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流浪的紅舞鞋

章節字數:6537  更新時間:08-02-23 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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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7——流浪的紅舞鞋

    愛上一個天使的缺點,用一種魔鬼的語言。

    上帝在雲端隻眨了一眨眼,最後眉一皺,頭一點。

    ——王菲《流年》

    夜色中燈火通明的大廈,上空飄蕩著暗紅色的霧氣。即使是在東京的近郊也看得格外清晰。山路兩側的燈光明亮,拐彎處遍地車河流動。聽不見它們的任何聲音。如同血管中的血液湧動。隻能感覺,不能碰觸。這樣美麗激蕩的夜景。

    東京,迷人又堅硬的城市。

    跡部景吾猛地拉上厚厚的酒紅色天鵝絨窗簾,室內刹那間隻有一盞壁燈獨自明亮。溫暖的色澤映在臉上,倔強的眼神有種與生俱來的倨傲。他打開門,向樓下的會客廳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森下茂一夫婦——同樣是商界的傳奇人物,看上去也不過是平凡的中年男女而已。

    跡部嘴角帶著絲笑,身穿剪裁合體的阿瑪尼黑色西裝,未係領帶。襯衫和西裝的麵料有繁複但優雅的暗紋。他同他們禮貌地打招呼。這是最基本的禮節,平淡又不失身份的嘴角上揚三十度。果然得到了對方頗為讚許的眼神。

    ……

    “很抱歉這麼久例如才來府上拜訪,我們家的女兒前天才剛剛回國到家裏。因此會盡快安排她跟府上公子見麵的。實在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跡部微微點頭一笑。

    對於森下夫人的誠懇態度,跡部貴美抱以友善微笑,說:“小姐能趕在我們跡部財閥酒會前回來真的太好了。這一次的酒會正好是一次見麵的好機會,他們也會在酒會上認識更多有為的年輕人。”

    森下夫婦讚同地點點頭。

    跡部景吾沉沒地坐在祖母身邊,仿佛他們說的話與己無關。整個聊天過程他無一句記得清晰,心中隻覺諷刺。嘴邊的笑意依舊,直到森下夫婦離開。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們的女兒、森下小姐,在美國讀書?前天剛回國?這種話也就騙騙他六十高齡的祖母還行。他跡部景吾是誰?那個即將要與自己成為“未婚夫妻”關係的女人他可是老早就見識過了!在仁王和忍足的家,以及今天早報的娛樂版頭條——不知道她父母看到森下家的小姐做出那種驚人的舉動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他的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這樣想的時候,腳步已經踏出了別墅大廳的門檻,銀灰色的蘭博基尼正停在門前。

    “景吾,你這麼晚了要去哪裏?”

    他聞聲頓住身形,微側過頭:“奶奶,我在畢業之前是絕對自由的。”

    跡部貴美輕歎口氣,聲音淡不可聞。“你知道這點就好。不管再怎麼胡鬧也隻在訂婚之前,之後所有的一切就必須要停止。”

    他的神情始終沒有一絲變化,那樣冰冷,同樣冰冷的黑色身影,仿佛即將要融於黑夜中。

    ……

    跡部貴美在門口立了許久,直到管家走過來,才發覺已經站得雙腳麻木。她的臉龐在此刻的月光下限度蒼老又憔悴。

    “石田,我們這樣做並沒有錯吧。隻有這樣的人生,才是最適合景吾的,不是嗎?”

    管家石田未語,隻是看著深藍色深邃的天空。夜風無聲寧靜。

    ……

    櫻塚艾西把第三張報紙折好放在茶幾上又打開了下一張——上麵已經被自己用紅色簽字筆畫滿了大大的“叉”。

    “怎麼就沒有一份不要求大學文憑又能迅速賺錢的好工作呢?”

