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50 更新時間：19-11-25 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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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斯在壯漢警察出病房後，隻是任由淚水滴落在枕頭上，他不懂，自己的弟弟不是逐漸『好轉』，怎麼會突如其來的就離開了。
萊斯沒有崩潰大哭，隻是冷靜的回想萊爾平時的狀況，可想來想去，居然都沒發現不對的地方，這讓他十分自責。
過了好一會後，壯漢警察才又進了病房。
床上的萊斯眼淚已經擦幹眼淚，坐在了床側，神色看起來相當憔悴。
壯漢警察默不作聲，直到……
「……你說萊爾……我弟弟的……遺體……」萊斯因為兩天多未進水，聲音有些沙啞。
「你先喝點水。」壯漢警察拿出他剛剛離開時在販賣機買的水，將文件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接著拿了櫃子中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了萊斯。
萊斯看著壯漢警察手上的水，遲遲未拿。
最後壯漢警察歎了口氣，塞進了萊斯的手中「快喝吧。」
盯著塞到自己手中的水杯，萊斯喝了一口，水有些冰冷。
「……關於萊爾……」萊斯聲音雖然不再幹啞，可卻微微顫抖著。
壯漢警察將放在櫃子上的文件拿給了萊斯「……這是認領過程，詳細的說明都在這了。」看了看手表「我還有點事要處理，就先不擾你了。」說完就離開了病房。
坐在床側的萊斯並沒有急著翻開手中的文件，心裏還是充斥著不真實感。
明明早上還跟自己打招呼的弟弟，現在卻變成了一具遺體。
萊斯緩慢伸出手摸了摸文件的封麵「萊爾……」聲音嘶啞著，像是把內心的痛苦及思念說了出來。
這次，萊斯崩潰大哭了出來。
他像是要把所有情緒都軒現出來一般，瘋狂的在大哭中揍著自己，揍倒滿臉都是血，護士看到像是瘋了的萊斯，立刻緊急給萊斯打了鎮靜劑，萊斯才逐漸冷靜下來。
萊斯躺在了病床上，腦袋昏昏沉沉，思緒無法拚湊，大腦隻是不斷重複著萊爾從小到大都黏在自己身邊的模樣
最後，在一片混亂記憶中，萊爾的笑容停留在了萊斯的腦海中。
『萊斯，謝謝你。』那是萊爾21歲生日時，萊斯特地請假幫萊爾慶生時，萊爾笑著說了這句話。
鎮靜劑消退後，萊爾再次拿起了剛剛護士幫他放在櫃子上的文件。
看著封麵，萊斯內心還是有些抗拒，不過一想起萊爾的笑容，萊斯像是獲得了勇氣將文件打開了。
文件內容將流程寫得十分清楚，卻也不怎麼近人情。
可萊斯哪有這麼多時間去在意文件那些冰冷的文字，他現在隻在意要怎麼把萊爾帶回家、好好讓萊爾可以安息。
等閱讀完文件後，萊斯想立刻出現，但被護士拒絕了。
「等你情緒穩定再出院。」護士將萊斯出院申請退還給他。
萊斯有些煩躁，可也隻能將申請單拿了回來。
他慢慢的走回自己的病房，一路上有需多病患及病患家屬經過他身邊。
萊斯看著這些人，忍不住感到幾絲落寞。
回到病房後，萊斯再次拿起了文件，看了看萊爾的生日日期，眼眶又忍不住紅了起來，他想起萊爾許的生日願望。
『萊斯，明年……明年我們一起去蔚藍海岸吧！我想看看大海！』萊爾興奮的說著去海邊後他想衝浪、想要遊泳。
萊斯緊緊抱住文件低泣著「……對不起……對不起……」仿佛是在擁抱萊爾。
*
萊斯出院後，立即辦理了萊爾的事情。
看著萊爾的遺體，萊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弟弟的臉龐。
很冰，可他內心卻不再感到空洞。
而在那之後萊斯隻是別人跟他說什麼，他就跟著做什麼，直到回神時，萊爾已經是火葬後的骨灰了。
抱著裝著骨灰的木盒，萊斯拖著緩慢的腳步走回了公寓，而公寓外邊的封鎖線已經拆除，居民也一如平時的生活，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萊斯看著公寓忙碌的大家，心裏有些感觸，明明前幾天『他們』也是如此。
按了按電梯上樓的按鍵，看著電梯從17樓慢慢下降，中間停頓了幾樓，過了5分鍾後，電梯才到達了一樓。
等到電梯裏的人群們都走出來後，萊斯獨自一人走進了電梯，電梯中還殘留著剛剛一位太太手上抱著的鮮花味道。
聞著淡淡的花香，萊斯按了按13樓的按鍵，看著電梯鏡子中的自己，萊斯這才發現自己臉色十分的差之外胡子也長出來了，可他沒心思在意這些。
『叮！』電梯到達13樓，萊斯抱著萊爾的骨灰走向了他們兩人的家，門口的封鎖線尚未拆除。
萊斯也不管，直接拿出了鑰匙打開門，一進門就是看到因搜救而被弄得淩亂的客廳，再來就是萊爾被煙燻黑的房間。
萊斯直直走向那間房間，看著萊爾曾經待過的地方，他慢慢走到萊爾的床上坐下，輕輕摸著萊爾躺過的地方，再接著躺在了萊爾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似乎想知道當時萊爾的心情。
忽然，一個略為低沉的聲音打斷了思考的萊斯「我就知道你在這。」壯漢警察靠在門框。
萊斯沒有打算搭理他，隻是繼續躺著不動。
「這裏還不能進來，你這樣是違法行為。」壯漢警察走到萊斯旁邊。
「……你覺得……萊爾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萊斯聲音相當平靜「身為最親近的家人……卻一點都沒發現萊爾的異狀……嗬……」萊斯苦笑了出聲。
看著苦笑的萊斯，壯漢警察開了口「……我不知道萊爾的心情到底是怎樣，不過我知道他一定不希望你這樣。」隨後從口袋中拿出一封被對折的信。
「我來這就是為了把這給你。」那是壯漢警察再次回到現場時，搜查人員在現場找到的信「我走了。」說完壯漢警察便走向門口。
走之前像是想到什麼「記得把封鎖線黏回去。」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讓別人發現到萊斯違法進入現場。
萊斯沒有回話，隻是看著剛剛被塞到自己手中的信。
他在壯漢警察離開後才將這封信打開，那是他十分熟悉的筆觸。
『致：萊斯
我知道我這樣的行為很自私，可是，我真的沉受不住了。
無時無刻都會想起她……
一想到她是在我眼前死去的……
心裏就會十分痛苦。
而在那段頹靡的日子裏，真的很感謝哥不斷想拉我一把。
可是……抱歉……
我還是讓你失望了。
無論將來的日子如何，我都希望哥要好好活著。
不要因為我，而讓自己跟著痛苦。
你是我最愛的家人，真的。
若將來有緣，我還是想再當一次你的弟弟。
－萊爾』
「……臭小子……」淚水滴落在信紙上，墨水寫的文字因為水珠變得有些糊。
作者閑話：
留下來的人，比離開的人
更無法輕易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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