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48 更新時間：20-04-05 12:04
一頓飯吃得不算久，為了早點回去繼續休息，韓子青和白離沒有花多少時間在吃東西上。帶著吩咐老板另外做的合適孕婦吃的清淡吃食，韓子青和白離早早就回到了私塾中。
難得回來，白離幹脆早起重操舊業，給許久不見的孩子們講了兩堂課。鍾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私塾，但他們該做的事情卻不能耽擱，下課之後的白離便幹脆先翻一翻私塾裏頭的藏書，想要找找看有沒有與霖國文字相關的，好先弄清楚紀大將軍刻的到底是什麼字。韓子青雖然對這些東西不大清楚，還是能夠給白離打打下手的。
白離始終隻在書房的右側翻找著，這整個屋子都是書，按白離一個人的速度要翻完全部恐怕一天都不行。韓子青看了眼在認真查閱書籍的白離，幹脆自己轉身去翻左邊書架上的書，就算速度慢點，也比白離一個人找要快些。
這邊架子上放的書似乎封麵看上去比另一邊的要新一些，應當是這十年間的藏書。想到那個依舊成迷的紀行，韓子青覺得或許這裏麵會有關於他的事情也不定。想著，韓子青就更是仔細地看了起來。
如韓子青所料，這邊的書似乎大多都是鍾益自己在這幾年撰寫的記，角度特別而有趣，講了很多皇家史冊裏根本不會提到的都城舊事，韓子青看得津津有味。又將看完的一本放回到架子上，韓子青隨手取出了另外一本，定睛一看，卻覺得似乎與其他的有些許不同。韓子青目帶疑惑地翻開書本的第一頁，裏麵多餘的內容沒有，單單寫有一個“梨”字。
韓子青微微一愣，轉頭看向還在查閱書籍的白離。見白離似乎沒有閑心管他在做什麼，韓子青趕忙轉回頭來，莫名其妙帶了些偷偷摸摸的感覺翻開了這本書的下一頁。第二也開始有了大篇幅的內容，這字跡雖然還有些稚嫩，筆鋒尚未成熟，但韓子青很確定這是白離寫的沒錯。裏頭大多是白離對於治國之道和近年來大崇國策的理解，對當時的時事頗有針砭，見解獨到。韓子青想，若是被那些個天天抓著他們幾兄弟教書寫字的少傅們看到白離年幼時寫的這些文章，怕是隻會讓白離天縱奇才的名號再響亮幾番。
白離對於大多數的朝廷政策保留兩方麵的態度，卻唯獨在一篇追念陸璟一案的文章中實實在在地批評了當今的朝堂。想到白離的母親可能與陸家有些關係，韓子青感歎，白離對於這可能是自己親人的一家，還是頗為在意的。幸好如今陸為霜被送到私塾，之後隻要好生照顧，應當不會生什麼意外。隻是陸為霜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或許他還要花些時間去搞清楚。
韓子青一邊看，一邊皺眉想著該如何讓白離這輩子過得正舒心些，完全沒有留意到白離何時已經站在他的身後。
白離原本是發現了一處關於蠱毒之事值得研究之點，因此想要和韓子青討論一番，卻發現韓子青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在看著另一邊書架上的書，沒再與他搭話。白離慢慢靠近韓子青，卻為韓子青遲遲沒有發現自己的動靜而感到奇怪。
子青這麼認真，是看到了什麼？
白離以為韓子青是真的在那些書裏頭找到了什麼與霖國文字有關的線索，於是便開口問：“子青，你在看什麼？”
還在偷看白離文章的韓子青被嚇了一跳，連忙將書本藏到身後道：“沒有！”
白離在韓子青還沒反應過來之時就已經看到了韓子青手上拿的是什麼，“原來是這本書。”
白離向韓子青伸出手，招了招。韓子青隻好訕訕地將書本放到白離手上，“我就是恰好翻到了這本書，隨便看看。”
看韓子青一臉緊張的樣子，白離好笑道：“看了便看了，你也不必緊張。”
隨手翻了兩頁，白離也輕笑了一聲道：“我也是許久沒見到這些文章，現在看來許多觀點的確是太顯孩子心性了些，欠缺考慮。”
韓子青皺眉道：“我覺得先生寫得挺好，先生從小就比常人要聰明有學問。”
白離哭笑不得道：“你又沒見過，不必為了討我開心而故意這麼說。”
“我沒有！我是真心覺得先生寫得好。”
韓子青以為依白離的性格就是要死謙虛，打定了主意要和白離爭論一波，卻沒想到往白離的臉上看去時，卻看到了他眉眼之間都帶了些微欣喜的笑容。是這樣的吧？白離雖然平時不愛炫耀自己的才華，但當聽到別人誇自己時，還是高興的，就像個普通人一樣。韓子青不知不覺也跟著白離笑了。
