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87 更新時間：18-08-13 22:53
同一時間的慶遠侯府
穆婷依舊一身勁裝在練武場練習，李韞在一旁看話本子，也算十分和諧。
這幾日李韞在穆婷處也是如魚得水，穆婷雖不看此類文字直白大膽，直擊人心，配圖鮮豔寫實的小話本。但是也從未幹涉過李韞的愛好，所以李韞在穆婷麵前也顯得更加的放鬆。
這日李韞卻有些心不在焉，看著身姿颯爽的穆婷，出了神。
等穆婷間隔休息之際，李韞忙跑了上去：“穆婷姐。”
穆婷有些疑惑地看著李韞：“怎麼了？”
李韞問道：“穆婷姐平日不喜外出的嗎？”
穆婷並未聽出此間深意，便淡淡道：“是不怎麼出門，不過過兩日，我要去霧山上進香。”
“進香？穆婷姐還有上山進香的習慣？”
“那是娘親在時世的習慣。每年的三月二十都要進香祈福。我也每年同娘親一道。”
穆婷的娘三年前便也病故，但是這個習慣穆婷也保留了下來。
李韞眼裏有些疑問：“三月二十？”
穆婷點點頭：“那是父親的生辰。”
李韞終於回到了她最初的想法，大大的眼睛有著期待：“那穆婷姐，我們去的時候需要準備些什麼啊！”
穆婷：“我們？”
李韞忙說：“當然了，說到底我也是舅舅的侄女嘛！也該為舅舅上香祈福的。自然要一同去了。”
穆婷有些許猶豫：“可這”
李韞忙抱住穆婷的手撒嬌道：“好不好呀穆婷姐，不會有事的。我出宮來還未出過侯府呢？”眼裏噙著淚光，“還未看過東萊的好山好水，看過遠山疊疊，穆婷姐就帶我去吧！不會有事的。穆婷姐。”
穆婷心中一軟，想著這表妹出了皇宮的籠子便有進了侯府的籠子，雖身份尊貴，卻也有著諸多無奈，便答應了李韞。
李韞眼眸彎彎，欣喜萬分。穆婷見狀也十分欣喜，李韞身份不同，即便成婚後也難以按自己的想法生活，現在能多快活一些便快活一些吧！這樣年老的回憶便也不都是索然無味。
第十九章晚穆清來到穆岩的帳篷。燭光搖晃，穆岩修改城牆的修建圖。穆清見狀上前立於案桌旁給穆清磨墨，一邊也告知今日兩人的發現和兩人準備回長安驗證木料的打算。
穆岩點頭：“回去也好，這兩日我總有些放心不下，現在韞兒也在家裏。不要出了什麼亂子。”
穆清問道：“父親不一道回去嗎？”
穆岩提筆蘸墨：“我等你們驗證屬實後，解決了青城的問題在會去。”
穆清皺眉：“那父親的生辰？”
穆岩笑道：“又不是什麼大壽不過也罷。”看著一旁磨墨的兒子有些恍惚：“以前你娘總是會在我生辰那日上山祈福。”
穆清想到那時的情景也微微一笑道：“那是總是母親走在前麵，我在後麵背這婷兒。”
穆岩也笑道：“後來婷兒能跑了，霧山那長長的階梯，她執意要自己上去，即便是磨破了腳，也不肯在讓人背了。”
穆清點頭：“是啊！從小就這麼倔。”
穆岩無奈地搖頭：“是啊！還以為年紀大些就好了，結果還是一點都沒變，一根筋。讓人放心不下，總是要找一個照顧她才好。”
穆岩看向穆清，少年棱角見明，有著比同齡人更多的沉穩。
穆岩拍拍穆清的肩膀道：“好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回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回程的那日，雲澤和穆清又一次來到了麵館。
趙小二熱情道：“坐坐坐，要先兩碗麵嗎？”
雲澤手指微動，穆清對小二道：“還是先要兩碗菠菜麵。等下趙老板方便嗎？”
小二一邊抹著桌子一邊爽朗道：“方便，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人。”
片刻後小二就端上了麵嘻嘻道：“兩碗菠菜麵，兩位先吃好。”
雲澤和穆清吃完小二收拾好碗筷後，趙老板也從裏間出來，坐在了一旁。
穆清開門見山道：“不知趙老板是否有意讓趙小二從軍。若是趙老板有這個打算，可讓趙小二前往軍營報道，我會安排人教他東西，若是覺得軍營裏危險，也可做別的安派，也算是感謝趙老板相告之情。”
聽聞這話父子兩的反應各不相同，趙老板有些沉默不語，而趙小二低頭沉悶，趙老板有些難為情道：“穆公子是也爽快人，這木料的問題尚未證實，我也不敢邀功，況且這也我們該做的。可是老夫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也確實放心不下。”