    她垂下頭,看著自己倒映在玻璃桌麵上的臉。十九歲年輕女子的臉,瞳孔依舊明亮,卻多了幾分塵世的疲憊和淒然。

    晨報娛樂版刊登了“明日星光”的追蹤報道。一夜間,蘭朵、千帆和由奈三人已經成了小有名氣的新聞人物。這個活動的影響力果然強大。但這隻是一個新階段的開始,未來的路誰也無法預料。

    窗外是沒有任何遮擋的純淨夜空,星光淡淡。看著滿天的星鬥,她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個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成為星光般耀眼存在的人。明眸湛藍,優雅又驕傲。渾身仿佛集中了世間的一切光芒,華麗得讓人不敢逼視,卻又不自覺地想去靠近,似乎一旦靠近了他,自己也會隨之一起發光。

    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也在同一片月光下看著這星空嗎?還是一個人在某處,露出那副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憂鬱表情呢。

    銀色的月光,突然喚醒了一片柔軟的記憶。一個有著同月光一樣發色的男人。原來心痛到徹底真的是會覺得麻木的。單戀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那個人時常都會見麵,經常都會聊天,想見他又怕見到,見不到他又回心急,而對方卻對這種感覺一無所知。

    這種時候的愛戀最是單純,也最是痛苦。

    到底什麼時候,自己和他也能像和跡部一樣輕鬆交談、輕鬆開著玩笑呢?難道就是這種深層的情感才隔絕了一切嗎?

    人有時候就是如此矛盾。麵對一件心裏的困惑,既希望徹頭徹尾的分析、思考與批評,又怕分析出結果後受到傷害。

    艾西歎了口氣,不願再多想,索性趴在桌子上閉目養神。

    ……

    迷蒙中,那個夢中的女孩兒再次出現。這次她沒有哭,而是用一雙水靈的大眼睛望著她。艾西發現那同樣是一雙很純很淨的翠綠色瞳孔,如同流動的湖。

    女孩兒白嫩的小手撫上她手腕的銀鐲,細細描摹著鐲子上精致的蓮花圖案,眼神清澈而純淨,帶著一種孩童特有的天真。她突然笑了起來,仰起頭說:“媽媽,快點起來回到爸爸身邊吧!”她突然伸出手推她,聲音逐漸清晰起來:“起來,快點起來啊……”

    艾西的心突突地大力直跳,並且驚得發慌,可那聲音竟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起來!喂,別睡了!趕快給本大爺起來!”

    夢中小女孩兒的笑臉越發的靠近,先前那令人心生憐憫的笑變得越來越張狂、越來越不屑,甚至有一種嘲諷和輕蔑的味道。黑色的辮子竟然變成了紫灰色,隻有……隻有眼角那顆淚痣還在……

    這個人是……

    “啊?啊!啊——?!”艾西忽地坐起,遙遙戳著那人鼻尖開喊:“怎麼是你?!孩子呢?你來這裏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啊!!”說著抓過一隻抱枕就要往他臉上砸。

    跡部擰著眉說你個笨女人自己睡得半死不活的還敢來罵本大爺?說著劈手去搶她手裏的抱枕。艾西向後用力抽自己的手,跡部撲了個空。力道太猛他一個沒站穩整個人向她撲了過來。

    動作與語言同時停止,並且兩個人的肢體止於一個無比曖昧的姿勢,艾西整個人半仰在地板上,跡部一手拄在艾西頭頂,一手緊緊攥著她的手腕,而那隻礙事的抱枕則被扔到了後麵的沙發上。

    她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心髒狂跳。那雙天藍色的眼睛比在放大鏡後麵看都要清晰,這個男人精致美麗的臉頭一次一覽無餘。他低低垂下的臉,明亮的湛藍色眸子裏仿佛有淡淡戲謔的笑意,仿佛收起了所有的囂張,紫灰色的發挾裹著室內燈光,水一樣的光澤順著發梢淌下去。她胸口一滯,想要說出的話啞在嗓子裏,竟然沒出息的一點都不討厭這樣曖昧到極點的姿勢。

    跡部景吾玩味地看著她微紅的臉,像一朵半開放的蓮花,帶著嬌羞和倔強。然後他突然劃開一個可以稱之為惡作劇般的笑容,嘲諷道:“怎麼,被本大爺的華麗吸引到不能動了?啊嗯?”

