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515 更新時間：18-10-03 21:17
第二天，她吃了早餐後就背著網球包出門了，父親在後麵追著問她需不需要一起去，她搖頭說不必。
她抵達寺廟那時，越前南次郎和第一次見麵時一樣，全身側躺著，一隻腳上綁著繩索，繩索連著鍾錘，他的臉上趟著本書，梔晚汗顏，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本什麼書。
“越前師傅，我來了。”她開喉喊他。
他那邊隻是發出很懶散的聲音，像是被人吵醒一般，有些不耐煩，但又極不正經，“大清早的，是不睡覺嗎！”
梔晚嘴角抽搐，“你可醒醒吧，難不成你一整晚都在這座鍾塔下麵睡覺。”
那頭傳來噗嗤一聲，隨而“小人書”從臉上掉落，她看到他的臉好像幾天都沒洗的樣子，惡心的鼻毛也沒處理，生生掛在人中。
他比幾個月前更加邋遢。這是梔晚此時看到他的臉之後發出的感慨。
他穿著藍黑色和服，慢慢起身，拿起身邊的球拍，一把抬於胸前，狂妄道，“是確認能打敗我了是嗎？要是今天打不過我，休想回到你舒舒服服的家裏。”
梔晚隻是冷冷的看著他，沒有應聲。
他回身跳下，大搖大擺走去靠近牆壁邊的泥土球場，“小姑娘，宣戰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也跟著她去了另一半球場，而這時她也開始撂下狠話，“越前師傅，我的奧義，已經進化完畢了。”
他似聽到笑話般，“哦？你確定？”，下一瞬，卻換了臉色，五官嚴肅之極，“可我怎麼看著，好像還差一層境界！”
“你說什麼？”她未料。
他沒接下她的問題，隻是擺好了姿勢，向她說，“我讓你先發球。”
“切！”梔晚略有抱怨的從包裏拿出一顆球，沒有做足前戲，直直往上拋球就開打出這場比賽的第一炮。
“這是什麼發球，球朝著地麵緊貼向球場後方滑去，嗬，有意思。”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了這丫頭短短幾個月的進化。
眼看著第二顆球飛來，他輕笑道：
“不過，在我越前南次郎麵前，簡直是雕蟲小技。”
“你還……差得遠呢！”他擺出怪異的動作，竟真的輕而易舉接下那顆球。
梔晚始料未及，他竟能這麼快就破解她的羅恩格林發球。
不過破解又怎樣，她可不是好惹的。
“嘭！”這次雖然是普通的回球，但在回球上強加了八倍的旋轉，因此球的旋轉麵積可擴大到整個球拍，除非動態視力非常好，否則看起來網球直徑就像擴大幾倍一樣。
越前南次郎差點上當，但好在大概看出球路後，也就破解這招。
“小姑娘，還挺不賴的。”
梔晚板著臉不理他，再次發球。
來來回回幾球之後，第一局由梔晚勉強拿下。
接下來是第二局，南次郎因為被她拿下一局，也就不再與她玩小把戲，於是迅猛發球，以時速接近278快速發去。
梔晚經過幸村一戰，早就對速度免疫，她輕鬆回擊，而越前也有後招，先在地上滑行打出B式抽球後，趁著她接球間隙，擺好姿勢，大幅度再次打出這種球，名為D式抽球。
“別以為隻有龍馬會抽球。”他興致昂揚的說。
她沒有和越前比過賽，不過倒是一起組過雙打，那場他很少打抽球，所以她一球兩球並不能很快把這個招式解決掉。
越前南次郎乘勝追擊，不斷變換著各式抽球來困住梔晚，而梔晚是破解這式，又來那式，心裏憋著好大的氣，真想好好教訓那大叔。
“我才打幾個抽球，你就被迷惑了嗎？”
她哼聲，“越前師傅不愧是越前龍馬的父親，打起抽球來一點都不含糊。”
他喲喲嘰聲，“你搞錯了邏輯關係，越前正是因為是我的兒子，才會打抽球，懂嗎？”
“我管你，你還是先想想下麵幾球應該怎麼對付我。”說罷，她稍彎身去接往地上撞的網球，“嘭！”好大一聲巨響，把球成功回擊到南次郎球場。
他揚著聲音輕飄飄說道，“聽說你在高中網球界，混了個戰神的稱號？”
“那又如何？”
“看來現在的高中界也不怎麼樣，就你這水平也能被稱為戰神。”
梔晚要強，聽到這話直接反嗆他，“水平好不好，不是一個連我的球都接不到的糟老頭子說了算。”
南次郎倒是無所謂，重新站定在發球區後，抬手再次發球。
