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797 更新時間:18-05-13 19:32
“五十兩。”明秋壓低了聲音,急切地命令道。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身無分文的他,本想偷偷潛入莫歸樓的。可是••••••
“原來是八門遁甲陣。”徐澤安也不怕挨著皮肉的劍鋒,望著那熱鬧熙攘的瑰麗樓閣道。
那些包圍莫歸樓的侍衛,看似站的並無章法,隻像是簡單圍住一般,實則不然。他們以莫歸樓為中心,開八門。分別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看似稠密的布局,實則隻有八人處於精要地位,掌握著八門的攻守。
“你是什麼人?居然知道這個?”明秋警惕起來,動了動手裏的夜哭。削鐵如泥的魔劍,隻輕輕一觸,便在徐澤安脖頸處劃開一條細口,有一絲鮮血滲出來。
徐澤安皺眉,目光落到明秋臉上。巷裏幽暗,看不清明秋的臉龐,可徐澤安腦海中卻浮現了師弟坤言的臉。他的師弟,今早還興高采烈地跑去給慕蘭買糖葫蘆,現在卻孤零零躺在寒涼的地上,麵上覆著淒慘的白布。
“我身上並無銀錢。如你所見,我原想同你一般,潛入樓內,可現在八門遁甲陣既出,便無人能毫無動靜地混進去。”徐澤安說道,指縫間暗中夾著一枚銅板。
“既如此,那我隻有取你性命了。”話畢,明秋眼裏燃起一種近似瘋狂的喜悅,他已經能想象到,劍刃隔開皮肉時,鮮血噴濺而出的酣暢淋漓之感。
徐澤安冷笑一聲,指間銅板瞬時射出,打在明秋持劍的手上。明秋不自覺縮手時,徐澤安身形一動,已是躍至矮牆之上。此時寒風獵獵,徐澤安的的紫色發帶,連同他浸染著檀香味的衣袍一起,被風吹得飄搖。
不遠處,莫歸樓斑斕的燈火,模糊地描出徐澤安的半邊臉,而另一半則埋在濃黑的夜色裏。他居高臨下,俯視地上暗自咬牙的明秋,聲音低沉卻有力地響起。像是夜半寺院的鍾聲,靈澈而威重地蕩開來。
他說:“以殺戮為樂,視人命為兒戲麼?”
明秋抬頭望著他,似乎有些恍惚。明明他看不清徐澤安的臉,卻能感受到他冰冷而厭惡的眼神。那種眼神,就如同鴻靈教那些人一樣,那種絲毫不加以掩飾的,死一般冷冰冰的厭惡••••••
他突然有些握不穩手上的夜哭了。拿劍的手頹然地垂下來,發帶上的銀鈴響的厲害。
“是又怎樣?你還能殺我不成?”明秋問道,聲音裏有幾分頹唐。
“我今夜隻想入樓。”
殺不殺你,是明日的事了,徐澤安想。
坤言是淵嵐派掌門的親子,這人既殺了坤言,淵嵐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
突然間,有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著的是兩個男子的話語聲。
徐澤安跳下矮牆,捂了明秋的嘴,將他拉至角落藏匿身形。
明秋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徐澤安皺著眉搖頭。
“莫楚,你若執意要進那樓,信不信我就在這辦了你?”
