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561 更新時間:19-01-14 11:54
竇忠文,年過四十,在雪山腳下張家莊經營一家小館子,喚作順義羊湯。
這北方的羊湯,用羊肉羊骨羊內髒精心熬製,色白似奶,水脂交融,鮮而不膻,香而不膩,爛而不黏,乳白羊湯之中更有鮮嫩羊肉羊血,大冬天裏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羊湯,就算是死人也得活過來。
張家莊是在雪山下的一個小村落,前後十幾戶人家,這裏距離最近的城鎮也有三天腳程。這十幾戶人家多是打獵砍柴為生,鄉裏鄉親的相處和睦,都知道這順義羊湯湯好味美,都知道這竇忠文是個熱心大老哥,都知道這順義羊湯館的名字來曆是因為竇忠文之上原本有兩個哥哥,卻早年夭折,大夥都親切地叫一聲“竇三哥”。
竇三哥這幾天有些心神不寧。
兩個月前起,每三天便有一位年輕人到順義羊湯來,一大碗羊湯,兩斤白切羊肉。那年輕人看麵相不似個窮苦人家,倒是有幾分貴氣,聽人說是為了給他兄弟治病才大老遠來了這雪山,上洗月湖求神醫的。
竇三哥記得頭一回見到這年輕人,麵容消瘦帶三分病色,喝下一碗羊湯才恢複了血色,看著他手指上的凍瘡,竇三哥委實覺得有些心疼。後來多來了幾回,也算和這年輕人說上了幾句話,那年輕人話不多,可隻要竇三哥搭話,他倒是認真聽著。年頭過年的時候,竇三哥特意叫村頭劉才順便帶了一頭鹿回來。這年輕人來買羊湯的時候,竇三哥切了隻鹿腿給年輕人,原本備好的一壇酒倒是被推辭了,年輕人麵色稍腆:“不瞞竇三哥,我丞哥他倒本來真是個大酒壇,這會兒才大病緩過來,您可別慣著他了。”竇三哥嗬嗬笑著,順手抓了幾個婆娘做的年糕給年輕人帶著。
不過這連著七八天,沒有見著年輕人來店裏了,可別是出了什麼事?那雪山腳下神醫是有一住處,收拾地倒是幹淨,平日裏卻沒人住,這會兒聽聞是神醫借給他兄弟二人養病來著,莫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也沒聽說兩人已經走了啊?
竇三哥擔心了兩天,就在想著要不要帶了羊湯去山腳下看看,卻遠遠見著那年輕人向著店裏來,身邊還多了一個高大的漢子。
這時節已是入春多時,雖然積雪不曾消融,日頭暖洋洋的卻照得人有些舒怡。那年輕人穿個黑色狐裘,映著一張清秀臉龐更帶幾分暖意,身邊的男人頎長高大,披了件棕灰狐毛大氅,略為消瘦的臉頰,下巴頦微微發青。兩人並肩信步走到羊湯館,那年輕人便淡笑著開口招呼了一聲:“竇三哥。”
“哎喲,可算見著了,好幾天沒見你來,還以為有什麼要緊事兒!要是有啥事兒就跟你三哥說,都是街坊鄰居可別客氣!”
那年輕人麵色泛紅,微微垂眼客氣道:“竇三哥客氣了。不曾出什麼事,倒是念著竇三哥的羊湯了。”
竇三哥這才放下心,趕緊笑著將兩人都迎進屋子裏,聽了年輕人說了,才知道身邊人就是之前說過的兄長。
那兄長坐下便笑著開口,也不見認生:“竇三哥,不知這店裏可有魚吃?”
竇三哥一笑:“咱這是羊湯店,這魚麼,咱們自己人也吃得少,你可是想吃魚了?”
那兄長嗬嗬一笑,答道:“在下唐突了。不過是這裏有一隻魚饕,若是三哥這兒有魚吃便也叫他解解饞。”
這兄長說完,身邊的年輕人不禁笑出聲來。
竇三哥也跟著笑笑,想了想道:“這魚倒也不是沒有,你之前也沒說,不過若是想吃改明兒我叫人給帶兩條,這洗月湖裏頭有種銀魚做湯紅燒都好吃。”
“那便是好,”那兄長笑著道,“那要有勞竇三哥了!”
“麻煩啥啊,都是鄉裏鄉親的……”竇三哥也跟著嗬嗬笑著。
看那男人臉色倒不似大病初愈,紅潤光鮮,更帶了幾分喜人的笑意。竇三哥給二人盛了兩碗羊湯暖身子,切了些羊肉。那兩人坐在桌邊悄聲細語,挨肩擦踵兩手相覆,時而相視輕笑,隻是遠遠看著,竇三哥倒覺得有幾分臉熱眼羨。
風和日暖,縱然滿眼白雪皚皚,卻也擋不住春意盎然。
熱湯下肚更覺放浪形骸,微風拂麵隻覺得天地之間唯有此處是仙境!
