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6 更新時間:18-07-22 23:37
白奕抬頭看了眼天空,走的時候是晚上,回來了還是晚上,也不知道陳舒睡了沒有,應該是睡了吧?
白奕抬腳腳步看似從容,實則速度飛快的朝陳舒的房間前進,拿出房門卡打開門,白奕環視房間,屋內漆黑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床上微微隆起一個包,白奕微微一笑,看來是睡著了。
放輕腳步,白奕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也不洗漱了,脫了鞋,輕輕掀開被子,慢慢挪了進去,身子一點點靠近陳舒,從背後抱住陳舒,陳舒身上溫熱的體溫讓白奕舒服的眯眯眼,熟悉的冷香撲鼻而來。
白奕滿足的吸了吸,陳舒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誰知,前一秒似乎還在熟睡的人,下一秒就轉了個身,睜開了眼睛,房間內暗沉的光線讓白奕看不出陳舒眼中的情緒。
“回來了。”陳舒公式化的問。
白奕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陳舒的脖頸,陳舒有些抗拒的掙紮了下,白奕暗笑,這是他無意間注意到的,陳舒的脖頸很敏感,可他就喜歡陳舒這副明明怕癢,但就是隱忍不發的樣子。
“想我沒?”白奕狠狠嗅了下陳舒身上的冷香,把頭抬了起來。
陳舒鬆了口氣,他其實挺怕癢的,白奕剛才要再蹭下去,他估計就忍不住了:“這麼晚了怎麼不等明天再回來。”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白奕連聲音都帶上了愉悅的尾音:“因為想你了。”
白奕的語氣像是開玩笑,可是仔細一聽,玩笑的語氣裏是不容忽視的認真,半真半假,讓人分不清其中的虛實。
“……”
陳舒找不到話說,隻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情況下,身子自主的拉進了與白奕的距離,感慨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從前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沒覺得,但是自從和白奕睡習慣之後,每天自己都被人死死抱住,勒得自己喘不過氣,但是昨天沒有白奕八爪魚似的的樓板,反而覺得少了點什麼,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白奕自然注意到了陳舒的小動作,對於陳舒現在下意識的靠近,白奕表示很好,繼續保持,也不枉費他長久以來的努力。
白奕的手撫摸上陳舒小巧的耳垂,輕輕揉捏了兩下,白奕在心底評論,手感很不錯。
然後下一秒,白奕就感到腰上傳來的不輕不重的手勁。
“你又發什麼神經?”陳舒不耐煩的問,一會蹭頭,一會摸耳垂,再一會是不是就要摸頭發,摸眼睛,摸鼻子,摸嘴巴了?有完沒完了?
“陳舒,要不要明天去打個耳洞?”白奕問著,手悄悄滑進了衣服的包裏,從江席給他的盒子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我打耳洞幹嘛?我不喜歡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陳舒立馬回絕白奕的建議,他是真的不喜歡,你可以說他有點直男癌,他始終認為耳墜,耳環都是女生戴的,他雖然不反對其他男生戴,但是要讓他戴,沒門。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白奕絲毫不意外陳舒會這麼說。
“嘶…”陳舒剛想說話,耳垂一疼,就感到有東西穿過了耳垂,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出來。
陳舒下意識的抬手想將耳朵上的東西拿下來,手抬到一半,就被眼前笑的奸計得逞的白奕攔住了。
陳舒皺眉:“白奕,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奕的手指輕輕抹去陳舒緩緩落到嘴角的血痕:“這個就當做我們約定的信物好了。”
“我不喜歡。”
“那就沒辦法了。”白奕把沾有陳舒鮮血的手指伸進嘴裏泯了下,黑暗中,眼神魅惑:“這個東西一旦戴上就去不下來了。”
陳舒挑眉:“不是取不下來,是你不想取下來才對吧。”
“聰明。”白奕立即回答。
“……”
“不然哪天你突然跑了,我怎麼辦?”
