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056 更新時間:18-09-24 21:35
暴雨還在繼續,宮琦良感覺人應該已經走了,便試著想從坑裏爬出來。
但稍稍一動,他便感到鑽心的疼。剛才從馬背上摔下來時,他的手肘便被摔折了,如今,他的腳似乎也崴了。
雨滴打在他的身上,他很想逃走,然而此時他的手腳都受了傷,怎麼也不可能爬出去。他感覺那雨似乎越來越涼,眼前的一切也漸漸變得模糊,身子變得沉重,隨後,他便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當他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屋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香火味,正對著的牆壁上,掛著一副“禪”字。
他受傷的手和腳都已經被布包好了,身上的衣物也都是新的。
這裏是寺廟嗎?他心想。
此時,一個年輕的小和尚開門而入,看見宮琦良,便又走了出去,帶回來了一個年輕的和尚。
那和尚生的慈眉善目,但眉宇間又帶了幾分剛硬之氣,模樣甚是英俊。
“施主,你終於醒了。”和尚說。
“師傅,是你救的我嗎?我現在是在你的寺裏嗎?”宮琦良問。
那和尚便說是他救的他。
“我今天清晨出去砍柴的時候,看見你倒在灌木叢中,昏過去了,便將你救出,帶到了這兒來。”
他又說這寺院不是他的,自己是這寺院住持的大弟子。
宮琦良便朝他道謝,和尚又問他叫什麼,宮琦良便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他也從和尚口中得知,他叫靈修,這寺廟則叫東佛寺。
“請問師傅,你們這兒離京城遠嗎?”宮琦良問。
“不算太遠,徒步前往,兩個時辰便可到達京城。”靈修道。
兩個時辰?宮琦良意識到繼續待在這裏肯定很快便會被公孫明日找到。他便想要下床離開這裏,卻被靈修攔住了。
“施主,你這是要做什麼?你傷還未痊愈,還是不要輕易走動的好。”靈修說。
宮琦良剛想跟他解釋原因,那小和尚便又回來了。
“師兄,不好了,官府的人好像來了。”
“官府的人?他們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師傅正在靜修,這個時候不能被打擾啊。”
宮琦良猜測來的人可能便是公孫明日的人,或許公孫明日本人也來了。
他便抓著靈修的袖子,問他這寺院裏可有藏身之所。
“師傅,那些人是來抓我的,師傅,我求求你,救我一命吧。”
“抓你?可是他們是官府的人,為什麼要抓你,難道你犯了什麼罪不成?”靈修問道,宮琦良此時也無法解釋,他隻能不斷懇求他,讓他相信自己。
“大師兄,怎麼辦啊?他們好像進來了。”小和尚焦急地道。
靈修猶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相信宮琦良。他便扶著他,帶著他到了後廚的地窖裏,用幹草掩埋住入口,又將幹柴火全部放在上麵。
“宮琦良施主,等他們走了我再來叫你。”
“謝謝師傅。”
宮琦良躲在地窖中,聽著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不時還有男人罵人的聲音。
無數腳步聲從上方傳來,宮琦良在心裏祈禱著,千萬不能被他們發現。
終於,腳步聲漸漸消失了,宮琦良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在寺院外麵,情況卻不容樂觀。宮琦良猜的沒錯,那些官兵打扮的人,正是公孫明日的手下。他們得知宮琦良就在附近消失的,便四處尋找,找到了這處寺廟。
“大人,四處都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蹤跡。”
那為首的男人聽後,懷疑的看了靈修一眼。
“和尚,你老實告訴我,你這廟裏到底有沒有藏人?”
“施主,貧僧已經說過了,寒寺絕不會窩藏任何奸惡之人。還請施主明鑒。”靈修道。
那男人聽後捏了捏胡子,似乎還是覺得有鬼。
正在這時,另一個官兵忽然來了,手裏拿著一條抹額,正是宮琦良的抹額。
“大人,這是在後院的衣堆裏找到的,還找到了一些帶血的衣服。”
那男人聽後,氣的當即便踹了靈修一腳,拿劍指著他的胸口。
“臭和尚,還敢撒謊,老老實實交代,人到底在那裏!”
