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269 更新時間：18-08-07 14:43
對於沈亦章和王氏的爭吵，沈老夫人有心勸阻，但也知道，他們夫妻二人的矛盾，早就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沈亦章聽王氏非要說是沈清萍故意害了沈清彤，氣就不打一處來。
或許別人將王氏的那些話，細細分析給沈亦章聽，他或許還會思考一下，不會這麼盲目的維護沈清萍。但沈亦章原本就厭惡王氏，對於王氏的話，更多的時候，認為她有惡意，所以，不能客觀的對待王氏所說。
“既然彤兒沒事了，萍兒也不是故意的，此事就不要再提，免得影響她們姐妹倆的感情。”沈亦章看著一屋子的女眷，也怕在這兒跟王氏吵失了風度，便開口道，準備帶著沈清萍就走。
“姐妹感情？嗬，我倒不知，彤兒和她能有什麼感情！”王氏不依不饒，拉住了沈亦章，不讓他離開。她不像以往那樣忍氣吞聲，畢竟今天，沈清彤差點就失去了孩子。
“王氏，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我不敢休了你嗎？！”沈亦章被她這態度也氣得不輕，聲音陡然提高，一手推開了王氏，怎料王氏一個不穩，就被他推到在地。
“沈亦章！你竟然對我動手？！我為你生兒育女這麼多年，到頭來還不如一個下賤的妾！”王氏幹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抱住沈亦章的腿，不讓他走。反正已經鬧到今日這個地步了，她也豁出去了，說不定老夫人還會替她出頭，懲治了沈清萍。
“你個潑婦！信不信我馬上就休了你！”沈亦章被她這樣弄得下不來台，幹脆給了王氏一腳。
“章兒！”沈老夫人將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雪婷是你的發妻，這些年來，為你生兒育女，豈是你說休就休的？！”
“母親，當年若不是你拆散了我和梅娘，會有今日這些爭端嗎？！”這件事，他在心裏憋了十幾年，出於孝道，他從不敢問責沈老夫人，但今天也是被氣著了，才脫口而出。
屋子裏其他人都恨不得快點離去，這母子交鋒，不論如何，傳出去都是不好聽的，這裏人多口雜，若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她們可能都會被沈老夫人敲打。
而沈如玉倒是不怕，反正她在沈家的地位也算超然，畢竟背靠堯殤這棵大樹，借勢什麼的，真的不要太爽。是以，沈如玉正優哉遊哉的喝著茶，看著戲。
“你今日若真敢休了雪婷，我必將柳梅娘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賣到別處去！”沈老夫人在家裏一向也是權威的，雖然已經多年不管家了，但她說的話從來也沒人反駁，今日沈亦章竟然當眾責問她，這不僅讓她做母親的心受傷，也讓她的威嚴受挫。
“祖母，祖母不要！祖母息怒啊！”沈清萍一聽，也是大急，上前跪在沈老夫人腳邊求情道。
“滾！都是你這個不孝女惹出的事！你爹糊塗，我們可不糊塗！事情究竟如何，你心裏清楚！若不是看在你就要出嫁的份上，老身早把你送家廟了，還由得你在這兒攪風攪雨！？”沈老夫人氣的踢了沈清萍一腳，大聲怒罵道。
沈清萍本就柔弱慣了，加上沈老夫人這一腳也是用了力的，直接將她踢倒了過去。
“母親！”沈亦章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沈清萍。“母親，她還小，您這是要踢死她嗎？！”沈亦章護女心切，卻把沈老夫人氣得更狠。
“好啊，我還沒怎麼她，你就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章兒啊章兒，你這是在戳娘的心窩子啊！”沈老夫人捶著胸口，聲淚俱下。沒想到臨老臨老，兒子還會這樣對自己。
“大爺回來了！”不知是誰高聲通報了一聲，便見沈亦文大踏步的進了門。
“你這個畜生！”沈亦文進門就對沈亦章一腳。沈如玉心中暗道，這莫不就是遺傳？都喜歡踢人。
“大哥！”沈亦章看見沈亦文，也是一驚，他怎麼會突然回來的？沈老太爺去世得早，沈亦文長兄如父，對待兩個弟弟一直是嚴格管教的，是以，沈亦章還是挺懼怕這個哥哥的。
“你怎麼對母親說話的！”沈亦文怒喝道，上前為沈老夫人順氣。
“文兒，你回來就好。”沈老夫人見沈亦文回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其他人也是鬆了口氣。
“母親不要氣壞了身子，後院的事還需要您做主處理，一定要保重身子。”沈亦文輕聲勸慰道，隨後又轉過身對其他人道：“今日之事，出了這個院子，就都給我爛在肚子裏！要是讓我在外麵聽到此事，今天在場的人，每一個都要承擔責任！”
“是。”眾人齊聲應道。
“母親，這裏就交給您了，我把這個糊塗東西帶下去。”沈亦文看了一眼縮在一旁的沈清萍，他回來的路上就了解了所有事，是以對沈亦章是非不分的行為，也是一肚子氣。
