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道與儒【求枝枝】

章節字數:2439  更新時間:18-09-12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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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一的笑聲已經吸引了那三個儒生。儒生又見秋風清穿著道袍,果然移了桌,坐到了兩人鄰桌。

    一儒生拱手道:“道門弟子一向不問世事,這位道兄何故來此偏隅之地啊?”

    秋風清沒好氣道:“捉鬼。”

    那儒生好似聽了鬼話,譏道:“生死乃氣之聚散,聚則為人散則為鬼,既已死已散,又為何要捉來?”

    另一儒生接口道:“祭義一書中說,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因物之精,製為之極,明命鬼神,以為黔首則,百眾以畏,萬民以服,聖人以是為未足也,築為宮室,謂為宗祧,以別親疏遠邇,教民反古複始,不忘其所由生也,是故人祭鬼乃為緬懷,隻是……”那儒生對秋風清道:“道之鬼神實為妖邪,妖邪為實,人眼可觀,那道兄捉來的鬼又在何處?可否給我們三個瞧上一瞧,長長見識?”

    說著,那三位儒生相視一眼,均是不屑譏笑。

    秋風清早聽花無眠說儒生說話喜歡長篇大論,引用典籍。百聞不如一見,秋風清算是見識到這些儒生的厲害之處了。

    隻是那儒生說話時慢條斯理,語氣輕柔又緩慢,秋風清早已聽得神遊物外。他給自己倒了盞茶,沒有回答,隻當做那三個儒生不是在與他說話。

    初一見秋風清仿若未聞,敲敲他麵前的桌子,道:“問你呢道兄,能不能讓他們看看你捉來的鬼。”

    說要看,不過是那三個儒生認定秋風清拿不出鬼,來論證世上無鬼,鬼隻是人心說化而已。

    儒生不僅喜歡長篇大論,還喜歡將自己的思想強加於他人。

    秋風清能裝聾便裝聾,對初一道:“茶是好茶,不喝浪費了。”

    初一可沒秋風清那般沉著,對那儒生道:“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那儒生又道:“天行有常,不以堯存,不以桀亡,天人合一,天存人心,何來天機?”

    初一道:“人者裸蟲也,與夫鱗毛羽蟲俱,同生天地,交炁而已,無異者也。”

    儒生道:“荒謬之言,人主天地,羽蟲怎可與人相比。”

    初一歎了口氣,道:“孟子曰:人之患在好為人師啊兄弟,你管我怎麼想呢。”

    那儒生聽初一拿孟子的話來壓他,一時十分氣憤,喘著粗氣,想方設法要將初一的言論掰過去。

    秋風清聽了許久,實在頭疼。他輕呼了口氣,放下茶盞,正要起身離開,突然就聽得茶鋪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秋風清和初一往外看去,就見著到一群男人抓著一個女人嚷嚷著不要臉,更有男人開始撕扯女人的衣服,想要占個便宜。

    那三個儒生看過去,其中一人憤怒道:“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成何體統!”

    說著,就要去勸架。小廝嘁了聲,道:“說什麼欺負,這小賤人她爹就是被她給害死的。”

    那儒生怔了怔,道:“豈有女兒殺爹的?”

    小廝道:“小賤人在外偷漢子,活活氣死了爹!”

    原本憤怒的儒生又道:“如此不守禮節,與禽獸何異!”

    秋風清看出那女人是姓越那戶人家的女兒,想來就是小月口中的越畫兒。越家男人死了,竟然把罪責歸咎於他的女兒。

    秋風清實在不懂這些所謂的禮節。

    初一見秋風清不平,但又不知從何說起,便問那小廝:“這姑娘相好的男人呢?多大年紀,有妻室否?”

    小廝搖頭,道:“一個莊稼漢,二十出點頭。”

    初一道:“那朗未娶,女未嫁,兩情相悅,為何偏偏說是這女人失節,而不說是男人失禮呢?”

