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04 更新時間:18-05-18 17:11
明樓外麵鬼哭狼嚎屍橫遍野的時候,我正在千回坊聽著即墨的小肚雞腸,他還是不滿意我執意冒險在屍泉那裏衝開玲瓏鎖,稍有差池我就得魂飛魄散連銜玉也救不了我,我不知道他擔心的是我,還是我手裏的軍隊,或者怕的是四麵楚歌腹背受敵,畢竟世人相傳的是滅元家,毀屍泉,把明樓變成鬼城的是他和我,隻可惜我在世人眼中已死,他現在是眾矢之的,可惜了他送進元家的那個屍鬼,渡了那麼多屍氣給元擎冉,卻不想我們不是刀斧而是魚肉,聞淵這步棋確實是妙,隻需一把火燒幹淨了元家的那些魑魅魍魎,邪魔外道還帶上那些明樓的百姓,不過這些賬到底還是算在我們身上的,我沒覺得冤屈,畢竟這也是我們一開始的打算,不過當了一場看客罷了。
我總是沒什麼的,畢竟再大的怨恨也落不到我一個“死人”身上,況且還是屍骨無存的,難為的是即墨,他和那群女妖倒是不懼這裏的屍氣自得逍遙,不過外麵倒是一群沽名釣譽的所謂正派之士,要將他除之而後快,連魔界都暗暗與他劃清界限,我若是他,倒有些淒淒涼涼的味道了,不過,即墨到底是即墨,他惜命,惜命的人即便萬念俱灰走投無路也不甘等死,所以後果就是他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死纏著我,像是救命稻草,他大可不用這樣,如今我們就是同命相連,我不敢冒險輝諸那些人是不是真的相信我死了,即墨要是死了,我一個人也難敵輝諸還有魔界。
即墨也並非不懂,他願意跟著,我也不會讓他走,畢竟他有一副好皮相,當畫看著也是賞心悅目的,我又趁著這裏屍氣最盛外界難以入內,私下喚了幾次軍隊,屍氣掩了魔氣,我總算有了些底氣,但玲瓏鎖的傷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痊愈的,明樓是不能再待下去的,外麵到底有一群要把我們抽筋拔骨的道人,我們要想辦法出去,我說這話的時候,即墨等著我的主意,我看著他,這如玉的公子的性子我還是不懂,“看我幹嘛?”我說道:“別忘了,你現在是眾矢之的,可不是我。”
“可我們現在可是一道的,要是他們進來發現你這早該死了的妖邪,還自在的坐在這兒,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吧!”他倒是明白。
“我的軍隊不能這麼早的暴露出來。”我知道他打的什麼注意,畢竟我手裏的軍隊他也是隻聞未見的,想探個虛實也是應該的,不過還是太心急了。
“我沒那麼心急。”他笑笑:“我隻是想聽聽你的注意。”
“我有兩個注意,不知你想用那個?”
他讓我接著說,“要麼我用魔息助長屍氣,吞了外麵那些人,要麼我們趁著這兒的屍氣弱了,外麵的那些人進來的時候,弄兩張人皮出去。”我看著他,他想了一下,問道:“那我們出去之後要去那兒?”
“輝諸。”果不其然,他古怪的看著我:“嫌自己命長,去送死嗎?”
“輝諸地下有暗城。”我說著輝諸的秘密:“裏麵的靈脈可以治好我的傷。”
“輝諸有靈脈難道聞淵不知道嗎?”他嘲笑道:“難道說你想從他手裏搶過來。”
“靈脈的事兒他還真不知道。“我笑道:”聞淵不是正式繼任的掌門,前任掌門死的太突然,有好多秘密都沒告訴過聞淵,不過我在聞肇死的時候對他用了搜魂,所以我知道一些聞淵不知道的事兒,靈脈就是一件。”
“他真的不知嗎?”即墨還是不信。
“當然。”我說道:“靈脈的秘密,是掌門之間口傳心授的,聞肇死的時候,身邊隻有我一個,他還能把這件事告訴誰?”
