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267 更新時間:18-05-18 13:30
天剛剛亮,眾人被淡竹的尖叫聲吵醒,“公子,王爺,你們居然睡在一起。”
淡竹一連揉了三次眼睛,他真的沒有看錯,公子真的是和王爺躺在同一張床上。
兩個當事人若無其事,衛瀾修把衣裳遞給柳禾溪,柳禾溪穿好衣裳下床。眾人趕到的時候,隻剩淡竹一人直立立的挺在柳禾溪房間門口。
“淡竹,你還站這裏幹什麼,吃飯去了。”玉竹見淡竹半天不動,這才發現某人被點了穴,活該,看到沒有這就是話多的下場。
衛星耀整個下午都纏著柳禾溪,讓柳禾溪教他本事,“柳叔叔,你真的好厲害。”
“柳叔叔,耀兒還沒有師父,你跟我回宮裏當我師父吧。”
“柳叔叔,耀兒好喜歡你,你就和我回宮裏。”
話音剛落,衛星耀被不知名物體砸中腦袋,他氣呼呼的摸著被砸中的地方,可是他一回頭氣就蔫了,“九叔,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衛瀾修酷酷的扔給他一句話,“本王一直都在。”牽著柳禾溪的手離開。
衛星耀不滿的在原地獨自生悶氣,“壞九叔,就知道欺負我。”
兩人走到花園中,衛瀾修將懷中的玉佩放到柳禾溪手中,柳禾溪瞧著玉佩就知道是珍貴之物,他拒絕。
衛瀾修對他說,“別拒絕,我不想將它收回。”
柳禾溪盯著手裏的玉佩,半晌後方回話,“王爺,他不是良人,我也不是。”
“本王說你是你便是。”衛瀾修側過身子,背對著柳禾溪。
柳禾溪微微歎息,他隻好收下了玉佩。
“王爺,莫怪我多嘴,心關不過,關關難過,不論是你還是他,最後都將兩敗俱傷,落得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園中,靜的可怕。
衛瀾修摸著胸口,聲音裏滿是疲憊,“三公子,那種痛苦本王再也不想體會。”
“其實你什麼都知道。”衛瀾修這麼聰明的人,怎會不知那人在他背後動的心思。
衛瀾修點頭,“可笑吧,我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王爺重情重義,會有好報的,玉佩我就暫時替你保管了。”柳禾溪離開。
淡竹觀察他家公子好久了,他居然在發呆,不正常,太不正常了。給玉竹使個眼色,人家根本不理他,墨竹又在帶小皇帝玩耍,可惜了,奇觀景象竟然沒人和他一同觀賞。
吃過晚飯,衛瀾修帶著小皇帝離開,衛星耀卻一點兒也不想離開,他喜歡這裏的一切。緊緊抱著柳禾溪,腦袋在他懷裏蹭來蹭去,“柳叔叔,耀兒不想走。”
柳禾溪瞧著小皇帝一臉的委屈,笑著對他說,“我的徒弟一定要堅強。”
衛星耀一聽這話,感情柳禾溪是要收他為徒,回頭看了眼九叔,見他沒說什麼,高興的在院裏大叫,“太好了,我有師父了,師父,徒兒一定聽話。”
柳禾溪摸摸他的腦袋,衛瀾修走向前對柳禾溪說了聲謝謝,用隻有他們兩能聽見的聲音說,“阿溪,我對他們隻有義,而你,才是我衛瀾修永遠的情。”
衛瀾修帶著衛星耀走了,柳禾溪感受著自己強烈的心跳,他忽然笑出聲,玉竹問他怎麼了,柳禾溪邊搖頭邊歎息,他怕是逃不開了。
接連半月都未曾見到衛瀾修,王爺府的下人過來告訴柳禾溪王爺外出辦事,還需十來天方可回來。
柳禾溪細細算來,他來京城半年有餘,認識衛瀾修也有二百餘天,時間過得真快。
這天說來也巧,淡竹是個閑不住的孩子,一早就跑出去玩耍,玉竹被柏微叫走,就剩墨竹一人在家守著柳禾溪。
“柳禾溪快給老子滾出來。”墨竹聽見聲音走到院中,他不禁吞了吞口水,這是怎樣的三隻怪物,男不男女不女,他無法形容。
“你就是柳禾溪?”站在右邊身穿紅衣的人問道。
墨竹還未回答,柳禾溪從房中走出,“天葵門三位門主有何事?”