“先生還有其他的作品嗎？我想看看，那些別人沒看過的。”
韓子青滿目溫柔，白離隻看了一眼便連忙移開了視線，竟有些慌忙地從書架的一邊抽出了一本書，遞給韓子青。韓子青知道這是給他看的意思，挑眉接下了，還道了一句謝謝。
等到白離回過神來時，才想起自己剛剛是有了發現要與韓子青分享的。於是連忙又將自己手中的書冊翻開，指著其中一處問道：“子青你看看這個，可覺得熟悉？”
韓子青暫且將手中的書本放到一邊，看到白離所指的地方。
聖藥自天，一劑以製人生死，攝人心魄，言語以令他人，名之曰：傀儡蠱。
“傀儡蠱？”
韓子青不解地望向白離，白離指了指下麵的內容道：“你且往下麵看。”
這書中記錄的是大崇境外的各種奇聞異事，其中也有講到一些關於蠱的內容。這傀儡蠱雖然也有記載，卻是篇幅最為短小的，應該是編寫人了解的也不夠清楚。即便如此，讓韓子青和白離大概了解傀儡蠱的功效也是足夠了的。
最讓韓子青心驚的不是這傀儡蠱可以控製別人的效力，而是傀儡蠱被種入人的身體之後，在生起效用之前人會有的一係列反應。
先是異常蒼白的臉色和十日以上的昏迷，醒來之後便是大口大口地吐出鮮血和渾身無力之感。等著一切症狀過去之後，被種傀儡蠱的人從表麵上看會與昏迷之前沒有任何的差別，卻其實已經被下蠱人控製了身體，隻能聽令於施蠱人。
“阿遠？！”
韓子青覺得驚異的就是這個，書中描寫的中了傀儡蠱之後的症狀，與阿遠當初的症狀一模一樣。難道，阿遠現在已經被別人控製了？想到阿遠現在就跟在韓子謙身邊，甚至還掌握了韓子謙相當多的秘密，韓子青便無法平靜。
“先生，若是真的，六哥豈不是很危險？”一個皇子的身邊竟然跟著別人的傀儡，這樣的情況實在是無比糟糕。
見韓子青臉色難看，白離想了想道：“阿遠對於此事似乎並不知情，現在也沒有任何的怪異舉動，應該暫時沒有大礙。依這書上所言，這蠱應當是不在施蠱人發動前不會對阿遠有任何影響。為了不讓阿遠這個”傀儡”在不恰當的時機暴露，那人不會輕易發動傀儡蠱。”
韓子青點點頭。他倒不是擔心阿遠會背叛韓子謙，韓子謙做任何事向來都會給自己留後路，不會輕易受傷害。他擔心的是，若是別人再借著阿遠來威脅韓子謙，不知他會作何選擇，恐怕那才是真的會傷到他這位哥哥的。
“書中有寫，這傀儡蠱是作者在一次意外遇上了一個神秘部族時偶然發現的，我猜想，這個部族會不會就是當初施前輩給我們看的童謠中所提到的部族？”
白離這麼一說，韓子青才想起來之前施長亭是給他們看過一首童謠，那童謠中提到的部族族長身邊的部下的所有表現，正正就是與這中了傀儡蠱的人的表現一模一樣。……莫非那族長其實就是給他的夥伴們都下了傀儡蠱，然後那些夥伴才心甘情願地成為了他最忠誠的部下？
韓子青越想便越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若我沒記錯，當初六哥說過那人的目標原本是他，隻不過阿遠替他擋了一招。”韓子青幾乎很肯定道：“那人本來是想將六哥直接變成他的傀儡！”
怒急之下，韓子青一掌拍向牆壁，不堪其力的牆壁裂出了一絲小縫——顯然，韓子青算是已經控製了。
白離也不禁皺了眉。不是心疼被打裂的牆，而是對於韓子青的猜測，他有些許疑惑。白離不知為何總覺得，那人的目標其實就是阿遠沒錯。這傀儡蠱不是什麼尋常之物，白離不覺得他們會輕易浪費在別人身上。而且，韓子謙貴為皇子，以他作為目標恐怕也太大膽，太顯眼了。阿遠作為韓子謙身邊最親近的暗衛，是更適合埋伏利用的棋子。一旦被發現，也不會輕易引來整個大崇皇族的報複。隻是，韓子青說的也沒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們更應該推斷對方的目標是韓子謙。
“如果能知道這書上提到的部族是什麼部族就好了，或許我們就能查到那幕後施蠱人的真實身份。”
既然已經查到這裏，韓子青當然就不能放過機會，韓子謙和阿遠的事情必須解決，否則他這哥哥的幸福就很難保證。
“這書是鍾先生收藏的，等他回來之後我們好好問問他，應當就能有結果。”白離道。
作者閑話：
。。。。。。這新章節的發表時間實在是折磨人，為啥發出去都兩個小時了也顯示不出來QAQ太可怕了，完全算不準自己的更新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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