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玄傳

正文  一三一、神魔戰場的秘密（四）

章節字數：5871  更新時間：19-05-26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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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霜的前後爪扒住開口的兩邊，用力撕扯。原本隻是一個裂縫，硬是被他扯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金色的陽光從缺口處射入，衝淡了“戰場”上的陰霾。紫霜鬆開爪子，朝著眾人發出龍吟。

    被困的眾人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一早就落入了陷阱，成了甕中之鱉。若不是有這實力勝於大羅金仙的巨龍在，他們的結局會怎樣還真不好說。是誰設計了這一切，又為了什麼？每一族，每個個體都有著不同的結論。

    既然此處是個陷阱，其中危險可想而知。眾人具都毫不猶豫地各使神通，從破口處出去。因為有了出去的希望，這裏的負麵情緒已經不足以滿足魔族。這一次魔族也沒有逗留，爭先恐後地出去了一大半。仙族、妖族也出去了不少。修真界的人不是不想走，實在是實力不夠，爭不過其他三族。

    “快看，那裏正在愈合。我們必須趕快出去。”

    “玄水宗的，快讓你們的龍把出口撐住。”

    安博藝聞言，翻個白眼，誰家在放屁，口氣這般大。龍是水神的寵物，玄水宗的人可沒有這麼大的麵子，能夠讓龍聽命於他們。

    “我玄水宗從不懂馭獸之術。諸位若是有這能耐。盡可以使出來。”封天恒說不話的聲音不大，卻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見。此刻的他再次對燕梓書佩服得五體投地。若不是他數萬年前就下了玄水宗不得收服妖獸，不得與妖修親厚的命令，又嚴加執行這條禁令，如今還不知要費多少口舌來說服這些人。可若說燕梓書那麼早就預知了此時，他的實力該高到了何種地步？

    “封道友說笑了。那可是你家宗主的弟子，又不是不懂人言的妖獸。你讓他環起身體，撐住洞口，難道他還……”

    這人話未說完，就被憑空出現的霹靂劈中，頓時變成了焦黑冒煙的屍首。

    “什麼破東西，也敢口出狂言。不過是我家主人的道侶垂憐你們，主人才出手相助。”暗月獸化成的黑大個，鼻孔還冒著火星。

    暗月獸能夠口吐霹靂已經足見實力，更何況隻一下就燒焦了一個大乘期修真者。有幾個正打著紫霜主意的上仙見狀，暫時歇了心思。先不說這巨龍的實力，就是這幾個仆從身份的妖修也不好對付。將龍收為戰寵的確是件美事，可為此丟了性命就得不償失了。

    徘徊在空著的紫霜全然不在乎下麵發生了什麼。他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正在緩慢愈合的缺口。他一爪子下去，不僅破開這巨大的法器，還破壞了這法器的結構，按理說這法器應該就這樣被廢了。可現在，它居然在自己修複。能夠自己修複的法器，連紫霜都沒有聽說過。

    紫霜巨大的龍頭湊近缺口的地方，毫不在意他撞翻了好幾個接近缺口的魔族和仙族。在愈合的地方，魔氣與五行靈氣快速地混合在一起，一旦達成平衡，那裏的缺口就會被修複。紫霜調動身上的願力，刺入魔氣與五行靈氣之中。願力很快被消耗，缺口恢複的速度更快了。

    這法器居然能夠利用願力！難不成這地方還真是出自神魔戰場？紫霜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說當年這裏的神、魔最終聯了手。這場所謂的神魔戰爭的結局紫霜是知道的，這樣的假設並不存在。更可能的，是這件事情和魔君有關。他雖然不知道所謂的魔後的身份，卻很清楚魔君的來曆。與幽玄和玉黃同時誕生的存在，在幽玄渡劫、玉黃失蹤的此時，魔君可以說無敵。

    可若說魔君想要在此時惹事，卻也不像。紫霜一直覺得魔君並不喜歡爭鬥，想要一統景星大陸。如果他真有這樣的想法，在過去的漫長時間裏，他絕對有將次變為現實的機會。這樣的結論無關事實推論，僅僅是紫霜的直覺。妖的直覺很少會有錯。

    “用洞府。”遊墨玄站在龍頭之上，扶著龍角。缺口處的不對勁，他也注意到了。之前，他雖然一直在洞府之中，外麵的情形，他都能看見。五行均衡形成白月石，又與魔氣形成的黑月石結合成陰陽魚盤。遊墨玄都看得清清楚楚。不能破壞這種均衡，這個缺口就會不停地修複。

