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之伴我同行  第四十四章印章之謎(二)

章節字數:4735  更新時間:20-08-06 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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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齊醒過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窗下沙發椅裏的白衣女人。

    老齊“謔”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警惕地盯著那個女人,神色不安的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白衣女子被他怯懦的表情逗笑了,不過那笑容卻是陰冷的,“放心!我不是鬼!但現在的我,肯定是那個人!”

    “不可能!你絕對是借著那個人的名義在這兒招搖撞騙的!”老齊的聲音雖然聽上去顫巍巍的,可說出的話卻非常堅定。

    “你說的——是厲小凱吧?厲小凱真的死了嗎?你是親眼所見嗎?”白衣女子毫不理會老齊的抗拒心情,步步緊逼的追問道。

    “當然是親眼所見!可我,我也沒想到就因為一枚印章,會死人啊!誰知道一枚小小的印章,就能死掉那麼多人?我要不是因為也怕惹禍上身,也不會那麼著急把它出手啊!”

    老齊穩定了一下心神,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和盤托出前塵往事,也好知道對麵這個女人的真正來曆。反正自從那枚印章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天好覺了,每天都得靠酒精麻醉的力量才能勉強囫圇睡下,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他早就過夠了!

    在做鎮政府辦公室主任之前,老齊做過將近十年的鎮文化站站長。清崖鎮因為屬於旅遊型鄉鎮,所以文化站的規模也比普通的鄉鎮要大一些,其中的內部設施也更完善。

    為了迎合來鎮上旅遊的各地遊客的興趣和愛好,文化站特意修建了一座清崖鎮文化博物館,博物館就建在緊鄰清崖山的山腳下,依山傍水,是以四合院的形式建築而成的,再加上周圍的樹木蔥蘢、花草繁盛,簡直就是一座花園式的博物館,裏麵的藏品也很豐富,有清崖鎮多年來積攢的曆朝曆代文物,也有從清崖鎮走出去的社會各界人士捐贈的文物,其中也不乏一些價值連城的珍稀物品,是來此旅遊的人們最願意參觀的場所之一。

    隨著文化博物館中的藏品逐漸增多,原來的保安人手就顯得有些不足了。身為文化站站長的老齊不得不考慮要增加保安人手了。

    這老齊人熱情,做事也很認真,卻有一個特別令人頭疼的毛病:喜歡“花小錢兒辦大事”。對於臨時雇用的員工,他更是希望工資待遇壓得越低越好。

    正在此時,一名叫厲小凱的外鄉青年來到了清崖鎮。

    厲小凱當時也就十八、九歲年紀,自稱中學畢業後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便出來闖蕩闖蕩,幹什麼活兒,賺多賺少全不計較,關鍵是能包吃包住就好。

    對於老齊來說,再也沒有比厲小凱更符合要求的保安人選了,他自然喜出望外,雖說也有些顧慮——怕厲小凱是在家鄉惹了是非逃出來的——便專門打電話到厲小凱的家鄉核實了一下情況,確認厲小凱的確是個一沒汙點,二沒案底的身世清白的小青年之後,才放心的把厲小凱招進了博物館。

    而開始工作的幾個月,厲小凱也沒讓老齊失望,他認真負責,積極主動,手腳還勤快,簡直讓老齊滿意得不行,逢人便吹噓自己“花小錢辦大事”的“本事”。

    沒想到,半年之後,就是這個“五好”青年,給老齊捅了個大婁子!

    原來,厲小凱竟然跟鎮上一個外出打工鎮民的老婆搞到一起去了。

    厲小凱沒事的時候就喜歡鑽到清崖山上到處下套逮野兔子、野雞什麼的,而那戶“留守”媳婦就住在清崖山的半山腰處,靠著種植中草藥為生。厲小凱有時候打獵打累了,就會去那裏歇歇腳再下山,一來二去,便和那“留守”媳婦好上了。

    那枚印章是“留守”媳婦拿給厲小凱看的,厲小凱不知道它的價值,便哄著那媳婦拿給老齊鑒定,老齊托人鑒定之後,卻說不值錢,隻說了個很低的價錢就想買下。老齊和厲小凱都覺得不劃算,便將這件事拖了下來。

    這件事本來會不了了之,沒想到過了幾天,“留守”媳婦的老公突然從外地返回了家中,還嚷著要把印章帶走,“留守”媳婦自然不敢廢話,趕著將印章拿給了老公,隻想著把老公哄走,別被他發現自己和厲小凱的私情。

    誰料那家男人看了印章之後卻說,印章被調包了,這不是原來的印章!

    這下可闖了大禍!“留守”媳婦被自己男人一嚇唬,就把厲小凱給招出來了,那家男人隨即找到厲小凱,狠狠地打了他一頓不說,還說了個天價,硬要厲小凱賠印章。

    厲小凱這時候才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其實就是奔著那枚印章來的!

