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言漣之第二章-日升日落

章節字數:2977  更新時間:19-08-28 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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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天後,言漣母親再次又恢複了日夜都工作的生活,隻不過他母親這次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心,言漣母親決定要打手機給家人,她必須拜托人照顧言漣,言漣還太小了,等到她離去後,並不希望言漣變成流浪的孤兒。

    思索許久後,言漣母親利用午休時間跟經理借了手機,她已經很久沒播過家裏的手機號碼了,但是那串數字依舊深深地烙印在她腦海中,按數字的手微微抖著。

    「……嘟……」手機還沒有人接,言漣母親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心裏很是緊張,因為她也不敢保證一定會有人接。

    在響了好一會後,手機終於有人接了「喂?」聲音聽起來是一位中年婦人的聲音,言漣母親一聽眼淚差點沒落下「……媽……」聲音些許哽咽。

    「……」手機那頭聽到聲音後,深吸了一口氣「是小玟嗎……」有些遲疑的問了問,自從她女兒離家後沒多久,她母親就一直後悔趕言侞玟離開,心裏很是自責「你怎麼現在才打手機回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聽著母親生氣的怒吼,言侞玟頓時覺得心理暖暖的,因為她很久沒有感受到家人的親情之感了。

    「媽……對不起,女兒讓您擔心了……」言侞玟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她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說。

    手機另一頭的母親隻是歎了歎氣「你在外麵過得好嗎?有沒有吃飽?自己身體有沒有好好照顧?」心裏還是很擔心女兒,當然也相當想念言侞玟。

    「嗯,我過得……還可以……媽,今天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跟您說……」頓了頓,言侞玟母親也沒插話,隻是在手機那頭頻頻拭淚「我得了乳癌……而且是末期……醫生說我活不了多久了……」聽著母親哭泣的聲音,言侞玟深深覺得自己很不孝。

    言侞玟母親聽到自己女兒這麼說,心裏痛苦不已,她一個好好的女兒怎麼年紀輕輕就得了癌症「……沒有辦法醫治了嗎?」充滿哭腔的聲音詢問著自己女兒。

    言侞玟看向遠方「沒有辦法了……所以……」想到言漣的笑容,眼神中多了堅定「媽,我今天有一事相求,拜托您,請您一定要幫我照顧我兒子……他現在才7歲……我不希望他流落街頭……」聲音相當哀求,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人了。

    聽到這,言侞玟母親才想起她有一個外孫,她當時非常反對自家女兒留下那孩子,可現在卻成了她跟她女兒可以再次聯係的原因,但自己女兒卻活不長了「……好……我答應你……」言侞玟母親也不希望自己的外孫在外流落街頭。

    聽到母親答應的聲音,言侞玟滿臉淚痕的臉笑了「他叫『漣』是一個很乖的孩子……笑容很可愛……」現在她很想再多抱抱自家兒子。

    言侞玟母親隻是靜靜的聽著言侞玟說話,可是臉上的眼淚卻停不下來。

    「媽,我還有一件事要拜托您,到時候……不要跟漣說我過世了……他還小,不要讓他知道媽媽已經永遠不會回來了……」原本停止哭泣的言侞玟,說到這,再次難過了起來。

    聽到女兒說的話,言侞玟母親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都是同為母親,何嚐不懂孩子失去母親的那種痛呢。

    *

    母女倆彼此在手機兩頭哭泣了好一會後,才又繼續說了下去「媽,到時候我會將漣帶去您那……之後就拜托您了……」言侞玟臉上多了幾分憔悴。

    「……嗯……你爸那邊我在跟他說……」言侞玟母親用著充滿鼻音的聲音回答著言侞玟。

    得到母親的答複後,言侞玟心中的大石放了一半,之後她跟母親寒暄了一會後,才將手機掛掉,而且她也得到一個消息,自己的奶奶也是得乳癌過世的,所以自己可能是遺傳性疾病,但現在知道這些也都沒用了。

    她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繼續努力工作,她一定要讓言漣有一筆生活費可以好好念到大學,言侞玟握緊了拳頭。

    等午休時間結束,她就將手機還給了經理,經理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言侞玟「都談好了嗎?」她經理已經知道言侞玟的事情,可是也沒有辭退言侞玟。

    言侞玟點了點頭「談好了,謝謝經理。」她心裏真的很感激這個經理,總是在一旁幫助她,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卻也沒讓他辭職,還讓她一有時間就是休息。