    紫霜一聽遊墨玄的話，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隨身洞府的水靈氣足夠破壞這個法器的五行平衡。紫霜心念一動，爪子上便多出一朵紫色的半開著的睡蓮，幾隻紫色蝴蝶在睡蓮周圍輕輕飛舞。睡蓮隨著紫霜的心念，緩緩接近缺口處。濃鬱的水靈氣突然闖入，五行靈氣的平衡被破壞，缺口開始變大。

    睡蓮才一出現，遠處的六十四立刻直了眼睛。這樣的感覺，正是他來此地的路上感受到過的。現在親眼見了，他再次確認這就是幽玄的東西。蛇要化龍除了實力、機遇，更重要的是幽玄的首肯。幽玄才是最關鍵的，否則也不肯能百萬年間都不曾有蛇族修煉成龍。六十四一直知道紫霜是他找到幽玄的關鍵，卻沒有想過，幽玄一直就在紫霜的身邊。

    這朵睡蓮他在連天碧波見過，當時還隻是個雛形。凝息樹的種子為基，以連天碧波的湖水淬煉、潤養的洞府。幽玄親口告訴六十四，這是他為自己煉製的洞府，因為不想在渡劫的時候，日子過得太過清苦。

    六十四堅信這東西，幽玄絕對不會給第二個人享用。六十四散開神識，巨龍頭上的小小人影出現在他神識之中。與幽玄完全不同的長相，卻有著相似的神情，毫無修為，體內卻又有著特殊的力量。

    在探查清楚遊墨玄的血液之中融合的東西後，六十四皺起眉頭，“元丹。”當然不可能有人能夠煉化幽玄的元丹，那麼這人就是幽玄選擇的存放元丹的“器皿”。若是將融在這人血液中的元丹取出來，他就隻差幽玄的神魂了。至於如何取出元丹，再簡單不過，隻要將人殺了，“器皿”失去生機，就無法在承受元丹之力。

    但是他不能現在就這麼做。這個地方有厲害的人物在。不說這人一手設計了這一切，隻憑他借力給向雲天，向雲天就能把六十四撞飛這一點，現在的六十四就惹不起。按理說，這樣強悍的存在不會被人界接受，這又是這人的另一個可怕之處。六十四並不莽撞，他還有時間，完全可以避開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存在，再來解決遊墨玄。

    紫霜感覺到遠處一閃而過的殺意，扭頭瞥了一眼。討厭的家夥，想要殺他，也要看看自己的能耐。紫霜完全沒有想過六十四的殺意是衝著遊墨玄來的，也完全沒有想過六十四能夠打贏自己。他忍耐著遊墨玄無意識撫摸龍角帶給他的煩躁，很快將六十四的事情拋在了腦後。

    唯一的出路穩定下來，心思活絡的修真者的想法又多了起來。不管這裏是不是陷阱，他們所得的法器都是真的。向雲天的出現，又讓他們意識到這裏除了法器，還有無數天材地寶。剛才他們撿的法器大多損毀，除了向雲天根本沒人發現那些天材地寶。要修真者們空手而歸，大部分人都不甘心。

    玄水宗一行和浩然門的人都沒有離開。之前，他們是把機會讓給其他人，現在這情形，他們自然不會再多逗留。丁逢謹和封天恒都沒有敢直接用神識去和遊墨玄、紫霜溝通。龍的神識有多強，誰都說不清，他們不會貿然拿自己開玩笑。幾隻傳音紙鶴飛到遊墨玄麵前，告知兩人，他們會帶著宗門的人先離開。如果遊墨玄和紫霜也離開了神魔戰場，盡快回宗門一次。

    兩宗的人離開之後，依舊沒有多少人離開。更有甚者，還有想從外麵重新進來的。

    遊墨玄摸著紫霜的角，麵色越來越沉，他了解人的貪婪。“若是不想走，留在此處做肥料便是。”他站在紫霜的頭上，乍一聽上去，就像是紫霜在說話。

    這話的確嚇到了不少人。剛才那一波對戰，他們隻是受波及便死傷大半，再來第二次，第三次，隻怕真的一個都走不了了。

    紫霜聽見遊墨玄的話，直接收了隨身洞府。“現在就去那裏？”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紫霜帶著遊墨玄往戰場深處飛去。

    紫霜一走，缺口飛快地愈合。惶恐的人群向缺口湧去，彼此推搡，互不相讓。亂象一起出去的人並不多。缺口完全愈合，戰場上的戰鬥再次爆發，來世比前一次凶猛許多。留下的人幾乎連一息都沒有撐過。所有人都斷了氣，正在激烈交戰的神、魔瞬間消失。各種靈氣從戰場的各個角落飛出，朝著紫霜相同的方向飛射而去。

