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過去  第二十五章:垃圾

章節字數:2097  更新時間:18-06-16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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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甚是忐忑,又是一夜無眠,準確的說還是睡著了,但是什麼時候進入的夢鄉,王子瓶全然不知,她隻知道自己早於定好的鬧鍾醒了過來,全身酸痛,好像並沒有休息一般,王子瓶將手伸到腦後,一番簡單的按摩過後,王子瓶才撐起疲憊的身體,被窩突然灌進了冷氣,王子瓶禁不住一陣哆嗦,好不容易積攢的鬥氣瞬間奔潰,她趕忙向後倒去,拉起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困意突然來襲,眼皮像是粘了膠水,縱使王子瓶知道不能睡過去,奈何它們太不爭氣,不願意如王子瓶的願,不願意放過這個偷懶的機會。

    “不行!”王子瓶猛地坐了起來,在幾近昏睡的邊緣掙紮成功,像是被迎麵潑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她念叨著,“魷魚還等著我為她奮鬥呢!我不能辜負她!”

    時針指向六點,外麵還黑乎乎的一片,除了路燈照射的地方,那些不被寵幸的角落就更顯得寂寥,王子瓶站在窗邊失了神,那些人們忽視的小細節,王子瓶總能把它們無限放大,突然想起那些不被在意的時光,像是垃圾一樣堆積在腦海的角落裏,明明它們仍然存在,卻再也看不清模樣了,也不會費心費力地將它們重新堆疊在燈光之下,更不會炫耀般地將它們提起了。

    有些時候並不是我們的記性變差了,是我們再也沒有理由去回憶,去把那些曾經的每一秒一視同仁,這是成長的給予,卻又是為了成長而付出的代價,誰也跳不出我們定的規則,誰也無法避免走進時間的漩渦。

    王子瓶仿佛被這黑暗吸進去一般,她害怕未來的某一天自己也會如此沉淪,遊玉也許不能伴其左右,但王子瓶更怕屬於她和遊玉的回憶也會變得不再重要,好似忘記了,卻一直存在於腦海的某一處。

    不再亂想,王子瓶穿好衣服走出家門,冷風呼呼地吹,王子瓶的圍巾在身後發出陣陣聲響,她將帽子拉低,遮住大半個腦門,下巴也向下縮,鼻子躲在圍巾裏,呼吸間,冷氣灌進濕潤的鼻腔,王子瓶能感覺到些許冰碴交錯於鼻中,有些癢,她忍不住揉了揉鼻子,本以為能有所好轉,可下一輪呼吸過後,又是如此,所幸不再管它,習慣才是人最可怕的超能力。

    環衛工人們早已投入到日常工作之中,好似與那些早餐店競賽一般,爭相做那位喚醒城市的人,王子瓶買了早餐,匆忙地趕向公交車站,她需要換乘十餘站路到達城郊,再坐出租車才能到遊玉的家,遊玉的父親沒有說明王子瓶該何時拜訪,但是以王子瓶的研究,越早去越好,這才是王道,遊函這個人很注重形式,所以王子瓶一點也不敢怠慢。

    困意又一次襲來,明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很重要,可是偏偏拿這個昏沉的腦袋沒轍,萬般折磨下還是到達了目的地,等看到那逐漸熟悉的別墅,王子瓶瞬間清醒,如臨大敵,王子瓶從背包中翻出鏡子,一番檢查過後才敢向前進發。

    門前的路被清掃得很幹淨,連草地也被打掃的鮮有積雪,除了那些高大的樹木,冬天在它們身上留下了濃重的印記,這裏的一切仿佛與外界相隔,形成它獨有的樣子。王子瓶自信了許多,畢竟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也不是第一次和遊玉的父母打交道,在這條不長的石路上,王子瓶不再有複雜的情緒。

    叩叩叩!王子瓶走到門前敲了敲門,明明門邊設有門鈴,可是王子瓶卻沒有使用,她希望有人開門,又不希望有人聽到敲門聲,想盡可能拖延她見到遊函的時間。

    “進!”從門內傳來一個聲響,高亢且充滿威嚴,像是能穿透門板一般。

    進?王子瓶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開門,她記得屋子裏不止一位傭人,難道屋內的“命令”是要王子瓶自己走進來嗎?思索片刻,王子瓶試圖轉動門把,轉不動,她低頭查看發現門把隻是個裝飾,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門已經開了,露出一點門縫。

    這樣不會鑽進冷風嗎?大冬天的也不知道這門開了多久,王子瓶不再多想,輕輕推開走了進去,不敢看室內情況,王子瓶趕忙轉身關上了大門,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來得挺早。”身後又一次傳來聲響,低沉且滿意。

    王子瓶心中竊喜,好像自己的行為得到了認可,那些繁瑣的禮數自己也能做得很好,她轉過身,帶著笑臉,卻在一瞬間凝固。

    房間裏隻有三個人,遊玉和她的父母,那些傭人管家全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三個人在客廳,遊函身著正裝,雙手抱在胸前,冷漠地看著麵前的兩人,遊玉和她的母親跪在他麵前,背對著王子瓶。

    “倘若你下午來,她們連吃飯的權力都沒有。”遊函眼神上移,冷笑著看王子瓶。

    不知為何,王子瓶從他身上感到強烈的壓迫感,她竟覺得兩腿發軟,等到膝蓋處傳來痛感她才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何自己也跪了下來,遠離那偌大的客廳,癱坐在門前。

    “你做得很好,女人嘛,就是要知道自己的地位,那些為了這個家付出的男人應當有絕對話語權。”遊函拍了拍手,喜笑顏開,他很滿意王子瓶自覺的行為。

    不見遊玉發聲,昔日叛逆的她此刻竟跪得筆直,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王子瓶,這讓她有些心寒,明明自己那麼厭惡的男權主義,此刻竟沒有一個人反抗。

    遊函繼續說道:“我身為政府人員,自己的女兒卻如此肮髒,喜歡女人?”他冷哼一聲,“對於我這樣的成功人士來說,你們要做的就是維護我的形象,而不是肆意地毀壞我建立的一切!”

    遊函伸出手將手中的東西擲向王子瓶,清脆的聲響從地上傳來,像是金屬碰撞的聲音,王子瓶定睛一看,一對耳釘無力地躺在她麵前,王子瓶曾在遊玉的耳朵上見過它們。

    “你很有種,昨天你有膽子見我,今天也敢來我家,我甚至對你有了一些好感。”遊函俯視著王子瓶,眼中滿是輕蔑,“但你不配,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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