靈修還是不肯說,那男人便叫人將那小和尚抓了起來,拿他的命要挾他。
“你要是不肯說,這小和尚的命可就沒了。”
“師兄!”小和尚害怕的叫著,靈修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放開他們!”宮琦良忽然從後廚出現,手裏拿著一把小刀。
“人果然在這兒。”那男人喜道,便叫人上前抓住宮琦良。
“都別過來!”宮琦良說,將那把小刀抵住自己的喉嚨。眾人一下子便不敢輕舉妄動了。
“我知道你們來這兒是想抓我回去,我會老老實實跟你們走,但我要你們答應我,不可以傷害這寺院裏的人。”宮琦良道,拿著小刀的手不住的顫抖著。
男人連忙答應了他,讓人快將小和尚放了。
“現在你們都給我退出這寺院。”
男人見宮琦良一隻手和一隻腳都受了傷,料想他也跑不了。便讓手下都退到了寺院門外。
靈修見眾人都到了門外麵,便走上來攙扶宮琦良。
“實在抱歉,宮施主,沒能掩護好你,還要你親自出來替我們解圍。”靈修充滿歉意地道。
宮琦良知道自己現在就算想逃,也會連累這整個寺院。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得了的。
“師傅,這不怪你,是他們太厲害了。”宮琦良說,眼角流下了一滴淚。
“宮施主,你跟他們走了,他們會拿你怎樣?”靈修問。
宮琦良的臉上露出了苦笑,自己會被怎麼樣呢?估計又要被公孫明日拿鞭子抽的遍體鱗傷了吧,也或許,還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
宮琦良想起自己的命運,便覺得可悲。
“他們不會殺了我的,他們抓我回去,是因為有一個人想要見我。師傅,我先告辭了。謝謝你。”宮琦良朝他微微低頭,隨後便走向了門外,跟隨眾人下了山。
靈修看著宮琦良漸漸遠去,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宮琦良坐上了馬車,跟著眾人回到了京城。
他本以為自己又會回到公孫王府,但是下了馬車時,他發現眼前的景色都變了一個樣。
他正站在一座宏偉的宮殿前,那宮殿門口,高懸著“道洽大同”的金色牌匾。
而身後,則是空闊的廣場,還有數之不盡的宮殿。
“公子,您可來了。奴才汪全富,是皇上親自安排來伺候公子您的。”站在旁邊的太監道。
皇上?宮琦良納悶了。自己被送到這兒來難道是皇上的旨意?可是皇上為什麼會知道自己?
他跟著他進入了殿內。
殿內金碧輝煌,屋子中央的金色香爐正冒著縷縷白煙,最裏麵是一張白綢高掛的大床。
“公子,您就在這兒好生歇著吧,有什麼事叫奴才便行。”那太監說罷打算離開。
“那個。。。。。。。請問皇上在哪裏呢?”宮琦良問。
“皇上才剛剛登基,政務繁忙,得晚些時候才能來看公子了。”汪全富說。又問宮琦良還有別的什麼問題。
宮琦良還不習慣被人如此恭敬的對待,一時半會也不敢問問題了。汪全富隨後便離開了。
他一個人站在殿中央,抬頭看著那高不可及的金色屋頂,覺得自己渺小極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汪全富又給宮琦良帶來了一個叫彩月的侍女。
“公子,以後奴才不在的時候,便由她來伺候你了。你盡管吩咐她便是。”
“奴婢彩月,拜見公子。”
那彩月生的小家碧玉,溫柔靦腆,單從外貌上看一點也不像是個做侍女的。
那之後,宮琦良在宮裏的大多數時光,便都是由彩月陪著他了。彩月雖是他的侍女,但宮琦良不習慣被人伺候,因此不論什麼都還是自己來。彩月在他身邊,便成了一個陪他說話的人。
宮琦良也終於知道,原來如今的皇帝已經換人了,不僅皇帝換了,整個朝廷都已經換了。而如今這個國家新的帝王,便是公孫明日。
宮琦良初時聽彩月這麼說,自然是十分震驚的。他想起之前那段時日,公孫明日的狀態,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會是那樣。
公孫明日連帝位都能得到,難怪自己無法從他身邊逃走。他想到這兒,便又覺得實在可笑。
隻是他不明白,既然公孫明日想要自己,為何自己已經來宮中這麼久了,他卻一直沒有現身?
他問彩月,彩月也隻說不知。
“皇上他似乎一直很忙,連皇後娘娘那裏都從未去過,每天都在前朝處理政事。”彩月說。
“皇後娘娘?是以前攻公孫府裏的大夫人嗎?”宮琦良問。
“是的,公子。”彩月說。
宮琦良細細想來,覺得也該是如此。既然公孫明日都做了皇帝了,雖然荷月公主從未得寵,但按照規矩,她也是該成為皇後。
關於公孫明日的事情,宮琦良能夠從彩月口中得知的,也隻有這麼一點了。他有時候問汪全富,但汪全富告訴他的也跟彩月說的大致一樣。
“前朝政事,奴才不敢議論,一切還是等皇上來了,親自告訴公子吧。”汪全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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