“哦?你來試試呀?杜雲,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你•••唔”
唇齒交纏間,泄露出的細碎呻。。吟,一陣陣地傳到明秋的耳朵裏。
明秋當然知道那兩人在做什麼。聽著那陣陣呻吟,隻感到臉上作燒,實在不願聽下去。徐澤安料想兩人此時沒了防備,轉手便又是一枚銅錢射出。
那名喚杜雲的,似乎會些功夫。奈何當他察覺到有暗器朝兩人飛來時,已經避無可避了。隻得,摟著被他壓在牆上的莫楚轉身,以自己的身體擋住暗器。
那枚銅錢像是長了眼,竟是準確地打到了杜雲的睡穴上。杜雲倒在莫楚身上時,莫楚慌張地喊道:“杜雲!來人••••••”
一塊石子飛出,繼而是莫楚倒地的聲音。徐澤安回頭看著明秋。明秋的嘴還被他的手捂著。
“不就是暗器麼?我也會。”明秋將他的手打開,站起身來,提了提腳邊的幾粒碎石。
徐澤安奔過去,察看莫楚的情況。確定他隻是昏睡過去,才暗自鬆口氣。
“我可沒那麼厲害,一塊石頭便能殺人。”明秋冷冷道。
“他們兩人身份不簡單,很快會有人找來,我們趕緊入樓。”徐澤安從兩人搜出好些銀兩,扔了些給明秋。
明秋握著銀兩,臉上餘熱未退,跟著徐澤安走了幾步,不由得又回頭看倒在地上的兩人。
男人與男人之間••••••明秋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
兩人進門後,都被空氣裏彌漫的濃鬱香味,撲了滿麵。花香、酒香、胭脂香,各種的香味混雜在一起。大部分人,都擠在第一層,隻有少數身份尊貴的能上第二層雅間坐著。至於二層以上的,能上去的人便是少之又少,眾人也不清楚哪些人才能得到樓主那般殊寵。
明秋有些無措地站在廳內,愣愣地望著這熙攘的人群。那些人聚成一團團,圍在一起大笑大鬧。除了莫歸樓的女侍外,都是男人。江湖人士聚在一起,便討論些江湖恩仇以及武功高低;文人儒士聚在一起,便舉杯高歌作詩寫詞;還有富人商賈;三三兩兩地笑眯眯談生意。各式人物均有,各種閑話均說。
廳堂中央,有一張三尺高的碩大紅台。台上灑滿了白色的花瓣,像是一地的新雪。
徐澤安找了張有空位的桌子坐下,率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飲盡。明秋張望了好一陣,才找到徐澤安,假裝不經意地也坐到那張桌子旁。卻是和徐澤安隔了個位置。這張桌子上,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嘴上兩撇胡子的幹瘦老頭,穿著件破爛的灰藍布衫,一隻黑黃的髒手抓著桌子上的糕點,不停地往嘴裏塞;還有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錦衣華服,長著一張白俊的臉。這兩人將明秋與徐澤安隔開。徐澤安仍是自顧自地斟酒,然後舉杯飲下。抬頭灌酒時,一雙水光盈盈的丹鳳眼,掃過對麵明秋的臉。
明秋倒不在乎他的視線。之前他還未留意,直到徐澤安將銀子遞給他後,催他入樓時,才認出那了聲音。這人就是今日自己入魔時,認出夜哭且跟在後麵的人。若不是明枷出現的及時,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人絕對非同小可,明秋想。
徐澤安的脖頸處的那道傷口,不知何時裂開了些,流出來的一些血髒了他白色的衣領。
“年輕人,瞧瞧你的脖子吧。”那胡子老頭撇了眼徐澤安,嘴裏還含著糕點,口齒不清地提醒道。
“無事。”徐澤安答道。
“老頭,你還是管管你自己吧。你就不能把手擦幹淨了再拿吃的?你這樣,誰還吃得下?”少年開口道,他的聲音脆生生的,像倒豆子一般。
“喲,你也想吃?來,吃嘛”胡子老頭說著,便站起身來,一隻手舉著糕點,就要往少年嘴裏送。
少年一拍桌,站起身來,指著老頭罵道:“臭老頭,你給我規矩些。”
老頭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還一邊拍桌。明秋也皺起眉頭,十分不悅。倒是徐澤安被這場景逗樂了。那教自己算命的老頭也是這樣,如孩童般頑劣。那老頭常年四處漂泊,居無定所,不知這些日子又在哪裏逍遙。
“你不吃,我就更高興了。你們吃麼?”老頭又將那吃了一半的糕點往徐澤安和明秋麵前揮了揮。明秋皺著眉不說話,徐澤安笑著搖頭。
“沒人和我搶了。”老頭將糕點丟進嘴裏,像是被嗆住了,又趕忙搶過徐澤安麵前的酒壺,也不用杯子,直接對著壺口喝了起來。
“哼!”少年氣呼呼地坐下,扭過頭,不再去看那老頭。
突然三聲鼓響,吵鬧的廳堂霎時安靜下來。眾人皆向廳中央的三尺紅台看去。台上並無一人。明秋正納悶時,便有一陣空靈的歌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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