    被禁錮著的六十四瞪大眼睛。這些靈氣是死去的修真者身上逸散出來的，這樣龐大的靈氣，即便對於他來說，也能提升不少實力。六十四有些眼饞，可惜被禁錮著，他也隻能看著。

    這些靈氣看上去都是追著紫霜而去。六十四嘟著嘴暗自盤算，紫霜得到這些靈氣，實力能夠提升多少。若是紫霜真的化出第五爪，成為聖龍，那可真的要讓耀朱出手才能製止紫霜了。好在，他的目標是紫霜身邊的那人。

    六十四在那裏如何百轉千回，都不幹紫霜的事情。他載著遊墨玄，也發現了事情的變化。他身邊斑駁的靈氣讓他十分不舒服。紫霜幹脆縮小體型，化成半人半蛇的樣子，抱著遊墨玄前行。不多時，紫霜便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魔君和他身邊的人。這人就是紫霜之前見過的那個。紫霜猜測這大概就是魔後。

    所有的靈氣都湧入了玉黃腰間的鏤空金球，在裏麵盤恒，融合。玉黃的氣色比上次紫霜見到的時候好很多，魔君神色柔和地關注著他。

    見到紫霜，確切的說見到遊墨玄，玉黃和魔君都怔愣了一下。玉黃有一瞬間的擔憂，很快又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沒想到還能再次見到這個你。”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自然古怪得很。但遊墨玄本省就是幽玄，身居兩種身份。紫霜聽了，完全沒有覺得這話不合適。不過是微微好奇了一下這人居然知道遊墨玄的身份。想到這人與魔君的關係，紫霜又很快釋然了。

    遊墨玄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個魔氣洶湧，一個看上去毫無修為。然而，遊墨玄從心底清楚，魔氣洶湧不過是魔君刻意而為，毫無修為是五行均衡返璞歸真的結果。這兩個人，紫霜麵對其一尚不足以取勝。現在這樣對上，他與紫霜要保命都難。好在，他們看上去並沒有惡意。甚至遊墨玄還有一種親切感。

    玉黃看到遊墨玄對自己並不親近，還帶著點戒備，也隻能無奈地歎氣。他們三人已經有多少時間，沒有在一起相處了。誰能想到再次相遇竟會是這般模樣。他已經不再是過去的他，遊墨玄卻回到了最初。

    “我很好。你不必過多掛念。有需要，一定不要與我客氣。”玉黃直視著遊墨玄，眸子中盡是緬懷和柔情。

    紫霜一直抱著遊墨玄，麵前的兩人實力太強，他不敢大意。

    遊墨玄見到玉黃如此的神色，眼中有墨色流光閃過，他突然露出懶散的笑容，拍拍紫霜讓他放自己下來。這裏是魔君為玉黃收集五行靈氣而煉製的魔器，遮蔽一切正的力量，遊墨玄不必擔心任何事情。

    紫霜不知道其中奧妙，不願冒險，根本就沒有搭理遊墨玄。遊墨玄朝著玉黃攤攤手，表達了一下自己的無奈。

    “你的？”能讓遊墨玄遷就的，玉黃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他之前就有所猜測，但他還是希望能夠得到遊墨玄的證實。

    遊墨玄不回答，抱著紫霜的腦袋，在他臉上啃了一口。“我們已經雙修過了。契約也定了。”他抬起自己的手，露出手腕上的睡蓮花藤。

    紫霜見狀，宣示主權一般，把自己手腕挨在遊墨玄的邊上，兩個睡蓮花藤並排著。

    “你總是最有主意，又最敢做的那一個。”玉黃有些羨慕，他與魔君真正在一起已經近萬年，卻並沒有能夠定下雙修契約。若不是當初他太過猶豫，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魔君把情緒有些低落的玉黃圈到懷裏，“我們不羨慕。我們不需要這些。……如果，你喜歡，過幾天，我們弄兩個。”

    玉黃氣笑，“雙修契約也能弄兩個的嗎？”

    連紫霜都被魔君充滿白癡氣息的話給震驚到了。這就是英明神武的魔君？真是傳言不可信。

    “一個雙修契約，一個神魂共享契約。”魔君和遊墨玄同時說出了相同的話。

    紫霜緊緊箍住遊墨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怎麼就如此幸運，得到遊墨玄如此的青睞。他一定好好保護他，早點找到幽玄的神魂。

    玉黃隻是回與魔君一個吻。他們之間早就無需言語交流。

    遊墨玄見到玉黃與魔君如此，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們早該如此。”

    “那你呢？怎麼突然又成了這個樣子？”