這次是外旋發球。
外旋發球是一種反彈後朝著臉部反彈去的球，她向左移去，抬手將球抵擋在拍線上。
可是這個不是普通的外旋發球，而是加了三倍力量的球，所以梔晚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回擊。
而這時南次郎也不跟她墨跡，他全身亮起金色的光芒，開始使用無我境界。
“十二球！”
“無我境界三扇門之二才氣煥發之極限！”梔晚擰眉。
要打破這扇門，隻有不二的心之瞳，真田的難知如陰，進化後的動如雷霆，還有幸村的滅五感。
隻是這幾個招式她雖然大都能破解，但她難以運用這些能力。
腦子在急速思考著要如何破解這個招式，很快，十二球來了，梔晚輸掉一球。
“九球！”南次郎又一次發出絕對預告，這回梔晚打算閉著眼睛，試圖用曾經對付幸村光速網球的招式，來破解才氣煥發。
“嘭！”
“嘭！”
南次郎終又拿下幾分。
“小姑娘，沒轍了嗎？”他把球拍扛到肩上，試圖挑釁她。
而梔晚從剛才起就一直閉著眼睛，在腦中建立四維空間，讓自己置身處地，細細分析無我境界。
見沒人回答，他隻覺無聊，便又開始一輪戰鬥。
這場是梔晚發球，南次郎不厭其煩的一次次用著才氣煥發，而梔晚也一直閉著眼睛。
他知道她的能力就是運用卓越的腦內構建能力，所以他一直在等待著她使用自己的思維破解他的招式的那時候。
然而沒有讓他失望，梔晚最終啟用將軍之魄的逆火流星，擾亂南次郎的視線，再用風馳電擎，引誘南次郎打出雷電追擊，自己追身，將球破解。
“這招叫以其之道，還之彼身。”
“哦？怎麼講呢？”
“才氣煥發就是迅速在大腦裏計算得知每一球所產生的威力，球路，還有對手的狀態，來預知自己會在第幾球得勝，而我則用我的招式把你身體的潛意識控製住，讓你在有預感但無法控製的情況下逼你打出雷電追擊。”
他哼聲，“真聰明。”
“過獎。”
“不過，你要是以為我是這麼好惹的，那你可就輸了。”說罷，他握拍的左手渾然一氣，將全身的力量和意誌都凝聚在這隻手臂上。
這是千錘百煉的絕招。
梔晚額上漸漸滲出幾顆豆大的汗，這之前是何等幸運，沒有遇上打無我境界的人。
哼，不過正合她意！
她揮身，打出自己的絕技——萬輪飛天，而南次郎此時也打出萬輪飛天，並且威力、速度增了一倍。不過還好這是梔晚自己的招式，她研究過如何破解，於是順利找出那顆球擊打回去。
隻是南次郎那邊很不好對付，隻要有千錘百煉，那麼她無論多麼能回擊球，南次郎打過來的球都會是各種技能雙倍返回。
往常千錘百煉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手上的機能成加倍狀態施展，但其他身體各處的反應明顯下降，所以隻要對手將球打向各處，他就無法追擊。
隻是南次郎是擁有南次郎區的人，所以這種弱點可以克服。
但是梔晚照樣有法子對付，因為她的回球是具有無法回擊的特點。將軍之魄的前三招都可以破解這種招式。
南次郎見很快被破，於是又發動起最後一扇大門——天衣無縫之極限。
雖然現在高中生很多人都開了天衣無縫，但是南次郎是第一次開啟天衣無縫的人，而且天衣無縫又跟人的實力相匹配，實力越強，天衣無縫就越強。
“小姑娘，不給你點顏色，你是不知道誰是世界第一！”
說罷，他使出一招龍卷風殺球，以萬頃風暴之擊，將那顆小小的網球送入他理想中的目的地。
“嘭！”球在泥土地上砸出一個巨大的凹坑。
梔晚臉色驟變，這不是越前龍馬的招式嗎，倆父子還真是……
其實按照平時來說，梔晚是能破解龍卷風殺球的，隻是加上了天衣無縫，頓時將這個殺氣的威力躥升到極致的地步。
連續幾球，梔晚那半球場的地麵，已經大大小小被打出坑坑窪窪的好些凹洞，她長籲著氣，試圖讓自己放鬆。
“小姑娘，這就沒辦法了嗎？”
即使麵對艱難境地，她也絕不會低頭，她冷冷看著南次郎的挑釁，而後輕笑，“以敵製敵！”
下一場，使出天衣無縫的南次郎再次打出龍卷風殺球，而這次梔晚沒有選擇在地麵進行低球回擊，而是高高跳起，和南次郎正麵對決。
龍卷風殺球威力驚人，但她通過觀察發現，這種殺球有著放大效應，即越是離得遠，球的威力越大，相反在球剛剛離開球拍時，威力才最小，所以她要跳到剛剛越過網子時，將威力降到最小。
