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093 更新時間：18-04-22 20:39
餐桌擺滿飯菜，食物的香氣縈繞，洛女士敲敲鍋蓋叫：“吃飯了吃飯了，兩位先生要用餐了！”
洛言和蕭白並排坐下，洛女士坐到洛言對麵，笑眯眯地看著蕭白，道：“中間那盤可是放了我的獨家調料，嚐嚐？”
蕭白也不客氣，夾起一塊肉放進了嘴裏，無比熟悉的氣息染上舌尖，飛快蔓延到舌根，又鑽上鼻腔，最後竄到大腦中，炸開了煙花。蕭白眼裏淚光點點，微微張開嘴像是要說些什麼，語句在心中顛來倒去，最後揉成了短短一個字“辣。”
這個辣特別不簡單，是一種深厚浸染的辣，像是泡椒，卻又比泡椒更具有衝擊性和熾熱感。
蕭白哈著氣找著水，洛言懷疑地看著，嘟囔一聲：“有那麼辣嗎？”也跟著夾了一小塊。細細咀嚼後得出結論——蕭白吃不了辣。
洛女士還是笑眯眯：“哎呀，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小白還是不能吃辣。”
洛言一抖：“媽，你你你…切開是黑的啊？”
洛女士深深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沒說什麼。
洛言乖乖閉嘴吃飯。
那邊的蕭白喝了滿滿一杯水，舌頭上的灼燒感卻絲毫沒有減輕。轉身問洛言：“家裏有牛奶嗎？”
“有的。”洛言起身從冰箱裏拿出盒牛奶遞給他。
蕭白喝下半盒冰牛奶，這才算是能坐的住了。沉思片刻對洛女士說：“洛阿姨我好像記起來了，這菜那時候把我辣哭了，我怎麼都沒辦法對人生絕望的時候，您教我喝牛奶可以緩解辣感。”
洛女士乖巧臉：“啊，那還真是太好了，其實你找我租房子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我們的往事了，但當時正忙，沒什麼時間專門給你做著吃。”
“阿姨，其實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蕭白擦著紅嘟嘟的嘴唇有些幽怨。
“阿姨還是想讓你自己想起來嘛。”洛女士解釋道：“自己想起來的話印象會很深刻的，而且你當時的心情阿姨也不知道，同一件事從不同的人嘴裏說出來，總歸不會完全相同，或者是完全相反也說不定，畢竟記憶是會騙人的。”
蕭白無法反駁，想繼續填飽肚子，但在動筷之前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阿姨，你別的菜沒放這麼辣吧？”
“沒有，除了中間那一盤。畢竟阿姨知道你吃不了辣。”洛女士很貼心地回答。
蕭白承認自己當時心裏激起了一小圈漣漪，畢竟這大抵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知道他不吃辣的人了。
蕭白點點頭道：“費心了。”
然後那一小圈漣漪就在他嚐過其它菜之後有點消失了，其餘幾盤雖說不比第一口的肉辣，但也是屬於“辣菜”的範疇，蕭白吃上一陣子就要灌幾口牛奶，也算是磕磕碰碰吃了個飽。
飯後，廢柴言繼續攤沙發上，蕭白和洛女士在廚房洗碗。
蕭白沒忍住，問道：“阿姨，您是四川那邊的人嗎？”
洛女士停住嘴裏的曲調，略帶天真地笑到：“不是喲。”
“那……”
“我媽媽是四川的。”
“……”【差不離吧？】蕭白心中吐槽。
洗過碗，兩人發現茶幾上堆了一堆零食，還有三杯咖啡。
大抵是洛言覺得自己啥都不幹有些心虛，從儲備庫裏翻出來的犒勞物。
“喲，還挺識相。”洛女士捏了把洛言的臉道。
“嘿嘿嘿嘿嘿，您大駕光臨，我怎麼能不準備什麼？”洛言狗腿笑。
“缺錢了吧？”洛女士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
“媽你太俗。”洛言視金錢如糞土！
“哦，那想買個什麼？”
“媽，你這是踐踏了我的尊嚴！”
“無欲無求啊，年輕人了不起。”洛女士擺出吃驚的樣子。
“不是，還是有點求的……”
“嗯？”
“我想養隻貓……”
“蕭白同意嗎？”
隻這一句，就噎住了洛言，好像自己沒有考慮蕭白不會同意的事，潛意識裏就覺得蕭白會順著他養。【這個想法很危險啊少年！】小洛言拉響了一級戒備的警報。
這時候被提到的蕭白就出場了，他再三思考，留下一句話：“等我考慮一下。”
洛女士道：“蕭白要是同意的話就養吧。”
“媽，我是不是小時候和蕭白抱錯了？”洛言痛心疾首道。
洛女士斜斜瞥他一眼，“你忘了你以前養的小白狗？當初哭著喊著非要養，帶回來了又什麼都不管，還不是我鏟屎遛狗洗澡剪指甲？你們這些年輕人，總是一時興起要幹些什麼，等到開始熟悉，就飛快地厭倦了。”
洛言委屈，“那時候不是年輕嘛，再說我也有陪它玩啊，您別把我說的像個負心漢行嗎？不過您怎麼知道蕭白就不會厭倦？”
洛女士神神秘秘地說：“我會相麵喲。”
洛言不再追問，因為總覺得洛女士像是個有劇本的女人……惹不起惹不起的。
洛女士話鋒一轉，對蕭白說：“話說自從你們搬走就沒有你母親的消息了，她最近怎麼樣？怎麼突然換了號碼？”
“據她說是想開始新生活，再加上我爸的親戚們在他死後經常騷擾我媽。”蕭白平淡地說道，並避開了第一個問題。
洛言有些吃驚，年輕人在一起總是不會談論有關父母的話題。但轉頭看洛女士，卻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張了張嘴沒說些什麼。
“我還挺想她的，你可以給我她的電話嗎？”洛女士問道。
蕭白愣了幾秒，右手拇指摩挲著食指關節，氣氛一時間有些壓抑。
洛言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岔開話題道：“嘖，人沒告訴你電話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嘛，您還非得問問。”
洛女士聳聳肩，對蕭白表示還是算了，等什麼時候說不定有緣就會碰到。
蕭白沒說話，低了頭聽他倆繼續扯。
天色漸晚，洛女士向他倆告別回了家，走的時候還不忘給隔壁的老夫婦送了點小禮品。
洛言看著還有些緊張的蕭白，輕歎口氣拍拍他的腦袋：“小白，有些事你要是想吐出來，我隨時都可以聽，有些事你要是想一直遮著，就遮著吧，反正也不礙別人事。別繃著了，多累啊。”
蕭白還是不說話，抬起頭衝洛言笑笑。那笑容並不燦爛，帶了點安撫的性質和難以言說的無力感。
作者閑話：
其實等過去篇交代完，兩個人才會有實質性進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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