楊南丞和顧非二人並肩漫步一片雪白之中,一步步留下淺淺兩串腳印。
轉眼望了身邊男人一眼,顧非嘴角含笑。
自兩人初嚐歡愛,便似脫韁之馬,比起之前的克製壓抑,這幾日兩人過得可算得“荒淫無度”。楊南丞“一諾千金”,說三日不長胡子便三日不讓人下床,還真是三日裏索求無度,極盡能事。昨日總算得消停下來,清晨起來顧非還覺著雙腿發顫。
不過,也怪自己食髓知味貪得無厭……
腦中回憶著一幕幕,顧非麵色稍熱,似是嗔怪地睨了楊南丞一眼。
楊南丞似乎知道他所想,壞笑著衝顧非眨眨眼,顧非不禁失笑,親昵地用手背撫了撫那已經紮手的青胡渣:“以後可不許別人給你刮胡子。”
楊南丞點頭哂笑:哪裏還有人想給這邋遢道士刮胡子?
顧非說完顧自笑著依在楊南丞身上,楊南丞倒是不含糊,輕摟了顧非的腰身,兩人靜靜向著雪山走去。
時候尚早,兩人並沒有回到山腳下的住處,看天色晴朗,便齊齊往雪山上走。
四周空寂無聲,偶爾隻有雪落之音,滿眼皆是雪白一片,仿佛這世上就隻有他二人而已。
這會兒兩人已經走到了山腰,楊南丞看著一片雪色潔白無瑕,放眼而望,日頭不過一點,遠處更是雪海漫漫,頓覺心曠神怡,轉頭笑道:“顧三爺,此處無樂趣,不如叫小的耍一套拳給顧三爺看?”
顧非噗嗤一笑,心想他這身體才恢複,是應該稍作運動,便也沒阻止他。
楊南丞解了大氅,飛身躍起,輕巧落在了無痕跡的雪地之中,轉頭對著顧非笑了笑,身形忽做龍頓,運氣於周身,左右劃掌畫圓,一套太極拳緩緩打開。
許是這幾多時日都躺在床上將養,楊南丞這會兒一旦舒展開,便也放開心懷,原本隻想稍作操練,倒是越來越順手,一套太極拳打完,便又接了一套形意拳。隻見到他身邊的落雪紛飛縈繞,皆被他渾身的內力吹起,卻半點不消融,隻跟隨楊南丞的掌風翻飛旋轉!若是叫個旁人來瞧見,定然驚訝萬分。
顧非倚靠在一棵枯樹邊看著他的男人一套拳法行雲流水,隻見著雪花紛飛之中,楊南丞滿臉自信與自豪,顧非臉上也浮出淡淡笑意:果然丞哥意氣風發之時最是叫他歡心。
好一會兒,楊南丞才收了招式,滿臉笑意走到顧非身邊,將顧非拉到自己身邊才親熱道:“怪我練得入神了,可凍著了?”
顧非淡笑著,任憑楊南丞拉了自己的手:“不冷,倒是丞哥練得也出汗了,傷才好,還是別太累了。”說著伸手去輕撫楊南丞的額頭。
楊南丞拉回了他的手,送到自己嘴邊輕輕挨擦了一會兒,道:“無妨,倒是,多練了兩套,卻覺得身子有些怪。”
“怎麼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咱們去九老哥哥那兒……”顧非趕緊扶了他的臉緊張看著。
楊南丞笑著又拉了他的手,這次幹脆輕咬了一口:“不是不舒服,倒是相反,覺得身子恢複得太好了。”
顧非也不縮手,聲音卻柔了些:“說什麼呢……這才好了些……”
看著顧非雖然直直望著自己,眼中幾絲迤邐,楊南丞嗬嗬笑著,麵上也一熱,將顧非摟在了懷裏,耳鬢廝磨:“還能說什麼呢?在說非弟將我照顧得太好,寵壞了啊……”
顧非被他弄得心裏癢癢,微微閉眼逞強道:“才不夠呢……”
楊南丞聞言心口一緊,埋在顧非肩窩裏悶悶笑了一回,才道:“你也被我帶壞了……”
“……”顧非服軟地遞過了重量,四唇便緊緊相貼。
兩人廝磨親吻了片刻,才不舍地鬆開彼此。
這會兒楊南丞倚靠在枯樹上,顧非則被他緊緊環在懷裏。楊南丞看著顧非眼中水汽未褪,心中欲念叢生,可這雪地裏始終怕凍著顧非,而況,前兩日實在是太過放縱自己,還是稍微收斂一兩天吧。嗯,至少收斂一天吧。
楊南丞想著卻自嘲笑笑,低頭再吻了吻微微腫起的唇瓣,含糊道:“不過說真的,腹中真氣真是不比平常,方才我稍作運氣,怎麼覺得比平日還洶湧許多,像是……像是多修了幾十年的內力般。”
“……”
“呼呼,若是真的才好呢,原本以為一命嗚呼,怎麼反而多了幾十年內力……”一旦嚐過那香唇的味道,楊南丞便有些停不下來,一邊淺嚐著一邊嘟囔,大手也不老實地在顧非身上遊走。
顧非被逗弄地有些不著五六,可分神聽著楊南丞說話卻不禁愣了愣神,忽覺耳垂生疼,卻是被楊南丞咬了一口:
“想什麼呢?可不許想為兄以外的人。”
顧非似是嗔怪地睨了他一眼,卻是滿臉笑意,道:“丞哥剛才說的可是真的?你的內力比較之前大漲了?”