    經理笑了笑「沒什麼,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了。」其實經理當時在麵試言侞玟時,想起了自己車禍過世的女兒,這使得經理決定錄取她。

    看著努力工作就為了養小孩的言侞玟,經理很是感歎,有時候老天就是如此不公平,要讓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就這樣走了,又想起言侞玟的小孩『希望那孩子……有一天可以理解她母親現在所做的一切……』

    而言侞玟繼續努力工作著,直到她覺得自己快不行的那天,她特地請假回家,將言漣的東西收拾起來,一邊收拾一邊回憶著言漣的臉「對不起……媽媽沒辦法看到你長大成人的樣子……」眼淚不自覺的落下。

    等到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言漣也放學了,當言漣慢慢走回家,一看到自己母親站在門口的當下,言漣臉上的笑容說也多高興就有多高興,因為這是他母親第一次迎接自己回家。

    言漣幾乎是飛奔到言侞玟懷裏「媽媽〜」充滿著撒嬌的喊著。

    言侞玟隻是溫柔的摸了摸言漣的頭「我們等等要去一個地方,漣要好好聽話呦。」

    言漣抬頭看著言侞玟,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緊緊抱住言侞玟。

    其實言侞玟早在前幾天利用午休時間跑到了言漣的小學幫他辦理退學,也跟房東退租了,工作當然也都全部辭職了,因為接下來言漣要回言侞玟的老家,不會再回來了,不過這些言漣都不知道。

    言侞玟帶著言漣去搭了火車,這是言漣第一次搭火車。而他的座位剛好在窗邊,於是他相當興奮的一直看著窗外的風景,不斷跟言侞玟說自己看到了什麼。

    言侞玟自始自終隻是一直笑著看著言漣,因為她現在已經快要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身體相當虛弱,直覺告訴她,這次回家大概也不會再離開了。

    所以正當言侞玟一下火車,就是看到自己的母親站在車站等著自己時,她心裏差點沒潰堤「媽,我回來了……」臉色相當蒼白。

    言侞玟母親一看到言侞玟就是趕緊迎了上去,眼眶也相當紅腫著,她看向言漣「這就是那孩子?」聲音有些沙啞。

    言侞玟知道母親一定是每天都在哭,聲音才會如此沙啞,但她不想再點到母親的淚點「嗯,他就是漣。」努力撐起了一個笑容。

    言侞玟母親看到言侞玟的笑容,紅腫的眼眶又不自覺的再次濕潤了起來。

    「媽……妳別哭……」言侞玟手摸上了母親的臉「漣就拜托您們了……」臉色依然相當蒼白。

    言侞玟母親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而言漣則站在一旁看著,年幼的他完全不懂眼前的兩個大人為什麼哭,還有再說些什麼。

    之後她們拿著行李走到了言侞玟的家門口,看了一眼母親後,言侞玟蹲了下來,看著言漣「這是媽媽的家……之後外婆他們會好好照顧你的。」說完立刻站了起來,中途她覺得有些暈眩,但還是努力撐著,不等言漣的反應,言侞玟就快步離開了。

    言漣完全不懂言侞玟說的這些話,他隻是覺得他母親要丟下他了,於是他想追上去,可是卻被言侞玟母親抓著「媽媽!」他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臉上也是哭的滿臉淚水。

    言侞玟聽見言漣的聲音,也是哭得相當痛苦,可是她現在不能回頭,因為自己回頭一定會舍不得言漣,她已經將戶頭的帳密放在了行李袋中,而行李袋裏還有一封她寫給言漣的信,不過言侞玟已經交代她母親等言漣長大後再拿給他。

    言侞玟母親看見母子分離的畫麵,隻能不斷落淚,她知道這是她最後可以跟女兒相處的時光了。

    而言侞玟在走了一段路後就暈了過去,當然,在她暈過去之前,言侞玟的哥哥接住了她「傻妹妹……」看著自家妹妹憔悴的臉,言侞玟哥哥默默落淚了。

    而言侞玟的父親則在一旁偷偷擦淚,他珍貴的女兒,青春時光就這樣沒了,看著兒子懷中的女兒,心裏難過不已。

    其實言侞玟的父親跟哥哥也是從火車站以來就一直在後頭跟著言侞玟她們,因為當時在電話中說好了要在後麵接應言侞玟,之後言侞玟母親接到消息後,就先請鄰居照看一下言漣,也趕緊趕到醫院去看自己女兒的最後一麵。

    

    作者閑話:

    我感覺我有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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