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46 更新時間：20-03-18 21:23
阿遠自從正式以現在的身份跟著韓子謙以來，不是呆在宮裏當差，就是在醉紅樓裏安排韓子謙交代的事。若是讓別人來看，就是阿遠的一整天都被韓子謙占據，除了睡覺，沒有其他的休息時間。
今天是難得阿遠沒有準時道醉紅樓的日子，韓子謙竟然覺得有些有趣。阿遠是個一板一眼做事的人，怎麼還會有不聽話的時候？好奇使然，韓子謙問了一下他安排在阿遠身邊監視的暗衛，阿遠是因何事遲來的，沒想到，竟然問出了個不得了的答案……
阿遠知道自己已經晚了，再加上韓子青囑托他要帶話給自己的主子，於是便用上了比平常都要快許多的速度趕到醉紅樓。
韓子謙看著阿遠，“啪”一聲將手中的扇子合上，神色怪異。
阿遠在心裏仔細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趕忙跪道：“阿遠沒按照殿下規定的時間來到，請殿下責罰。”
韓子謙“唰”地打開扇子，幹咳兩聲道：“阿遠，你已經成家了？”
確認自己沒聽錯韓子謙說的話，遲疑了一下道：“……殿下何出此言？屬下沒有成親，家中隻有我與爹。”
韓子謙動作一頓，眼神更是怪異了，眼睛盯著阿遠的肚子道：“你……你莫非是個女兒身？！”
阿遠身體一僵，趕忙道：“屬下不曾欺瞞殿下，屬下的確是男兒身！”
一開始說這句話韓子謙就覺得有些不自在，如今阿遠向他確認自己是男兒身，韓子謙瞬間便鬆了口氣。倒不是他歧視女子，而是他現在交給阿遠的工作，實在不大適合女子。
韓子謙舒了口氣之後又馬上皺眉問：“你沒有妻子，自己又不是女子，那去抓什麼安胎藥？”
阿遠一聽韓子謙這話，臉瞬間便紅了，想明白韓子謙是說自己今日為霜霜姑娘去抓藥的事，囁嚅道：“不，不是。屬下的父親是大夫，屬下今日是去幫父親的病人抓藥去了。”
“哦！”韓子謙這才明白了，點頭道：“原是如此！”
弄明白了事情，韓子謙很果斷地轉移話題問道：“今日施大夫可有什麼新進展？”
想起韓子青交代的事情，阿遠神色恢複正常，仿佛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仔細為韓子謙複述了今日發生的事，還將韓子青的話原原本本傳達給他。
從阿遠這裏得知紅粉巷中的助興蠱竟是死蠱之後，韓子謙頷首道：“既如此，明日本殿便去一趟鍾意府。”
正說到這，外麵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韓子謙衝阿遠揚了揚腦袋，阿遠聽話地站起身去開門。敲門的是吳媽媽——吳殊。別人或許不知，但阿遠因為出身暗衛，所以是知道的。醉紅樓裏麵有部分人是韓子謙可以從暗衛團裏挑出來安插在醉紅樓中的，其中最高位階的就是吳殊。吳殊表麵上看是女子，實際上是確是男子沒錯。有吳殊這麼一個妖孽的代表，韓子謙先前才會下意識覺得阿遠可能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子。
吳殊此番來得正巧，韓子謙看著他問：“我讓你辦的事你辦得如何了？”
吳殊躬身道：“主子，趙二寶的行蹤我們已經掌握，他們以次充好的話也已經傳了出去，估計要不了幾天，整個紅粉巷就都會知道這事，沒人敢再跟他們買助興蠱。”
韓子謙聞言頷首，“不錯。”
吳殊低頭，“多謝爺誇獎。”
韓子謙擺擺手讓他離開之後，轉頭又問阿遠：“讓你查那人的蹤跡，你可有什麼收獲？”
韓子謙說的正是下蠱的那個人。等著對方來找自己實在太被動，韓子謙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如今對方一隻小蟲子就滅掉了自己一個培養了十年的暗衛，若繼續等著，怎知對方會不會就直接解決了自己身邊所有人？有這樣的隱患在，韓子謙怎麼想都不舒心。
阿遠慚愧低頭道：“還沒有查到，屬下無能。每次屬下等要抓到他的蹤跡是，就會被他逃脫。”
韓子謙搖了搖扇子道：“倒也不怪你，他狡猾得很，否則本殿也早該抓到他了。”
阿遠遲疑了一下，又說：“其實，屬下懷疑……”
韓子謙挑眉看向他，“你懷疑本殿的人裏有奸細？”
阿遠低頭不說話。
“是有。”韓子謙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可本殿卻還不能動手，否則隻會打草驚蛇。”
