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6 更新時間:18-06-09 19:06
晨曦初現,幾聲鳥鳴在長源河畔響起。
桑榆睜開眼,咳嗽了幾聲,爬坐起來,看向四周。
四周是茂密的草叢,不遠處長源河發出低沉的流水聲。
渾身的衣服濕黏黏的,桑榆伸手揪了一把,一手水。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刺痛。桑榆走到一旁的小水窪,借助河水照看自己的臉頰。
左半邊臉幾乎全是凝結的血,她用清水洗掉血跡,一條長長的傷疤橫亙在臉上,已經開始結痂。
“這不會毀容了吧!”桑榆嘀咕了一句。
她伸手找到自己的內衫,想撕一塊下來。
手一用力,布料卻紋絲不動。
桑榆再使勁,還是沒有想象中的撕拉一聲。
她抓住自己的內衫,翻來覆去地看,明明這麼薄,怎麼就不像電視中的一撕就破?
沒能撕下一小塊手巾,桑榆隻得用裙邊當帕子,簡單地擦拭整張臉及身上的泥汙。
衣服濕噠噠的,桑榆費勁地絞了幾下,弄得半幹,來到之前醒來的地方。
昨晚是有一個護衛護著她在河裏遊泳,如今她在這岸上,護衛卻不知哪裏去了。
最壞的可能,就是護衛已經犧牲了。
她如今孤身一人,昨晚埋伏她們的人或許還在找她。她不能在這裏久留。
這樣想著,桑榆立即離開了原地。
這日,衛律正在房間內,房門卻被人急切地敲響。
她走過去打開門,王勇站在門前。
“將軍,夫人失蹤了。”王勇一見衛律,立即說道。
“你說什麼!”衛律眼神一凜,強大的氣勢一下爆發出來。
以她為圓心,周圍溫度驟然下降。衣衫無風自動。王勇看見門裏桌子上的茶杯,不斷抖動。突然迸地一聲炸裂開來。
王勇瑟縮了一下腦袋。
“你再說一遍。”衛律緊盯王勇。
王勇牙齒都被嚇得打顫了,感覺渾身被凍成了冰塊,艱難地開口,“夫。。。。。。夫人。。。。。。失蹤了。”
話音剛落,他就被整個人掀翻,飛到了遠處。
等他定住形再看時,那還有什麼將軍的身影。
日上正午的時候,桑榆終於遠遠地看到了村莊。
她抬手拭汗,扶著一棵樹喘息。
這具身體有點弱啊,這才走了一上午,就累成這個樣。
遠遠地,看見村口有孩童玩耍,桑榆走過去。
戲耍的孩童們看見桑榆都停下遊戲。
桑榆蹲下身,麵對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問道:“小朋友,這裏是哪裏?”
“這裏是長坡村。”小女孩答道。
“那離這裏最近的城市是哪個?”
“是方城。”一個小男孩搶先答道。
“是方城呀,謝謝你哦。”桑榆轉頭笑眯眯地對男孩說道。
男孩高心地張大嘴巴,露出正在換牙的牙齒。
桑榆摸了摸他和小女孩的頭,起身往村裏走去。
明明她是在桐城附近的長源河上遭到襲擊的,如今怎麼最近的城市是方城。
方城是個什麼樣的城市,桑榆是一點兒也不了解。
當務之急,是要先進村莊,把她身上的這一套濕衣服換下來。
要不然,她就要感冒了。
古代的村民都很好客,淳樸熱情。
桑榆在長坡村的農夫家裏討要到了衣服,還被熱情地招待了一頓。
農夫聽說她是遭遇水匪搶劫流落至此的,立即相信了。
他們這一帶的確水匪強悍,常有落難者來到他們村子。
桑榆害怕那些人繼續追上來,並不敢在這裏多做停留,吃過午飯後立即就辭行了。
她匆忙落水,身上別無他物,便將自己的耳環取了一隻,離開時悄悄放在桌子上,作為報酬。
桑榆所猜並沒有錯,傍晚的時候,先後有兩撥人馬來到這個村子。
管非一眼就認出了耳環乃是自家夫人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夫人如今至少還是活著,他們找的方向是對的。
如今隻不過先走了半日,他們很快就能追上。
然而,他們沿著道路一直向前追了一天,卻一直沒有發現桑榆的蹤跡。
桑榆就這樣突兀地在長坡村出現了一下,之後便無影無蹤了。
一隊駛往方城的鏢隊上,桑榆坐在最後一輛馬車上,看著周圍的場景。
三天前,她離開長坡村,路上搭上了一個去往塘縣的馬車。在塘縣典當了自己身上的首飾和衣服,桑榆揣著幾百兩銀子,找了一個正好要去方城的鏢局。
這虎威鏢局此番去方城是護送貨物的,一般可以順帶接一點送信和送人的私活。
桑榆就交了銀子,讓他們順便把她護送到方城。
臉上的傷她去醫館看過了,大夫隻給了她一瓶祛疤的藥就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這麼漂亮一張臉,怎麼就毀容了。”
“我給你的藥你每天按時塗,能讓你臉上的傷痕變淡一點。這傷要完全祛除,恐怕隻有宮廷聖藥才行。”
桑榆接過藥瓶,道了謝,走出醫館。
臉上的傷她照過鏡子,說實在的,那麼長一條紅紅的傷口在臉上,看著真挺嚇人的。
可她如今一個女子在外,有了這傷疤,也沒人來惦記她了。
等她回到了京城,有律姐在,臉上的疤痕要消,應該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桑榆毫不猶豫地把自己托付給了鏢局,力求盡快到方城,再換車到京城。
車子一路搖搖晃晃,幾天之後到了方城。
進了城以後,桑榆把錢付清,立即就和鏢局分開了。
鏢隊裏,一個年輕小夥子碰了一下身邊的好友,說道:“人家都走遠了,你真的不上去說點什麼?”
