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670 更新時間:18-08-10 14:50
20xx年四月,我在床上裹著被子翻了兩個身,夢裏還在肆無忌憚的奔跑,抬頭就是西藏的天,身後是成群的羊群,我大口大口的呼吸,開心的奔跑,可是一切睡醒了就不見了。
“淼啊,起來了,媽給你買了餛飩回來。”
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唉,無奈的歎氣:“媽,每天都是吃飯吃飯,能不能給我整點高級的東西。”
“不能”回應我的每次都是這個。
我叫林淼,男,今年十七歲,現就讀於我們縣城某高中。
不要以為叫淼的都是女孩,也可以是個騷年。
我先天的肝不好,每年都會犯病,每年都會在醫院了躺上半月幾十天的,我媽總說我這個病不能受累,是富貴病,天天隻能躺著。
其實什麼是富貴病,其實就是個大把大把燒錢的病,每次看著紅紅的人民幣交給款台的時候,我都覺得我這得的不是肝病,是心髒病,我心髒真疼。
我爬起來盤腿坐在床上,我媽把小桌子架在我的麵前,然後我熟門熟路的從病床旁的小桌子第二層格子裏拿出我的專用用餐工具。
雖然聽醫生說我現在的轉氨酶控製住了,沒有傳染的風險了。可現在的這個社會,誰一聽你有啥病都離你遠遠的,更別提你這個病可能傳染了。
我拿著小勺吃餛飩,一口一個,塞得滿嘴都是。
“媽,我想出去溜達溜達。”我把勺子一扔,人往後一栽,我開始和我媽耍賴。
而郝清女士根本沒慣著我:“你愛吃不吃,不吃我省錢了。”
“你這是親媽麼??你看看我,我在這床上都一動不動躺了三天了,胳膊腿都快木的不是我的了?你讓我出去轉轉吧?”
我這人就這脾氣,隻會蠻橫的無理取鬧,這幾天我快憋死了,藍白的房間裏除了我們娘倆,還有旁邊床的大娘,可大娘天天睡,就沒見她有醒著的時候。
“啊?媽媽,你看那株茶糜花它都枯了,你兒子在呆下去就快和它一樣了。”我抱著我老娘的胳膊,頭一個勁的往她懷裏蹦,我就不信我激發不了她的母愛。
“好,好,你去吧。”郝清同誌鬆了牙關,無奈的拍了拍我的頭。
“一個大小夥子,成天和你娘撒嬌怎麼回事嘛!”
“不過,你隻能在醫院裏走動,不能出去。”
這是一條嚴禁禁止的死命令。
我開心的就差蹦起來了,我一把抱住我娘,死皮賴臉的說:“那是自然。”
啊,此刻有種榮獲新生的感覺,我穿上拖鞋,迫不及待的想衝出這扇門。
我都已經走到電梯口了,還能聽到走廊裏回蕩著我娘說:“慢點,慢點,你慢著點”的聲音。
這世界上所有醫院都蓋的差不多,電梯對麵總是放著個長條椅子,電梯中間的牆上掛著個個科室的大牌子。
一樓肛腸科,二樓骨科,三樓燒傷科,四樓甲狀腺科,我住十樓內科。
我站在樓梯口,看著送餐的出出進進,我想了想,一樓都是得痔瘡的不能去,二樓都是傷筋動骨的場麵肯定不行,三樓更不行燒的胡巴蘭肯的,我怕,那就四樓吧,脖子手術捂著脖子在走廊裏走應該挺有意思。
我這人總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出於什麼心態,我上了電梯,就按四,還猛戳了幾下。
叮,電梯到了,我和打掃衛生的一個阿姨一起下了出來,我往裏麵走了幾步,四樓這地方,可能是樓層低,有建築物擋著,光線有些不好,沒有想象中的大場麵,我伸著腦袋往病房裏看,好像所有人都在靜躺養病。
我想,也對,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樣,住院跟回娘家一樣,人家都是第一次生病,肯定養著,誰會像我一樣閑?