    厲小凱在家鄉的時候,雖說沒有太大的惡習,卻有個致命的嗜好:賭博。

    因為賭博,他欠了很大一筆錢,為了還錢,他隻好答應了債主,替他來清崖鎮尋找一枚雕刻成獬豸形狀的古印章。厲小凱來到清崖鎮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接近獬豸印章——債主因為不願親自出頭去“留守”媳婦家購買印章,還特意把一枚仿製的印章交給厲小凱做樣品——所以厲小凱在第一次拿印章給老齊鑒定之前,便已經將做好的贗品和真品調了包,隻等那個月工期滿了之後,就拿著真印章去還債了。

    怎知中途出了這個岔子,厲小凱也是始料未及。眼看自身難保的厲小凱隻好拿出雇傭自己尋找印章的債主做擋箭牌,想唬住那家男人,誰知那家男人根本不吃這一套,隻是叫厲小凱賠印章錢。

    他們當時就是在清崖山上談論這件事的,周圍空曠無人。而當時,厲小凱還把老齊帶上了,為的就是給自己壯膽。

    因為真的印章就在老齊手裏,厲小凱本想和老齊一起把真正的印章轉手賣出去,得到的錢兩人平分的!

    也就是說,厲小凱也沒有對自己的債主說實話,他做了個最愚蠢的決定:兩頭瞞!自己則從中漁利。

    老齊又犯了占小便宜的老毛病,心想著若是真能得到一筆意外之財也是不錯。便不知不覺的成了厲小凱的“合夥人”。

    就在厲小凱與那家男人互不相讓的時候,老齊忽然接了鎮長的一個電話,叫他次日上午去鎮上開會。也就是一個電話的時間:三、四分鍾吧?老齊忽然聽不到厲小凱和那家男人爭吵的聲音了,等他走回去再看——那家男人和厲小凱的腦袋都破了個大洞,是被消音手槍近距離擊斃的——厲小凱的脖領子裏還塞著一張紙條:明天早上十點,把印章放到博物館前的垃圾桶裏,自然會有人幫你收拾殘局,否則,你的仕途即將結束!

    老齊望著眼前兩具冷冰冰的屍體,還能選擇怎麼做呢?

    “你說!我還能咋辦?如果不把印章交出去,我估計也和你差不多了!”

    老齊想著事情的前因後果,仍舊有股寒氣在心裏上竄下竄的,後背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很清楚,對於那件往事,厲小凱是心知肚明的,自己再推脫不認賬也是枉費心機,再說現在別無旁人,他就算是對這個所謂的厲小凱承認了已知的事實,也無所謂了!

    “那麼,就是說,印章還是被雇傭我的人給拿走了?”女“厲小凱”凝視著老齊,覺得他現在的臉色比自己的臉色還慘白。

    “可能是吧?我也沒看見是誰殺的你們呀!”說到這裏,老齊突然打了個愣,“你到底要幹嘛?”

    “我隻想知道那枚印章現在在哪裏!”

    女“厲小凱”歎了口氣,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對躲藏在衛生間裏的俞雪昭和孟若齡說道:“你們出來吧,他什麼也不知道。”

    俞雪昭和孟若齡拉開衛生間的門,望著目瞪口呆的老齊,搖了搖頭。

    老齊感到從未有過的尷尬,“我。。。。。。我真是犯糊塗了!”

    俞雪昭淡淡的說道:“你說的那枚印章,是不是獬豸形象的?”

    “對對,獬豸形象,我找人鑒定的時候,聽那個人說過。要不我還真不知道獬豸是啥玩意兒。”

    “那家媳婦呢?”孟若齡歪頭問道。

    “那家媳婦?早改嫁了,她本身也不是什麼安分的女人!自己男人死了不到半年,她就改嫁了!”

    “這麼說,我這次來,是撲空了!”俞雪昭不由自語道。

    “啥?你也是來找獬豸印章的?”老齊急得像個哭喪的鄉下女人一樣直拍大腿,“你們為啥都要那枚印章啊?”

    “老齊,你聽沒聽那個鑒定印章的人說過印章上名字的來曆?”俞雪昭並不理會老齊的痛不欲生,在他看來,老齊落到這步田地也純粹是咎由自取,沒有什麼可憐的。他若不貪小便宜的話,豈能惹出這些是非來?

    “你說那個什麼”梅窟主人”是嗎?”老齊費了半天勁,才想起印章上的四個字,“說倒是說了,就是幾句話,不太詳細。”

    “怎麼說的?”