    艾西忽地皺起了眉,露出了一個自定義為不屑的表情恨恨道:“你這樣把我壓在身子底下又是為什麼?被我的美貌吸引了?在想入非非嗎?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啊!”

    跡部景吾聞言登時擰起眉毛,好象聽見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哈哈大笑幾聲道:“你?美?!”然後在白了她一眼之後迅速站了起來,背對著她笑得毫無形象。

    艾西憤憤地坐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嗔怒道:“你這麼晚了找我有事嗎?”

    跡部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大刺刺地往沙發上一坐:“本大爺沒事就不能來?”

    艾西隨手收拾著茶幾,頭不抬眼不睜地說:“可是你打擾到別人了。”

    跡部不悅道:“你這裏有男人在嗎?嗯?那我走好了。”說著竟真的起身向門外走去。

    艾西一愣,最後他那句話罕見地沒用“本大爺”。她想也沒想就衝過去叫住他:“等一下……”可之後便沒了下文,她看著他的背突然沒了語言。穿著昂貴黑色西的身影裝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空氣中,變得怎樣也抓不住。

    兩人之間有不到一分鍾的沉默,最後跡部突然一個轉身,展現在艾西麵前的笑臉又恢複了從前的囂張不可一世:“本大爺餓了,去做飯吧!”

    “你……”艾西氣結。這小子竟然真的打算讓她伺候他?!

    “家裏隻有方便麵,你吃不?”

    “那種東西有吃的必要嗎?”

    “……你應該有種寄人籬下的自覺。”

    “本大爺從不寄人籬下,這叫下榻,知道不?”

    可惡……

    ……

    艾西在廚房裏把盤子碗摔得乒乓亂響,以此發泄心中的憤恨。

    “還沒好嗎?本大爺餓死了你能負責嗎?啊嗯?”

    忍,忍耐……

    “還要等多久啊我說?”

    忍耐……沉默是金……

    “喂,你……”

    “等不及就回家去吃!”

    “你竟然敢反抗本大爺?!”

    “懶得和你較勁……”……“好了,過來吃吧!”

    “你拿到客廳來!”

    “……”

    後來,艾西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看著一向以優雅著稱的跡部少爺淅瀝呼嚕地把一大碗泡麵吃得一滴不剩。

    她笑吟吟地問道:“怎麼樣?好吃麼?”

    他不屑地瞥她一眼,哼哼:“還行,熟了!”

    艾西嗔他一眼諷刺道:“你什麼時候說話都改‘哼哼’了?”然後拿著碗往廚房走,快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恰巧見他側頭望向窗外,眼底盡是笑意。艾西突然心情大好,回過頭時笑容不知不覺已爬上了眉梢。

    正在水池邊刷碗的時候,突然聽見腳步聲,回過頭時他已站到自己側後。而此刻跡部看著她的表情卻沒了笑意,神情有些凝重。“你都不問我為什麼突然來找你?”

    艾西心驀地一緊,想了想,說:“如果你想說的話不用問你就會告訴我,不想說的話怎麼問你都不會說。所以啊,我就等你想跟我說的那一天再說吧!”

    跡部微怔地看著她,突然綻放粲然一笑,那笑容足以令天空中的星子全然失色,“你總有天會知道的,即使本大爺不告訴你。”

    艾西看了他半晌,了然一笑。

    我會聽你說你想說的話,雖然我可能什麼都做不了。

    ……

    蘇伊回了自己公寓,蘭朵回了神奈川,於是當天晚上跡部就這樣“順理成章”地住在了艾西的公寓。在正式睡覺之前,又因為床位問題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如下。

    “本大爺去你房間睡了,記得明天早上給本大爺衝杯咖啡,不加糖。”

    “你睡我房間我睡哪兒?”

    “廢話,當然是沙發。”

    “不行!你是男人當然要睡沙發,況且那是我的房間!”

    “本大爺已經決定了,誰敢有意見?啊嗯?”