“那這輝諸我們是去定了。”他喝了口酒,半真半假的看著我。
我不喜歡他這樣看著我,不懷好意但你看不清他的心思,“要是你有別的可以去的地方,我奉陪。”
“沒有。”他幽幽的說:“所以舍命陪你,大不了死一塊,也不算差。”
“那我就喚出軍隊踏平輝諸,讓他們給我們陪葬。”我們從來不是什麼良善的人,錙銖必較無利不往才是本性,這次若是去輝諸恢複了靈力,這天下太平就不需要了,打定了注意,即墨就讓我準備用魔息滅了外麵的那群人,反正他也是罄竹難書也不怪再加上幾筆,倒是明樓裏屍化的屍鬼一個個興奮無比,即墨打的就是這樣的法子,即便屍氣沒把他們同化,那些屍鬼也會把他們扯碎撕爛,我可不覺得那些道士有本事對付成千上百的嗜血怪物,趁亂逃跑才是真理,我和即墨混出城的時候,身後還是一片的血雨腥風,隻可惜我們隻能匆匆而逃,錯過這場好戲。
從明樓出去的時候,我讓即墨隨我從水道進了輝諸,也這是聞肇魂魄裏的藏下的秘密,雖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但我實在想不明白,輝諸時代相傳那麼多能悄無聲息攻入輝諸的暗道為了什麼?是想來一場賊喊抓賊不成,這樣一來,我倒是懷疑當年我被栽贓妄動千伏機,私放妖魔就是一場自演的騙局,我又成了替罪的,不過無論如何,輝諸的暗道還是幫我們潛了進去,現了原型躲在後山,一蛇一蝙蝠,也不惹眼,畢竟輝諸四峰多的是蛇蟲鼠蟻,即墨有了靈脈,也沒了那些抱怨的話,我依著那靈脈恢複著傷口,但既然來了這輝諸又怎能不拜會一下老朋友呢!即墨覺得我是在找死,讓我被抓到的時候別賣了他,我讓他放心,真到那時候他也能見一下我花軍的實力了。
我倒不是自負,隻是我現在的蛇身隱了魔息,也確實看不出什麼破綻,所以到了夜色漸濃的時候,我輕車熟路的到了鴻隱那裏,倒不是有多看重他,也無意在他麵前出現,隻是他在這兒更像是一個局外之人,不在局中,纖塵不染才能看的明白,我費了好些氣力爬到他那間竹屋的時候,卻是黑漆漆的一片,月色下滑兩個人影是確確實實站在院中的,我遊了過去,看了清楚,是如鹿和鴻隱,我思忖他們兩人的關係不說是推心置腹也算是和睦,怎麼看著鴻隱倒是冰冷冷的一副厭惡,恨不得立刻讓如鹿離開,反看如鹿是期期艾艾委屈至極的模樣,我湊了近些,埋在草叢裏聽著他們說。
如鹿說道:“這件事還請師兄勸勸有曄師兄吧!魔界最近多次破我結界,輝諸上下人人自危,他若是這時候離山遠遊,怕是會傷了諸下弟子的心,這輝諸上下又不知會怎麼議論……。。”
“他若是怕人議論就不是有曄了。”鴻隱神色淡淡的說道:“況且,掌門真人都勸不動他,我去又有什麼用。”
“自然有用。”如鹿聽到些餘地,便湊前了一些,我看見鴻隱的眼睛眯了一些沒說什麼,如鹿喋喋道:“師兄也是有曄師兄的師兄,師兄說話他一定會聽的。”這話說的像是猜謎,我卻是明白的,這山上能說動有曄的怕是隻有鴻隱了,鴻隱是有曄的師兄,兩人一起長大,有曄敬他如兄長,鴻隱的話他多是聽的,但這次鴻隱沒什麼興趣,依舊神色不動的說道:“有曄也是你的師兄,怎麼他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聽,掌門的話你倒是句句如銘言,字字不差。”
如鹿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鴻隱會這樣說,但隨即回道:“師兄的話如鹿自是聽的,隻是如鹿身為輝諸峰主自然是以掌門為尊,凡事聽從掌門之意,不敢順於私情。”
“私情?!”鴻隱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事:“你順的私情還少嗎?難不成你當初包庇聞淵,陷害寇寧動了千伏機是掌門的意思嗎?”
我如遭雷震,莫說當年便是現在我也不會想到,當年那個叫我哥哥,我百般護著顧他修行的小娃娃居然是向掌門陷害我的人,我一時愣在那兒,看著如鹿麵不改色的說道:“我那也是為了保全輝諸罷了,他白寇寧是妖邪怎可和我們一道學習修仙之法,況且他對聞淵師兄心存不軌幾次三番擾亂師兄修行,他若是真心喜歡師兄,替師兄擔下這罪名,也是他的福分。”
我想打人,或者殺人,但鴻隱幫我打了,狠狠的一巴掌像是忍了幾千年的怨氣,我看見如鹿整個人被打飛出去,硬是半天不敢抬頭,畢竟大師兄的威嚴也不是常人可以抵禦的,即便是卸甲多年,“滾。”鴻隱恢複了神態,淡淡的一個字,懶得在去多看,回竹屋點了燈,地上的那人終究還是灰溜溜的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像是今夜要不要去咬死他,還沒等我打好注意,竹屋裏的人倒是說了一聲:”還不進來。”
我看一下,四下無人,我猜他應該不是叫我,難不成還有高人在這兒而我未曾發現,屋裏的人見沒人應答,竟直接走了過來,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就被他裝進了袖子丟在了桌上。
“剛才那一巴掌可還解氣。”他笑道。
“解氣。”我在桌上轉了個圈,看著他:“你怎麼發現我的,我的魔息都隱了。”
“感覺。”他還是笑:“草叢裏一條眼睛明亮的蛇很難不讓人注意,更何況那蛇還能偷聽人講話,就更讓人起疑了。”
“所以你說故意讓我聽到這些的。”我看著他:“讓我知道當年陷害我的是誰,好讓我來日報仇的時候免殺無辜,是嗎?”
他笑著搖了搖頭:“我沒想讓你放過誰,你也不會聽,我隻是想讓你明白,雨露之下並非都是桃李也有荊棘,承你恩惠的並非都是良人。”
“也有喂不飽的狼。”我接著說:“我現在卻是明白了。”
他替我倒了杯茶,神色淡然,我離他近了一些,看清他眼中的安然:“師兄,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明樓是他們布好的局,不告訴我是因為這場死局中才有我的生機,即便這機會懸而又懸。”
他不置可否的笑了,仿佛又成了當年那個高深莫測的大師兄,我愣了一會兒,問他:“那你是不是也想過當年千伏機裏少的那些妖邪去了哪兒?”
他挑高了燈芯,不看我:“知道才覺得荒唐。”自然是荒唐的,我算是明白他為何甘心在這兒當個閑人,他不忍離了輝諸卻也不屑奉於輝諸,試問那個道家之人,甘心順於一個煉魔修道的門派,他生於這裏逃不開逃不掉,輝諸煉魔的秘密還是藏於聞肇的魂魄之中,煉化了魔物補了自己的修行,千伏機裏的妖邪不是少了,而是……早已練成了他們的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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