趙小二忍不住小聲嘀咕道：“我又怎麼了啊！”
趙老板瞪著趙小二拍著桌子道：“怎麼了！你看你都二十了！還什麼都不會，就連做麵的手藝都沒能學會。要是爹那天走了，你一人，怎麼養活自己！還有忘了爹昨晚和你說的了嗎？”
又轉頭向穆清和雲澤輕聲道：“讓兩位看笑話了，我這個兒子也是讓我操碎了心。我明年就是六十了，指不定那天就去了，他現在還這樣，怎麼能讓我放心的下。我也知道這穆家軍要求嚴格，不求小二能有多大出息，以後能有些用武之地我就謝天謝地了。”
雲澤微微一笑：“若是趙老板隻想小二以後能有個容身之所那大可不必讓小二參軍，畢竟現雖安定，但是一旦戰火紛起，小二處境隻會更危險。”
趙老板爽朗地笑道，嘶啞中帶著些許豪情：“若是哪日小二死在戰場上，那也是死得其所。相信兩位也看出了，我在木料一事中確實有些私心，但是在保家衛國這件事上我絕不退讓！若是敵軍來犯，不僅我的命可以不要，我兒子的命也可拿去，才不枉活了這麼些年。”
雲澤和穆清相視一笑，眼裏有著對老人的敬意。穆清也爽快開口：“今日便可讓小二前去報道，我已經提前交代了，直接去便可。”
雲澤卻突然道：“小二去了軍營那趙老板一個人忙的過來嗎？”
趙老板笑道：“我這些年身子骨也不行了，這麵館也就開到今日了。要是兩位以後還想吃我做的麵，就到我家裏來吃。隻要兩位不嫌棄，隨時可以來。”
雲澤也笑道：“自是不嫌棄，到時候就叨嘮趙老板了。”
過了青城的城門，依舊是來時，藍天白雲，商隊緩行，脖領清脆，一直響到遠方，餘音嫋嫋，心曠神怡。
夜晚，涼風習習，柳絮飄落。
穆婷臨窗研讀武林奇事，李韞鮮少見穆婷看書，好奇地湊上去問道：“穆婷看得什麼書？”
纖細的手指輕輕翻過書頁：“武林奇事錄，記載了武林的奇人異事，是我從酒樓茶肆的說書之人手中買了合成的。韞兒要看嗎？”
李韞把頭搖成撥浪鼓，發髻玉珠輕撞，伏在窗前，蔥白的手指描摹窗框上的花鳥，一手托腮問道：“穆婷姐明日我們就要前往霧山了嗎？山上有什麼？好玩嗎？”
穆婷合上書開始回想：“山上石階，長長的石階。還有樹，很多的樹。”
李韞：“呃，然後呢？”
穆婷：“還有鷹，其他的沒怎麼注意。韞兒明日去了便知道了。”
李韞眼裏有著向往，杏眸中星河點點欣喜道：“那會有山賊嗎？用不用交買路錢啊？”
穆婷好笑道：“霧山上沒有山賊，隻有千年古刹空禪寺，寺裏也都是佛法高深武功高強的僧人，韞兒就不必期待著被抓到山上當壓寨夫人了。”
李韞臉若紅雲辯解道：“哪有？我才沒有想著被抓去當壓寨夫人呢？我隻是。”李韞突然靈機一動“我隻是想看看穆婷姐的英姿罷了，還未看過穆婷姐真正與人動手呢？想看到穆婷姐逞凶除惡，揚名立萬。”
穆婷宛然一笑，李韞繼續以手托腮望向窗外，月色如水，點點星光，李韞看著窗旁安靜看著書的穆婷，好似有些明白那日母後所說的。穆婷姐是翱翔天際的鷹，不願也不能養在庭院深深的宮闈裏。
又突然想到了那日賞花宴上的提議頓時有些慌張，心想那日穆婷姐有沒有聽到那些提議呀？會不會已經討厭我了？麵色慌亂可轉念一想這十數日穆婷的照料，應該是沒有吧！心裏又慢慢舒了一口氣。
後宮裏，賢妃對鏡描眉，柳眉彎彎，十指丹紅。一旁的宮女低頭小聲道：“已經證實了，前日皇上在華清宮確實向皇後提議二皇子和慶遠侯之女的婚事。”
賢妃輕笑道：“嗬，果然如此。那些人準備得怎麼樣了。”
宮女：“已經準備好了。”有些猶豫道：“可是明日據說四公主也會一同前往，刀劍無眼，這會不會”
賢妃朱唇輕挑不屑道：“會不會得罪皇後？這後宮表麵的安穩已經持續太長時間了。本就是敵對一方，我還怕得罪她嗎？按計劃辦吧！”
宮女：“是。”
李祁側臥榻上，神色慵懶，一太監小心上前道：“娘娘那邊明日要動手了。”
李祁眼尾上挑，風華絕代帶著笑意的嗓子輕輕道：“穆婷自幼習武，有著不少名家教導，想要對付她沒這麼簡單。不過既然是母後要下手那做兒子的哪有不幫之理，再多派幾人。也讓這一心向往江湖的官家大小姐，真正領教一下江湖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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