    於是,艾西就這樣忍足一肚子委屈,獨自一人蜷在沙發上過了一夜。

    ……

    清晨,東邊泛出了朝霞,卻絢爛無比,天地頓時因它們而生色。

    慢慢地,半邊天都密布了雲霞,如火一般燃燒著。一輪滾圓的紅日從升起,整個城市的黑暗頓時被驅散盡去。遠處鑲滿玻璃的建築群在朝陽中聳立著,反射著強烈的日光,顯得更加雄偉了。

    伸了個懶腰,伸手向床頭探去,卻撲了個空。朦朦朧朧地半睜開眼睛,發現頭頂是陌生的天花板,窗簾是陌生的顏色,這個比自己浴室還小的地方是哪裏?……哦,對了,這裏是學校的公寓……

    怪不得本大爺的腰好疼,這女人的床還真是硬!

    頭疼地看了一眼滿是褶皺的襯衫,跡部景吾邊整理著頭發邊往客廳走去,無意中向沙發掃了一眼,發現那女人正摟著枕頭睡得正香,而本應該蓋在身上的被子卻被踢到了地板上。

    跡部景吾鄙視地看她一眼後繼續向浴室走去,可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站在沙發旁邊,抬起一條腿碰了碰:“起床了懶豬,太陽曬屁股了!”

    沒反應。

    “本大爺在叫你起床你沒聽見嗎?啊嗯?”

    還是沒反應。

    “你這女人,本大爺……”櫻塚艾西突然動了動手指,濃密的睫毛在粉白的皮膚上形成彎月形的陰影。睫毛微微顫動著,“等一下,你別走……孩子……等一下……”

    跡部景吾皺起眉盯著她,神情古怪。似乎昨天他見到她的時候,她在夢裏說什麼孩子孩子的。沒再多想,他一把抽出她抱著的枕頭:“別睡了!再睡就傻了!”

    艾西猛地睜開眼睛,懷裏空了,抬起頭時竟發現那個男人正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居高臨下的望著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有你這麼叫人起床的嗎?你就不會溫柔一點啊?!”

    跡部冷笑一聲,把枕頭扔回給她,說:“本大爺足足叫了你三分鍾你才醒。”

    “才三分鍾而已!”

    “本大爺叫一分鍾都嫌長!”

    “你……”艾西氣結,指著他的鼻子顫抖著說不出話。她這輩子都沒這麼後悔過,幹什麼要收留這麼個二世祖啊?!

    他危險的眯起眼,眼眸裏浮上一層深意,突然俯下身來,輕笑著問道:“你在怕什麼?是不是怕夢話被人聽到?比如說什麼孩子的。”

    “孩……孩子?”艾西神情忽地一變,冷聲說:“這跟你沒有關係,是我的夢而已。”說著就要起身離開。跡部景吾看著她,正準備說話時卻聽到從大門處傳來鑰匙在鎖孔裏轉動的聲音。

    艾西驚愕地看著跡部:“是蘭朵回來了!怎麼辦?”

    跡部景吾不屑地冷哼:“什麼怎麼辦?本大爺一沒偷二沒搶,三沒做見不得人的事,還怕別人看?嗯?”

    艾西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迅速把沙發整理了一下,然後,身後便穿來櫻塚蘭朵驚訝中帶錯愕的聲音:“跡……跡部?你怎麼在這裏?”

    誰知跡部景吾一臉不以為然地坐在沙發上,目光淡淡,笑容淺淺,好似一切都理所當然。輪廓分明的臉龐沐浴在清晨明亮的陽光中,明亮得近乎璀璨。

    “你好。”

    蘭朵驚訝地邊看著他邊走到艾西身邊,小聲問:“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學校流行男女生合住嗎?”

