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花事了

章節字數:6048  更新時間:08-03-02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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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24——花事了

    趁笑容在麵上就讓餘情懸在心上,世界大生命長不止與你分享。讓我感激你贈我空歡喜記得要忘記。

    ——王菲《花事了》

    艾西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開門,頭暈得快要昏倒,從臥室到門口的路足足走了差不多一分鍾。好不容易走到門口,人便往牆上一倒,無力地伸手開門。

    “怎麼開的這麼慢,你不知道本大爺……”

    跡部景吾惱怒地吼了過來,滿臉不耐和囂張。

    “是你……啊…對病人就不能溫柔點嗎……”艾西眯著眼,那張熟悉的臉有一個分裂成兩個,由兩個分裂成四個,忽然間天旋地轉……

    “感冒了還有心情吵架?啊嗯?”話音落下跡部發覺不對,這女人好像真的病得很嚴重,平時活力充沛的樣子哪去了?隻不過一晚上不見就搞成這樣也太說不過去了。“喂,你…”他質問的話還沒說完,隻見艾西朝他露出一絲氣若遊絲笑然後直直向前傾去。

    眼前一片漆黑,身子好燙像著了火,是不是除了水分之外,連靈魂也要蒸發幹淨了呢……

    跡部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還沒弄清楚紮,可觸摸到她身子的一瞬間便感覺到她身上的滾燙。他緊握著她的肩膀,帶著堅定的力量,讓迷蒙中的艾西莫名覺得安心,同時感覺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一定是我發燒產生錯覺了…他怎麼可能焦急我呢……”

    他攙著她回到臥室讓她平躺下來後蓋上被子,燦若星子的眼眸籠上一層不安和擔憂。“本大爺真會自討苦吃,放著好好的休息時間不去消遣,反倒來擔心她……”頭昏眼花的艾西半失去意識的艾西並不知道,此刻跡部的眼中除了無奈還有濃濃的關切,那種幾乎放下全部驕傲的感情,他或許也根本沒有察覺。“哼,本大爺好像自從認識她之後就經常反常。”

    見她一時還清醒不了,嘴唇和皮膚也都幹得厲害,床頭櫃上的杯子裏竟然連滴水都沒有,他不禁啞然失笑,索性脫下外衣去廚房燒開水。可通過實踐證明,那個按鍵複雜又繁瑣的熱水器他根本就不會用。開玩笑,他大爺在家的時候從來都是自己生病了受別人照顧,什麼時候照顧過別人,又什麼時候下過廚房燒過水?算了,到樓下買桶水純淨水好了。可是……聽說病人應該是喝溫水的……

    “喂,醒醒。”他走到床邊推她的臉,滾燙滾燙的,體溫毫無阻隔地從他的手指傳進血液,心突然一窒。

    “嗯……”艾西迷迷糊糊地應聲,半眯著眼睛,可是稍微動一下頭就疼得厲害。

    “你家廚房的熱水器怎麼樣?”跡部收起全部不安用居高臨下的聲音問道,可略帶顫抖的尾音還是沒有任何保留地透露了他此刻的擔憂。

    最後還是在艾西的“教導”下燒好了熱水。讓她喝了水之後跡部便走去露台開窗戶,而露台的地麵上,觸目驚心的滿地煙頭煙蒂,讓他的心大力幾跳,許久才恢複平靜,可臉色依舊煞白。煙,她竟然抽煙?還一個人抽了這麼多?!本大爺真是吃錯藥了才來管她!難道是一個人坐在露台抽了一整夜的煙才會感冒?!

    心中的猜疑惱怒越積越多,他隻覺渾身的血液都狂湧向大腦,幾大步走向房間,衝著床上昏睡的櫻種艾西大吼:“你這個大白癡!不要命了是嗎?本大爺才懶得管你這種人,自生自滅去算了!”

    床上的人皺眉哼哼了幾聲,咬了咬嘴唇,臉色蒼白中泛著病態的潮紅,她似乎在做夢,一個噩夢,額上滲出細密的冷汗。唇似乎開了又合,片刻後沒了聲音,再度陷入深眠。

    跡部皺著眉瞪她半晌,發現自己根本是在對牛彈琴,忽覺得好笑至極,冷笑兩聲,眉頭慢慢舒展。

    ……

    跡部景吾發誓,他大爺這輩子都不會再進藥店。

    那種幾百種藥混合在一起在味道讓人惡心頭痛,進去之後還不知道要買哪種,隻能聽店員一種種地介紹,最後聽得實在心煩,索性就挑貴的賣,買高價貨總會管用吧?反正那女人皮糙肉厚的吃點藥也死不了。她再這樣病幾天,他非丟了半條命不可。看她以前精力無限地和他吵架時的歡騰樣兒,再看現在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他還真覺得不習慣。

    但是,本大爺可絕對不是因為關心她才給她買藥,這隻不過是富人對貧民的施舍!

