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竹馬之第五章-坦白

章節字數:2401  更新時間:19-10-07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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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兩人本以為一切都像他們想得那樣,可是在真正畢業後,黃苡翔做好心理準備帶了鍾祺回家,打算跟雙方家人坦白這件事,但雙方家長的注意力都在自家兒子可以順利畢業上而興高采烈著,鍾祺看著自己父母笑得相當幸福的樣子,不由自主地暫時不想打破這樣的美好氣氛。

    於是鍾祺拉著黃苡翔到了櫃子旁的角落「那件事……我看先暫時緩緩,之後再說。」鍾祺神色相當嚴肅,一改以往的淡漠神情。

    黃苡翔看鍾祺難得嚴肅的樣子,隻是不說話,安靜的點了點頭,但眼角掩蓋不住的失落,他為了這天已經準備了許久,每天都跟家人們認真溝通同性戀的議題,也稍稍表示了自己喜歡同性的事情,不過還好黃苡翔家人們接受範圍相當廣,更何況他們希望兒子過得幸福就好。

    這些事黃苡翔從未跟鍾祺提及過,主要是他覺得沒必要,加上他以為鍾祺會跟自己依樣對於今天有所準備,畢竟他們在1年多前就約好了畢業當天跟家人們坦白這件事。

    但是鍾祺的想法怎麼可能跟黃苡翔想得一樣,鍾祺完全認為時機到了自己再說就可以了,就這樣,一拖二延就到了他們畢業當天,自然而然沒先跟家人們預告這件事情,看到今天這場景,心理是完全的忐忑不安,這是鍾祺以往未曾有過的心情。

    鍾祺看到黃苡翔點頭,嚴肅的臉色慢慢放鬆了下來「我不是不想說,隻是希望你可以等我家人們做好心理準備。」他怕黃苡翔誤會,便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黃苡翔明白鍾祺的顧慮,任何家庭都無法突然接受這種讓人震驚的事情,他懂這種事情要慢慢跟家人溝通、說明白「沒事,我都懂。」說完給了鍾祺一個大大的笑臉,還給了一個擁抱。

    鍾祺看到黃苡翔的笑臉,原本不安的情緒立刻一掃而空,對於黃苡翔給的擁抱,他也是毫不吝嗇地緊緊回抱了對方。

    之後他們兩人再次回到了座位,卻剛好聽見彼此父母在談論著他們小時候的事情,最後感歎著小孩子們長得快,雙方家長翻著黃苡翔童年時期的照片,最後黃苡翔母親在看到黃苡翔跟鍾祺的合照時,像是想起什麼忍不住笑出聲。

    「黃太太是想起什麼?要不要說來聽聽?」鍾祺父親帶著笑容詢問著黃苡翔母親。

    黃苡翔母親笑得眼角皺紋都跑了出來「想起了當年他們兩人的第一次相見。」摸了摸相片「小翔將祺兒認成女生,還說要娶他〜」說完還瞄了下鍾祺母親,提醒她當時也在。

    鍾祺母親被黃苡翔母親這一提點,才想起來有過這件事,臉上也多了笑容「都怪我,我那時候有些懶得帶祺兒去剪頭發,才會產生這種笑話。」也跟著看向了照片,那張照片的鍾祺還是留著齊兼半長發的模樣,不說真的會讓人認錯。

    照片看著看著,兩邊家長也隻是很有默契的沉默著,直到鍾祺母親說了一句「……感覺再過幾年就會看到孫子了……」有些半開玩笑地想要打破這安靜的環境。

    「哎呀!鍾太太您想得太遠啦!」黃苡翔母親也適時的附和著鍾祺母親,她們倆一向都不喜歡過於沉重的氣氛,自然就會想找個話題來突破。

    雖然兩方母親都隻是開玩笑,可是聽見這話的鍾祺心中卻起了疙瘩『孫子……』他不可能為黃苡翔生兒育女『……如果真的要傳宗接代……』想到這,鍾祺用力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黃苡翔並沒有注意到鍾祺聽見母親們的玩笑話後,臉色變得相當古怪的模樣,隻是很適時地進入長輩圈,打破家長們過多的思緒「爸!媽!伯父!伯母!你們都還很年輕啊!而且……」停頓了下,轉頭看了在他後方的鍾祺「我們才剛大學畢業,那些都離我們還很遠〜」轉回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家長們,臉上帶著笑容。

    *

    後來這個話題就在開玩笑中結束,大家們又聊起了別的話題,像是兩個孩子畢業後是否再留在家鄉打拚、還是去外地找工作等等,在大家興奮聊著這些話題的同時,黃苡翔慢慢移動到了鍾祺身旁,拍了拍他的肩,鍾祺這才回神。

    黃苡翔給了鍾祺一個安心的笑容,原本拍肩的手很順勢地停留在了鍾祺的肩上,當然眼尖的黃苡翔母親也有注意到自家兒子的小舉動,不動深色的用餘光看向鍾祺家人,但很快就發現鍾祺家人似乎還不知道兒子們的事情,也就當作沒事一般,繼續拿起紅茶品嚐著。

    等到送走鍾祺一家後,黃苡翔母親立刻拉了黃苡翔到旁邊詢問,聽見兒子親口說出「是鍾祺沒錯。」的瞬間用力地拍了兒子的背。

    「不愧是我兒子啊!說到做到!」黃苡翔母親自然是指他跟鍾祺第一次見麵說的話,臉上是滿滿的驕傲及幸福,不過很快黃苡翔母親又想起了「不對啊,那你們不是本來今天要坦白這件事,怎麼又不說了?」疑惑的看像自家兒子。

    黃苡翔還在母親的拍背衝擊下還沒回過神,等到回過神都已經是母親質疑自己的神情「你不會是做了什麼讓祺兒生氣的事吧!」黃苡翔母親嚴肅的盯著黃苡翔。

    「冤望啊〜母上大人〜」黃苡翔邊抱向母親邊故意帶著哀求的聲音,說認真的,他也不懂鍾祺今日的舉動是怎麼回事,想起鍾祺嚴肅的模樣,黃苡翔抱著母親的手緊了緊。

    「不是最好〜好啦,快去洗澡!」黃苡翔母親拍了拍兒子抱著自己的手,等黃苡翔鬆開後就去跟黃苡翔父親一起在客廳收拾東西。

    這天過後又過4個月,鍾祺依然沒有任何行動,黃苡翔心裏很著急,打給鍾祺得到的都是『我知道。』接著就沒下文了,日子也是一天一天過去,雖然他跟鍾祺還是會做一些戀人之間會做的事情,可黃苡翔卻一直覺得有哪邊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

    直到某天黃苡翔得知楚禾天要搬去跟言漣同居的事情,才想起他還沒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通知這件事『或許,這是確認鍾祺的心意的最好時機。』接著他打給了鍾祺說明了這件事,鍾祺也表示也知道這件事,很願意跟黃苡翔一起去見楚禾天並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有願意幫忙搬家,黃苡翔聽到後相當開心「我會去接你!」語氣充斥著愉悅。

    但鍾祺隻是很冷靜地說了聲「嗯。」後就掛了電話,鍾祺放下手機後,表情像是已經做好某種準備一樣,接著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一張機票,那是一張前往法國的機票。

    看著機票,鍾祺的手抖了抖「對不起……翔……真的對不起……」機票不知不覺中逐漸滴滿淚水,等到機票完全開始有些變形,鍾祺才將機票放進了抽屜中,接著又拿起了放在抽屜中的紙跟筆,這是他最後可以做的事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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