憨厚的男子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搖搖頭,眼睛盯著桑榆往前走的身影。
“要我說,你這條件是挺好的了,在我們鏢局如也是二鏢的位置,長得也不是歪瓜裂棗。她臉上毀了容,如今嫁人可嫁不到你這麼好的。”小夥子說道。
“跑鏢危險,不好。”憨厚男子說道。
聞言,年輕小夥子也不再說什麼,隻感歎道:“那臉長得是真好看,皮膚也白,那我聽她和鏢頭說話,聲音軟軟的,也好聽。可惜了,就臉上那麼長一條疤。要不然得是一個禍國殃民的。”
憨厚男子沒答話,眼睛盯著桑榆的身影,直到她轉過街角消失不見了,才收回視線。
桐城,一間房間裏。
顏清從蕪城趕到了衛律身邊。
“將軍,桐城大街小巷都被搜遍了,夫人沒在這裏。”
衛律站在他麵前,聞言,開口道:“周邊的村子也去過了?”
“去過了。從長源河夫人失蹤那一帶,沿途每個村子我們都去找過,沒有夫人的蹤跡。”
此話一出,房間裏的溫度又下降了幾度。
已經三天了,他們快馬加鞭,從蕪城來到桐城。將軍抽調了桐城的軍隊,對桐城進行了大搜查,一點消息也沒有。
那晚最後是常青帶著夫人逃離的,之後常青跟隨管非沿河搜尋,派常先來報。
管非如今也和他們斷了聯係,埋伏他們的敵人如今不明身份,桑榆又是一個女子。
即使大家都希望桑榆還活著,如今也不得不做好找到她屍體的準備。
“發令全國所有桑家藥鋪在本地密切搜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衛律道。
顏清聞言,立即下去安排。
桑家藥鋪遍及全國各地,如今同時尋找一個人,夫人隻要出現,就一定會發現。希望大了許多。
出門之前,顏清停住腳步,回頭說道:“將軍,如今你已離開蕪城,狄國那邊,怕有異動。”
“桑家這邊沒準備好,他不敢。蕪城我自有安排,暫時不會有危險。”衛律冷聲,看向顏清,“快傳令下去!”
顏清立即出門。
管非一行人沿著桑榆的蹤跡一路向前追,很快就發現有人和他們一樣在尋找桑榆的蹤跡。
不是將軍的人,自然就是埋伏他們的那一撥人。
雙方很快在密林處交戰。
水上夜晚遭埋伏,管非他們無防備,被打得很狼狽,還棄船逃離。如今光明正大照麵,即使他們這邊人數遠遠少於對方,也能把人壓在地上揍。
“說,誰派你們來的。”管非瞅準了這夥人的頭領,直接三兩下卸掉了他的胳膊和腿,讓他失去行動力。一手捏著他的嘴,不讓他咬毒自盡。一手狠狠地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頭領狠狠地盯著管非,不說話。
“還敢盯我。”一拳砸在眼睛上,直接砸了個熊貓眼出來。
“是哪方的人馬?他媽的,敢伏擊你管爺爺我。說,是不是桑家派來的。”管非又扇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氣極大,頭領吐了幾口血,嘴角露出一個奇異的笑。
“笑,還敢笑。我家夫人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把你削成人棍,想死都死不了。”管非又是一巴掌扇進去,這一次,頭領的牙齒直接被扇飛了。
他們的人如今已經把這夥人製住了,個個卸掉了對方的行動力,都在身上來了個連環十八踢。
邊踢邊罵,“我讓你敢埋伏我,敢射箭,還敢放火。”
“爺爺今天逮到你,打得你連娘都不認識。”
衛律手下的人,都是跟著她在邊境屍山血海中走過來。平時看著挺正常的,是認真聽話的好下屬。管非在桑榆眼中甚至還是一個慈祥的好管家。
實際上骨子裏都是一群暴力分子,一言不合就開打。
這才感覺沒踹幾下呢,好幾個人都被踹死了。
管非卸掉頭領的下巴,隨意地丟在地上,“數數,還活著幾個。”
“還活著五個。”有人把這五個人提在一起。
呂安走過去,剛想問點什麼,就見五個人幾秒之間先後斷了氣。
他上去探呼吸,說道:“都死了。”
“怎麼死了。”管非走過去。
管非扳開嘴巴看了看,“喉嚨裏藏有毒藥,內勁一衝就流入胃裏。”
“哼,真是便宜了他們。”管非狠狠踢了屍體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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