三人一聽,互相對視,沒想到這人居然知道他們身份。怪不得當時能知曉他們抓走了少女,壞了練功的時辰,此仇不可不報。
“你前些日子壞了我們兄弟三人的大事,今日前來報此仇,柳禾溪,拿命來。”上官茯苓說完直朝柳禾溪去,墨竹擋在柳禾溪身前,和上官茯苓打起來。
紫花杜鵑和百裏曼青也加入進去,柳禾溪心知不妙,他沒想到他們三人會這麼快並且一同找上門。墨竹同他們三人對打,遲早要輸。
“上官茯苓,你為了當上天葵門的門主殺害自己的師父,難得不怕遭報應?”上官茯苓聽聽柳禾溪這麼說,心思一頓,重了墨竹一掌。
柳禾溪說完對紫花杜鵑說,“紫花杜鵑你因愛生恨,勾結上官茯苓殺害自己的師父,強J師娘,又讓師兄替你們頂罪,簡直罪大惡極。”
紫花杜鵑看了上官茯苓一眼,知道這件事在百裏曼青麵前瞞不住。
“什麼?”百裏曼青眼裏全是震驚,“師父是被你們二人所殺。”
“百裏曼青,殺害天葵門門主的便是他們二人,根本不是你們大師兄。”
“休的胡說。”上官茯苓想去殺柳禾溪,奈何墨竹一直在他前麵。
“大師兄知道你們殺害師父的事情想把真相公之於眾,卻被你們殺害。百裏曼青,你最愛的大師兄就是被他們二人殺害。”
百裏曼青站在那裏,他怎麼也想不到,殺害師父,強J師娘的人根本不是記憶中他最愛的,文質彬彬的大師兄,他是被上官茯苓和紫花杜鵑騙了,一騙就是十二年。
百裏曼青瘋了,為了死去的人,也為了不明真相的自己,他和上官茯苓紫花杜鵑打了起來。
墨竹扶著柳禾溪,擔心的對他說,“公子,這會損害你的修為。”
“無妨。”柳禾溪擺擺手,“他們三武功不低,若不這樣,隻怕你我都會受傷。”人世間哪有什麼大惡之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心傷之痛。
百裏曼青就是這樣一個可恨可痛之人,在他知道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師兄殺害了師父,強J了師娘,讓他怎能不痛心。
大師兄是他親手殺死,不為別的,隻為那一句“所愛之人怎會是你。”讓百裏曼青誤以為大師兄愛的就是師娘,卻不知大師兄的心思,他以為百裏曼青和上官茯苓紫花杜鵑是一夥的,士可殺不可辱,所以,他選擇了死亡。
也許,大師兄當前不喜歡百裏曼青,可以後呢,可惜老天沒有給他們時間,日久生情不屬於他和他。
上官茯苓和紫花杜鵑身受重傷逃走,而百裏曼青死在了柳禾溪眼前。
柳禾溪讓墨竹將百裏曼青好生下葬。
玉竹回來的時候柳禾溪坐在園中,墨竹將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玉竹。
玉竹自責過後瞧見公子臉色蒼白,他知道公子心中難過,安慰道,“公子不必自責,他活不過今年。”
柳禾溪久久未語,他深知百裏曼青會死,卻不是這般死不瞑目。有些時候,是不需要真相的。真相往往可怕,讓人痛徹心扉,可他,卻當了罪人。
他同樣深知自己會死,卻還是放不下當前的歲月靜好,所以他自私了一回,也害了他人,靈魂深處的不安。
柳禾溪是善良之人,善良到寧願傷害自己也不願傷害別人。曾經的他可以說隻有心卻沒有情,活著和死去沒什麼區別,如今,在他認識了衛瀾修以後,他才明白心中有情是何種滋味。
師父告訴他,想要活過三十歲就要去京城找一個人,他也是當做玩笑般看待。來京城不過是求個心安,也想證明自己是否可以選擇以後的路,所以他來了。
柳禾溪可以預測他人生死,看透世間百態,卻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他知道,今天過後,他將徹底失去平靜的生活。
玉竹抱著暈倒的柳禾溪,墨竹趕來將他抱進屋內。
柳禾溪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淡竹急得都哭了,“公子,你不要嚇淡竹,都怪我,要不是我貪玩,你就不會這樣,公子,公子,求求你睜開眼睛。”
“藥來了。”玉竹端著藥急匆匆走進來,“墨竹,想辦法一定要讓公子把藥喝下去。”
柏微在玉竹的示意下,把還在自責中的淡竹給打暈拖走。
直到第三天,柳禾溪才睜開眼睛。
他的身子似乎比半年前更弱了,所有人都很著急,柏微來到柳禾溪屋中,他正在看書。
“阿溪,這麼晚了還不休息?”
