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17 更新時間:18-10-07 12:00
程鋒點了點頭說:“沒錯,但凶手第一次拿捏不準石佛是不是在夢遊,所以沒敢當晚動手。直到第二次看到才確定,所以才敢毫無顧忌的當著他的麵殺了吳軍?”
“既然是這樣,凶手為什麼不連他一起殺了?”周城健說。
“如果連石佛也殺了,凶手還能嫁禍給誰?知道真相的不就幾個人而已。”程鋒用餘光掃向陳小希。
“真相?什麼真相?”周城健很疑惑。
陳小希望著茶幾上的水杯,眼神閃爍。
程鋒索性正眼看著陳小希,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於是所有人都看向了陳小希。
陳小希像是要伸手去拿水杯,手還沒伸出去就緊張的握拳。
“你真的喝酒喝到斷片了嗎?”程鋒問陳小希。
一會兒,陳小希終於抬起頭,眼裏充滿淚水的說:“沒有,我是裝作不記得。”
程鋒說:“那你現在老實回答,你曾經單獨留下房雷,是不是為了向他要鑰匙?”
陳小希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說:“我隻是出於好奇想去儲屍間看看,但是我沒殺人,我去的時候,房雷已經死了。”
程鋒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陳小希說:“我承認我當時被嚇到了,一心隻想離開那裏。”
程鋒說:“於是你回到寢室,你想充耳不聞窗外事,但是一想起房雷的死,還是沒能忍住哭出聲,吵醒了江慧,而後你又突然想到房雷的鑰匙還在你那,於是假裝拉肚子去解剖室,趁機把鑰匙插回了門裏,徹底撇清自己的嫌疑,是不是?”
陳小希猛的點頭。
“怪不得我總覺得那鑰匙有些不對勁。”石佛恍然大悟。
這麼一說,在場的人大概都明白了一些。
小古接過話來,質疑陳小希:“你說你去的時候,房雷已經死了。但鑰匙在你那,房雷怎麼進得去?”
“我不知道。”陳小希搖了搖頭。
小古冷笑一聲說:“我們一開始懷疑馬校長,是因為他有鑰匙,但從現實情況來看,他根本不可能是凶手,所以說除了你不可能有人在房雷之前進去。”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陳小希急了。
程鋒一邊弄手機,一邊聽,聽到陳小希都急得要跺腳了,忽然笑了起來:“別急別急,凶手本來就不是你,你急什麼。”
所有人都愣住,包括小古。
“如果她不是凶手,誰能在房雷之前進解剖室?”小古說。
“我們一直陷入了誤區,把兩把鑰匙當成了固定模式。這麼說你明白嗎?”程鋒說。
“你是說還有第三把鑰匙?”小古說。
“不可能,學校隻有我和馬校長有鑰匙。”周城健說。
“學校是隻有你和馬校長有鑰匙,但一定就各自一把嗎?難道從不擔心鑰匙遺失,去多配幾把?”程鋒說。
“你是說馬校長配過鑰匙,被凶手拿走了?”周城健說。
“為什麼是馬校長,難道不可以是你嗎?”程鋒微笑。
“我從沒有配過鑰匙。”周城健一臉無辜。
“你再說一遍?”程鋒把臉湊近周城健麵前。
“我沒……配過鑰匙。”周城健有些不自然。
“你的演技不錯,我都差點當真了。”程鋒坐正身體。
“我沒演,我真的沒配過鑰匙。”周城健調整了情緒。
“你別緊張,我是說你在徐村的演技不錯。”程鋒說。
“哦,那是我想讓學生們不胡思亂想。”周城健也笑了。
“說實話,你是演得真像,和我昨天看到的艾滋病患者發病時候的一模一樣,還和你一樣瘦得像副骷髏架。”程鋒說。
周城健的笑臉立刻凝固,但轉瞬即逝,微笑著背靠在沙發上,淡然地說:“是嗎?”
