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05 更新時間:08-01-30 13:12
第四章
我逃課了,不想去上學。我的頭腦一片混亂,我感到自己在麵對著一些無法承受的負擔!為什麼是我?
這個問題,我無數次的問過自己。在我看著母親的脖子上的斷裂鎖鏈時,在我跪在母親的墓碑前時,在我看著那個脖子上有著殘裂的鎖鏈的女孩上了那輛公車時,在我看著她死在街角的車禍中的時候,我都在問——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可以看見那些死亡?我不能阻止的死亡,卻可以那麼真切的看見!為什麼?要讓我去承受這種無比的無力感!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不能拯救任何人,那些人就在我知道的時候那麼死去。。。。。。而我隻能眼睜睜得看著,等著。
為什麼?
媽媽。。。你能告訴我嗎?我該怎麼辦?我的眼睛為什麼總是要讓我看見人們的命運。。。看見你們脖子上的生命鎖鏈斷裂,看著你們這樣消失——隻能無能無力的自己。這樣的自己,讓我厭惡!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可悲和渺小!
眼淚就這麼流了下來——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哭出來,多少年了,我已經學會不再用哭起來泄露自己的恐懼。但是,現在的自己卻又再次流淚了!真是可悲。
用力把眼淚抹掉,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低頭瞪著自己的鞋子,我的頭腦還是很混亂。
這個世界,真是有夠討人厭的!
“喂,那個男生!小心!”
一個聲音猛地響起,我還來不及抬頭,就感覺到自己的頭被一個東西帶著勁風給擊中了,疼痛欲裂!齜牙咧嘴得抬起頭,我瞪著那個肇事者。
“啊,真是抱歉!但是,我都叫你小心了啊~”是一個短發的女人,看起來大概二十出頭,穿著打扮都很中性的女人,說話也是很男生氣概一般。她笑著,對我吐了吐舌頭。
“算了。”懶得和她計較,我看著她把踢中我的頭的足球撿回來,轉身就準備走開了。
“小孩,你是中學生吧?”她卻突然叫住我,“你怎麼逃課了啊?”
多管閑事,心想著這句話,我也懶得理會她,繼續走著。
“喂,小鬼,我和你說話呢!”她很不依不饒得追上來,一邊在我的旁邊把足球踢出各種花樣,一邊不忘繼續多管閑事。
“不關你的事。”冷冷得警告她,我加快腳步想要避開這個麻煩的女人。
“切,拽什麼拽?”那個女人小孩氣一般對我叫道。
想著我怎麼總是遇見這種奇奇怪怪的女生,我決定今天還是先回家吧,就跟爸爸說身體不舒服好了——實在是不想再呆在外麵了。
我覺得自己的心境越來越像個疲憊的老人了。
“我回來了。”推開家門,我對著爸爸的房間叫道。然後,就看見爸爸穿著睡衣跑了出來,一臉詫異得盯著我瞧——說道,“嗯,我身體很不舒服,我想向學校請個假,休息一下。可以吧?”
爸爸立刻一臉緊張得瞅著我,伸手把我拽過去,試著我額頭上的溫度,確定正常之後,他還是一臉緊張,“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啊?”
勉強給了他一個笑臉,我說道:“沒事啦,隻是身體有點不舒服。睡一下就好了。”
爸爸舒了口氣,笑了,“那我們家小拉要好好休息啊,爸爸去幫你給老師請假好了。”
我點了點頭,看著爸爸一臉關愛的神色,我感覺到一陣溫暖——爸爸總是這麼疼愛著我和哥哥,雖然工作很忙,但是他從來都把我們放在首位,為了我們,甚至沒有再婚。他一直都是那麼得在乎我和哥哥,他一直在努力彌補我們失去母親的關愛。
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我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爸爸,他正在打電話,對著電話說著什麼“我的兒子身體很不舒服,想要向您請個假“之類的話。
歎了口氣,我倒在了床上,瞪著眼看著天花板,我想著——如果媽媽沒有離開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更幸福呢?爸爸也不用總是這麼辛苦操心得照顧我和哥哥,為了我們那麼努力賺錢的爸爸,還有為了我們一直像母親一樣給與我們關愛的爸爸。。。。。。如果有媽媽的話。。。。。。
不想了,睡覺吧!我把頭埋進被子裏。
迷迷糊糊的睡著,我在夢裏瞪大著眼睛,看著一個高個男孩在我眼前對我微笑,他的笑臉那麼溫暖,他的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著什麼,我緊緊得盯著他——但是,我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是好像是在重複說著一個詞,我讀著他的嘴型——嗯,愛。。。麗。。。娜。。。?是個女孩的名字?
那男孩似乎還想說著什麼,但是猛地我感到自己和他的距離越拉越遠,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尖叫,但這又不是我的聲音——是個女孩尖聲絕望的聲音,在哭泣!是誰?一低頭,我看見自己的手向前拚命般地伸著,要抓住什麼似的。但是那雙手不是我的手,是一雙小女孩的手,奇怪!這是我的身體,為什麼會是個女孩的手。。。
猛地,那個男孩消失了,我感到自己的身體頹敗得倒在地上,哭泣,我的——不,那個女孩的聲音在哭泣,悲傷的哭泣。。。。。。這種無比的孤獨感,讓人窒息。。。。。。
“拉爾夫,快醒醒、快醒醒。。。”是爸爸的聲音,那麼遙遠得傳過來,我感到自己在慢慢飄起來,從身體中分離一般慢慢漂浮起來。。。。
“爸爸。。。”睜開眼,感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原來果然是個夢~抬起眼,就看見爸爸一臉焦急的表情看著我,那麼焦急無助的爸爸,讓我不由一怔,感覺有事情發生了。
“怎麼了?”
“拉爾夫,我要去一趟聖保羅醫院。。。你哥哥他出事了。。。”爸爸的話哽住了,我的頭腦一片空白!不要!哥哥他千萬不可以出事!
不可能出事的,哥哥脖子上沒有出現斷裂的鎖鏈,所以哥哥絕對是沒有事情的!瞪著爸爸,我的頭腦恐怖得空白,我感到很害怕,我跳起身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然後,趕在爸爸之前,我就穿好衣服,衝出門去了。
絕對、絕對不可以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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