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癡兒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問題

章節字數：1665  更新時間：18-04-18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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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小孩甚是別扭，哪怕隻是坐在馬上，都恨不能離身後之人百八丈遠。後來到了街上，看見街巷兩旁各色商貨琳琅滿目，尤其是吃食，更是花樣百出，分神之餘，便忘了距離，逐漸和秦封貼到一處去了。

    二主一仆，三人一並駕馬走在街上，獨阮歡言一人最為活泛，東瞅瞅，西看看，滿眼都是沒見過的玩意兒，新奇得很。

    見阮歡言如此情狀，秦封特命尋夜一並下馬，由後者牽著韁繩，而他則領著一臉興奮的小孩湊到各式各樣的攤位跟前，任他摸摸這個，碰碰那個，滿眼都是藏匿不住的愉悅，仿佛這世上再沒比眼下這事更能令他「不亦說乎」的了。

    途徑各處，秦封也不問他，隻是吩咐尋夜，但凡阮歡言瞧過，摸過的東西，通通買下便是。於是不消多時，尋夜手裏就提了滿滿一堆阮歡言心血來潮「寵幸」過的寶貝，。

    轉過熱鬧繁華、人來人往的街角，阮歡言又瞄見了冰糖葫蘆，一時間喜不自勝，也不顧得禮數周不周全，興衝衝地拉著秦封的衣袖纏道：「世子，冰糖葫蘆……」

    適時，二人早已貼在一處，阮歡言這麼一扯，更顯得彼此親密無間。秦封低頭望了他一眼，眉目間多了些許溫情。

    阮歡言雖不睿智，但也感到氣氛略有不同。他微一低頭，弱弱地抽回了手，靜靜地拉開距離，立在原地，隻當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秦封見他模樣，倒像是因為羞怯而難為情一樣，一時難免動容，二話不說，當即親自去替他買了冰糖葫蘆回來。

    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蘆咬在嘴裏，叫人回味無窮。方才那絲不經意間的柔情蜜意，更叫人回味無窮。無奈阮歡言隻知前者，不曉後者，倒是平白辜負了秦封那絲難得一見的溫情。

    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路跟在後麵負責掏錢的尋夜，可是將這兩人之間微妙難言的關係看了一個清清楚楚。他自認跟隨秦封多年，從未見他對誰有過這種表情，何以一個癡癡傻傻的孩童，卻能叫他如此放在心尖？

    尋夜一麵暗喜，一麵卻又擔憂，不知此事是好是壞。正糾結著，抬頭就見秦封已經領著阮歡言回到馬旁。

    小孩手裏捏著冰糖葫蘆，上馬時諸多不便，躊躇了半晌也不知該從哪兒提步。一向快人快事的秦封沒有那個耐心與他幹耗，索性單臂一攬將他帶上馬背，繼而韁繩一飛，揚起半個馬身，風也似的脫韁而去。

    如是，隻見一道塵土飛揚，俄而，兩人便不見了蹤影。

    疾風呼嘯縱然快樂無比，但是路途顛簸，阮歡言實在無福消受，幾次險些摔落馬背，還好身後有秦封護著，不然若是摔了下去，隻怕是要斷掉一條小腿。

    秦封知他身子單薄，漸漸放慢了速度，任由馬兒漫步在郊外小道，阮歡言也因此得以欣賞難得一見的大好風光。

    湖麵下了雪，結了霜，遠遠看去，自是一片白霧茫茫。樹上落了一層銀條，任他飛雪再盛，也總是隻這一層。道上積雪未化，馬蹄壓過，倒著看去便是兩行印子，甚是有趣。阮歡言一時看得呆了，竟把手裏的糖葫蘆都掉在了地上。

    「呀，我的糖葫蘆……」

    眼看阮歡言意欲跳馬去拾，秦封連忙將他攔住：「當心。」

    阮歡言瞅了又瞅，隻見冰糖葫蘆恰巧掉在一堆泥中，倘若掉在雪裏，還有挽救的可能，隻是掉在泥中，就不得吃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糖葫蘆，就這麼白白浪費了，阮歡言頗覺可惜，神色也有些黯然。

    秦封見狀，忽而勒住韁繩，停在原處，側目望向阮歡言，淡淡地說：「不過一串冰糖葫蘆而已，你若想要，我再買給你便是。」

    丟了東西還能再買，這在以前可是萬萬沒有的待遇。

    阮歡言記得，有一回他不小心將柳連蝶給的桂花糕掉在木桶之中，糕粉遇水則化，不一會兒便成了一灘糕水，事情敗露給柳連蝶知道，她足足罰了阮歡言四天禁閉。成日鎖在小屋裏不能出來，就連後院也不得去。期間如果不是添香偷偷送來吃食，他隻怕就要餓死在房裏了。從沒聽說過做錯了事還能再得獎勵，阮歡言感到受寵若驚。

    秦封望著阮歡言滿含期待的雙眸，繼續說道：「不過我有條件。」

    阮歡言就知道秦封沒那麼好打發，心不甘情不願地追問道：「什麼條件？」

    「回答我一個問題，答得好便可。」

    又是回答問題……娘親一個，秦封也是一個，怎麼這些人總是喜歡問別人問題？不過娘親沒那麼多要求，隻讓他實話實說。秦世子規矩太多，還需要他答得好。到底怎樣回答才算是答得好呢？阮歡言這下可犯了難了。

    秦封開始發問，一題便把阮歡言給問住了：「府裏可有什麼人跟你說了什麼話，讓你務必依順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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