    ……

    入夏後的第一場雨姍姍來遲,蒙蒙細雨,細雨蒙蒙,雨花在校園裏的石子路上綻放,千絲萬縷的銀線在天地間不停地交織,斜飄而下,紛紛揚揚。

    “冰帝的雨景還真是不一般啊,下次一定要帶個相機出來,拍下來給艾西和蘇伊畫畫也好啊!”仁王雅治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走在雨中,雨水在傘頂飛濺,之後化成一朵朵小巧的水花,校園裏到處霧蒙蒙一色。“不知道艾西現在怎麼樣了。”他狡獪腳步向艾西的公寓走去。

    工商管理係教學樓,大樓的一側是片茂密的榕樹林,平時就很少有人進那裏去,更何況是個陰雨天,可他偏偏在林子裏看到一個晃動的黑色身影,不禁慢下了腳步,仔細觀察片刻後確定那確實是個人,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個女的,而且背影似乎還有點熟悉。

    他收攏雨傘輕輕向裏麵走去,並使自己盡量不發出過大的聲響。

    然後。

    在林子的裏麵,他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子,一手撐在樹上,低著頭,身子顫抖,另一隻手捂著嘴,長長的卷發濡濕,周身籠罩著一層淒寒。他忍不住加快腳步走近,就在他快要靠近她的時候,女子撐著大樹的手摸底落下,身子下滑蹲在地上,整個人劇烈顫抖與狂風中的落葉,不住地幹嘔,間或痛苦地輕喘。他在這一刻看出了她是誰,然後毫不猶豫地跑過去。

    “由奈!”他扶著她的肩膀讓她支撐著自己站穩,同時撐起了雨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淋雨?你生病了?”

    梨江由奈緩慢地抬起頭,臉色駭人的慘白,見是他,慢慢地露出一絲虛弱的微笑。倔強卻孤單的眼神,往日的光芒和張揚全部消失不見,留下的之後他從沒在她身上見到過的痛苦和憔悴。她正欲開口說話,身子猛地一個激靈,掙開他急急撲到樹旁嘔吐起來。

    仁王忽地怔住,眯起眼,眸中一絲疑惑一閃即逝,他走過去順著她的背,見由奈狀況好了些才小心試探道:“你怎麼了?你……”

    “我懷孕了。”她背脊繃緊,別過頭不讓他看見她的臉,聲音顫抖,帶著不安、痛苦和隱忍,仿佛瀕臨絕境,失去了全部的安全感。他心底一驚,沒有說話。她的聲音幽幽傳來,聽上去一絲力氣也無:“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說事情的全部,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

    仁王雅治忽地一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跟我說這個!你想我會到處跟人說?說,誰的孩子。”

    “對不起我不能說。”

    他輕笑道:“你在保護他?”

    由奈慢慢轉過頭看他,眸子閃爍,帶著一絲諷刺一絲心酸,幾分怨恨幾分堅定:“不是,我絕對不會保護一個負了我青春的男人,我是在保護我自己。”

    仁王莞爾。如果這減事傳到每體耳朵裏,梨江由奈的前途就毀了,這點他還是知道的。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冰冷和寒意,歎道:“我勸你快點做掉吧。”

    由奈的心驀地一涼,“你們男人都能幹脆地說這麼殘忍的話,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的,可是我不甘心,也不忍心,畢竟這是我的孩子,也許這輩子也就能有這麼一個,也說不定……”她的聲音逐漸消了下去,喉嚨沙啞,眼眶中滾著倔強的淚,“如果我不選擇走這條路的話我就會把他生下來……”

    仁王別過頭去不忍再去看她的臉,那張往日裏光輝四射的麵容像朵枯萎的花般仰在那裏,眼角依舊幹澀,她似乎是不願在他麵前落下淚來。他摟緊她的肩膀,這就是他唯一能給的安慰。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袖子,仿佛那是一救命的一根稻草。

    “謝謝你,很慶幸還能再見到你。我走了。”她放開他準備離開。“等一下,你準備馬上就去嗎?就你一個人?”

