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987 更新時間：18-10-07 12:46
莫院長搖了搖頭。
韋一凡：“我也不信，可老虎對我說那晚不僅看過蕭揚，還看到蕭揚背後有一個女鬼。正是因為看到那女鬼他才被嚇得去醫院治病。”
莫院長：“女鬼？”
韋一凡笑了笑：“當然不是女鬼，從老虎看到相片裏的黃麗所表現出的害怕之情，我就知道他看到的所謂女鬼是黃麗。”
莫院長一頭霧水：“你是說蕭揚夢遊時，黃麗一直跟在他後麵？”
韋一凡：“不錯。”
莫院長：“那麼是誰接了張思同的電話？”
韋一凡：“你啊。”
莫院長的臉瞬間鐵青的像是披了層陰霜。
整個辦公室也瞬間死寂，韋一凡和莫院長忽然變得像對戰的角鬥士一樣凝視對方，空氣裏充滿了強烈的不安，焦慮。
靜了片刻，韋一凡淡淡地說：“這個時候還憋著一張嚴肅的臉實在不是件嚴肅的事。”
莫院長：“你在開玩笑嗎？”
韋一凡笑著搖了搖頭：“我剛剛跟你說過，蕭揚死後我去了黃麗的老家，本來是去通知黃麗的母親來善後，哪想到會在那裏發現這樣一件物品。”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隻年代久遠，掉了漆的金黃色懷表。
莫院長臉色大變。
韋一凡把懷表翻開，蓋子內側是一張發黃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年輕。他把懷表遞給莫院長看，莫院長看到裏麵的照片連手都開始顫抖。
韋一凡：“陌生人不可能那天夜裏跑去蕭揚家接電話，能夠在那天那晚出現在蕭揚家接電話的人一定和黃麗或者蕭揚有某種聯係，而這個懷表這張照片就是能夠把你和他們串聯的東西。”
莫院長低下頭，又鎮定的抬起：“我還是不懂你的意思。”
韋一凡：“難道你不承認照片裏的這個人是你？難道你不承認你就是黃麗的父親？”
莫院長：“我承認，可這又能證明什麼？”
韋一凡：“蕭揚和黃麗結婚不到兩年，除去平日的消費，憑他們的工資不可能存到那麼多錢買房，買房的那筆錢應該是你給黃麗的，也就是說在買房之前黃麗已經知道你是他的父親。”
莫院長：“如果她早知道我是她的父親，為什麼不告訴蕭揚？”
韋一凡：“畢竟血濃於水，她知道你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一旦被公開會身敗名裂，就替你保守了這個秘密，所以在某些方麵來說，她和她母親比你無私。”
莫院長不作聲。
韋一凡：“你想了解自己的女婿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於是從黃麗那裏拿到了蕭揚的QQ號，用了一個叫七月的網名和蕭揚聊天，後來你還通過網聊對他灌輸世上有鬼的概念，對不對？”
莫院長不承認也不否認。
韋一凡：“我和蕭揚來這調查徐林時，你就開始關心這件事，身為精神健康方麵的專家，你當然輕易看出黃麗被催眠了。我也相信你一定通過什麼方法得知了蕭揚和謝雨珊的陰謀，然後告訴黃麗，她得知蕭揚和謝雨珊有一腿還要合謀害自己，當然想要報複，所以你就幫她策劃，蕭揚想用催眠的方法讓她成為瘋子，你當然也要用催眠的方法讓蕭揚成為瘋子，對嗎？”
莫院長眼神越來越陰冷。
韋一凡：“我相信黃麗中途應該想過要放棄報複，從她看到蕭揚夢遊還是忍不住要跟著這一點，就足以證明她蠻善良，所以我想一定是你不善罷甘休，唆使她繼續報複。”
莫院長：“要將一個人催眠致瘋需要過程，你好像忘記了我是有家室有工作的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時間去對蕭揚進行催眠？”
韋一凡：“你當然不可能天天守在蕭揚家裏，所以我猜測，黃麗也不懂催眠，但是你應該教了她某種方法，每當蕭揚要對她進行催眠的時候都會被反催眠，對嗎？”