我的小心心被受打擊,我就如那夏季生長正猛烈的食物,一下子被冰霜打了一樣,我拉攏著腦袋,一屁股坐在了走廊裏的臨時床上,我也沒管是誰的。
霜打的茄子的說的就是我,我晃悠著腿,無聊的抬頭觀望著,四樓的光線實在是不好,加上我有點近視眼,我隱約好像看到四樓走廊盡頭那裏,有個人,正躬著腰,往我這麵走。
他走路的樣子很滑稽,走的近了些我才看清他是右手捂著肚子呢,挪著小碎步,宛然一副七八十歲的樣子。
隻可惜他不是白發蒼蒼,而是黑發,也許是他聽到了我沒憋住的嘻笑聲,在走到我麵前的時候他停住了。
他抬頭望著我,清秀的五官展露在我麵前,皮膚很白,一雙桃花眼,額前有細碎的發給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溫柔,我不禁感歎,醫院這鬼地方還有這麼帥的帥哥。
隻不過這帥哥一直盯著我,我有什麼好看的,一雙人字拖,一身我媽給我買的夏威夷大睡衣,絲毫沒有特色的臉。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於是我說出了我今天第一句愚蠢至極的話。
他看著,有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用手指著我坐的位置,然後清朗的嗓音就落進我的耳朵裏:“我的床”。
媽呀,我這是鳩占鵲巢了,想到這我這心裏著實有點尷尬啊,不過我是誰,我林淼是出了名的死要麵子活受罪,我能讓麼?
於是我說了我今天第二句愚蠢至極的話:“啊,那我分你一半。”
眼前的少年,看著也就和我差不多的年紀,他一愣,顯然是被我這句沒臉沒皮的話震驚到了。
“你怎麼不穿病號服?”他扶著床邊,坐在了我旁邊的位置。
我往右邊挪了挪,給他騰地方,我沒想到他會主動和我說話。
“啊,醫院的衣服太醜了。”我回。
他突然笑了出來,嘴角上翹,還是捂著肚子,一雙烏漆麻黑的眼睛看得我這個錯神。
“不是你笑什麼?”我晃晃頭,被他笑得心裏發慌。
他低著頭,輕輕的說了一句要把我氣炸肺的話:“我怎麼覺得,你這衣服還不如病號服呢?”
我她媽,要不是看著他是個病人我就一巴掌披在他腦袋上了。
“這是甲狀腺科,不都得捂著脖子,你怎麼捂著肚子呢??”我壓下去心裏的那股氣,我告訴自己紳士紳士,我盡量以平淡的口氣去和他搭話。
“我這是闌尾炎手術”他懶羊羊地將自己靠在牆上,聲音裏也有幾分懶散。
我點頭,似是明白點什麼?又沒明白點什麼?
“那為什麼你在這住?”說著我還拍了拍這吱吱呀呀的叫喚的破彈簧床。
他好似沉默了,我以為我說錯了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過了一會,那清脆的嗓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一時間我想起一句話,如山間清爽的風,如古城溫暖的光。
他說:“一樓沒地方,我也沒錢臨時床鋪便宜,就住這了。”
我沉默。
平時一貫聒噪慣了的我,突然啞然,我抿了抿嘴唇,試圖換個話題。
“啊,那你家人呢?”我問。
“就我自己”
我又沉默。
我今天怎麼他媽的總說錯話呢,突然有想把自己舌頭剪了的衝動。
醫院本就是清淨的地方,今日更上一層樓,清淨的我可以清楚的聽到他在我身側捏手指骨發出的哢哢聲響。
這時候在說點啥,都挽不回這尷尬的局麵了吧,我跳下床,傻嗬嗬的衝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叫啥啊?”
我們那得人都喜歡說方言。
“石磊”
“你呢?”
我摸著我的一顆小光頭,咳了一聲,清清嗓子。
然後作作的伸出手做出一副要與國家領導人握手的姿勢,說:“你好,我叫林淼。”
他又笑,他每次一笑我都覺得他眼裏有霓虹閃爍,如七彩霞光一樣惹人癡迷。
我看著他沒有把手遞過來的意思,尷尬的縮回手,然後背著他在身後暗搓搓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這緊張的還出汗了,他也不是啥大人物。
“唉,我住十樓,你沒事可以來找我玩。”
我隨便丟了一句話,就倉惶的逃離了四樓這個鬼地方。
作者閑話:
老天,各位小可愛們,我這是第一次寫啊,請各路神仙走過路過踩一腳,謝謝了,小甜文一個。
搜索關注 連城讀書 公眾號,微信也能看小說!或下載 連城讀書 APP,每天簽到領福利。
Copyright 2024 lcread.com All Rit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未經許可不得擅自轉載本站內容。
請所有作者發布作品時務必遵守國家互聯網信息管理辦法規定,我們拒絕任何反動、影射政治、黃色、暴力、破壞社會和諧的內容,讀者如果發現相關內容,請舉報,連城將立刻刪除!
本站所收錄作品、社區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
如果因此產生任何法律糾紛或者問題,連城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