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78 更新時間：18-05-02 08:37
臨炵反應迅速的張開結界，勉強擋住了媸族的結界，但還是很吃力。
瑤辟懷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善屠。
臨炵覺得瑤辟懷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勁：“小偶，怎麼了？”
“善屠的內心，又被黑暗吞沒了。”瑤辟懷忍不住用雙手抱住腦袋，瑟縮著身子，在原地瑟瑟發抖：“好可怕！善屠的內心現在一片漆黑，充滿冰冷、嗜血、虐殺，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會吧？小善看起來不像是那樣的啊？”
“臨哥你不知道……我、我和善屠他……都是……都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善屠看起來很像個……陽光的少年……其實……不是……那樣的……”瑤辟懷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的話更是嘴唇上下碰了兩下，喃喃的像是沒有說出口。要不是他們的聽力好，絕對聽不到他說的是什麼。
臨炵和梅長紀的心中都感到詫異。瑤辟懷平時表現的比較明顯，他們可以看出他怕生極度不喜歡與其他人接觸，但善屠是絕對看不出來的。他們怎麼都沒想到在善屠那張溫潤的笑臉下那顆看起來認真堅強的心，居然早已千瘡百孔，經不起一點刺激。
如此大的騷動，當然引起了中央的人的注意。
白色的雪從天而降，保護著街上的人們不受到內元壓力的威脅。
一位美麗如仙的人從天而降，懸浮於離地三丈高俯視著腳下的情況。
此時的善屠已經被怒火衝毀了理智，紅著眼，齜牙裂目，看起來比媸族還可怕。
媸族輕鬆的閃避著善屠的攻擊，悠然的閃避著善屠的攻擊，甚至拿一種複雜的視線看著他：“如果你成為我們這邊的，一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孩子。”
此時的善屠什麼都聽不到，隻是對媸族一味的進攻進攻還是進攻。他殺紅了眼，隻想砍下那媸族的腦袋，捏碎他的心髒！
媸族並沒有看善屠，邊閃躲著善屠的攻擊，仰起頭看向陸續出現在他上空的皝族。
一人出現在善屠的身後，拉住他的衣領：“喂，冷靜一點。”
但善屠就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完全聽不進他說的話。善屠回頭看了他一眼，玉南煙心中一驚。這樣的善屠讓他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善屠的樣子。
幸運的是善屠隻是瞪了他一眼，又要轉頭朝媸族拚命。
玉南煙皺眉，用意念強行衝擊善屠的意念：“給我醒過來！”他就感覺自己的意念撞進了一片黑暗中，怔愣了瞬間。那片黑暗一片虛無、冰冷，充滿肅殺！
他衝過黑暗，映入眼中的是一片血紅。
他緩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進入了善屠的記憶。
他抬頭看去，頭上是一片漆黑，一輪血色的紅月高高懸掛。
“滴答”有什麼滴在他的臉上。他用手摸了下，拿到眼前一看，心中一涼——血？
他仰起頭，發現一個媸族正在吃一個皝族。
他知道這裏是善屠的記憶，忍不住皺眉把頭側頭不去看。這一側，卻又看到一片廢墟中，好幾個媸正在爭先搶後的啃食一戶人家。那一戶人家是一對婦人，還有一個兩三歲的娃娃。
玉南煙看到這裏之後，從心底升起一股恐懼，無限的怨念，恨意。
他覺得無法控製自己，他覺得要殺，一定要殺光所有的媸族——
“玉大人——”一道直透心靈的喊聲將玉南煙喚醒。
玉南煙渾身一震，意念回到了自己的體內，心裏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怎麼樣了？”寰威問他。
玉南煙的眉頭緊皺，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在善屠心中看到的畫麵：“我沒有想到他心中隱藏著那麼大的黑暗。”那黑暗居然能同化他的意念，讓他也差點陷入瘋狂。
“如果無法讓他冷靜下來，就先製服他吧。”寰威對善屠一揮手。
善屠突然眼前一黑，腳一軟，失去意識，朝前倒去。
寰威在他掉下去之前接住了他，把他抱入懷裏。
媸族從背後張開雙翅，飛到同皝族同等的高度，血紅的眼睛終於看向昏迷過去的善屠：“有趣的孩子，如果他變成了我們這邊，不知道是不是更有趣。”
然後他的視線，從善屠的身上，轉移到瑤辟懷的身上。
瑤辟懷注意到媸族的視線，沒有善屠依靠的他，嚇得跌坐在地上，整個人縮成一團，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瞬時，所有的皝族怒了。
寰威、玉南煙、階主、校長全部出現在瑤辟懷的身前，替他張開九重結界，將他與媸族完全隔絕。
寰威抱著善屠落到他的身邊，將善屠放到他的旁邊：“小偶快看，是小善。有小善在，你別怕。”