陳舒皺眉:“所以與其說這個是耳釘,還不如說是追蹤器。”
“本來你剛才要是答應我去打耳洞,我就放過你了,這也可以說是懲罰,你擅自疏遠我的懲罰。”
白奕眼中毫不掩飾的凶狠直直透射進陳舒躲閃的瞳眸中。
“陳舒,既然我們已經說好了,那我就會說到做到。”
白奕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窗外一閃而過的燈光在白奕眼中仿若利劍出鞘,帶著徹骨的寒意。
“以後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死,我也會帶著你一起。”
陳舒的臉靠近白奕的臉,靜靜凝視白奕在黑暗中模糊的臉龐,想從白奕身上找出哪怕一絲破綻,好證明白奕是在開玩笑,但是沒有,漆黑掩藏了白奕的身影,但掩藏不了白奕晶亮眸子中的一絲不苟。
“知道了。”陳舒突然輕笑一聲,回抱住白奕:“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我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
“會的。”
陳舒帶著笑意進去夢鄉,要說他沒感覺到自己和白奕的關係有些微妙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又怎樣,他拒絕不了白奕。
從一年前白奕以一種另類的姿態闖進他的生活,從兩人冰釋前嫌,從老爺子離開,白奕的細心照顧,再到現在白奕看似可怕瘋狂的“同生同死”,都是陳舒拒絕不了的誘惑。
白奕看透了陳舒的本質,從小缺愛的陳舒把老爺子當成了生命中的唯一,事事以老爺子看齊,陳舒生活中所有的一切都圍著老爺子轉。
陳舒打理了一切鄰居的關係,然而當你認真觀察過後,你會發現,街坊四鄰對陳舒的印象除了乖巧之外,沒有其他的印象,對老爺子的印象倒是很多,和善,老實,憨厚,為人正直…
那麼問題來了,不擅長交際的老爺子是怎麼得到一致好評的?很簡單,陳舒把自己當成了綠葉,襯托了老爺子這朵荷花。
到最後,白奕哭笑不得,不知道是慶幸自己是唯一一個除老爺子外被陳舒放在心上的人,還是懊惱陳舒不懂照顧自己,一個人苦悶的生活了十幾年。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老爺子就是陳舒生活下去的動力。
可是當老爺子死去的那一刻起,陳舒的世界全盤崩塌,這時候的陳舒或許還會因為想要為老爺子報仇而活下去,可是報完仇之後呢?陳舒會怎麼樣?結果很明顯,行屍走肉一樣的活著。
這時候白奕的機會就來了,白奕承認自己很卑鄙,老爺子的死等於讓陳舒重新塑形,這時候是陳舒心靈最脆弱最迷茫的時候,不似嬰兒的懵懂無知,不知世事,從另一種方麵來講,嬰兒除了身體的弱小,其實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
但就因為這樣,陳舒比嬰兒還要脆弱幾分,他經曆了父母的厭惡,被親身父親險些殺死,懂得了什麼叫世間險惡,但又在老爺子粗苯的溫柔嗬護下,體驗到了不曾體驗到的溫暖。
可是老爺子死了,這時候陳舒就需要另一個引領他的人,白奕跳了出來,他清楚的知道陳舒所需要的,所祈盼的,所追求的。
他把自己熱乎乎的心捧到陳舒麵前,給予了陳舒最想要的兩樣東西:溫暖,陪伴。
這兩樣東西,恰恰是陳舒現在最缺少的東西。
白奕循循善誘,誘惑著這隻迷途的小鳥,慢慢走進白奕為他精心準備的陷阱,這一進,要想再出來可就難上加難了。
結局毫無懸念,白奕大獲全勝,陳舒被他所俘獲,雖然白奕為陳舒製造的籠子可能還不太牢固,可是一切東西都需要時間,白奕有自信,能在某一天,即使自己打開籠子,這隻籠中的小鳥也不會離開。
因為到時候有形的籠子打開了,無形的籠子才最為致命。
以愛之名,禁錮你一生。
白奕收緊雙臂,將陳舒抱的更緊了些:“晚安祝好夢。”
………
賀勝的對麵坐了一個人,此人背對賀勝,光是一個背影就能讓人感到背影主人強大的氣場,猶如隱藏在黑暗中的獵手,看準獵物隨時可能上來將你撕咬個粉碎。
賀勝的氣勢在此人麵前反而顯得不倫不類,頗有些模仿的嫌疑。
“你的結論是什麼?”此人的聲音是飽嚐風霜後的蒼老。
賀勝在這個人麵前完全沒有所謂的“賀爺”架子:“白奕不可留,不然以後一定是個大麻煩。”
“哦?”背對賀勝的男子說是疑惑,不如說是不屑:“一個小娃娃能翻出什麼浪。”
賀勝不這麼認為:“他好像知道我們的事了。”
男人停頓了下:“那可就不好辦了,謝寺啟還有白黎兩夫妻可是大麻煩。”
賀勝恭敬:“那我們該怎麼做?”
“你能判斷他知道多少事嗎?”男人問道。
“屬下無能。”賀勝鞠躬:“判斷不出來。”
賀勝頓了頓:“不過,這白奕不簡單,與其放在外麵任其成長,不如放在身邊時時監控起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或者我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
男人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賀勝的話,良久以後,男人歎了口氣:“殺是殺不得的,現在動他,白黎兩夫妻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們,到時候把人逼瘋了,可真不敢保證他們能做出什麼事來。”
男人站起身往外走:“等等吧,你的提議我會考慮,把白黎兩夫妻搞定了,他這個毛沒長齊的小猴子再精靈,還能飛天?”
“您慢走。”賀勝低頭恭送男人,男人手袖下手指上一塊紅色的痕跡在賀勝眼前一閃而過。
男人走後,賀勝抬起頭,“賀爺”的架子回到身上,算計的眸子裏幽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奕,你能招架的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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