“嗯?嗯……”楊南丞繼續附過去在顧非耳邊廝磨,“方才一套拳打下來,絲毫沒有倦意,該是你把我照顧地太好了……”
顧非被弄得身子酥癢,卻輕輕推了推他,想了想道:“丞哥,我在想……”
“嗯?”楊南丞拉了他拒絕自己的手擺到自己背後,壞笑著一雙大手繞到顧非身後揉捏著他的雙臀,“想什麼……”
顧非麵一熱,心裏笑罵了一句,卻依然正經開了口:“丞哥,一會兒再玩,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和我給你的那本書冊有關。”
看顧非認真說話,楊南丞才悻悻停下手,又不甘心地用眼神問了問,才道:“書冊?”回想起來,之前顧非給他的那薄薄一冊書卷,之前受傷之時被自己的血沾濕,上麵字跡早已模糊,書頁也都粘在了一起,楊南丞還心疼了好一陣,
“那書冊怎麼了?雖然東西汙髒了,裏麵寫得我倒是都記得,非弟何時再給我寫一冊叫我好看著便想你,可好?”
顧非眼中含笑,終是經不起男人逗弄,主動送上了雙唇。
兩人又糾纏了片刻,顧非終是在意,又輕推了來求歡的楊南丞,道:“丞哥,那書冊其實我是在馮府裏得來的。”
“馮府?”楊南丞頓了頓,終是恢複了平常神色,隻是二人抱擁的姿態並未改變。
顧非點了點頭,垂眼想了想,繼續道:“其實在馮府之中,我曾聽聞那黑衣人,也就是王江河提過,蓮瑞王爺府裏丟失的《新唐書》就是他帶到九蓮魔宗的。而後我在暗室之中尋得了幾頁燒毀的書卷和謄抄的書頁,便將其上字句記下,後來送做謝禮送給了丞哥。”
楊南丞點了點頭,耐心地看著顧非。
顧非繼續說:“我本是無心看到,無心記下,可那《新唐書》的線索原本就是我在追查,蓮瑞王爺的毒殺案或許與這書冊有關。因為,後來我也才知道,我師兄四方追查得知,這《新唐書》中隱藏了一個秘密,”
“秘密?”
“嗯,師兄說,江湖中傳聞的秘籍《往生訣》可能就在《新唐書》當中!”
“《往生訣》?!”楊南丞驚訝道,他在江湖中行走多年,這武林中人傳得神乎其神的秘籍他當然也聽過。
顧非點點頭,抬眼看著楊南丞:“雖然並不肯定蓮瑞王爺府裏丟的這本《新唐書》就是傳聞中的武林秘籍,可也並非無不可能。我便想著,若真是那傳聞的秘籍,丞哥記下便是好,若不是,便也作罷。如今看來……”
楊南丞驚訝地看著顧非,一麵為顧非的心思而感激,一麵卻不得不心慌。
楊南丞意識到自己的內力大漲也是在這一次傷愈之初。其實楊南丞自己很明白自己所受之傷到底有多嚴重,當時他萬念俱灰輕生之念揮之不去,就在這個時候他被妒火迷眼的江若初一劍刺穿心口。若是一般武林高手,就算傷愈,恐怕短時間內也不可能使用內力,更別說傷病傷身勢必內力大退,就算調養也未必能恢複如初。可楊南丞初愈之時,便覺府內真氣不斷,縱然顧非對他的無微不至功不可沒,可單憑調養休息是不可能讓他這麼短的時間內恢複到受傷之前的狀態。而方才他忽然興起練了兩套拳法以後,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果然自己的內力絲毫未見,反而大漲有甚從前,實在叫人匪夷所思。
原本楊南丞不解其中奧妙,可聽顧非所言,若那幾頁書冊真的就是江湖傳聞的秘籍《往生訣》,卻原來傳聞中的秘籍是這樣高深的內法?顧非無心插柳而自己受惠無意之中領悟,雖然也算作天意,可畢竟是習得了武當以外的內功心法,這於江湖規矩,可算得是……背叛師門……
顧非見楊南丞臉色幾度變化,他也不禁有些擔心。顧非本來不是江湖人,這江湖規矩他自然懂得不多,而且如他所言,他本來就是出於對他男人好才做出此事,並沒有絲毫旁的想法,這回算作歪打正著,應該是好事吧?
