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718 更新時間:18-11-17 22:36
醒來時他們被關在一個狹小的房間裏,那人並沒有把他們捆起來,而是把他們放在一個破爛的沙發上,金紅葉在楊春左手邊,身上衣衫完整,沒有半點傷痕,呼吸均勻,應該是睡著了,任未言在他右手邊,這個情況有些糟糕,臉上,身上都有血跡,腳上還有個傷口在滴血。
“放心,沒死,隻是點皮外傷,這點傷對他來講不算什麼。”那人彎下腰來,兩眼盯著楊春慢慢地說。
“你想要什麼?”楊春抬起頭與他對視。
3秒過後那人移開了目光,手緊握成拳,下定決心地說:“兩百萬,我要兩百萬現金,這些錢對我們這些平常百姓來講是很多,但對你們這個大明星來講應該是牛之一毛。”
楊春咬著指甲沉思,片刻之後眼裏閃過一道白光,這才慢條斯理地點點頭:“好,沒問題,這筆錢我可以給你,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那人遲疑了下,問:“什麼條件?”
“條件就是:坐下來聽我講個故事。”楊春仰臥在沙發上,雙腿交叉著伸直放到不遠處的膠凳上,很隨意地說,感覺他不是被人囚禁在這裏,而是來這裏度假一般悠閑、自在。
那人一臉狐疑地問:“就這麼簡單!”
楊春溫和地笑了笑答:“這麼簡單!。”
“請講!”那人拿了膠凳放在楊春麵前坐下,端正認真的態度像個學生。
楊春又看了他一眼,此人劍眉星目,神情堅毅,身軀凜凜,相貌堂堂。從哪裏看,楊春都不覺得他會是個壞人,反而有種謙謙君子感覺。
“啃啃”楊春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說:“一個下雨天,一位公子撐著把油紙傘在雨中漫步。春風吹過,淅瀝的雨絲飄落到他的雨傘上,傘麵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像是有人在他耳邊演奏一曲歡快的樂章,周圍的一切都與他與關了,他沉浸在這夢似的詩境中。”
楊春慢慢地閉上眼,認真聽著,仿佛真的能聽到風聲,雨聲。挺長時間,楊春也不講話,就這樣靜靜地閉著眼,那人也不著急,還那樣認真地等著。
半晌,楊春忽地又開口說:“一朵落花夾著細雨飄落到他腳下,公子彎腰拾起,就在他抬頭那刻撞到了一位姑娘,姑娘沒有打傘,發稍與眉宇間盛滿雨水。”
“對不住,失禮了。”公子道歉說。
“不是公子的錯,是我自己沒看見。”那姑娘答道。
“姑娘沒有撐傘,不如在下送姑娘回府如何?”
“那就有勞公子了。”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便回到姑娘的住處,公子便與那姑娘告別,正欲撐傘往回趕,卻不想被姑娘叫住,姑娘讓他把雨傘留下,還說這傘本來就是她的,傘底還有她的標記。這時旁邊走來一人,奪過雨傘,把傘柄底亮給圍觀人群看,果然傘柄底部有個小小的標誌,那人便把雨傘拿給那姑娘,還指責那位公子有辱斯文。”
“公子看著傘底明顯是剛刻上去的印記,這才知道原來姑娘一路上雙手握著傘柄是在做標記。”
楊春無奈地搖搖頭:“最後,那公子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其實他可以為自己辯駁的,可他卻什麼也沒說,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那人低下頭,用手扶了扶眼鏡答:“那公子喜歡上那姑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楊春拍腿誇張地大笑,然後說了一個字:“俗!”
興許是他笑的聲太大了,左手邊的金紅葉額頭皺到一起,嘴裏嘟囔兩句,換了個姿勢便又沉沉睡去,可他們倆誰也沒在意她,那人謙虛有禮地問:“那是為什麼?”
楊春沒回答,用胳膊捅了捅右邊的人道:“你知道為什麼嗎?”
右邊的人卻像沒聽見他的話,還是躺在那一動不動。
“別裝了,你這是要用事實告訴我:我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嗎?”說完楊春朝著任未言受傷的腿踢了一腳。
“你什麼意思?”那人有些不確定的問。
楊春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道:“字麵意思!”
那人再次把目光轉向楊春與他對視,好似再等他解釋。
“第一,在與你賽車時他表現得猶猶豫豫,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第二,我注意到他腿上的傷都集中在左腿上,右腿卻完好無損,一點小傷都沒有,那是因為你知道他右腿受過傷,不能承受重擊,所以將所有的攻擊都放在左腿上;第三,他平時警惕性很高的,可是這次我醒時,他還沒醒,而且我剛剛特意大笑想試試他,沒想到他也完全沒反應,旁邊的金紅葉還皺了下眉呢。”楊春側過頭看了一眼任未言:“綜上所述我得出的結論是:他在裝昏。”
那人有點意外,他沒想到楊春能這樣觀察入微,其實第二點任未言也提出過,任未言讓他在右腳上也弄點傷的,可是他不願意,他不想去碰及任未言的痛處,任未言之所以會退部隊就是因為任未言右腿上的傷。還有就是他輕敵了,他認為一個富二代、大明星應該很好糊弄,但沒想到此人如此精明,此人不可小視,他在心裏暗暗記下。
隨後便聽到一個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對不起,我…。。我……”任未言除了道歉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因為他認為是他背叛了楊春,楊春應該不會原諒他了,是他有錯在先,所以他也不奢望楊春原諒他了。
等待許久任未言也沒把能‘我’後麵的話說出來,楊春看了看他:“因為那位公子知道那姑娘比他更需要那把傘!”
