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176 更新時間：18-07-19 22:12
臨近午響時分，早朝結束。
烏孫駿來禦花園尋烏孫晗。
不出意料，烏孫晗果然在這。
烏孫駿站在不遠處，見烏孫晗以木棍為劍，一人在桃花樹下一招一式得認真練著……
其實，宇文漠私下教烏孫晗一事，烏孫駿看在眼裏，卻未點破。
隻是而今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起了當年的自己。
那年，自己也是十六……
一時間，回憶湧上心頭。
烏孫駿看著桃花樹下的揮動的身影，恍然間，眼中浮現了一名白衣少年，與烏孫晗的身影交織在一起，兩人共同揮舞著手中劍……
自離開無名山已有二十八年，可那個白衣少年的身影卻一直縈繞在烏孫駿心頭，隻是隨著時光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父親，你怎麼哭了？”
烏孫晗的聲音將烏孫駿拉回現實，烏孫駿這才驚覺不知何時眼淚竟悄然落下。
“父親老了，今日的春風有些疾，吹得雙眼有些難受……晗兒不必擔心。”
烏孫駿輕撫烏孫晗額前碎發，撥於耳後。
“晗兒，馬上就是你十六生辰了。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父親，晗兒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隻求父親能多陪陪晗兒。晗兒特別喜歡聽父親談年輕時的征戰沙場的經曆。”
聞言，烏孫駿欣然一笑。
與烏孫晗在禦花園的石板上坐下。
“晗兒，那些征戰沙場的往事，從小到大，你也聽不厭。”
“晗兒不及父親，出生在太平盛世，皇宮外的世界從未親身見過，自然仰慕父親年輕時的英勇。”
烏孫晗仰慕地看著烏孫駿，期待著烏孫駿講述過往的故事。
烏孫駿看著烏孫晗，沉默良久。
“晗兒，倘若有朝一日，你發現父親跟你心中的父親根本不是一個人，你會恨父親嗎？”
“晗兒不明白你的意思。”
“晗兒，我不是一個好父親。如果以後你恨我，我不會怪你。”
“父親，你在說些什麼？晗兒怎麼會恨你呢？父親是晗兒最重要的人啊！”
烏孫晗急切道。
“晗兒，你可曾想過，父親老了，早晚會離開你，屆時，這安定天下、權衡朝野的重任便交托與你。你可曾懼過？”
“晗兒隻要想到父親，就不會懼怕。”
“你可曾想過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烏孫駿突然的發問引起烏孫晗的深思。
“晗兒……未曾想得這般深過……”
“無妨，你還小。等你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隻管去做，不要像父親一樣，被束縛在這皇位上。”
“父親說的話，晗兒銘記於心。”
“晗兒能否問父親一個問題？”
“問吧……你與我之間，不必拘謹。”
“父親剛剛同晗兒說的這些話，晗兒想問父親，那父親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呢？”
烏孫駿頓了頓。緩緩道：
“年少時，父親想要天下安定，完成先帝未完成的事業。可最終天下安定後，父親卻十分懷念年少在江湖上的那兩年。這麼多年來，其實父親真正想要的已經失去了。父親既然做出了選擇，就無法去追尋真正想要的了……”
“父親，你在江湖上那兩年，晗兒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
“父親十六歲時，不聽先帝勸阻，固執得前往無名山拜師學武……”
“無名山？是傳說中的江湖第一高手“無名”居住的那座山嗎？晗兒隻在漠哥口中聽聞過，還以為隻是傳聞……”
“無名山現今少有人知，過去的事，總是在被世人慢慢遺忘……”
烏孫駿發出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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