所以他打扣殺，她也跳起用扣殺回擊，雖然會損傷肌肉，但目前隻有這個方法來破解。
梔晚連續用這個方法成功破解南次郎的龍卷風殺球。而南次郎這時顯然已經被勾起全部戰鬥的熱情，隻見他忽然通體赤紅，網球拍也與他的手融為一體，他奮力將球擊打在拍子上，而落在拍線上的球也像被灌注通天之力一樣，壓的那線成繃緊之勢，隻要他一施力，那球便會全身爆破，轟炸這片不太平靜的土地。
而此時梔晚也看到整片天空都被南次郎全身所發出的巨大光芒染盡，她半眯著眼，試圖從中找出那邊球場的動勢。
可惜觀察了幾秒，眼中所見之勢也隻是像被一條巨大的紅色幕布把天宇遮蓋，而南次郎那邊在梔晚麵前也就是如此。
梔晚一刻也不敢放鬆警惕，而就在此時，南次郎從喉裏發出一陣巨大的聲響，隨後的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破，還有響徹天地的電閃雷鳴，甚至是四方萬物的花火，悉數彙聚在這個小小的場地內。
那是……“竟然彙聚了將軍之魄的所有招式。”
“梔晚，你要怎麼打敗你自己的奧義呢？”
我要怎麼打敗自己的奧義……
所有令人驚懼的東西都在我麵前，我隻是一個手上握著網球拍，喜歡打網球的高中生，我怎麼把這四個頂級奧義，全都破解……
——你想用破解龍卷風殺球的方式，來和我硬碰硬嗎？他說。
絕對不行，因為她根本就不能接觸到那顆彙聚了四種奧義的球。
——既然知道碰不到，那你有想過什麼方法，來解決呢？
——萬物歸本，梔晚，性子太剛可一點都不好哦！
萬物歸本？
萬物無論是從何種形態出發，何種方式終結，最後都要回到起源的地方，這就是萬物歸本。
——所以，你參透最後一層奧義了嗎？
前方那顆網球已經近在咫尺，她忽的張揚一笑，“將軍之魄的四重奧義——刀（逆火流星）；劍（火樹銀花）；斧（運斤成風）；鞭（風馳電擎），究其產生的原因，是人對勝利的貪念，而最後一層，就是為了克製這四重奧義甚至所有招式和奧義而產生，以致它能克七情，製六欲，鎖萬物，降根本，喻為萬物歸真。”
最後一層奧義，就是棍——木落歸根。
……
眼縫裏隱隱滲入一絲光亮，少女處在黑暗中太久，以致剛睜開眼睛時，還不能適應熱烈的陽光。
嘴裏也很幹，好像濕潤的氣候也還沒適應。
她側過頭來瞄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鍾，已經六點了，可是外麵的天卻還不是很亮。
在房間內稍微活動下她就洗漱好下樓。那時她看到父親在廚房弄東西，她笑著對父親打招呼，“爸爸，早啊。”
而父親一聽到她的聲音，顯然動作呆滯一瞬，而且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正常，梔晚還以為她看錯了，問他還好嗎，他隻笑著搖頭。
她湊近點想看看今天的菜單，瞄到便當盒裏的辣子雞，她心情好轉。
父親這時淡淡笑著說，“梔晚，今天去了學校，記得好好跟班裏的老師和同學好好相處。”
梔晚狐疑，父親今天貌似狀態不太對勁，她連忙問道，“爸爸，你叫我什麼？”
父親遲疑片刻，說，“梔晚啊。”
她臉色鐵青，趕緊拿起兜裏的手機，一看日期顯示竟然是4月。
難道不是八月嗎！
她強裝鎮定，“爸爸，今天我們……”
她猶疑片刻，父親笑著接下她的話，“你忘了嗎？今天我們要去學校。”
他的話很明顯了，梔晚仿若心髒被重物壓著，喘不過氣，便沒再說話，冷著臉，去沙發上坐下。
一小時多餘的時間，父親終於開車帶她來到學校。
打開車門，幾片粉紅的櫻花花瓣飄落進車裏，梔晚有些茫然，直到父親喚她下車，她才後知後覺。
她看著成群結隊的同學都身穿著漂亮統一的製服，又想起自己身上這件在家裏換的寶藍色外套和黑色闊腿褲，不禁產生絲微落差感。
視線所及之處，都和腦海中那天的場景一模一樣，梔晚笑的牽強，直到停在右手邊的牆壁上，那幾個赫赫鐫刻著的大字，眼眶終於無法抑製住如潮的淚水，任由它們刮過她被四月的冷風吹得冰涼的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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