“跟我走！”沈亦文瞪了一眼沈亦章，率先走出了門，沈亦章沒了之前的威風，頹然的跟著沈亦文走了，也不再管沈清萍如何。
從小到大，沈亦文一直是如兄如父的存在，加之在朝中官位又高，沈亦章又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是以對這個兄長，除了畏懼，也還有幾分敬意的。
看著二人離去，眾人都鬆了口氣。
魏氏和劉氏正欲帶著人告退，沈老夫人開口道：“魏氏，如今是你管著家，之前清萍在宮宴上的事我就不說了，今日之事，你可知錯。”沈老夫人看著她道。
“兒媳，不知。。。。。。”魏氏眉頭微皺，這關她什麼事啊。
“且不提你剛剛把髒水往三丫頭身上潑的事，單是這麝香的管製，你就失職了！”沈老夫人聲音陡然淩厲起來。
麝香是極為名貴的香料藥材，市麵上根本買不到，就算沈清萍有錢，也無處去買，她一個深閨小姐，更沒有途徑去買，所以，這麝香隻能是府中藥材庫裏的，這一點，所有人都想得到，此時魏氏也是一窒，無話可說。
“這段時間，你心性浮躁了許多，管家之事，就先交給劉氏吧。”沈老夫人淡淡道，卻也不容反駁。
魏氏大驚，這竟然剝奪了自己的管家權！但剛剛沈亦章就是個例子，她可不敢再去頂撞老夫人，隻得道：“是，媳婦曉得了。”
說完這件事，沈老夫人又看向沈清萍，原本沈清萍隻是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卻沒想到，老夫人還記著她的呢。
“當初都怪我心軟，讓你這些年受苦了，雪婷。”沈老夫人的目光又落到王氏身上。
王氏此刻發髻全亂，狼狽不已，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抹著眼淚。“不是老夫人的錯。”王氏聲音帶了點哭腔，沈亦章在的時候，再難過，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而老夫人一句話，就讓她繃不住了。
“你放心，我會給你個交代的。”沈老夫人鄭重道。
王氏本是她的侄女，當時將她嫁給沈亦章，也是希望兩家關係可以更好，且兩人又是表兄妹，從小也是見過的，原以為是一樁好親事，卻沒想到，成就了一對怨偶。
“祖母，祖母。。。。。。”沈清萍見老夫人瞪著她的目光，越來越冷，她終於是恐懼起來。之前以為，隻要有沈亦章在，自己就不會有事，但現在，她是真的怕了。
“你不過一個還沒及笄的小丫頭，哪兒來這些惡毒的心思呢？還不是你那個姨娘唆使的，當初，我就該去母留子，省得她教出一個禍害出來！”沈老夫人厲聲道。
“祖母息怒，祖母息怒，萍兒知錯了，萍兒知錯了啊！”沈清萍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額頭立馬腫了起來。
沈如玉在一旁看著都疼，可是，這都是沈清萍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我已經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第二次。來人，將柳氏的賣身契拿出來！”沈老夫人並不心軟，開口道。
當時柳姨娘想要進門，沈老夫人就讓她簽了賣身契，如果能安分守己，老夫人還能容下她，若是她興風作浪，就直接發賣了她。
“祖母不要，祖母不要，這不關姨娘的事，不關她的事！”沈清萍又要上前去抓沈老夫人的腳，卻被李嬤嬤擋住了。
沈老夫人接過下人拿來的賣身契，又道：“派人去梅院，將柳氏直接賣到人牙子那裏去，不必給她行李！”沈老夫人看著趴在地上的沈清萍，冷聲道。
膽敢出主意害沈清彤腹中的孩子，可見柳氏是個惡毒的，她進府之時本就是身無長物，走的時候，自然也不必給她什麼行李，況且，還隻是個被賣掉的奴婢。
“祖母！祖母，你不能這樣，姨娘她會死的，你不能這樣！”沈清萍掙紮著想要上前，卻被李嬤嬤按著不能動彈。
書香在一旁對沈如玉悄悄道：“姑娘，四姑娘看著有些可憐。”
“一切都是她們自作自受，你不必同情。”沈如玉淡淡道，沈清萍若是安分守己，過不了多久也就出嫁了，但因為嫉妒沈清彤過得好，便要害了她的孩子，這樣的下場，就是活該。
“來人，將四姑娘關回自己的院子，不許放出來！”沈老夫人再也不看沈清萍，直接下令道。
沈清萍不肯走，被個粗使婆子拉了出去，嘴裏還不停的大喊大叫著，那婆子直接給她嘴裏塞了塊布。大戶人家的下人慣會逢高踩低，見柳氏母女失寵，誰還會給她們顏麵。
沈清萍就這樣被拖回了院子，不一會兒，被打得隻剩半條命的紫鵑也被丟進了院子。沈老夫人原本是想將沈清萍關到出嫁之日，卻沒想到，她還能再掀起風浪。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柳姨娘那邊，正在哭鬧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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