣金山的眼神頗為不屑,他手中玉扇一拍一展,一招“雨夜瀟湘”直直打向蔣金山麵門。
“蔣鐵腕”也非浪得虛名,橫刀一檔,左手借力一推,將玉扇格擋開來就是一刀直取淩雪安心口。
淩雪安眼神一凜收扇於胸,連退兩步避開鋒芒。
這廝,倒是一身蠻力!淩雪安正心下念想,卻聽得耳邊風聲起,左右兩邊大漢又是舉刀劈砍而來。
“小心!”那青衫劍客小聲提醒,也是舉劍相迎,兩人一劍一扇,左右格擋化解了兩個漢子的攻擊,旁邊幾個人卻是眼紅著又要出手。
“哼!”蔣金山一陣冷哼,“姓秦的,別以為你有幫手!這種貨色來多少死多少!”這蔣金山打量周圍似乎沒有其他幫手,倒也放心,大手一揮招呼其他人一起上,“兩個人都給我綁了!”
淩雪安眼神一厲,和那青衫劍客交換了一下眼神,二人左右開弓,分別擋住兩邊撲來的漢子。
淩雪安的手上一套淩家扇法,講究的是以攻為守,淩厲出擊,隻看到他折扇翻飛,上敲下挑,直點斜削,扇麵折合難料,手腕翻轉仿若蝶舞,身邊兩個漢子被他扇得有些頭昏眼花。而另外那個青衫劍客,手上劍法雖然看不出出自何門何派,眼見也是個中高手,天青飛揚,劍花迷眼,叫圍攻的三個漢子也隻有招架之力。
蔣金山在一旁看得明白,將青衫劍客劍招在心中輪了一番,接過了身邊漢子遞過來的兵器。看他使用的是一長柄大刀,刀刃短而寬刀柄粗且長,刀背微微發青,就見他單手握刀向著青衫劍客的空隙砍下!看他手上筋肉迸出,這一招揮刀而下,可是用足了十成力氣。
青衫劍客正與三人同時過招,視線被擋,麵前二人卻忽然閃開,身後蔣金山大刀揮來,竟然避讓不及!眼看這沉實一刀就要直接砍向他的麵門,頓時就要血濺當場!可就在這時,那刀刃距離青衫劍客鼻尖不到一寸之處,卻忽然一頓!青衫劍客自然不敢怠慢,就在這一頓反手推掌撇開糾纏他的另外一個漢子,跳出了四人包圍圈。
下一瞬,就是短刀死沉沉砍入地麵,金聲作響塵土飛濺!
蔣金山這邊收刀卻也是一愣,那青衫劍客本分身不暇手中也被另外兩人牽製,自然無可抵擋也不能避讓,本以為自己已經得手,手中短刀卻忽然頓住,那刀刃仿佛嵌入堅石之中紋絲不動!本以為被人阻攔,可偏偏下一刻就又恢複往常!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是……
蔣金山雙眼一瞪,將左右圍觀的人又掃了一圈,雖然看到幾個江湖人,可看來都不是想要管閑事的,那到底……
蔣金山這邊還沒看出端倪,那邊的青衫劍客已經平複氣息,向他進招。
蔣金山也不多想,短刀橫斬,接下對方一劍。
既然是要取人性命自然手中不會馬虎,蔣金山以刀背接了對方一劍,依然不收力,隻進不退。他自負臂力了得,手中短刀刀背緊貼著對方的劍刃將青衫劍客推得退開兩步,手腕一轉,那刀背仿佛在劍身生根,左右一繞,順著劍身一路向上,蔣金山隻支手一捏,短刀就又實打實地砍向青衫劍客手腕!
這蔣金山號稱“蔣鐵腕”並非虛名,青衫劍客看他步步逼近,招式並非花俏奪人,但是這手上力道卻比他不得,厚重的短刀在劍身上一路滑下,金聲尖銳刺耳,力道也是震得青衫劍客手臂發麻。
眼看蔣金山手起刀落,對方手腕不保,那刀刃竟然又是一頓!
青衫劍客這邊,原本蔣金山這招他並非不可擋,隻是對方出手又快又猛,叫他手中發麻,但是隻需棄劍收手可保無傷,可下一招卻再無兵器可接,心中正惱,卻感到刀刃剛觸到手麵又是一頓,自然不多他想,回手收劍,低身一滾。
蔣金山卻是惱了,猛然怒吼一句,追身一刀又砍來。
這次青衫劍客已有準備,錯手一接,反手進了一招直擊蔣金山下腹。
蔣金山心中惱火,這一劍不曾避開,腹上受傷,更叫他火大,又是一聲怒喝:“奶奶的!納命來!”
這邊已經是怒火中燒亂了心緒,那邊卻是明白暗中有人相助心中大為安心,兩邊出招勝負也就不言則明。
蔣金山撈不著好處,也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招呼著被打趴的兄弟們就落荒而逃,臨了還不忘江湖人最愛講的一句話。
“咱們走著瞧!”
周圍看客見著架打完了,也就散場各自忙開。
淩雪安收了兵器轉手別在腰上,衝著幾人飛奔的方向哼了哼鼻,轉頭看,那青衫劍客也是收勢回劍入鞘,笑著向自己拱手作禮:
“在下秦逍,幸得這位少俠相助!未敢請教大名!”
淩雪安原本見這人昨日在樹上倒吊喝酒舉止詭異十分不喜,可方才聽聞這人行俠仗義自然也是熱血沸騰,這會兒再看,這人倒也是位英俊的翩翩公子。聽對方請教,他也忙拱手回禮自報家門:“不敢當,在下武當淩雪安,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秦逍聽聞武當二字,臉上微露驚色,笑著又一拱手:“原來是武當淩少俠,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說完也不等淩雪安回話,揮手一展轉向客棧內,“淩少俠,快快有請,讓在下略備水酒以作謝禮!請!”