“丞哥?”
楊南丞看著顧非有些擔心的臉色,想了想,笑道:“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呢,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如今兩人朝夕相處情深似海,隻是語氣不同便也能覺察,顧非看著楊南丞的雙眼,微微垂眼輕聲道:“丞哥,可是我做錯了什麼……還是你瞞著我什麼……”
楊南丞見狀卻有些懊惱,自己這會兒不過是個撿了條命回來的漢子,早已經不是那什麼江湖大俠,還管什麼這些江湖事江湖規矩!怎麼能惹得麵前人兒露出這樣自責的表情!
“別,是哥錯了,”楊南丞摟了顧非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不管怎麼樣,若真是學了那傳聞中《往生訣》的功夫,那是我的造化和福氣,隻是沒想到,因禍得福叫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顧非雖然不清楚什麼江湖規矩,可也猜到些許苗頭,可見著楊南丞也為自己開解,想著橫豎如何,總是他男人習得了上乘功夫,便也任性道:“你便怪我好了,若能叫你學了傳聞中的功夫,我也願再來一次。”
楊南丞看著顧非賭氣地不看他,倒是哈哈大笑,扯了他的雙手壓在自己肩頭上:“是是是,不是說了是我福氣麼?要麼,幹脆便也叫你學去,咱們這可也算是賺了雙份?”
顧非被逗得忍不住笑了,卻輕輕推他:“我不學,功夫學來累,再說,有你在我學來做什麼……”
楊南丞心頭一暖,將顧非摟過來,低頭含住了那雙倔強的唇:
“是我說錯,這什麼功夫也好江湖也罷,唯今我隻想和非弟廝守至老,再不問旁事……”
這一次顧非沒有拒絕,反而大膽地拉了楊南丞的手到自己身後,楊南丞也不客氣地在懷中身軀上遊走,吻舔地頻率變得格外色情。
“丞哥……”
顧非輕輕抓扯著楊南丞身上的衣衫,想要拒絕偏偏之前二人廝磨交疊糾纏的模樣曆曆在目,想要拒絕的話又被吻化在口裏。
楊南丞看著顧非漸漸動情,他的心裏更是激蕩不已,大手摩挲著扯開了顧非的衣衫,可見著顧非因為氣溫而微微一顫,倒是叫他心疼萬分,趕緊將人摟在懷中,壓下了衝動,嘶啞著聲音道:“我們回去吧,外麵,還是太涼……”
顧非咕噥的聲音似乎有些不滿,叫楊南丞差點忍不住,不禁壞笑著在他腿間一揉:“回去叫小的好好伺候顧三爺,可好?”
顧非滿臉潮紅,輕輕咬了楊南丞的脖子一口,才輕聲應了一句。
兩人摟著廝磨平複了一會兒,才總算起身準備返回住處。
可就在這個時候。
楊南丞內力深厚,耳聰眼明至極,可方才隻顧著廝磨親熱,這會兒起身來卻感覺地麵微動有異,心下覺得不妙,便拉了顧非的手:“快離開這裏。”
顧非以為楊南丞急色,倒是忍不住調笑地看著他,可他還沒開口說話,就見著楊南丞黑了一張臉抬頭看著雪山之上。
“怎麼了?”
顧非跟著抬眼一看,就被楊南丞扯著往山下跑。
“難道……”顧非驚訝地看著兩人頭頂的雪山,原本平靜之極,這會兒卻是雪浪翻滾而下,腳下也顫抖不已!
難道是雪崩?!
【待續】
作者閑話:
第一二二回 輕車熟路逢敵手甘之若飴河東獅
顧非主動求歡,情深意濃時卻楊南丞胡子過長打斷激情,兩人赤裸相對,顧非為楊南丞刮胡子,一句霸道的話引得兩人都紅了臉。
第一二三回 交頸歡綿風細雨汗生香懶下牙床
情相悅意相通的兩人甜言蜜語抵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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