瑤辟懷不可控製的抖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抬起頭看，露出一隻眼睛。看到真的是善屠後，抖著手慢慢伸向善屠，輕輕拈住善屠的衣服後，又迅速將自己縮起來。身體還是無法控製的抖個不停。
寰威他們都能聽到瑤辟懷小聲的自言自語：“不可怕……有……一點都不可怕……不怕……我不怕……”但是為什麼善屠的意念那麼黑暗那麼陰森那麼冰冷……善屠……他好怕，他真的好怕？
承受不了的恐懼化作淚水從他的眼角落下，瑤辟懷終於忍不住哭出來。
美麗得猶如冰雪雕塑而成的人看了眼瑤辟懷，隨後，瞪向媸族。
“我可什麼都沒做……”
“惹哭了聖奉大人，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為惹哭聖奉大人付出代價吧！”玉南煙被善屠的記憶激起了血性，現在看媸族越看越不順眼。不等其他人，他已經二話不說的衝了過去。
“就算在結界引戰！”
“也定要將你驅逐！”
媸族朝結界中間被眾人保護得滴水不漏的善屠和瑤辟懷一眼，無奈的歎了口氣。
好吧，打就打，難道他會怕不成？
他張開雙手，冷漠流露在臉上：“來吧。”隨著他的雙手張開，他的身後出現一對遮天蔽日的血色翅膀。“讓我來將你們毀滅殆盡——”
“咻——”
下一瞬，他已經被扔出“十三聖階”的結界。
他心中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就知道，那些自詡“十三聖階”的保護者怎麼可能讓一群實力達到聖道宗以上的人在結界打起來。
隨後那些聖道宗也跟著出現在他的六方位置。
他心裏略微覺得有點不妙，展翅朝高處飛去。
可身後的六人緊追不舍，展開了一場空中追逐戰。
善屠恢複意識，已經是在三天後。
善屠昏迷睡了三天，瑤辟懷就哭了三天。
善屠一覺醒來就發現一群人圍在自己的床邊，耳邊傳來瑤辟懷的哭聲。
他困惑的眨了眨眼，有點想不起來暈過去之前發生的事。
“臭小子你終於醒了！”一張驚喜的臉出現在他眼前，“聖奉大人他一直哭，我們怎麼安慰他就是哭個不停，你小子快想個辦法！”
瑤辟懷在哭？
他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不，那是因為太過害怕所以才被嚇哭了。
善屠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了起來，轉身摟住瑤辟懷，然後在所有人詫異的視線下和瑤辟懷一起哭了起來。
“喂，你怎麼跟著一起哭啊？！”脾氣大的已經忍不住跳腳。
“你們別哭啊。”
“兩位小祖宗別哭了！”
但是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一直維持一個動作哭的瑤辟懷動了，抬起頭反手抱住善屠，放聲大哭起來。不再是小聲壓抑的啜泣，而是開懷的放聲大哭。
“小偶，我痛苦！”善屠抱緊小偶，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痛苦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哇——善——善——”瑤辟懷雖然哭的很慘，但居然開口說話了！他抱著善屠邊哭邊喊，“你明明說好要保護我的！你明明說話要一起戰鬥的！哇——”
“嗚……對不起……”
“我明明就在這裏——嗚嗚——”
“對不起嗚……”
已經連續哭了好幾天的瑤辟懷終於堅持不住，在確定善屠清醒過來後，縮在善屠的懷裏安心的睡著了。
善屠等瑤辟懷睡過去之後，又抱著瑤辟懷哭了許久。
真的……好可怕……
其他人都不明白善屠為什麼哭，隻有進入過善屠記憶的玉南煙明白。善屠一直活在過去記憶的噩夢中無法醒來，那真的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噩夢。不想做的噩夢，卻一直被那噩夢纏身，無法逃離。
“既然聖奉大人沒事了，我們就先出去吧。”寰威開口趕人。“就把空間留給他們兩人，讓他們好好休養。”
善屠身上的外傷好了，但流血過多造成的虛弱和流逝的內息還是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複。
趁著這段時間，玉南煙和寰威討論了一件事。
玉南煙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絕對不會讓上級答應，但他不能放著善屠不管。他判斷善屠是個非常不穩定的危險存在，然後現在放著不管的話，遲早會變得一發不可收。
善屠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似乎還能聽到鳥鳴聲。
瑤辟懷趴在他的懷裏，睡得香甜，睡臉恬靜。
善屠也忍不住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佛經，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他祈禱著，希望日子能夠一直這樣平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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