    遊墨玄笑著不說話，整個人靠在紫霜的懷裏。

    魔君見不得遊墨玄故意逗弄老實的玉黃，“隻怕一開始他就打了這樣的主意。”他舔舔玉黃的耳垂，才沒好氣地對遊墨玄說，“你不會是打的那個主意吧？”

    “是。讓我下定決心的可是你們。”

    玉黃臉一紅，隨後明白過來遊墨玄的意思，又有些擔心，“我沒有歸位，五行靈氣沒有崩潰，是你和麓青他們努力的結果。”

    遊墨玄搖搖頭。他攤開手心，一個水球出現在他手中，不多時，水球變成冰塊，冰塊很快又融化成水，水蒸騰成水汽，再次凝結成水球。“無論它如何變化，它始終是水。本質不會變。我們是這片大陸的本源。不會因為我們狀態的改變，我們就不再是我們。”

    玉黃有些疑惑，“這樣的我還能算沒有改變本質嗎？”他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隻有純粹土靈氣的土神。他是夾雜著五行靈氣與魔氣結合而誕生的全新生命。

    魔君聞言，麵色有些難看，他扯過玉黃，狠狠地親吻，許久才鬆開，“你就是你，不要質疑自己。永遠都不要。”

    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魔君，玉黃釋然地笑起來，“是。我就是我，如何變都不要緊，你總歸會找到我，陪著我。”

    遊墨玄轉過頭，對紫霜說：“記住了，永遠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紫霜認真地點頭，“我知道，我們是彼此的契約者。”比起仆從，紫霜更喜歡契約者這個身份。

    遊墨玄給予獎勵般的吻了紫霜，“孺子可教。”他拍拍紫霜的臉，“記住，你是我的雙修契約者，我也是你的雙修契約者。”

    “我明白的。”紫霜認真地訴說著，帶著發誓般地慎重。說完話，他就覺得身上熱熱的，無法維持現在的身形。他輕吟一聲，化成龍行，四爪之間，有了個小小的凸起。

    “你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血？”魔君十分好奇這條不過是一個領悟，就能化出第五爪的小龍。

    “這是我家小紫聰明有潛質。誰像你這樣笨蛋。為了給玉黃弄到足夠的五行靈氣，弄出這麼個神魔戰場，浪費這麼多半仙器，還成了個一次性用品。”

    “我不缺這些。”魔君重重呼出口濁氣，沒好氣地懟遊墨玄。

    玉黃在心裏歎口氣，這兩個無論開頭如何，到最後總是這樣。不過，這樣也挺好。魔君不再因為自己心事重重，回到了過去的狀態。“幽，你向來主意多。不過你現在不比平時，凡事還是要小心。你那個八卦盤並不省心。”

    “我有小紫，還有你。不要太過擔心。天道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六十四對於五行均衡也足夠熟悉。沒有什麼需要你擔心。”

    “你的神魂呢？”

    遊墨玄頓了一下，難得顯出些心虛，“那種東西到處都是，你別瞎操心。”

    魔君拉住了還想繼續說什麼的玉黃，衝著他搖搖頭。玉黃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閉了口。

    倒在地上的紫霜已經清醒，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身上多出來的小疙瘩，得意地衝著遊墨玄笑。遊墨玄摸摸他的頭，又吻了紫霜的龍角。紫霜整個身子繃得筆直，惹得遊墨玄一陣大笑，戳著紫霜的腦袋，笑罵他傻乎乎的。

    遊墨玄不打算和玉黃說太多，等紫霜恢複了，便打算離開。他見玉黃滿臉擔心，還是在離開之前多說了兩句，“出去之後，我便隻是遊墨玄。以後不會再有幽玄。”

    玉黃雖然糾結，到底還是接受了遊墨玄的打算。他看見完全不在狀態的紫霜，“以後他全都要靠你。莫要在迷迷糊糊的。”

    “他這樣很好，不用改變什麼。”遊墨玄搶在紫霜之前做了回答。

    紫霜一聽遊墨玄誇他，立刻精神抖擻，連下巴都太高許多，仿佛擁有著全天下一般。

    魔君暗罵一聲“白癡”，想到以後這蠢家夥很有可能會找自己幫忙，魔君又是一陣暗爽。他不能把遊墨玄怎麼樣，欺負欺負這蠢龍總能行吧。

    四人離開戰場，便分了開來。魔君離開之前，朝著某個角落瞥了一眼。居然會弄出這麼個東西來，倒是有些意思。希望她足夠聰明，不要太快被自家寶貝發現。等這東西長起來，一定有很多熱鬧看。

    ——————卷三化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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