    “”梅窟主人”是個不得誌的讀書人,才華很好,但是仕途不順,終其一生也隻做了一任縣太爺。不過因為家底頗豐,所以也沒愁過吃喝玩樂。可是他最大的抱負不是吃喝玩樂,而是報效國家呀。最終還是落得個鬱鬱寡歡而死,聽說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歲。”

    “他本名叫什麼?”

    “本名?我那位朋友沒說——要不這樣吧,幹脆我把他的電話給你們,你們去親自問問他吧?”老齊眨著通紅的眼睛問道。

    “好啊,這樣最好。”

    俞雪昭想:剛才在等待老齊清醒的時候,女“厲小凱”已經把他和老齊經曆的是是非非全都說了一遍,關於獬豸印章的來龍去脈就算有了些了解,現在又得到了那個同樣要尋找印章的幕後者的聯係方式,有這些線索,即便一時拿不到印章,對羅沐凡也應該有幫助吧?

    老齊見俞雪昭拿出了手機,便念出了那個鑒定者的電話,隨後從床上起身想下地,卻又被女“厲小凱”給攔住了。

    “你還想幹啥?”老齊一看到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心裏就發顫,恨不得她立刻消失才好。

    “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女“厲小凱”抓住老齊的胳膊不放,等俞雪昭和孟若齡離開了房間之後,才重新坐下說道:“你記不記得前幾天清崖山景區出了一件事?一個女人在參觀清崖山最高峰的時候,從懸崖上掉下去了?”

    “記得呀?那女人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找到呢,你問這個幹嘛?”

    女“厲小凱”聽老齊這麼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縷淺淺的微笑,隨後對老齊說道:“我要借用你的汽車去見一個人!”

    孟若齡和俞雪昭一回到房間裏,孟若齡便關緊房門,對俞雪昭問道:“你相信老齊說的話嗎?”

    “你指哪一部分?”俞雪昭被孟若齡問得一愣,仿佛沉浸在愛河中的他智商真的被耽誤了。

    “就是那枚印章被他交出去的事情!”孟若齡的眼睛閃閃發光,就像兩顆可愛的小星星。

    “我還是比較相信的,老齊的個性雖說有點油滑,可並不是那種膽大妄為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被那個女人嚇成那樣子。估計真的印章的確已經被他交出去了。要不,那些人也不可能直到現在才找他的茬兒。”

    “話是這麼說,可有沒有可能,那位買家直到今年,才發現真相呢?”

    孟若齡的反問提醒了俞雪昭,他略一思索,便道:“你的意思是,當年那個買家可能並沒有立刻查看那枚印章的真偽,至於原因,可能是因為當年還沒必要用到這枚印章,或者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直到今年才有機會重新提起來。所以他當年拿到印章之後,隻是很快的收藏了起來,等到今年再查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藏了很久的東西居然是贗品?”

    “然後他非常惱火,就開始追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這就對了。那副贗品的古畫就是不久前才被神秘買家買走的,也就是說,他一直在等印章和古畫合二為一!如今古畫終於到手了,印章卻又出了問題,他自然會惱羞成怒!”

    孟若齡忽然睜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麼似的出了會兒神,然後又說道:“你記不記得關磊說過,他叔叔關季倫,也是這幾天開始要回清崖鎮投資的?”

    “事情居然都湊到一起了?”俞雪昭也有些無法置信,他和孟若齡互相注視了一會兒。

    孟若齡對他點了點頭,說道:“也許當年厲小凱早就把真的印章藏好了!”

    “他為什麼要藏印章?”

    “隻有一個可能,他知道印章的真實價值,所以想瞞著自己的債主把印章賣個大價錢,然後遠走高飛!”

    “他能把印章藏在哪裏?”俞雪昭似是自問,又似乎是在問孟若齡。

    “我們去清崖山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讓老齊給我們帶路,去印章主人家看看?”

    “對!”

    “現在?”

    “當然不是現在,現在老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孟若齡調皮的抿唇笑了起來,顯得有些古怪,隨後他忽然問道:“雪昭,如果你不愛我了,會不會想把我殺掉?”

    “你胡說什麼呢?”俞雪昭一把捂住他的嘴,身體隨即也貼了上去,低頭在孟若齡白皙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說:“誰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來?就算是不愛,也不能隨便把曾經深愛的人殺死呀!”

    孟若齡聽他這麼說,笑得更開心,然後輕輕環住他的腰際,仰頭望著他的眼睛說道:“雪昭,我不怕,就算你不愛我了,想殺了我,我也有一萬個辦法,讓你舍不得殺掉我。”

    “那還不是因為,我還是愛你!”俞雪昭無奈極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被孟若齡“纏”上之後,自己的內心便如冰封了千年的雪山遇到一股熱情的春水似的,再也克製不住那奔流不息的愛潮了!

    但是,汪雪柔怎麼麵對?他的父親俞亞坤怎麼麵對?他的家族又該怎麼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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