    艾西苦笑道:“一時也說不清楚。你剛下車嗎?爸媽那邊怎麼樣了?提前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蘭朵臉上掠過一絲虛無縹緲的淡笑,而眼神卻有些難以言語的無奈:“還能怎麼樣,不同意唄。姐你別擔心了,我今天回來就是來收拾東西的,公司的事務所已經幫我找好了公寓給我,搬過去之後有什麼工作也方便。”

    艾西驚訝道:“你要搬出去?那學校呢?你不上課了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學的課隻要每星期出勤夠數、期末考試及格就有學分,幹嘛那麼講究每節課都出席?學校方麵事務所已經派人去交涉了。不光是我,相川千帆和梨江由奈也是這樣。”見艾西還是有些擔心,蘭朵若無其事地笑笑:“不用擔心了!我做事有分寸的,不會做讓自己吃虧的事。”

    “可爸媽並不同意你做這個,你這樣強行搬走,沒有監護人的簽字你能夠與公司立即簽約嗎?今後的路你有沒有想好,萬一這份工作根本不適合你你後悔了呢?到時候即使你回到學校,再上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了,你想過了嗎蘭朵?”

    蘭朵淡淡地笑著,眼神中帶有淡淡的堅韌和苦澀:“這些我當然想過,公司方麵也說會今年裏勸說父母簽字的。這是我的理想,如果我想實現它就必須走這一步。不然我該怎麼辦?靠一張大學畢業證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實現?況且等到大學畢業的時候我就已經過了最好的年紀了。而且,每年大學畢業的聲樂專業學生那麼多,沒有機會的話是很難出人頭地的。不管將來有什麼結果,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即使你們統統反對我也不會改變,姐,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所以我絕對不能聽別人的。姐姐你不也是一樣嗎?你不也是一樣的堅持自己的想法嗎?我知道你也是一樣堅強的,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學校,麵對什麼事你都不害怕自己能夠解決,所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也好,都反對我也好,我都希望你永遠站在我這邊。”

    跡部景吾突然拍起掌來,笑睨著蘭朵和艾西:“說的好,正合本大爺的想法。”他站起身,輕挑起眉,目光灼灼帶著種少年勃發的驕傲與自信,唇角隨著戲謔的尾音勾起個邪氣的弧度:“你就讓她走吧,千說萬說都是你不放心,你有什麼理由阻止她出去走自己的路?平時那麼靈光的腦袋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這麼喜歡感情用事?啊嗯?”

    艾西慍怒地瞪他,可他突然抬起手再她頭頂彈了一記,眼見這一幕的蘭朵抿嘴一笑,促狹地看著艾西:“姐,你就收起那份擔心吧,你看人家跡部都這樣說了。”

    艾西深深看了跡部一眼,他是能夠體會蘭朵的,因為他也是為自己奮鬥、爭取過的,所以才會鼓勵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做,對吧?這樣想著,艾西緩緩露出了一記粲然的微笑,眼裏有一種清澈的責備:“什麼時候想回來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等著你,蘭朵。”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真性情的人想法總會與眾不同。我們總以為人的生活會隨著某些人某些事而發生改變,不管在哪裏,碰到誰,與誰發生了什麼事,或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都能給心裏打下烙印。很多人離別後不需要再見,而有些人需要,這個需要會維持一生。

    失去緣分的人,即使同在一個城市也無法再見。有緣分維係的人,即使在地球兩端,也會延著手指糾纏的曲線找到彼此。

    我們都是如此相信緣分的人。

    ……

    …………

    蘭朵和由奈就這樣從宿舍裏搬了出去,不久後這件事傳遍了學校,大家都知道冰帝出現了兩個明日之星,原本是以為在一個學校生活著至少會偶爾見個麵的,可這下一來不知粉碎了多少少男的心。

    濱崎蘇伊抱著工具箱向三公寓走去。梨江由奈搬走後她就再也沒和她聯係過,雖然她很不喜歡由奈,可那個人突然一走卻又覺得一個人很寂寞。還好每天都忙著畫設計圖配布料,人一旦忙碌起來就會忘記很多事,例如由奈的離開,例如相川千帆。服裝設計專業的樂趣隻有動起腦筋和手來才會發揮得淋漓盡致,而擅長設計男裝的蘇伊此時最迫切需要的其實就是一個標準的模特。

    於是,當她想好一切說辭後就準備去找那個她認為最適合的人選,忍足侑士。

    三公寓,三樓,三零三號房。按下門鈴後等待有人應答。

    令蘇伊驚訝的是,那個詢問她的聲音竟然是個陌生的女子……

    “請問你找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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