任未言和那人顯然還沒跟上楊春的節奏,呆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片刻後臉上又顯疑惑。
“隻是那姑娘眼睛是瞎的,她沒看到公子那身青色長衫已洗的泛白,袖口與領口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其實那位公子生活也不富足,隻是他看到那姑娘眼又瞎家裏又貧瘠,而與那姑娘想比自己還算富有,因為他眼睛是清明的。”話畢楊春雙手環抱胸前,靠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兩人,他想看看下麵兩人會怎麼做,會殺了他嗎?還是會跪下來求他寬恕他們?
聽了楊春的話任未言遲疑了下,然後雙膝跪地,小聲的說:“阿望,對不起,我沒能勸住他,都怪我,但是能不能請你原諒他,我願意代他清還這200萬。”
“你怎麼還?你難道以為我還會讓你當我的司機嗎?”楊春麵無表情地說。
那人忙過去扶任未言起來:“不關他的事,這事全是我自己的主意,與他無關,請你不要辭退他,你要做什麼衝我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200萬必須給我!”
“好啊,原諒他也不是不行,但你以後得聽我的命令,也就是說你以後是我的人,你沒有自由了,你願意嗎?”楊春翹著個二郎腿,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行!”那人思考一番後才艱難地點點頭。
隻聽“嘭”的一聲,楊春右手用力拍了下沙發,起身道:“好!那我們走吧!”
“去哪裏?”兩人異口同聲道。
楊春回頭看了看兩人:“去給你們取錢啊?你們不是隻要現金嗎?”
“其實支票或轉賬也行的。”任未言朝那人點點頭,仿佛是讓他放心。
“哦,那就轉賬吧,我也沒帶支票。”說著楊春便伸手向那人要回自己的手機,那人應該是怕他醒來跟外麵聯係所以先前就把他手機收走了。
那人卻沒有馬上把手機還給楊春,而是看著旁邊的任未言。任未言見他望過來馬上明白他什麼意思:“不用擔心,阿望說話算話。”
聽到任未言肯定地回答那人這才把手機還給楊春。
楊春接過手機卻漫不經心地說:“是啊,我向來口碑不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是答應給你200萬,沒錯,可我好像並沒答應不報警啊!”說完還一臉得意地衝那人晃了晃手裏的手機。
刹時,室內溫度驟降,屋裏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任未言目光懇求地盯著楊春,那人一臉鐵青,再由青變紫,再由紫變紅,楊春見達到效果便笑著去拍那人肩膀:“別那麼嚴肅嘛,看個玩笑而也!”
那人不言隻側頭盯著肩上的手,楊春知道見好就收,收回手打開手機,剛打開支付頁麵楊春又道:“等等,還是不行啊。”
那人聽楊春說不行,身體抖了一下,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意,冷冷地問:“怎麼?”
楊春:“哦,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隻是我這個賬號設置了,一天最多隻能轉20萬,你是急用嗎如果不是急用我分10天轉給你。”
聽完這話那人才鬆了口氣,點點頭。
楊春不知道他剛剛離死亡隻差一步了,對兩人說:“先把言哥送去醫院看看,然後再跟我聯係!”
“我沒事的,都是些小傷不礙事的!”為了證明自己沒事,任未言還在自己腿上、身上重重地拍了兩下。
“我有事,我看著你那些血淋淋的衣服我惡心。”楊春懶得跟他廢話直截了當地說。
“哦。”任未言有氣無力地答。
楊春見他那樣又開口:“你去把金紅葉抱回車上,別把她弄醒了,我一會在車上再慢慢跟她解釋。
聽了這話任未言立刻兩言發光果斷地道:“是!”
“言哥是個熱血又單純的人,我不希望他被人利用!”任未言走後,楊春一臉嚴肅地對那人說。任未言跟他相處5年了,他了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隻是眼前這個人他不了解,所以他要把他留在他身邊,一來是怕他再做什麼事讓任未言替他背黑鍋,二來是他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
那人:“我沒想過利用他。”
“最好是這樣!”楊春靜靜地審視他,那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卻透著一絲憂傷。還知道傷心就表示還是個有血有淚的人,這樣的人應該壞不到哪裏去,再加上剛才的一番試探、挑釁,結果還不壞,感覺還有救,就暫時“收押”吧,先觀察一些日子再說,楊春這樣打算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這是我家家訓,你,好自為之!”楊春說完這句,沒等他回答,便朝自己車走去。
他會那麼爽快地答應給錢,並不是因為他怕死,是因為他自己就有那顆厚德之心,和那位公子一樣,他們的這種美德早已駐紮在他們骨子裏。他們的善舉不是刻意的,而是在他們潛意識裏。
“我說的沒錯吧,阿望是個好人,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任未言看著楊春的車子漸漸遠去對身邊的人說。
那人一臉欲言又止,盯著手機上的20萬覺得有些刺眼,良久才歎了氣:“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班長,我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你跟我還客氣什麼,以後要有什麼事,你跟我說一聲,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任未言慷慨激昂地說道。
聽了任未言的話,班長神色有些怪異,隻是神經大條的任未言並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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