    其中一儒生瞪大眼睛,道:“陽主陰從,陽德陰行,女人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還未出嫁就與男人苟合,毫無婦德,豈非蕩婦所為。”

    初一一副你沒救的模樣,歎氣搖頭,道:“陰陽從不分尊卑。”

    那儒生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理,卻被初一鄙夷,頓時又惱怒起來,嘲諷道:“對對對,你們道家奉行和合術,不過是借此噓頭行淫亂之事而已。”

    秋風清對初一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爭辯。

    初一本就隻是想逗弄逗弄那三個儒生,並沒有要真心爭辯。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說的口渴,仰頭喝完一盞茶,咂咂嘴,道:“好茶好茶。”

    秋風清小聲問初一:“儒士都這般愚腐?”

    初一搖頭

    秋風請問:“如何?”

    初一大聲道:“授業就好比泡茶,老師就是水,學生就是茶葉。茶分早茶、陳茶、紅茶、綠茶、白茶,有上等的烏龍、和普洱,中等的珠蘭、銀針,下等的澀茶渣,水是一樣的好水,可茶葉就不一定是好茶葉,即便是最好的虎跑泉水泡出來的茶,也不盡相同。”

    那儒生聽得真真切切,卻不覺得初一說的下等茶是自己。

    初一看著秋風清,又道:“對女人的見解,亦是如此。”

    秋風清搖頭,垂目思索。

    初一問:“怎得?”

    秋風清抿著茶,半晌後,道:“因為弱肉強食。”

    初一怔了怔,問:“怎麼?”

    秋風清道:“戰爭和勞動。”

    初一:“??”

    秋風清道:“女人柔弱,退居家庭,男人體壯,參與戰爭和勞動,逐漸形成了這種現狀,男人開始主導女人的生活,最後像現在這般,主導女人的思想。”

    秋風清說的很客觀,但也很無情。

    那兩個儒生也開始思考秋風清的話是否合情合理起來,接著,三人又開始爭辯起來。

    秋風清道:“父母之於子也,產男則相賀,產女則殺之,殺女嬰已是常事,而這世上最沒有門檻的事就是做父母。”

    初一看著秋風清道:“可是做子女也沒有門檻啊。”

    其中一儒生又插嘴道:“此話,確實有些道理。”

    秋風清嗆道:“隻知道遵守已成規矩的規矩,卻不知始末緣由,腐儒也不過是被利用的工具而已。”

    那三個儒生氣的咬牙,就差掀桌了,然儒家的禮法又讓他們覺得動手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

    秋風清沒把那三位儒生放在眼裏,隻道:“生命建立在生命之上,這是自然法則。”

    初一道:“我常聽一個人說,弱小是罪過。”

    “太狹隘了,弱小不是罪,強大而自恃才是罪。”秋風清喝完茶盞裏的茶,站起身。

    初一問:“你要回去了?”

    “嗯。”

    初一看向門外哄鬧的人群,問:“你不救越畫兒?”

    秋風清道:“我救不了她,生在此世,隻能聽天由命。”

    初一道:“孟子曰: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

    其中一儒生又插嘴道:“是故君子遠庖廚,是孟子的話!”

    儒生總愛占口頭上的便宜,得意洋洋地看著初一。

    初一翻了翻白眼,道:“老子跟你說話了麼?把臉轉過去!不然,挖了你的雙眼!”

    那儒生被嗆得一陣臉紅。

    秋風清看了眼初一,抓了把茶壺裏的茶葉,往門外走去。

    初一撐在腮,笑吟吟地看著秋風清,道:“等我找到小月的真實身份,再去找你。”

    秋風清沒有回答,兀自走出去。

    那群男人正撕扯著越畫兒的衣服,突覺身體一麻,像是被人點了穴一般,紛紛癱倒下去。

    越畫兒忙裹緊衣服,匆忙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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