莫院長的臉有些抽搐。
韋一凡：“其實你根本沒必要再讓黃麗寫那部小說來牽出蕭揚的事，因為蕭揚在死之前其實已經開始精神分裂，否則在醫院電梯裏他不可能認不出老虎。”
莫院長不作聲。
韋一凡笑了笑，說：“你想讓蕭揚變成瘋子，可沒想到他能堅持那麼久。你看到他和謝雨珊合謀殺了很多人，擔心黃麗在他身邊有危險，於是就又想出一個計劃，讓她裝瘋來這裏寫所謂的小說，利用我來揭發他兩年前殺妻兒，和他與謝雨珊合謀害殺死那麼多人的真相。”
莫院長臉上的表情陰沉不定，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忽然問：“聽你剛才的話，你應該是去黃麗母親那裏看到了我的照片才開始懷疑我的？”
韋一凡：“是的。”
莫院長：“那你今天為什麼不直接把事情揭穿？”
韋一凡：“因為那個時候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想通順。”
莫院長：“你認為你剛才的一番推測就很通順？”
韋一凡：“難道還不夠？”
莫院長搖了搖頭眼睛閃出了一絲陰沉的寒光：“至少我就能看出一個破綻。”
韋一凡：“哦？”
莫院長：“剛才你很肯定的說我是七月？”
韋一凡：“是。”
莫院長：“要不要我脫掉內褲證明我是一個男人？”
韋一凡：“你是想說告訴我黃麗在故事裏寫蕭揚和七月視頻時，七月是個女人對嗎？”
莫院長反問：“難道不是？”
韋一凡：“會不會是你們故意添加了一些混淆是非的內容？”
莫院長：“如果真要亂寫，那篇故事我就不會給你，因為我不敢保證你會不會拿去給蕭揚看，萬一要是給他看了，他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所以故事裏的內容全部都是真實的。”
韋一凡：“那你不怕蕭揚看到裏麵通篇都是小玲時會懷疑什麼？”
莫院長冷笑：“當然不怕，因為即使看到，他也會認為是自己把黃麗催眠後的結果。”
韋一凡：“這麼說來如果和蕭揚視頻的真是紅眼睛的女人，那我推斷中的七月就不是你了？”
莫院長：“當然不是。”
韋一凡像是很失落的樣子看著莫院長，忽又裂嘴一笑，問到：“我第一次來你這裏調查徐林的時候，看到一個戴著眼罩和護理捉迷藏的女病人，前些天在這拿走黃麗小說的時候，又看到過一次。”
莫院長：“捉迷藏有什麼不對嗎？”
韋一凡：“我也不知道有什麼不對，隻是第二次看到那女病人的時候，和她捉迷藏的護理接電話走了很久，為什麼她還戴著眼罩不拿下來？”
莫院長愣住。
韋一凡噗嗤一聲笑了，抿著嘴晃著腦袋說：“我們剛才在談話的時候，外麵好像聽到一聲尖叫？”
莫院長：“那是我的病人發病了。”
韋一凡：“不會就是那個戴眼罩的女病人吧？”
莫院長嘴角抽動。
韋一凡笑了笑繼續說：“我估計那個病人患的是臆想病，不戴眼罩就會看見想像當中的鬼，所以她剛剛一定是眼罩被人取掉才大聲尖叫。”
莫院長不可思議的看著韋一凡，臉色陰晴不定。
這時有人敲門，辦公室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隊長，我可以進來嗎？”
韋一凡把門打開，一個年輕人走進來。韋一凡向莫院長介紹：“我隊裏最年輕的刑警，你猜他剛剛都幹了些什麼？”
莫院長沒有回答，卻越來越不安。
年輕警員嘻皮笑臉的說：“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偷偷趴在一個病房窗戶上看一個女病人洗臉。”
韋一凡：“聽說過偷看女人洗澡，沒聽說過偷看女人洗臉。”
年輕警員：“我也想看女人洗澡，最好是洗屁股，可碰到的偏偏就是洗臉的女人，我也沒辦法。可是你們不知道，我越看他洗臉越興奮，興奮的都舍不得離開。”
韋一凡：“難道從她臉上看見了令你興奮的股溝？”
年輕警員搖搖頭說：“你知道她是用什麼在洗臉？”
韋一凡：“什麼？”