    “不然呢?”她背對著他站著,雨中纖瘦的背影看著讓人心疼。

    做為了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仁王無法再看下去,無法看著這樣的梨江由奈不管。他狠下心,就算這是樁費力不討好的閑事他也要管,就算這是淌渾水他也要淌。

    “再等幾天,我認識一個婦產科的醫生,是我舅舅家的堂姐,她會幫你保密的,一有消息我馬上通知你。”

    他的聲音堅定,撞進她的耳朵,留下陣陣回響。她的心仿佛被拋出了身體,一時找不到方向,想回頭看他,卻立住一動不動,眼淚似乎已經奪眶而出,她不願承認,她寧願那是雨水。

    ……

    …………

    VBS電視台著名的綜藝節目“Stars’coming!”在這一周邀請了艾星實力派新人櫻塚蘭朵在節目中演唱比賽時的成名曲《Tears》,當問到她今後發展與由奈、千帆兩個戰友加競爭對手的關係時,蘭朵回答得從容沒有半點猶豫,她接下來會繼續留在歌壇發展,走的路線依舊是空靈中帶有喜悅或憂傷,就仿佛是從內心抒發出的情感一樣。“……跟由奈她們也會經常聯係,我們三個不但同年出生,還一起經曆過那麼多場比賽,自然感情很好,而且我跟由奈同在一所大學,雖然以前在學校不經常碰麵,不過我們私底下感情都非常要好……”

    梨江由奈冷笑一聲,“啪”地關掉電視,化妝間裏的安妮帶著絲莞爾看向她,說:“怎麼了?”

    由奈依舊笑得孤傲,瞳孔裏帶著絲輕蔑:“明眼人大概都知道她在說謊,拿觀眾當傻瓜呢。”安妮表情一冷:“這句話你就算在我麵前也不應該說。下星期上這個節目的嘉賓就是你,難保主持人不問你類似的問題。”

    由奈微笑道:“問就問好了,我也會回答的很好。”她跟櫻塚蘭朵,或許本不應該有交集,她很了解蘭朵,同樣蘭朵也非常了解她,因為他們是非常相似的人,同樣的自信和堅韌,麵對目標不曾動搖不曾放棄。但她比蘭朵要努力,她所背負的東西是櫻塚蘭朵根本不曾經曆過的,她也絕對想象不到。她絕對不會輸給她。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冥冥中產生無數排斥對方的因子。如果不是走上了同一條路,也許她們一輩子都不能見麵互相打招呼。

    安妮擔憂地望她一眼,“時候差不多了,蘭朵的節目也快錄完了,由奈你也準備一下吧,呆會兒公司化妝師會過來幫你做下一個封麵照的造型。”說著安妮站起身準備出門,臨走前她說:“你沒必要把自己時刻繃得這麼緊,你跟蘭朵走的路不一樣,以前不一樣,將來也不一樣。她也許會一直留在歌壇發展,而你不一定。不過也是時候為你們尋找專署的助手和化妝師了!”

    “這話什麼意思?安妮姐!”可此時安妮已經離開,由奈愣愣地坐在那裏,反複揣摩她的話,莫名地從安妮的話語中感覺到一種溫暖,就連她看著自己的眼神也似乎和對別人不同,是她的錯覺嗎?任何感受她都可以把她當成錯覺,愛情也好,愁恨也好,惟獨關心和溫暖,她想牢牢地把它抓住。

    蘭朵從錄影棚回來的時候,化妝師和造型師在跟由奈商討即將拍攝的雜誌封麵,安妮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由奈身上,淡淡一瞬後便看向蘭朵,緊接著有人過來幫蘭朵卸妝。由奈朝蘭朵燦爛一笑,道:“錄影結束了,辛苦你了,下星期我的上節目之前還請你多指教呢!”

    蘭朵一愣,驀地笑道:“哪裏,你太謙虛了由奈小姐,今天的彩妝很適合你。”

    由奈嫣然一笑,繼續與身邊的化妝師討論起來。蘭朵淡淡瞥她一眼,眼眸冰冷。安妮忽然問她,剛剛在節目中她唱歌的聲音有些嘶啞,她笑說或許是最近練習過度,於是安妮建議她盡快去看醫生,嗓子對她來說可是最重要的,有問題必須盡快看,蘭朵笑著說已經想到了,並且想趁明天的空檔去醫院,有個很可靠的圈外朋友會和她一起去,讓安妮放心,她不會有問題並且會照顧好自己。

    這時,坐在化妝間另一側的由奈突然發生異常,開始不住地幹嘔,她竭力地控製著,為了掩飾幹嘔於是開始大力地咳嗽,旁邊的化妝師和造型師瞠目結舌地對視,發現事情似乎不妙於是求助地望向安妮。安妮突然不顧一切地衝過去,輕輕地順著她的背,緊張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還是腸胃不舒服?”