柳禾溪合上書,對柏微說,“我在等你。”
柏微歎氣,“阿溪,這樣的日子你過得舒服嗎?”
“這是惜家給我的,我有選擇嗎?”
四百年來,惜家一直都是神秘而受人尊敬的大家族。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會請惜家人當國師,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禍,隻要惜家人在,定會安然度過。大家都說“得惜家人便擁有安寧,得惜家人便擁有天下”他們卻不知道這都是惜家人用命換來的。
惜家人每一代都會有位能力十分強大的孩子,從出身便注定,他們可以享受榮華富貴,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但他們從來活不過三十歲。
上天是公平的,你擁有了地位,卻失去生命。就這樣,一代一代的過去,惜家人丁逐漸凋零,到了惜南星這一代,他也隻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柏微,為什麼偏偏會是我?”柳禾溪從不曾有過抱怨,他一直都認為如果不是他那麼就會是他大哥,這樣也好,一切都是命。
“阿溪,你不會有事的,隻要找到了那個人你就會活過三十歲。”柏微是除了惜家人之外,唯一一個見過柳禾溪師父的人。
“柏微,我找到他了。”
柏微一聽,急忙問道,“他是誰?”
“衛瀾修。”柳禾溪淡淡的吐出這個名字。
“怎麼會是他,你一定是搞錯了。”柏微不相信,怎麼會是衛瀾修呢?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我就知道師父口中之人是他,隻是我不想承認,直到我的心告訴我,衛瀾修就是那人,我才明白我是逃不了的。”
四年前,師父對他說,“小柳,去京城吧,那裏有人能保你活過三十歲。”
柳禾溪以為師父是在開玩笑,“師父,這怎麼可能,惜家從未有過先例。”
師父搖著他的扇子,“你就是惜家的先例。”
“京城之人是誰?”
“一個讓你知道情為何物的人。”
柳禾溪知道師父不會騙他,但當他知道這人是衛瀾修的時候,他忽然不相信了。“師父肯定是弄錯了。”
柳禾溪搖頭,“柏微,我是活不過三十歲的。”
衛朝建立之期,惜家人便不再朝廷為官,想要拯救惜家子孫,奈何為時已晚,能力強大的孩子依舊活不過三十歲。
是他們惜家自己造的虐,為了至高無上的榮耀,他們泄露天機,當然會遭天譴。
柳禾溪不明白,既然衛瀾修是師父口中之人,為什麼師父還要他來京城找他。
“你想去找師父?”柏微看出了柳禾溪的心思。
柳禾溪點頭,柏微不讓他去,“你身子這麼差,現在哪裏也不能去。”
“放心吧,我自由分寸。”沒有人能攔得住柳禾溪。
隔天,柳禾溪帶著淡竹,玉竹以及墨竹到昆侖山去找師父。
師父許是算到他們要來,在屋中等著。柳禾溪一見到師父,眼眶泛紅。
“小柳,柳暗花明又一村,什麼不好的事都會過去的。”柳禾溪的師父便是被世人稱為神仙的烏泊大師。
“師父,我害了他人。”柳禾溪想起百裏曼青,他便心生愧疚。
烏泊大師讓他坐下,搖著扇子,問道,“你生他便死,你死他便生,你想生他便非死不可,何況他也是將死之人。”烏泊大師知道柳禾溪心裏什麼都清楚,他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解脫。“小柳,隻要你和衛瀾修在一起,便能長命百歲。”
“師父,我不明白,衛瀾修他明明是衛家人,我和他在一起怎麼可能過得三十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隻要衛瀾修不當王爺,你便得心安。”
這話讓房間中人陷入沉默,在柳禾溪看來這絕不可能。
“你能看透他人命運,卻看不透衛瀾修此人,這不就說明他是會變的命格,捉摸不定。”
師父這話說到了柳禾溪心中,他算過衛瀾修的命,隻能看到他前三十年的生活,卻算不到他後麵會經曆些什麼。然而,師父的一番話,讓他大徹大悟。
烏泊大師知道柳禾溪身體不好,讓他這些日子好生在山上調理。
柳禾溪一直都認為自己的命是上天白給的,能二十二年已經是恩賜。
柳禾溪在山上待了一個多月,他身體調養的差不多,才告別師父,離開昆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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