年輕警員一字一字地說到：“眼淚。”
韋一凡：“你是說她那時突然淚流滿麵？以淚洗麵？”
年輕警員點了點頭：“那眼淚簡直像高壓水槍裏飆出來的水。”
韋一凡：“你究竟看到什麼？”
年輕警員：“我看到你和莫院長進了那間病房，對她說了一些話就出去了。可是奇怪，她本來和你們說話都是好好的，可你們一走她就開始抹眼淚。”
莫院長有些坐不住了。
韋一凡瞥了莫院長一眼，側過臉問年輕警員：“她怎麼哭的？”
年輕警員：“就像……就像剛死了丈夫一樣。”
韋一凡大大的“哦”了一聲，又問：“然後呢？”
“然後我又進了另一個病房。”年輕警員忽然對莫院長說：“那個護理沒有惡作劇，但是撒了一個謊。她是為病人服藥時可能是忘了某種藥沒取，門沒關就出去了。我趁機進去拿掉了那名女病人的眼罩，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眼睛，沒想到那個女病人忽然放聲大叫有鬼，還讓我快跑。我從小就聽話，於是我就快跑了。”
整個辦公室裏安靜了下來。
韋一凡看著莫院長慢慢地說：“實話說了吧，來你這之前，我就已經安排好了這一切。現在你該承認是你把那個戴眼罩的女人帶去和蕭揚視頻的吧？”
莫院長忽然站了起來，臉皮都在發抖地說：“誰能證明？何況她還是精神病人，警方會采用她的口供嗎？再說了，你又有什麼確鑿的證劇證明我和這件案子有關？難道就因為和黃麗有血緣關係就定我的罪？”
韋一凡愣住，又忽然搖起了頭，淡淡地說：“我記得你說過，黃麗的病狀在全世界也有幾例，但沒有一例是治愈的，可真是如此的話，你為什麼要寫這個？”
韋一凡從桌上拿起一個文件夾並取出一紙文書，接著說：“剛才你聽到病人尖叫聲跑出去，我以為你會很久才回來，就想找點東西看看打發時間，一不小心打開了你桌子上的文件夾，翻看了你這份對黃麗的診斷報告。這份報告寫她已經康複了，有你的簽字還有你們中心的公章，很權威。也就是說她現在是個正常人，警方完全可以去審問她。”
莫院長刹那間麵如死灰。
韋一凡：“蕭揚剛死，她現在的情緒一定波動很大，你可以死不承認，她就不一定了。一切都是你的安排，罪責在於你，她就算有罪也不過是被你教唆而已，所以罪不會很大。你這個不稱職了幾十年的父親，難道還要那麼自私，讓你女兒在這種情緒下接受我們的審問？”
莫院長沉默，原先所有的自信都黯然消失。片刻之後，他慢慢伸出了有些顫抖的雙手。
年輕警員剛掏出手銬要給他銬上，他又縮回雙手對韋一凡說：“抓我就行，放過我女兒。她很可憐，我一直沒為她做過什麼。”
“我也想，但是不行。”韋一凡搖了搖頭。
冷汗從莫院長額頭滑落，雙眼散露著無盡的絕望，片刻之後，他老淚縱橫喃喃的說：“看來真的是我害了她。”
年輕警員一邊給莫院長戴手銬，一邊說：“當然是你害了她，我剛才看到她哭得很傷心，還撕下一塊白床單紮在頭發上來祭奠蕭揚，看到那一幕連我這個大老爺們都感動的想要淚奔。”
莫院長揪心的臉窩成了一團。
韋一凡準備點根煙，手還沒伸到口袋，人卻突然跳了起來。
“怎麼了？”年輕警員嚇得一哆嗦。
韋一凡大聲咆哮：“她能撕一塊床單紮在頭發上，就可以……”
話沒說完，莫院長突然想到每一間病房天花板上都留有一個建築時期為裝吊扇而預留的一個鐵鉤，人如箭一般衝了出去。
年輕警員和韋一凡緊隨其後。
他們來到黃麗的病房門前，透過病房門的那道小窗，他們絕望地看見黃麗的身軀正在搖擺，沒有一絲掙紮的在半空搖擺……
（全文完）
作者閑話：
歡迎大家發表建議，希望朋友們去閱讀我的另外一部小說《省醫學院連環殺人案》，我的第三部小說《封魔大陸》正在籌備，第一次寫穿越玄幻係列，不知道會不會像我寫恐怖小說一樣，能寫出自己的風格，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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