“屬下願為殿下排憂解難，屬下能為殿下解決這個煩惱。”阿遠道。
“是嗎？”韓子謙看著阿遠挑眉，“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本殿會更信任你這個才來幾日的人？”
阿遠聞言全身一僵，低頭沉聲道：“是屬下逾越了。”
韓子謙的扇子被拍在手上，發出“啪啪”兩聲，隨即韓子謙便捏住阿遠的下巴強迫他的頭抬了起來。
“你的樣貌雖然隻能算一般，人本身卻讓本殿覺得不錯。”韓子謙鬆開他的下巴，又道：“你且試試吧，若你兩日之內真能在那人不知不覺中解決掉奸細，本殿就承認了你的能耐。”
雖然韓子謙那意思擺明是隻想逗一逗他，但阿遠本就不會拒絕韓子謙的任何要求，此時當然也就是麵無表情，平靜道：“屬下明白。”
韓子謙坐在桌旁喝了一口茶，不言不語。且看看吧，這個阿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第二日不用早朝，韓子青兄弟三人約定了時間，刻意錯開別人的注意力之後再分前後進鍾意府。
韓子謙搖搖扇子道：“這明明是父皇賜給白離先生的府邸，如今卻像是我們三人的聚會之地了。”
韓子青笑笑道：“也是無法，在宮內難免隔牆有耳。”
韓子青和韓子謙二人向來隨性，此時也隻有韓子君能肅起臉來管住他們。果不其然，等韓子君開口問：“你們那邊都進展如何？”之後，韓子青和韓子謙便也馬上斂下笑意。
“我那邊已經基本都完成得差不多了。”韓子謙笑了一聲，“如今我刻意沒把趙二寶抓起來，也夠鬧紅粉巷一陣子了。”
韓子君頷首，轉頭又看向韓子青。韓子青雖然早就不是過去那個害怕皇兄責難的孩子，但見到三哥久違的嚴肅眼神時，韓子青還是忍不住愣了愣。
韓子青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白離，咳了兩聲掩飾尷尬，然後道：“昨日我已經與幾位將軍說好，隻等明後兩天動作起來。”
“嗯。”韓子君又點頭，“我已經打點過手下的門客，之後他們會為我們造勢，你們且放心。”
說到這裏，韓子君頓了頓，放緩了表情看向白離道：“我從他們那裏聽聞，先生為此事跑了一趟香舍書坊。正因此，他們之後行動也能更容易些。辛苦先生了。”
聽到韓子君提到白離的貢獻，韓子青看起來比白離本人高興多了，笑道：“此計本來就是先生想的，先生此番當得頭功！”
韓子謙“嘖”了兩聲，對韓子青笑罵道：“怎麼不見你給六哥邀功？”
白離聽韓子青這麼說，心下也是哭笑不得，道：“不過小小一計，不足掛齒。”
韓子青瞥了韓子謙一眼，“先生之能力，我們有目共睹。”
話題又扯開了，韓子君咳了一聲，拉回他們的注意力，又道：“如今我們原本計劃的安排都已經基本鋪開，之後便能解決那些已經沾染了助興蠱的人了。”
韓子青點頭道：“如今施前輩已經知道了助興蠱到底是何物，解決起來已經不算難事。我與先生商量著，打算叫威戚與威將軍商量一番，讓施前輩去為威三爺診治，確定一下能以什麼方式讓他們恢複清醒。”
韓子君聞言蹙眉問：“你這意思是想讓施大夫在威三爺身上做藥？”
“正是如此。”韓子青道。
韓子謙也有些疑慮，“你這是明擺著要利用威三爺啊，威將軍能願意？”
韓子青哭笑不得道：“兩位皇兄你們是怎麼看我的？當然會請施前輩確定了有效再去，與其說是單方麵的利用，不如說是各取所需。”韓子青頓了頓又道：“同時也是想賣威將軍一個人情。”
韓子君沉吟一番，然後道：“那便如此吧。”韓子君頓了頓，有蹙眉，“不過若是不確定威三爺的生命安全，還是先找他人來試驗吧。”
韓子青點頭道：“三哥放心，我心裏有成算。”
正巧這時，威戚也找了個理由出了府，來到鍾意府中。
韓子青對威戚大概說了一下情況，威戚立馬便拍桌道：“如此好呀！能讓三叔盡快好起來，相信爹爹不會不願意的。”
韓子青點頭，“此事隻得交給你了，這兩日你便去與威將軍討論一番如何？”
“好。”威戚遲疑了一下，又問：“以誰的名義？”
韓子青斟酌了一下，看了白離一眼之後對威戚道：“你便說，施大夫是先生的朋友，他對此蠱感興趣，正巧與你認識，就想要來幫上一幫……你意下如何？”
威戚仔細想了想道：“可以，回去我便與爹爹說，講妥之後就派人來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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