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97 更新時間:18-06-13 23:36
守禮回到家,隻見正院大門外圍著一群下人,正看著院內竊竊私語。守禮正要進去,卻看見昨日送盧氏去縣城的車夫從裏麵走了出來。車夫向守禮請了安,守禮便問:“姨娘回來了?”那車夫回道:“二太太沒有回來。我是送老爺回來的。”守禮感到奇怪,便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車夫說:“今天一早,我按二太太的吩咐去接她回家。誰知到了家門口,卻見家門大開,叫了半天沒人應。於是我就進去看。卻發現老爺倒在地上,二太太不知去向。家裏像是遭了搶劫。我救醒老爺,要送他去求醫;但老爺不許,於是,我就將老爺送回來了。”守禮聽了大吃一驚,急忙向周母房間跑去。
進了屋子,隻見存善斜躺在塌上,麵如金紙、氣息懨懨,額頭上突出一個大包,胸前衣服上還有一大片血跡。存德正小聲和他說著什麼,周母坐在一旁抹眼淚。
守禮見狀,急忙問道:“爹,是誰傷了你?”存善眼皮也沒抬一下,隻是嘴裏喃喃地叫著:“殺了你。”守禮急切追問:“到底是誰?”說著就要上要去搖動他,存德連忙擋住他說:“你爹傷勢嚴重,不可亂動。”守禮便追向周母和存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周母垂淚不語,存德似有難言之隱,守禮一再追問,他們隻說現在救人要緊。不一會兒,大夫來了。診斷後回周母說:“老爺身體並無大礙,隻是急火攻心。調理幾日便無事了。”周母這才略放下心來,謝過大夫,讓他去開藥。存德叫柱兒進來,要他召集家人訓話,隻說二老爺外出送貨路上遇上劫匪,二太太被劫匪殺害,老爺幸免於難逃了回來。又說如今外麵兵荒馬亂、劫匪猖獗,告誡家人要加強戒備,不可亂傳謠言。
存善在家休養了十幾日,身體已無大礙,隻是這心頭之恨難以消除,每每想起盧氏背叛、張二羞辱、全部身家被洗劫一空,便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整日裏都是思量著如何除了那對奸夫淫婦報仇。
這一日,存善便單獨請了胡展鵬到西院來,說那張二與自己有深仇大恨,要胡展鵬暗地裏將他弄死,為自己報仇。胡展鵬不肯,建議存善報官,存善因說:“那奸賊在平陽縣勢力極大,如果報官,隻怕官賊一家,奈何不了他,反而為自己惹來麻煩。隻有暗中動手,才能得手。”胡展鵬便說:“這幾年來,承蒙兄一家照顧,胡某感激不盡;如今兄有難處,本不該辭。隻是胡某自幼蒙師傅教導,這“俠義”二字最不敢忘,行事曆來但求光明磊落、無愧天地。倘若那廝上門挑釁,胡某責無旁待隻當奉陪。隻是這暗中傷人的勾當,萬萬不能做。”存善羞於將實情告知於他,胡展鵬隻道他們之間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無論存善怎麼請求,隻不答應。存善無奈,悻悻地將他打發走了。
到了晚間,守禮從外麵回到西院,本想去找芹兒,遠遠便看見存善正坐在廊下。守禮見存善臉色如霜,知他必定心中不快,便不願和他見麵,就偷偷溜走,到周母處安歇。
存善獨自坐在那裏想自己的事,越想越惱。正無處排解之時,突然看見芹兒從玉薇房間出來。存善看見芹兒腳步輕快、臉如桃花、眉目含春,猛得心裏一動。暗自尋思:這個賤婢一直陪盧氏住在縣城,這對狗男女廝混這麼久,芹兒想必知道,說不定是她從中牽線搭橋,甚至連她也有份也未可知。且看她這模樣,全然不是以往在家時的呆滯懵懂的女兒相,倒像足了嚐過風月的婦人作派。存善想到這裏,便已認定芹兒必是張二的姘頭;頓時怒火中燒,起身跟著來到芹兒房間。
芹兒剛進房間,房門便被存善一腳踢開。芹兒見存善凶神惡煞,手裏正握著一根長鞭,心裏害怕,垂手站立,輕聲問道:“老爺,有何吩咐?”存善徑直走進屋子,坐下來,盯著芹兒看了半天,直看得芹兒毛骨悚然。“跪下。”存善怒喝一聲,芹兒嚇得兩腿一軟,登時跪在地上。存善怒喝道:“你和你主子幹得好事,從實招開。”芹兒驚恐地看著存善,說:“老爺說什麼,奴婢不明白。”存善冷笑著說:“你們這些淫賤之人,滿口狡辯。我問你,張二那淫賊待你可好?”芹兒低著頭說:“奴婢不知老爺說得是誰?”存善麵色一凜,在手拳裏輕拍著鞭子,獰笑道:“你將你與那賤婦淫賊所做事一五一十給我招來,如有一句假話。哼——”說著便將鞭子狠狠地在地上抽了一下。
芹兒嚇得渾身發抖,顫顫兢兢地說:“奴婢實在不知道老爺說什麼。”存善又獰笑起來,說:“你真的不知道?”芹兒趕緊搖頭。存善又問:“你沒被給淫賊玷汙?”芹兒又趕緊搖頭。存善便皮笑肉不笑地說:“這麼說來,你倒是清白的?”芹兒臉色蒼白,快速搖了搖頭,又趕緊點了點頭。存善笑道:“你是不是清白的,今日我一試便知。脫。”芹兒嚇得魂飛魄散,一時沒有明白存善的意思。存善如同耍猴子一樣看著芹兒,輕聲說道:“我讓你脫衣服。你沒聽到嗎?”這話到了芹兒的耳朵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芹兒大哭起來,不停地向存善磕頭說:“求老爺饒了奴婢,奴婢真是清白的。少爺他——”存善不耐煩,一個巴掌在她臉上留下五道血痕,然後抓起她來,幾下將她衣服扒掉,推倒在炕上,撲了上去……
存善爬起身來,向炕上看了一眼,在芹兒臉上左右開弓一陣亂打,惡狠狠地說:“你不是清白的嗎?這下你還有什麼說的。”芹兒如同石化一般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存善見她沒有動,更是火冒三丈,提起鞭子就是一陣猛抽,邊抽便罵:“我打死你個淫婦。”存善直到打得全身虛脫才住了手,芹兒身上早已體無完膚、傷痕累累。存善扔了鞭子,拍著手,惡狠狠地說:“你等著,看我明日怎麼處置你。”然後,朝著芹兒啐了一口唾沫,跳下炕走出房子,反鎖上門。
芹兒如同僵屍一一樣躺了很久,才慢慢地坐起身來。想起連日來被存善父子先後玷汙,芹兒羞愧難當,哭一會兒、呆坐一會兒,萬念俱灰,最後將被單掛上房梁,頭往裏一伸、自行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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