程鋒又看了看手機,然後對陳小希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母親還活著,我說得是,你生母。”
“什麼?”陳小希不敢相信。
程鋒說:“昨天我們去了南江找你父親了解你的事情,後來你父親還帶我們去看了你生母。”
“她……她真的還活著?”陳小希激動不已。
“真的,所以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接下來的談話會觸及你生母的一些過往事情,我們也是為了破案。”程鋒說。
陳小希點了點頭。
“好吧。”程鋒忽然看著周城健,說:“小希的父親和我一樣是名刑警,他告訴我,十年前的一個晚上他在南江市的貧民區抓一名女逃犯,那個逃犯是站街女,當時正在和她的顧客交易,因為他一心抓逃犯,忽略了那個顧客,讓他跑了。但是那個顧客可能不知道,女逃犯是個愛滋病患者。”
周城健不說話。
程鋒站了起來,走到一張相框前,看著裏麵的照片說:“我在想一個問題,十年前你那麼壯,現在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營養不好,消化不良,工作壓力大,很多原因都能讓人瘦下來。”周城健說。
“那你的臥室為什麼隻有一個枕頭?”程鋒說。
“距離產生美,我和妻子分房睡。”周城健說。
“產生再大的美,至少這十年你無福消受。”程鋒走了回來。
周城健冷冷的靠在沙發上,默不作聲。
程鋒說:“其實一開始我也懷疑過你。”
周城健說:“為什麼?”
程鋒:“因為你也有殺人動機。”
周城健說:“什麼動機?”
程鋒說:“馬校長栽培你,一定是希望你接他的班,但他一當就是幾十年,你等的不耐煩,想利用殺人方式驚動上層,把他踢下校長的位置。”
周城健說:“聽上去有點道理。”
程鋒說:“可後來我又不這麼想了。”
周城健說:“為什麼?”
程鋒說:“因為直覺告訴我,你對馬校長是從心底尊重。”
周城健說:“那你是從什麼時候,又開始懷疑我的?”
程鋒歎了口氣說:“線索一直都在,隻是被我忽略了。其實仔細想想,你堂堂一個解剖係主任,在徐村的時候怎麼會幼稚到用那種方式去安撫學生?直到昨天看到小希生母發病,我才又開始懷疑你。無巧不成書,小希的生母被抓是十年前的事,你又剛好十年前去南江市培訓過,又是從那之後身體開始消瘦,所以我把整件事情重新聯係起來,發現你有重大嫌疑。但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你必須是一個艾滋病患者。”
周城健的臉開始抖動。
程鋒說:“我本來直接想帶你去抽撿,以證實我的想法,但現在來看完全沒必要那麼麻煩了。”
程鋒忽然拿起手機,翻開短信,展現在周城健麵前。
那是他和陳文福的一段短信內容。
[程鋒:十年了,如果再讓你看到楊細鳳當年的那個顧客,你能不能認得出來?]
[陳文福:當然認得出,這是一個合格刑警的基本能力。]
[程鋒:發過去一張周城健去南江培訓的彩信圖片。]
[陳文福:最後一排,左邊數過來第三個。]
[程鋒:你確定?]
[陳文福:無疑。]
周城健看了,眼角都在抽動。
程鋒說:“我隻是發了一張圖片給他,沒任何提示,而他直接就從圖片裏指出了你,而且確定無疑,也就是說,十年前小希生母被抓得那晚,你就是她的那個顧客,從那一晚開始,你也是一個艾滋病患者。”
華淑琴在抹眼淚,周城健看著妻子,想安慰,卻連手也不敢伸過去,痛苦的長吟一聲,又苦笑地說:“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犯錯,沒想到報應來得那麼快那麼狠。早知道那樣,倒貼我錢我也不會跟她走進那烏七麻黑的巷子。”
周城健終於承認,慢慢地說:“我在南江市電視台看到一則通告以後,害怕說得就是自己,於是取了自己的血液標本偷偷拿去培訓中心檢測試檢測,發現自己真的被傳染了。”
程鋒忽然問華淑琴:“我相信他這十年都不敢碰你,你一點也沒懷疑過嗎?”
華淑琴拭掉眼淚,悲傷地說:“他向我坦白了所有,他也向我提出過離婚,可是我沒答應。”
程鋒唏噓不已地說:“守寡和守活寡是有本質區別的,這十年來,你一定應該很辛苦吧。”
說得很委婉,但是大家都能聽明白意思。
華淑琴喃喃語來:“也許這就是愛的代價吧。”
“那你呢?”程鋒又望向周城健,質疑:“她能扛住,你為什麼扛不住,要跑去找女屍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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