    由奈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勉強笑著答道:“我沒事,最近在減肥一直沒吃飯,所以胃覺得疼罷了。”安妮呼了口氣,心也終於安了下來,囑咐說:“你已經不需要減肥了,把自己餓出病了不但受苦還會讓我們大家擔心。”

    由奈皺皺鼻子,笑意裏就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味道,一閃而逝:“我知道了!謝謝安妮姐。”安妮終於寬心一笑。

    由奈終於肯定了,她在安妮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類似於母性的溫暖。她認為,也許是因為自己缺少這種溫暖,所以才會加倍珍惜別人對自己的關心吧,仁王也好,安妮也好,都是這樣。這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號碼對應的名字是仁王雅治。

    蘭朵看著由奈走出化妝間接電話,表情微妙而複雜。減肥,胃痛?真的是這樣嗎?安妮對待她的態度,好的也太明顯了吧。事情或許並不像表麵上看的這麼簡單。

    出道到現在,三個從競賽中走出的女子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將來的風格,蘭朵的包裝風格跟她的歌聲一樣,走空靈與閃亮的路線,新的單曲已經在籌備中;千帆雖然歌唱不及蘭朵,可容貌和嗓音清純甜美,同樣在歌壇發展,發行單曲的日期預計跟蘭朵非常接近,而這兩個人選在暑期發行單曲,標誌著激烈競爭終於浮出了水麵;而由奈,是唯一一個打算在演繹界發展的人,目前安妮似乎已經在尋找適合她出演的電視劇。

    窗外有成群的鴿子飛過,它們或許是有方向的,並且前方有個家在等著它們,還有愛惜它們的、慈愛的主人。也許,它們什麼都沒有,隻是會飛。也許也沒有方向,隻是要飛。也許也沒有目的,隻是能飛。而已。

    而她們,又有什麼呢?隻有前進,義無返顧地,不怕任何阻撓地,所有人都是對手,隻有自己的才是戰友。這一點她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

    直到當天的晚上艾西的燒才退去,跡部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跡部時似乎是一下子不敢相信,不相信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恍惚記得自己曾爬起來給他開門,然後迷糊著教他怎樣使用熱水器燒水,之後還吃了藥喝了水,真的都是他?心中一暖,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你……一直在這裏陪我?”

    跡部景吾輕聲一笑,眸子裏少了些桀驁不屑,多了幾分柔軟:“不然你認為呢?如果不是本大爺,你早就客死異鄉了,趕快感謝本大爺的照顧吧,啊嗯?”

    原以為她會不屑一顧並且跟他頂嘴的,可艾西的目光卻更加的柔和,根本不似那個一貫淡漠的她,微笑著說:“謝謝。你吃飯了嗎?”

    他苦笑,自己餓了不直說,拐彎抹角,“本大爺剛才叫了壽司。”

    艾西一聽雙眼頓然一亮:“送到了嗎?”

    他沒好氣地瞥她一眼:“到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我有點餓。”

    ……

    夜色如水,雨後的空氣清新中帶著泥土的芳香。艾西自從起來就沒主動和他說幾句話,她雖然發燒但是卻沒有失憶,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仍舊記憶猶新,她從跡部家別墅瘋狂地跑出來之後發生的事她一點也不知道,但是看他今天陪自己一整天應該也沒發生什麼吧,他帶自己去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嗎?或許吧。現在的她也已經不想再追究這些,即便問了他也不會坦白告訴她。

    吃完了壽司之後,艾西嚷嚷著要洗澡,跡部橫眉冷對地告訴她剛剛退燒還不能洗澡,誰也不能保證她會不會再燒起來,於是推著她進臥室後自己也準備回家。艾西心中一急,突然間很不想讓他就這樣離開,有很多話她還沒說,很多問題還沒問,而且……而且……反正他現在不能走就是了,於是不依不饒地讓道:“我發燒燒了這麼久出了這麼多汗,不洗幹淨的話怎麼睡覺啊!”

    跡部明顯對她的理由不屑一顧:“別說的那麼誇張,好像你以前很幹淨似的!”

    “我很髒?多髒也比你幹淨好不好?我聽說你們經常打網球的男生經常是一星期才換一次運動衫而且球鞋半個月才刷一次,還不天天洗澡!”

    跡部氣結:“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

    “我沒有!”

    “你有!”

    “我沒有!我要洗澡!”

    “你有!不準洗!”

    “我……”她突然不出聲了,更恢複的一點力氣很快就耗沒了,睜著眼睛瞪他,像瞪一個千古仇人。跡部剜她一眼,實在沒轍隻好答應。得逞後的艾西傲然一笑,眼神恢複了一貫的漠然,道:“我進去了,你不準偷窺。”

    跡部沒有理會她,轉身把自己甩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手指掃過發梢,室內溫暖的燈光在纖長手指的張合間穿透,白色襯衣上也隨即印上了淡金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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