二人並肩進門,店小二倒也沒來招呼,其餘人等也不曾在意他二人。唯有一桌,坐了個胡渣男子,麵帶微笑看著兩人也不曾說話,隻繼續有一口沒一口地喝酒。
淩雪安不客氣地瞪了桌上男人一眼,秦逍看著男人,想起之前過招之事也一切明了於心,笑著拱手作禮道:“想必方才出手相助的這位朋友也是淩少俠的朋友,在下秦逍,未敢請教?”
本是不做聲的楊南丞見著對方作禮也不好不搭話,趕緊起了身:“哎,不敢當不敢當,武當小小楊南丞。賢弟與秦兄行俠仗義,楊某何德何能,不敢居功,不敢居功!”說著卻是向著淩雪安賠笑。
淩雪安心裏哼了一句,麵上卻是忍不住露了笑意。
秦逍聽了這話也是一哂,低眼看了看桌上隻剩了兩粒的油酥黃豆。——方才與蔣金山過招的時候,果然他看到在地上有幾粒碎開的黃豆不假——轉頭招呼店小二:“來,給這位楊大爺再上一盤上好下酒菜!”
楊南丞聞言倒是心中豁然大笑出聲。
淩雪安看這兩人不拘小節的性子倒是幾分相似,麵上也不知是喜是憂,低手取扇子就一扇掃向楊南丞,卻停在半途直指他鼻尖:“你啊,下次要幫忙就直接出手,丟個黃豆算什麼事!”——卻原來剛才幾次阻止蔣金山的短刀的就是楊南丞暗中以內力打出來的黃豆。
楊南丞卻是笑了:“哈哈哈,什麼事都瞞不過淩大少爺!大少爺威風凜凜,我哪裏敢搶風頭不是?”轉頭一展手,“秦兄,楊某剛才略施小計唐突閣下,還請見諒!這相請不如偶遇,坐下說話!”
秦逍擺擺手坐下來:“哪裏的話,武當內功果然是天下第一,在下也是大開眼界!”
聽著對方說武當的好,楊南丞倒是不推讓,笑了笑:“嗬嗬,好說好說,楊某功力武當最末,不足掛齒不足掛齒。”
秦逍也是回笑,見著店小二將一碟油酥黃豆放下,秦逍笑著將腰間酒葫蘆取了下來,手指一彈,一股酒香衝鼻而來:“楊兄,方才費了一碟油酥黃豆,我這可算雙倍奉還?人有雲,酒逢知己千杯少,百盞入喉‘君不醉’!讓在下為楊兄滿上?”
“君不醉”!——一聽到這好酒的名字,楊南丞的臉上笑意更濃。
三人圍坐飲酒暢談,幾盅好酒下肚,楊南丞與秦逍已成知己隻是相逢恨晚。
“原來秦兄是茂州人,嗬嗬,川南果然人傑地靈,秦兄一身俠骨柔腸,實在叫楊某佩服!”楊南丞道。這秦逍看相貌身段言行舉止當是和淩雪安一樣,出身富貴的公子哥,可剛才那行俠仗義之舉,加上這嗜酒如命的性子,楊南丞倒是多出幾分歡喜。
“過獎過獎,楊兄這是真是太抬舉了!在下不過巧了遇到這件小事,扮作大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哪裏敢稱什麼俠骨!”秦逍擺擺手,舉了酒杯,“倒是因此有幸結識楊兄和淩兄,秦某再敬一杯!”
“哈哈,同飲同飲!”楊南丞舉杯一飲而盡。
“不過那蔣金山兩兄弟確實可惡,在下聽了那苦主訴苦也是憤然,”秦逍喝下一杯接著說,“那一把火燒了一十二家民居商鋪,三死九傷,這兩大盜兄弟不知悔改,在下前來幫苦主們討個說法,那兄弟二人百般為難。”
楊南丞淩雪安邊聽邊點頭。
“單挑打不過他們卻不認賬,又要比喝酒。”
“哦,這可是昨天的事?”楊南丞想起昨天見到秦逍的情景。
秦逍淡笑點頭:“正是,昨天與二位相遇之時,正是比試之前。還好昨天在下也是僥幸勝了,肖老二卻還不認賬偷偷在我酒裏下毒,我便廢了那廝,”說著輕輕搖頭,“蔣金山自然不服,追了在下一路,還好今天有二位相助,這件事也算有個著落。”
“這兩個家夥真是可惡,應該去官府告他們一告!”淩雪安輕拍案桌,“叫他們好好吃吃苦頭!”
“嗬嗬……”楊南丞卻隻是笑笑並不接話。
秦逍看著淩雪安點了點頭,也不做評論,這江湖人走南闖北哪裏有什麼事都扯上官府呢?笑了笑又才道:“且不再說這些煩心的事,楊兄,淩兄,不知二位是要前往何處?”
“我們要前往京城辦點事。”
秦逍點了點頭,卻是惋惜:“京城啊,你我相逢一場,可惜在下也有事在身要南下一趟,否則定要請楊兄前往‘迎月莊’,找到冷大老板求一壇‘梨花釀’,與楊兄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哈哈……”楊南丞笑著擺手,“秦兄言重,不過確實可惜,隻待他日你我相逢,再大飲特飲三天三夜!到時候,楊某還要討教討教這倒吊飲酒的功夫!”
“好!”
別過秦逍,二人繼續往京城長安而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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